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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凭栏诱君-第2章

小说: 凭栏诱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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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云南一记寒冽的眼神杀过去。

魏泉生不觉缩了缩脖子。「多谢二皇子,那咱们立刻……哇!」条件一谈好,他便乐不可支地想直起身子,却又跌了个五体投地。「二皇子,我们……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帮我们解个毒?否则大伙儿手软脚软,如何回去?」

匡云南朝凌摘星使个眼色,他随即跑出大轿,一刻钟后,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正是匡云南驾驶暗中追踪翔龙宫众人的那一辆。

到达地头后,凌摘星下车,将软倒于地的翔龙宫众人一一扛进车里安置好,然后他跃上驾驶座。

同时,匡云南也飞身坐在他旁边。「走吧!」

咻地一声,凌摘星马鞭扬起,打在马背上,马车快速地往雪峰方向奔去。

察觉到震动感,马车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老爷,看来咱们这回是栽大筋斗了。」总管苦笑。

「人家早准备好一切等我们入瓮,亏我们还自以为高明,又吼又叫唱大戏。唉!」聪明才智差人太多,魏泉生好生不安。「希望这回我们不是引狼入室才好,要不……」除了任匡云南耍,还能怎么办?

马车日夜不停奔了五个晨昏,终于来到雪峰山脚。

这期间,匡云南时而坐在车内、时而出来替换凌摘星驾驶马车,他倒没啥儿王公贵族的横霸气,不过就是为人冰冷,五日来竟不闻他口吐半句话。

魏泉生一伙人怕他,不敢与之亲近也就算了,凌摘星跟着他已久,深知匡云南这个人只要不违逆他,什么事都好说,反之,就准备棺材吧!

所以他憋了五天的问题,终在这一日忍不住吐了出来。

「主子,你真要娶魏泉生的女儿为妻?」

「有何不可?」匡云南掩嘴打个呵欠,他身子不好,实在不宜过度劳累。

凌摘星见状,立刻伸手欲接过缰绳。

「不必了。」匡云南挥开他。「我还可以撑半个时辰,届时你再来替班吧!」

「是。」凌摘星颔首续问:「可是主子,你不觉得奇怪吗?要我们帮忙夺回翔龙宫就说嘛!何必非要你娶魏小姐?」

「魏泉生是只老狐狸,他认为外人皆不可信,因此坚持联姻,以为我做了他女婿,要操控我便容易多了。」但可惜,他遇上的是匡云南,早修练成精,魏泉生想诓他,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来如此。」凌摘星豁然开朗。「但倘若魏小姐真如他们所言那般貌美动人,主子娶了她也不吃亏。」

匡云南唇角扬起一抹阴寒的笑。

「难道不是?」

「魏小姐貌美或许是真,但绝对有其问题。」否则叫魏小姐上演一场美人计将他迷得昏天暗地就好,何必大费周章绑人?

「什么问题?笨吗?还是肢体不全?」

「都有可能。」

「那有什么关系?」凌摘星哈哈大笑。「女人只要长得美、赏心悦目即可,其它有没有都无所谓啦!」

「愚夫之见。」匡云南冷嗤一声。红颜易老,娶妻当求心灵契合,若话不投机,那如何相处终生?

被骂了!凌摘星摸摸鼻子,不敢再说。

匡云南掉转马头,才想将马车赶上山道,一颗巨石忽地从天而降。

他脸色微变,却不失冷静地急拉缰绳、勒马停车。

随着巨石之后,一名白衣女子自山腰上跃下,侧倚在山道旁的护栏边。瞧她生得玲珑窈窕,一张鹅蛋脸精致细巧、风华无双。

匡云南微楞,女子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煞天边纯白的柔云,灵艳而无垢。

「哇!哪儿来这么美丽的仙女?」凌摘星倒抽口气。

匡云南目光移至她肩上两柄银斧,很少见女子以斧头为兵器,她倒是个异类,不知是何方神圣?

接着,他眼神溜到她身后,见到三名孩童掩掩藏藏在其中,像在玩,可是……有人拿巨石砸车来玩吗?

