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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神话三国-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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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见过人间佛。”

阙居大吃一惊,摸了摸额头,转身离去。

刘辩将阙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由得会心一笑,转身将支谦让入帐中。“大师好手段,不过数月,居然将这蛮荒之地变成了人间佛土。”

支谦客气的说道:“皆是陛下指点迷津,贫道才能如鱼得水。鲜卑人被陛下重创之后,惶惶不安,无数人急需抚慰,这才让佛法有了施展的余地。再者,贫道奉陛下为人间佛,又奉吕布、关羽等名将为护法伽蓝,恩威并施,自然水到渠成。”

刘辩哈哈大笑。看来支谦传道还是很顺利的,佛法已经在鲜卑王族中初见成效。

“大师劳苦功高,你才是真正的人间菩萨。”刘辩赞了几句,伸出左手:“朕有一个问题,要请大师为我解惑。”

“不敢当。”支谦谦虚道。

刘辩轻诵佛咒,真气由脚底而生,循经走脉,灌入大拇指,佛骨舍利大放光华。光华所照之外,皮肉化作无形,露出一节白生生的指骨。

支谦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大师,这是……白骨观么?”

“这……”支谦结结巴巴的摇摇头:“贫道不知道。”

“不知道?”刘辩皱起了眉头,收了境界。光华敛去,他的手指又恢复了原样。

支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看刘辩,双手合什,躬身一拜:“陛下,臣有不情之请,能否请陛下择日大会鲜卑诸部首领时,展现此境界。”

“这当然可以。不过,这究竟是什么?”

“不瞒陛下,贫道真不知道。”支谦慢慢恢复了平静,详细的解释道:“佛门的万千法门中的确有白骨观,可是,白骨观只是一想观法,只能自己在意念中看到,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别人看到。”支谦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佛陀本人有这样的神迹。”

刘辩明白了支谦的意思。白骨观是一种观想法,并不是真的现出白骨,所以支谦才会如此大惊失色。

“如果取掉佛骨舍利,陛下还能如此么?”

刘辩摇摇头。他已经试过了,拿掉佛骨舍利,他不可能让别人看到白骨,但是他自己可以想见白骨,不仅是白骨,几乎每一条肌肉,每一根血管,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用华佗的话说,他如果想做医生,简直是易如反掌。

“看来佛骨舍利的确有不可思议之境界,只是要遇到合适的人。”支谦感慨不已:“这枚佛骨舍利在我国收藏数百年,也没人发现这样的情况,只有到了陛下手中,佛骨舍利才遇到了真龙。”

听了这句话,刘辩突然想起了白象有事,便又对支谦讲了一遍。支谦翻着白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刘辩,脸上的笑容很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刘辩有些担心:“大师,你没事吧?”

“陛下,贫道没事,贫道只是……”支谦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陛下,白象是我佛门神兽,普贤菩萨的坐骑就是白象,他是理德、行德的化身,与文殊菩萨一道侍从佛祖,又与佛祖共称三圣。陛下左白象,右黑龙……”

支谦词穷,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只能以崇拜得五体投地的目光看着刘辩,不敢有一丝不敬。

……

送走了支谦,刘辩独坐了良久。

他本想向支谦请教解惑的,结果支谦不仅没能帮他解惑,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的问题。佛骨舍利很神奇,有不可思议之境界,但是真正了解佛骨舍利的人却非常罕见。难道我像唐三藏一样去天竺游历,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谜越解越多啊。正如龙,他对龙的了解越多,疑惑越多。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相反,他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他不是科学家,但是他知道人类每向外跨出一步,都会遇到无数的未知。这不是坏事,这正说明他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个前人没有到达过的领域。

而这不正是他穿越时空而来的目的所在吗?

只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开拓新世界,真的有些寂寞啊,连一个讨论的对象都没有。

……

卡乌捷穿着厚厚的熊皮衣,却依然步履轻快,她像一只小鹿般的跳到荀彧面前,红扑扑的小脸掩在长长的熊毛之中,带着羞涩的笑容。

“你……找……我?”

荀彧点点头,抬起手,取下卡乌捷的帽子,手指抚着卡乌捷的光滑的脖子。卡乌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抚着衣襟上的带子,正在犹豫要不要解开,突然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荀彧的怀中。

荀彧小心的将卡乌捷放在床上,向后退了一步,留恋的看了一眼,转身走出了冰屋。

老人走了上来,递上一件鹿皮大袄。荀彧接袄手:“出发吧。”

老人看看冰屋,张口正要叫,荀彧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老人会意,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准备停当的雪橇队走去。一声鹿笛,数十头健壮的驯鹿迈开脚步,拉动雪橇,奔向着遥远的北方。

第322章 人间佛国

中山郡无极县,甄家大院。

中庭丝竹幽幽,鼓乐齐鸣,六十四名少女在庭中翩翩起舞,俏面如花,襟带如云。随着节拍,她们用娇嫩的小手拍打着手中的小鼓,发出一种奇怪而古拙的节奏。

中有一台,袁绍宽衣博冠,正襟危立,双臂张开,袖如双翼,掌心正对心窝。他微仰着头,眼睛看着天空明亮的太阳,眼神发亮。气相森严肃穆,让人不敢仰视。

鼓声如潮,一阵阵的涌向袁绍,激起了袁绍心中的波澜,与掌心处传来的阵阵脉动相合,往来呼吸,仿佛有了生命。

藏在心窝处的凤卵热了起来,随着心跳晃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壳而出。

郭图站在远处,紧张的注视着袁绍。在他的身后,张郃率领两百名大戟士,将中庭包围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在甄家大院外,还有高览率领的两千亲卫营。任何人想进入甄家,想接近袁绍,都不是一件易事。

看着袁绍鼓起的大袖,看着袁绍腰间在剑鞘中微鸣的思召剑,郭图的心跳比鼓声还急。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心脏就会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将《九韶》之舞带到军中,带到中山,是他的主意。

强迫甄家五女——特别是刚刚八岁的甄宓加入这些少女之中,也是他的主意。

因为前一个主意,他得罪了军中的文臣武将,因为后一个主意,他得罪了甄家。换句话说,他已经被绝大部分冀州世家列入了佞臣之列。可是他不怕,只要袁绍因此能够破境,他就是得罪天下都无所谓。

只要不得罪袁绍。

看到袁绍有破境的迹象,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光坦的前途大道。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郭图沉下了脸,回头一看,随即又露出了笑容。“正南,来见盟主?”

