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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王府深院-第34章

小说: 王府深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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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厉害!”夏安坐在小金床前,蹙眉问道:“可是为什么王府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揽这么多的活计往外卖,他不怕被主子查到喂狗么?”
  “哎呀,有钱挣不就得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小金坐起,满脸不乐意。
  夏安依然追问:“你就没想过这些问题?”
  “好好,我一次性全告诉你吧,省着你以后还问东问西的打扰我睡觉。”小金狠大爷的手一指:“先去烧壶热茶给我。”
  夏安听话的端了壶热茶回来,顺便还打听了什么时候领炭。“别急着喝,快说。”
  “咱们王府下人多,可是大致上能分为两种,一种是咱们这样死干活不挣子儿的人,一种是活计好清闲无事干的人。咱们这种进府的时候,大多是被卖进来的,一穷二白,王府虽然管吃管住,可到底没有钱不方便。后一种没事干心思就多,想着多挣点钱花花。于是,王府里很多奴才私底下都有想挣钱的念头。”
  “别人都说咱们清闲王府地势不好,在京城远郊。可我看啊,却是好的很。王府在郊外,占地就没人管了啊,咱王府霸着座这么大的山,这山里可都是宝贝啊。领头的就是看中了咱们王府有人手,有资源,才带着咱们共同发家致富的。”
  “你可明白了?”
  夏安点头:“嗯,不曾想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反正有钱赚就好,夏安不再多想,巴着小金问他什么时候能干别的活计多挣些。小金不理他,接着埋头苦睡。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有伙计大喊:“飘香院的炭例到了,大伙来领了啊。”夏安马上放开小金,“哒哒”地跑了出去。
  一人一个火盆,一箱木炭,月月领炭例,到打春为止。夏安回屋就要开点,小金打着哈欠拦住道:“就领了这么一点炭,你要是不精打细算,烧十来天就没来。”
  “是么,那等干完活回来再点好了。”夏安烧过柴,没烧过炭,不知道这一箱子炭到底能烧多久。“还是算了,等咱们编完草鞋再烧不迟。”
  小金打跌,扶额道:“今晚不去,你需要睡会。每天从后半夜烧到午前,咱俩的炭应该能烧足一个月。”
  “为什么不去?”夏安苦了脸:“我一点都不困,咱们再去多挣几文钱吧。我都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编上四双。”
  小金说谎都不带眨眼:“你以为你想去就能去的呀。好多人都干这活,那洞才多点大,得轮流着来。我都说了,这只不过是领头人考验你们的活计,以后还会给你分配别的好活,保证你赚的钱袋子合不上口。”
  夏安一听晚上不能挣钱了,马上就失了精神,到床上窝着难过去了。就连小金叫他吃饭,也懒得动弹。最后,还是小金多带了碗饭给屋里的一人一狗吃。
  一觉睡得分外香,夏安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神医”坐在床上,拿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夏安低低哀叫了声,胡乱的穿好衣服,抱起狗就往外奔。
  到了石屋,王爷的酒坛子已经空了。夏安跪地告罪道:“王爷恕罪,奴才起的迟了。”
  微醺的容离背过身不理夏安。和他见面,居然还敢睡过头去。果真他对这个奴才太好了,他竟然敢这般放肆。容离觉得自己作为王爷的尊崇受到了挑战,这是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容侵犯,尤其是不容一个奴才侵犯。
  容离没叫夏安起。他自己闷闷地想,该怎么罚夏安好呢。打一顿板子?不行,打少了显不出他王爷的威严,打多了,万一真伤着了,他自己可能会重新尝试一遍那日踹夏安之后的感受,应该就是心疼吧。
  刑堂是万万不能去的。成大方多狠,夏安送过去半条命就交代了。
  怎么办才好?要不抽几个耳光算了?也不好,夏安是读书人,最重脸面。好不容易夏安现在见他不抖了,能正常见面说话了,再打下去,以后惧怕他怨恨他怎么办?
