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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充耳前朝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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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路我军战况,找各路将军商议后重新布阵。恰好小火兄军导见到我们,舅父遣我来请你。”
  “数万胡军?”治焯眉头一拧,“可是我与李将军有约,不过驰传失联,不知他的下落。”
  “将军!”治焯话音未落,遣往上谷郡的哨探冲入帐中,面色苍白道,“骑将军公孙敖一仗损骑军七千余,剩余伤病无可抗敌;李将军自出长城,便遇上了匈奴大军,损兵折将大半,残部去向不明。”
  二人一惊,治焯上前问道:“那李将军人呢?”
  “李将军出战首日便负伤生病,听闻被胡人掳走了。”
  治焯与霍去病对视一眼,当机立断道:“兴许就在你们看到的那支胡军中,”他出营帐吩咐,“即刻拔营,二刻以后班师向东北,与卫将军会合。”
  之后近一月的征战中,治焯与卫青、霍去病合兵,一路杀到茏城。然而胡人行踪一直在变,追踪无果,而汉军的辎重中,粮草将尽。
  此时,派往胡军中的密探回报了两件事。一是胡人节节后退的原因:此次胡军进犯上谷时,左谷蠡王伊稚斜趁军臣单于和左贤王合力攻汉之际,欲借机篡位,单于本部和左贤王部大乱,无心恋战一路北退;二是李广的下落:李广最初被掳,但几日前凭一身勇武,加上胡人听过李广声名,下令要活捉他,虽是俘虏却无人敢怠慢,他伺机夺了胡人的马和弓箭,成功逃跑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可再战。”卫青对治焯和霍去病道,“班师回去罢!”
  二月中,三人带着胡人俘虏和部分护军回到长安后,恰逢李广也独自一人策马奔向西宫。
  三人一同上前嘘寒问暖,李广只皱着眉扫了治焯一眼,敷衍两句,便先往非常室走去。
  卫青察觉异样,霍去病倒是心无挂碍,亲自带领护军押胡人俘虏去往长安狱。等治焯和卫青到非常室时,见李广已请罪完毕,刘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此事明日朝议来定,将军先回。
  见到他和卫青,刘彻眼中却瞬间焕发了一层喜色。
  “二位将军快上前来!”他一手拉住一人,用力握了片刻才放开,眉飞色舞道,“前日驰传已报,卫青初战便一路势如破竹,为朕斩敌七百,俘虏二百,带马羊、物产数以万计至关内,实乃我大汉猛将!”
  卫青回不敢,刘彻喜色更浓地望着治焯:“左军将军,听闻你与李广兵分两路,三千骑士,却斩敌三千,俘虏二千,自身完整无损。我要赠你食邑千户,封侯为……”
  “陛下,”治焯打断刘彻,“臣不敢领封。臣为李将军属将,雁门一军,共损车骑材官近万人,无功可说。何况,陛下说我军 ‘完整无损’,但臣出征前,便斩李将军麾下一曲,若再受赏,恐人心不服。”
  “哎,那件事若不做,只怕你还未出师,你那三千军内部已溃为一盘散沙。”
  刘彻不以为意,卫青也一旁接口道:“征战大事,是死一曲还是全军覆没,身为将军,必须有所选择。”
  但治焯坚持推辞,最终刘彻答应只赏治焯麾下立功的人,以及战死沙场的士卒至亲。至于他本人,只能作罢。
  “臣还有一事相求,”治焯深思熟虑道,“李将军本战被俘,加上损兵数太大,恐怕明日朝议难逃死罪。但李将军事二世主,就请陛下允许李将军以钱赎命。”
  刘彻微笑着望他:“一心为李广说情,你似乎忘了一个人。”
  治焯一怔。
  “我遣去西南夷的使臣,本月尽已回长安。但去年以来,西南之事顺遂,现正通灵关道,架桥于孙水。工事紧凑,需至少一位使臣驻守巴、蜀,以防万一。公孙弘谏我续用关靖,”他顿了顿,望着治焯的视线闻言便垂到了簟席上,接着道,“加上司马相如也来信说,关靖为使者,才华横溢,还有得力家臣一名,就是你昔日门客郭涣。我想,西夷事大,关靖来助我,我再放心不过。不过如此一来,你二人今年又无法相见了。”
  听到这种事,坐在一旁的卫青都忍不住望了治焯一眼。治焯顿了顿便微笑道:“国事前,陛下肯信任他,是他为臣的福分。治焯敬谢陛下。”
  刘彻开怀道:“何苦强作欢颜,我看你,不如去拜访一下公孙弘罢!他谏言总是能通晓大义,论雄辩,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言下之意治焯顿时明白了,对刘彻俯首一拜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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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空落落的邸宅,治焯命石驹关门不见客,接着把柯袤叫到面前。
  柯袤年及弱冠,却不肯取字,说是投奔关靖和治焯二人,为弃暗投明,愿效仿二人所有做派。可如此一来,他既成人,姓名只能由父母和天子直呼,治焯只好叫他“柯公子”。
  “去年回来,我托柯公子替我打探之事,可有结果?”