审配的目光从郭图脸上扫过,不作片刻停留。他看了一眼被六十四个少女围在中间的袁绍,忽然叹了一口气:“公则,我给你提个建议。”

郭图非常意外,审配这可是第一次主动给他提建议。“正南有言,必是高见。请讲。”

“你看啊,盟主既然是凤,当然应该戴凤冠,着凤衣。这些少女围着盟主,自然是朝凤的百鸟,也应该着百鸟衣。如此一来,岂不是应了盟主是凤系血脉的征兆?”

郭图大喜,连连点头,态度顿时好了三分。“正南稍候,这已经是最后一阙了。”

审配没有吭声,背着手,默默的看着正在修行的袁绍。

一曲终了,六十四个少女散在四周,围成一圈,袁绍深呼吸,缓缓收势。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下了台,返回堂上。郭图连忙带着审配上堂拜见。袁绍抬起眼皮,看了审配一眼,又看了郭图一眼。郭图笑道:“恭喜盟主,臣虽然愚钝,也能感觉到盟主即将破境了。”

袁绍矜持的笑笑:“这都是公则的功劳。甄宓虽然年幼,血脉却极是纯正,将来必是我儿佳偶。”

审配一声不吭的听着,无动于衷。袁绍感觉到了审配的不以为然,又道:“正南,有事么?”

审配躬身施礼:“盟主,经过周密侦测,天子并无进兵中山之意,倒是听说最近一直在寻找熟悉北方地形之人,看样子,他有可能北上。”

袁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北上?弹汗山已经是草原,再向北有什么?”

“臣以为,他有可能要远赴玄冥海。”

袁绍恍然大悟:“不错,这倒是一个可能,荀彧说过,他的龙在玄冥海。”他不禁笑了起来,“如此说来,冀州无忧了?正南,这是一个好消息啊。”

“不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而且是一个好机会。”

“机会?”

“正是,是我们劫杀他的好机会。”审配不动声色,言语间却杀气腾腾:“北方蛮荒之地,不可能带大军前往,否则他无法解决辎重的问题。依臣愚见,若能部署数百精锐,效徐晃之故技,间行入漠北,伺机劫杀,可一举而定。”

袁绍眯起了眼睛,拳头慢慢的握了起来,刚刚平复的心跳变得更加激烈,连掌心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热血在涌动。审配提出的这个建议太好了。刘辩如果真要去玄冥海,身边不可带太多的甲卒,否则他没有足够的辎重,无法走到玄冥海。安排数百精锐,完全可能击杀他。杀了刘辩,没有了巨龙的威胁,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公则,你看呢?”

郭图刚要说话,审配看了他一眼,笑容一现即收。郭图微微一笑:“盟主,臣觉得正南的建议绝妙。如果能成功,区区徐晃何足道哉。刘辩一死,天命在盟主,人心向背,自在情理之中。”

“好!好!”袁绍放声大笑:“正南,这个建议是你提出的,就由你去实施吧。”

审配躬身一拜:“喏。”转身出院。

郭图喜滋滋的说道:“盟主,正南不仅有用兵之能,似乎对修行也有一些不错的见解……”他把审配的建议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百鸟朝凤,此乃大吉之兆啊。”

袁绍却皱了皱眉:“公则,不妥。儒门即凤门,儒冠即凤冠,身如折磬,威仪如凤,这才是凤仪的真正意义,舍华夏衣冠不用,披羽纹面,那岂不成了未开化的蛮夷?”

郭图一怔,尴尬不已。他知道,自己被审配给耍了。

……

弹汗山王庭,天子刘辩接见鲜卑各部首领。

太尉董卓奉诏从定襄赶了过来,此刻正威严的坐在刘辩身边。在北疆大半年,他的须发花白了不少,面容也清瘦了些,不复当初的大腹便便。可是威严却丝毫不减,一张狰狞的脸藏在浓密的胡须中,不怒自威,一对大眼发出冷漠残忍的光芒,看得那些鲜卑首领心惊肉跳。

在他的对面,坐着身披袈裟的佛门大德支谦。和董卓正相反,支谦一手捻着佛珠,一手立在胸前,双目低垂,面容凝祥,法相庄严,让人肃然起敬,更感觉到了一种阳光般的温暖和抚慰。

与这两人相比,坐在正中间的刘辩中正平和,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色。时隔半年,他在草原上造就的斑斑血迹已经淡去,在座的很多人也没有与他正面作战过——与他作战过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对他的凶狠冷酷只留在传说里,与他本人对面,反而不怎么容易感受到这些。相反,他文质彬彬,相貌英俊,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汉家少年郎,走在外面,是被人围观倾慕,能拂动无数少女心弦的最佳对象。

“这半年来,虽然国事维艰,可是诸卿能体谅朝廷,与朝廷同心并力,共度危局。草原上民心向化,安静祥和,朕心甚慰。”刘辩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鲜卑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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