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作者:一身匪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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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完月子后终于还是告诉是她。杨晓月虽悲痛,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安慰起梁景生来。这叫梁景生更觉得愧疚,他修的什么福竟娶到这样好的女子为妻。
不久后梁婧华产下一子,取名梁鸿志,次年又产下一女,取名梁清漪,此后梁府里终于变得有些欢乐。
而瑶琪自从那次拜访后,每隔数月也会再拜访一次,每次都会带些小孩爱玩爱吃的来哄梁浩远。
很快又是三年过去。
这日,九月伊始,金菊初开。
瑶琪提了个食篮入了梁府,梁府里的婢仆都对他不陌生,没有人阻拦他。他熟门熟道地摸到书记,敲开了门,倚在门边。
“每次都是闷在这里,你倒是不嫌无聊。”
正在练字的梁景生放下笔,抬头看了眼瑶琪。“又带了什么过来?我这什么都有,你破什么费。”
瑶琪翻着白眼说:“我知道你什么都有,但我也不能吃白食啊。”
梁景生哂笑,瑶琪有时候固执得可怕。“进来吧,歪在那里像什么样。”
瑶琪这才跨进去,茜色长衫映得人气色不错,他将食盒放在小桌上,打开,提出一小瓶酒来。
“我知道你们九九肯定是一起出去登高,所以提前来跟你过个节。”瑶琪细瘦的手指捏了瓶颈,摇摇晃晃地摆动着它。
“又是美人送你的”梁景生这几年酒喝得越来越多,见到瑶琪手上的酒瓶子便走过去要接。
“上好的菊花酒。”对于梁景生的话瑶琪避而不答。
梁景生取来两个杯子,倒出酒来,色泽金黄飘绿,闻起来有淡淡菊香。梁景生举起杯子就要饮下,瑶琪连忙抢了,一口饮下。
“你这两年喝酒喝太多了,不要再喝了。”
“那你还带过来。”梁景生无奈地说。
“走走过场还是要的,而且我可以喝啊。”说毕瑶琪将另一个杯里的酒也饮尽。
菊花酒并不是烈酒,香甜甘冽,本来就是男女都可以喝,对于瑶琪来说不过小儿科。既然瑶琪并不给他喝,梁景生也不抢,反正如他所说这梁府里什么也不缺,他需要的时候难道还会没得喝吗?
瑶琪倒一杯饮一杯,酒瓶没一会便空了。
“走了。”将酒瓶扔下,瑶琪转身便要走。
梁景生一怔,“你特地来一趟就是为了让我看你饮酒?”
“是呀,怎么?不行吗?”瑶琪回眸一笑,妍丽妩媚。
“不打算说吗?”梁景生认识的瑶琪虽然娇纵些,蛮不讲礼些,却不是个这般无聊的人。
“不就是那些事,有什么好说的。”瑶琪转过身面对梁景生,无所谓地说。
“那好吧,我这里备了份礼,原也打算让人给崔美人送过去祝贺他公子百日之喜的,不过既然你来了让你替我交给他也是一样的。”梁景生作势在翻柜子。
“你以为这事我会耿耿于怀?”瑶琪挑着眉毛笑道:“美人既然娶妻,生子是迟早的事情。我既将他放在心上,他的孩子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反正你肯定不会无端端跑来喝酒给我看的。”梁景生微窘。
“这酒我却是真不敢让你尝。”瑶琪无奈地看了梁景生一眼,“这菊花酒不过是我在街边小店随便沽来的,可不敢让你试。”
梁景生皱起眉,“你自己买的?”
瑶琪轻笑,“你还以为我是十七、八风华正茂的时候呀,要什么一嘟嘴儿就有人巴巴地给我送上面前来了?”