  柯袤点点头:“唯,公孙秋兰每逢月初便会至左内史大人府上,与公孙大人举家一同常祭,这几日也在左内史宅中小住。”
  治焯无奈笑了笑:“……我欠她两样东西,是该还她的时候了。”说完便命石驹备车,到左内史府邸南门,治焯单刀直入道:“晚辈想见大人府上一个人。”
  公孙弘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看了看他,道:“请至中厅,她料到将军要来。”
  身为治理长安的左内史,公孙弘的邸宅相较其他重臣府邸而言非常简陋。门厅漆薄,前后院狭小,中厅四角以石为镇,地面簟席甚至好几处破了洞。倒是处处堆放着书卷,这副清廉克俭的做派,令治焯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静坐中,有人脚步轻盈走了进来,治焯抬眼一看,公孙秋兰身着丧服,身后跟着的果然是小莺。
  治焯不顾尊卑,先朝她行礼,开口道:“公孙贤人他……?”
  秋兰笑了笑,说:“唯,去年冬,大父病殁。秋兰家道不济,幼年丧父,不可祭祖,是以请公孙大人代为祭礼而已。”
  治焯点点头:“姑娘一向看重宗祖之事。贤人在世时身随性至,也算无憾,姑娘莫伤怀。”
  秋兰怔了怔,莫可名状笑道:“原来将军还愿挂记秋兰。”
  治焯不接话,从身边拿出一只漆木盒递了过去。秋兰接过,打开一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看回治焯。
  治焯淡淡道:“三年前许姑娘的横吹。治焯在雁门驻守时,偶见一丛翠竹,想起昔日承诺,便取了一段。之后再在沙场斩敌的间隙里,为姑娘做好,镶以珠玉,坠以绦结……”眼见秋兰眼中闪现百味杂陈的神色,他微笑道,“看还合姑娘心意么?”
  秋兰把木盒中的横吹取出来。竹管通体漆成绛红色,音孔平滑,绦结编工细致,鲜艳夺目惹她双眼刺痛。
  “将军费心,是为秋兰,还是为昔日一诺?”她双眼微红,却又笑起来,问,“还是为了关子都的清静,来向秋兰说情?”
  同一个问题,时隔那么久,治焯不答,她好像就不肯放下。但现今已不能再回避,治焯看着她道:“赠姑娘彤管,是因为当初认为彤管配姝女,是一幅美景。不为情意,也不为诺言,更不为他人。单单为彼时彼刻,此物此人。”
  “是么?”秋兰敛去眼中水光,冷笑道,“将军雅兴,什么都不为,单为一幅 ‘景’就肯费时费力做这些事?”
  “信与不信都在姑娘,”治焯望着眼前人,叹口气道,“世间有太多人和事,值得奋力求索,并非只有情意一样。只要姑娘是为自身悦然,哪怕挥霍韶华,海中筑沙,水里作画,又有何不可?全在作为者自身意愿罢了,何必在意沙塔被海浪湮没,丹青被清水稀释,而使心血无以示人呢?”