这时,那姑娘开口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嘻嘻嘻……」念着、念着,她竟吃吃地窃笑了起来。

匡云南眉头一皱,这姑娘……似乎有些奇怪。

「你们没听到瑕儿姊姊的话吗?要留下买路财才准过啊!」一名小孩探出女子身后喊道。

瑕儿?匡云南记得魏泉生也曾唤他女儿为瑕儿,莫非就是此女?

「姑娘贵姓芳名?」

「你先说你贵姓芳名,我再说我贵姓芳名。」女子展颜笑道。

匡云南心下一怔,正常人会这般问男子姓名吗?

倒是凌摘星喜欢凑热闹,开玩笑地说:「我贵姓凌,芳名摘星,至于我身旁这位……」蓦然察觉匡云南的白眼,他及时改口:「他是我主子,匡云南。」

「匡云南、凌摘星你们好,我叫魏芷瑕。」女子大声回道。

听见那名字,软倒在马车里、功力未复的魏泉生忙手脚并用爬出车厢。「是瑕儿吗?」他喊。

女子听见,一个跃身来到马车旁。「原来是爹啊!你给我找相公回来啦?」她问得天真。

一旁,凌摘星却已忍不住喷笑出声。「魏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开口相公、闭口相公,不害臊吗?」

魏芷瑕来回看着车上两名陌生男子,凌摘星与匡云南。「你们两个就是我的相公?」

「瑕儿!」魏泉生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难道不对?」她一派天真无邪。

匡云南一听她说话便觉不对,再一靠近,即发现魏芷瑕外表虽如常人,可眼神举止却天真幼稚彷似孩童。

原来魏芷瑕是名傻姑娘,难怪魏泉生要辛苦演大戏来诓他娶人。

「小姑娘,你不知烈女不侍二夫吗?」凌摘星小心问道,他也发觉不对劲了。

「那是什么意思?」魏芷瑕歪着头,娇颜如花、天真可爱,偏偏却……有若痴儿,不解世事。

「唉!」凌摘星忍不住叹息,好好一个美姑娘,真是可惜了。他眼底原本的惊艳转为同情与轻蔑交杂。

「瑕儿。」眼见大事未成,魏芷瑕就露了馅儿,魏泉生真要气死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告诫你不准离山的吗?」

「我跟大宝、小牛、勇儿他们一起玩拦路打劫的游戏啊!」她犹不知大祸临头,快乐得像只嬉游林间的小百灵鸟。

匡云南忍不住再望她一眼,那笑靥有几分眼熟,他是在哪里见过呢?

魏泉生气炸心肺。「爹的计划都给你玩飞了,你还玩?快点把东西收一收,咱们要回家了。」

「喔!」魏芷瑕依依不舍地跟小朋友们道再见后,走到巨石旁,弯腰、开声大喝,那约莫有三人合抱那么大的石块竟给她一人扛了起来,挪到路边。

凌摘星瞧得下巴都掉了。「天啊!她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啊?」那石块他都奇+書*網不一定搬得动。

匡云南只觉她全身上下充满某种他熟悉,且久久难忘的气质。

魏芷瑕察觉到他的视线,搬完石头后,一式乳燕投林,直扑匡云南身前。

她单足立于马背上,山风吹得她衣袂飘飞,衬着那一脸天真灿笑,竟似天界仙子下凡,出尘而不俗。

「你的脸好白喔!嘴唇青青的,不舒服吗?」说着,她弯腰摸了下匡云南的脸。

魏泉生差点儿昏倒。「瑕儿!」毁了、毁了,瞧匡云南五官冻结起来的样子,八成恼得不轻,以他阴狠的手段,魏氏一族要遭大祸。

魏芷瑕只当她爹是透明的,将匡云南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然后,她探手捉向他腕脉。