  可是又不能不罚,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子,他得让奴才明白作为一个奴才就应该服从主子,不得有半点的违抗。
  容离想着想着,就顺手拿起带给夏安的桂花酿喝。喝完了,还是没个好主意。心里反倒越发烦躁,仿若有两个声音。一个叫他狠狠惩罚夏安,莫要教着奴才恃宠而骄了。一个却叫嚷着心疼夏安,舍不得罚他。
  喝完酒,容离就扔棋子玩。越想越纠结,就越礽越用力。一颗黑子飞向石床,力道大而反弹,正好打在夏安的额角。只听夏安一声惨叫,手捂住额头,鲜红从指缝里流出来,刺伤了容离的眼睛。
  容离现在哪里还能想什么惩罚的事,慌张的拿袖子去擦不断涌出的鲜血,可是哪里擦得完。他狠下心,咬破自己的内唇,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
  抱起夏安,将人放在石床上,使劲掰开夏安的手,前倾身子去查看伤口。夏安被制住手,痛的眼冒金星,一边流血,两面流泪,还不忘告罪,保证自己的小命不会再被追究:“王、爷饶命,奴才下、次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别乱动。”容离撕破自己柔软的里衣袖子,让夏安自己拿着捂额头。他按下石床上一个刻花的花蕊,床后发出一阵巨声,再一看,竟开出一个门来。
 
  27、王爷牺牲(捉虫) 。。。

  容离抱起夏安,俯低身子,沿着石阶而下,身后的石门缓缓合上。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走,尽头是一堵石墙,容离再次打开机会,又是一扇以假乱真的石门。门后,是宽敞的厅堂,左右各有机关门。容离开了左边的石门,是一间布置舒适的卧房。
  将夏安放到床上,摁住眼神慌乱的夏安,道:“都说了不许乱动。”他返身到屋子的储物格里找出一个碧绿通透的小瓶来,倒了些里面的汁水在指腹,伸手往夏安额头按来。
  夏安害怕地低鸣了声,心里认定了那不是毒药也是辣椒水那种折磨人的东西,他闭上眼,心想忍一忍便过去了,等王爷气消了便罢。果然那药水抹上去,刺得他再好的忍耐力都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夏安痛极处不清醒地想到:倒还不如赐他一死呢。
  可是片刻后,刺痛的感觉渐渐消散,原来火辣辣的痛感也清凉不少。夏安咬咬嘴唇,还是紧闭着眼睛,掩饰里面的歉意。人家是给他敷药,他却乱怀疑。
  容离又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给夏安包好。“还很痛?”容离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温柔。
  夏安睁开眼,展开笑颜,又不小心牵动到伤口,“嘶嘶”地吸冷气。“不是很痛了,谢王爷。”
  容离有些恍神,夏安还是头一次向他呈现这样干净纯洁的笑容,不勉强,不谄媚,不惧怕。容离脸微微发烫,他干净背过身去,克制自己,冷静言道:“你躺下,本王去把‘神医’抱过来。”
  “不用了,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没的话,容奴才告退吧。”夏安真是不想在深入到王爷的秘密领地了。他很惧死,而知道的越多的人越容易死掉。
  容离气冲冲转过身子,斥责道:“躺下。”夏安马上乖乖躺好,双手平放,双眼紧闭,僵硬地像块石像。
  容离去了很久之后方才回转,进了卧房一看,夏安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抓着背角,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但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药水不但止血,而且能促人深度睡眠,容离怕夏安清醒着会痛,便给他涂了这种止血药。