  “秋兰能将此横吹毁了么?”
  “治焯心意已到,姑娘毁不毁都无谓。”
  秋兰若有所思看着他,接着命小莺拿来一柄铁斧,当着治焯的面作势要劈,谁知治焯动都未动。她忽然长叹一声,把斧丢到一边。
  “将军找秋兰,就是为了赠这管竹子罢!心意秋兰已领,将军也可以走了。”
  “还有一物。”治焯拿起身边另一个小小的漆木盒,“姑娘当初赠的信物,治焯完璧归赵。但望姑娘今后找到更好的人再赠,不使情意空投。”
  他说完便起身,朝秋兰揖礼后就要走出中厅。秋兰望着这个行止风度与三年前初见时,不差分毫的男子,忽然泪噙满眶,问道:“秋兰听闻将军在迎娶秋兰之前,便与关子都结下情意……秋兰算是晚到之人。若当初将军先迎娶了秋兰,才遇到关子都……还会……还会……”
  治焯回望她一眼,上前把她扶坐好,才说:“情意无先来后到之分。治焯当初遇到他,也未曾想过后来能得到他的回馈。”
  秋兰顿了顿,平息片刻问:“将军若当初没有得到关子都的回馈呢?会恨他么?”
  治焯坦坦一笑:“如赠姑娘横吹,我做我愿做之事,至于他如何对待,都无所谓。自然也不会恨。”
  “是么……”
  秋兰像是无力正坐,微微斜倚到几案上,不久对治焯露出一个笑意:“将军说得对,恨犹一叶障目,我不该自苦。我……若我说,当初将军府上的火,秋兰有心纵,但实则后来是无意中打翻了灯盏,将军信么?”
  治焯缓缓道:“信。”
  “那……之后,秋兰又惊又恼,无智之中向公孙季大人托付,做了之后的不德之事,将军……”
  治焯宽慰道:“不怪你,今后莫再为便可。”
  秋兰伤怀半晌,最终重新坐好,对治焯俯下身:“秋兰当初没有看错人,无非有缘无分罢了。将军走好!”
  治焯微笑点头:“姑娘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卷六十一    再走他乡

  次日朝议,朝中文官果然谏请刘彻,论法,李广、公孙敖在上谷一役中铩羽而归,当斩。但刘彻以即将到来的清明为由,说要赦天下,因此这二人皆可以金赎命,贬为庶人。
  退朝后,治焯拦住摘去冠带的李广:“李将军……老师今后欲往何处?”
  他心里明白对方心高气傲,自景帝时一直位于二千石高位,如今年老却被贬,怕他一时想不开。
  李广听他称“老师”,眼中锐利的光顿时软了下来,朝治焯拱了拱手道:“老夫无能,连累左军将军大功不受赏……”
  “老师切莫……”
  李广抬手打断他,远远扫了一圈宫内的红墙绿树,眼中变得寂寞,叹道:“左军将军昨日为老夫求情之事,老夫已有耳闻。今日将军称我为老师,我不敢当。将军有大将之风,今后……我愿将军莫把上一辈之事挂碍在心。人生几何?且纵豪情,让自己好好过罢!”
  治焯一怔,没料到这种劝慰竟来自这么一个人。望着李广半白的须发,他动容道:“治焯送老师出宫。”
  李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治焯听到有人兴冲冲走近,一听便知是霍去病的脚步声。
  李广眯眼笑了笑,拱手说:“将军莫担忧,李广气硬,不会寻死。蓝田县林中处处飞禽走兽,将军若有闲,可至城南找老夫,一同至蓝田打猎。”
  治焯这才放下心来,长揖道:“好,老师好走。”
  直到李广远去不见背影后,治焯才回过身看等了半晌的霍去病。
  “……小火兄,你这几年像变了个人!”
  连个少年也能对他评头论足,治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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