他本欲闪开,却见着她眼底那抹纯粹无染的幸福,身子如遭电击;就这么一迟疑,她捉住了他。

「你干什么?」凌摘星大惊,练武之人最忌腕脉被捉,一身力道被封,直如常人,唯有任人宰割的分儿。「快放开主子。」他急着救人。

魏芷瑕却只挥了下衣袖,便将他震下马车。

匡云南淡然看着她的动作,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这抹天真无邪的笑了;那是每回西荻国发生灾变,他下令开仓放赈后,那些命苦却从不懂得怨天尤人、只晓得感激的百姓们对他展现的欣喜笑颜。

严格说来匡氏一族并非多好的统治者,自立国以来,西荻国就是这块大陆上最贫穷的强国武力强大,却民生凋敝。

但善良的百姓们从未舍弃他们,他们深信自己的国君总有一天会为自己谋得最大的福利,因而无怨无悔地跟随。

也就因为如此,匡云南发誓——此身献予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来帮你治玻」魏芷瑕快乐地扬起唇角。

匡云南楞了一下,忽觉一股细细的暖流沿着腕脉窜遍全身穴道,而后流进丹田,再汇合他本身真气,运行三周天。

原来她竟不惜耗费真气为他调养!不半晌,他青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不过魏芷瑕可惨了,一张花容似过了花时般,难掩憔悴之色。

又过了一刻钟,她才觉得足够,收回功力,却也同时脱力地栽下马背。

匡云南长臂一伸,迅速抄了人送进马车里。「看好她。」叮咛完毕,他又出来,对着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凌摘星冷道:「你还不快上来?」

凌摘星手忙脚乱爬上马车。「主子,她……」那白痴女人力气怎这么大?吓死人了!

「有话到雪峰再说。」话落,他扬鞭赶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却似抹上一层惊愕。

凌摘星偷觑他一眼,暗想:主子该不会受惊过大,呆了吧?想不到魏泉生这只老狐狸,竟会哄骗匡云南娶个白痴兼怪力女为妻,匡云南一定呕死了,不过……嘻嘻嘻……他心下偷偷高兴,匡云南横行了大半辈子,报应终于来临了吧?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过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会儿他可有机会看匡云南出糗了。

第二章

雪峰之巅,几幢木屋矗立于皑皑白雪中,孤寂、苍凉、而落寞。

凌摘星看得下巴都掉了。「喂,你们是不是指错路啦?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比乞丐窝还不如。」刚好跟穷脱底的西荻国凑一对,受不了。

一番话说得魏氏一族怒目而视,尤其魏泉生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却还得硬挤出一张笑脸对着匡云南拱手作揖。「让二皇子见笑了,老夫不才,弄得如此下场,还望二皇子相劝,帮老夫夺回翔龙宫。」

「哼!」匡云南冶嗤一声,只把头探向马车里。不知刚才因为替他运功而脱力昏倒的魏芷瑕如何了?

凌摘星随即道:「老小子,搞清楚你的身分,别又来那套倚老卖老的招式,小心惹咱主子生了气,挥挥手走人,你们就继续在这里吃风雪到饱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魏泉生牙根暗咬,小心翼翼地邀请匡云南主仆进门。

适时,魏芷瑕恢复气力,跳下马车。

「哇,到家了。」她兴高采烈地跑到匡云南身旁,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跑。「我们家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喔!我带你去看。」她好似对匡云南极有兴趣。

匡云南见她面色红润,大概是没事了,也就不置可否地随着她走。

「瑕儿!」魏泉生想阻止,却来下及。「你站祝」他急起直追,但一身武功早给匡云南的迷药锁住了,又哪里追得上?

魏芷瑕拉着匡云南跑得飞快,直到最后一间木屋前。

「到了。」她指着木屋说。「但今天的步伐是左一右三……不对,好象是左二右一……呃,又似乎是左三右二……糟糕,我记下起来了耶!」

匡云南看着地上排列错乱的雪堆,一眼便瞧出那是个「五行八卦阵」。

「跟着我走吧!」反客为主,他领头走进阵式。

「等我一下。」她忙下迭地冲过去拉住他的手。「爹说这里很危险,不能随便进来,不过里头有很好玩的东西,我实在很想给你看,才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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