梁景生的眉越蹙越紧,瑶琪看到他苦恼的样子笑了起来,用长袖拂过他的脸。
“你倒比我还紧张,这容颜易逝美人辞镜的事难道我还会不懂吗?就你这呆子放在心上。我呀,只知道有风使尽利,能风流一时是一时。”瑶琪笑,媚眼如丝。
梁景生轻轻挥落瑶琪的衣袖。
“唉,你最懂得隐藏心事,若不是上次的事,你与崔美人的事我怕是要被你一直瞒下去的吧。”梁景生摇头轻叹,“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吗?什么都摆在心里对身体不好,瞧你越发地瘦了。”
“瘦?你有资格说我?”梁景生也是清减不少。
“你我情况多有不同。”梁景苦笑。
瑶琪摇曳地来到梁景生面前,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搭在梁景生肩上,歪着头甜腻腻地笑着说:“三思,你可喜欢我?”
梁景生怔了一下,无奈地说:“别闹了。”
“哈哈哈。”瑶琪突然笑弯了腰,“三思你知道吗,这话我每年都问他,他总是回答我说喜欢,我便满心欢喜了。”
忽地瑶琪咬牙切齿地说:“唯有今年,美人的回答跟你一样!”
“你若不高兴了便离了他罢。”梁景生只能这样安慰。
瑶琪盯着梁景生看,好似在看一个笑话。蓦地,瑶琪抬手解起腰带来,边上看着他的梁景生一愣,竟忘了阻止。等到他反应过来走过去阻止的时候,瑶琪已经将外衫甩落在地了,身上的衣衫也被弄得零乱。
“你这是发什么疯了?”梁景生以为瑶琪伤心过度了,惊得他按住瑶琪的手不敢放。
瑶琪胡乱挣扎,好不容易挣开梁景生,立马就缠上梁景生的脖子,口吐着酒香地说:“三思,我们做吧。”
“你疯了。”梁景生惊得瞪大了眼。
瑶琪捏了下梁景生的脸,对他吹了口气说:“又不是第一次,怎就疯了?”
梁景生见他似乎很是认真,面色不禁吓白了。“你你……,不要这样,你我不行的。”
莞尔一笑,瑶琪将脸扬起,唇在梁景生在下巴处来回轻蹭。“你我还是壮年,哪里不行了。反正都许久没跟人做过了,身体饥渴得紧。”
梁景生被他磨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瑶琪从身上扒下来,可他不知用什么方法缠的,竟没办法扯落下来。
“不可以,我不可以。”梁景生喘着气,认真地说。
瑶琪从梁景生身上滑落下来,掩了嘴笑,声音娇娇嗲嗲。
“真是个情种啊,除了丁生谁都不可以是吧。”瑶琪点了下他的额头,淡淡地说:“你看,一个不能相见的人你都心心念念,更何况是我还能见到的能亲吻的他?你让我如何离了他。”
梁景生怔怔地看着瑶琪拾起地上的衣衫穿好。
“即使没有留白我也不会地跟你……的。”梁景生小声说。
“呸,现在说什么都行。”瑶琪不屑道。
“如果……我们便不能再做朋友了,而我还想与你做朋友,所以不行。”梁景生轻叹着说。
瑶琪向门外走去的身影顿了下,背对着梁景生笑着说:“或许哪一天我会离开他,不过不是现在,等到哪天他待我的好已经盖不住他的坏的时候。”
瑶琪继续跨出去,茜色身影像一道晚霞的凄美。
梁景生呆坐了会,唤了四时拿酒,一人独醉到天明。
夜静更深时候,明月照着窗外杨晓月忧愁的面容。
☆、逝时悔
这些年梁景生酗酒有些严重了,半年前大夫便诊出梁景生的肝胃不好了,杨晓月与梁婧华夫妇都禁止他再喝酒。虽然梁景生觉得大概是好不起来了,可是终究不忍心拂了她们的意,汤汤药药的有多少便吃多少,可惜并不见什么起效,倒是这半年来梁景生越发病得厉害,经常身子一疼就是一两个时辰,现在已经离不了床了。
“三思,我来看你了。”瑶琪轻声地对床上闭目休养的梁景生说。
梁景生睁了眼,弯起眼睛轻笑,还是当年的温文神态,只不过人消瘦得很,面色也蜡黄,已经没有一点当年的翩翩样子。
“瑶琪最近来得勤了。”梁景生的声音沙哑。
杨晓月给他倒了杯蜜水润喉,梁景生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便摇了头。
“不来得勤又怎么能知道你气血见好了。”瑶琪依旧轻声说话。
梁景生伸了手示意旁边伺候的四时扶他起来,杨晓月替他塞了团被子在身后便出去了。
“是吗?”梁景生竟然促狭一笑。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他难道还不清楚?