  他扔下狗,将夏安的两只手放进被子里,把被角掖严实了,又从箱子里抱出一床厚被子,盖在上面。他不怕冷,所以这密室根本没有火盆,还好有多准备两床被子。
  脱掉外衫和中衣,容离把夏安往里挤了挤,自己侧身躺在了外边。夏安的睡颜很安静,嘴巴略略张着,眉头蹙起,鼻子也皱巴巴的,容离伸出手给他抚平皱纹,抚平后又流连于夏安的唇。
  那红唇说薄也不薄,说厚也不厚,不小不阔,简直完美的令容离心潮澎湃。他弹起,随便抓了件衣服,轻轻地给夏安擦脸上的血迹、泪珠和泥灰。可怜的夏安嘟嘟嘴,被人打扰了好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孔,比他拥有过的所有的男人女人都要好看。容离笑的眼睛都快成了月牙,仿佛是一个独自发现了稀世珍宝的孩子,乐的手舞足蹈。
  俯身欲品尝那芍药花瓣般的红唇,接近时,却又改了方向,容离亲在夏安受伤的额头上,很轻很轻的一个吻,连蜻蜓点水也算不上。
  容离在被里寻摸片刻,找到了夏安的手,很冰凉,他便用自己的大手掌紧紧的包住小手掌。小手掌其实也不小了,比他的短了些,但夏安这半年长子窜了不小,手也变大了。
  脚也自动的贴上了夏安的脚,容离满足的将夏安往这边捞了一捞,抱着夏安准备闭眼睡去。余光一扫,就见“神医”很自然的跃上床,趴在夏安的身上,狗脑袋恰恰好就搁在夏安的重要部位。
  容离一阵酸火气上涌,拎起“神医”的皮毛,将它远远丢了出去。也不躺回去了,坐着数落夏安:“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夏安一觉睡得非常甜,再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昏沉,额角的痛楚倒是消了很多,只是还隐隐有些发痛罢了。他想到坐起,却觉得上半身异常的沉重,往下一看,有一只爪子横放在他的胸口。顺着爪子往上,王爷正瞪着眼瞧他,好不恐怖。
  “王、王爷。”夏安不安叫道,又是一起睡,却没压他。
  “醒了?你头疼的话,还是再睡会吧。”容离起身给夏安倒了杯茶。算了,夏安伤到了,他王爷的威严就勉强放一放吧。
  夏安受宠若惊,“噌”的坐起,速度太快,头一蒙,往后栽去。虽说后面是柔软的枕头,但容离可不敢放任夏安这样倒过去,伤口很有可能裂开。他一手拿着茶远远伸出,一手接住夏安,将他揽在自己怀中。
  水杯放到夏安嘴边,被王爷伺候的那个混蛋奴才居然大模大样的不肯张嘴,容离觉得自己都快要到忍耐的底线了,开始不客气地往夏安嘴里灌。
  可怜夏安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满口的水,咽都咽不及,顺着嘴角湿了衣衫。
  灌完一杯,容离往石桌的方向一丢,那杯子就端端正正地立在了桌上。夏安感受到了王爷的怒气,头上燃着一把火烧的他全身透汗,夏安努力地仰头去看,容离一只手不使力气就能让夏安的脑袋动不了。
  “王爷?”夏安音线颤的厉害。
  容离把被子往他身上撸撸,下巴搁在夏安的肩窝处:“怎么又出了身汗,也不知你热的还是冷的?”
  夏安闻着王爷身上的气味,并不讨厌。他头后仰在,也靠在王爷的肩窝。容离大喜,却不知夏安是太过头晕,不得已才靠的。
  “王爷,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本王也是才醒。”
  夏安闭眼,好一会没动弹。就当容离以为他又睡着的时候,夏安突然动了,坐直身子,说道:“王爷,奴才可不可以回去,出来的时间很长,奴才怕小金担心?”
  “不可以。”容离把夏安摁下,逼人躺好。自己却坐起来,穿上中衣,问夏安:“你可是要如厕?”
  夏安摇头,说道:“王爷,奴才真的必须回去了,求王爷放奴才回去吧。”
  “躺好。”容离越发冷峻。“你是念着小金?”
  “不是。”奴才是念着钱啊。夏安一本正经道:“奴才晚上还有活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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