“我不说谎的。”瑶琪大言不惭地说。
瞧着梁景生现在的样子,瑶琪又想趁杨晓月不在偷偷地再问一次他要不要见一见丁慕言,但一想到他每回都拒绝,便也忍住不问,免得惹起梁景生心里的忧愁。
梁景生最近累得很快,与瑶琪笑谈几句便半闭了眼。瑶琪扶他躺好,也出去了。
瑶琪站在房外,吸了口新鲜空气,长叹一声。
“漂亮叔叔!”突然一个粉嫩嫩的六、七岁小男孩伸出小胖手抱住瑶琪的脚。
“琪公子,怎么出来了?”杨晓月拿了碗药过来,“小浩,不许这样。”
梁浩远嘟着红润小嘴,松开抱住瑶琪的手。瑶琪俯□将他抱起来,鼻子在他可爱的小脸上蹭来蹭去,引得梁浩远嘻嘻笑个不停。
“三思睡了,我便出来走走。”
“能睡得着也好,最近他疼的时候多了,睡也睡不好。”杨晓月眼睛有些红,估计刚才偷偷哭过。
“我也要去找爹爹玩。”梁浩远听到他们谈着梁景生就插话说道,还在瑶琪身上扭着要落地。
“你爹睡了,等他醒了再陪你玩,你先拿这个玩着。”瑶琪笑着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玩具递给梁浩远,轻拍着他的头让他到前面的空地玩。
梁浩远接过小玩具,嘟着嘴说:“好吧,不过不许骗我,爹爹醒了一定要告诉我。”
“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去吧。”杨晓月轻笑着说。
看着梁浩远蹦蹦跳跳地身影,瑶琪轻叹着说:“小浩还这么小。”
杨晓月哽着声说:“不会有事的。”
瑶琪瞧杨晓月伤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出神地看着梁浩远玩耍,那样鲜活无忧。
突然听到轻微的敲击声音,两人一惊,慌忙走进房里。只见梁景生半坐起来愣在那里,四时在边上扶着。
“我醒了,觉得好些,想起来坐一下,没想到竟掀落了枕头。”梁景生有气无力地说。
“公子醒了说躺累了,我瞧他面色似乎好些才扶他坐起来的。”四时轻轻地解释说。
杨晓月不管其它,将还温着的药拿到梁景生面前,柔声细语地说:“来,吃了药会舒服些的。”
梁景生拂开杨晓月落下的几根发丝,皱着脸说:“我觉得好多了,迟些再吃吧。”
杨晓月也没说什么,只是举着药碗一动不动,梁景生叹了气将药喝了。
“我记得你说药不怎么苦的。”梁景生漱过口语气不快地对瑶琪说。
瑶琪有手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他看到梁景生竟面色潮红,太诡异了,难道……
“三思,你觉得怎样?”瑶琪小心不使声音抖起来。
梁景生笑道:“挺好的。”
“相公,你再休息下,不要说话了。”杨晓月红着眼说,她害怕。
瑶琪拽过四时,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快去叫你家小姐跟姑爷回来。”
四时一抖,回头看了眼眉开眼笑的梁景生便快快地往外跑了。
梁景生将四时奔出去的身影看在眼里,低头笑了。他伸出干瘦的手捉了杨晓月的柔荑说:“晓月,我有些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面。”
杨晓月错愕的望着梁景生,眼里泛起一层水光,好一会才咬着唇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只是杨晓月才出了房门便倚在墙上滑落在地上,肩膀一颤一颤的。
“三思,你……”
“我想我是快要去了罢,当年娘也是这样突然精神起来,没一下就去了。我不想让晓月看着我去,她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