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十五。 禁宫天变(4)
高度凝聚的剑气,较之前强劲不止一倍!左临风在散功後,确曾一度功力大幅退减,但雪孤帆并不知道,自他修习霜华功後,重生的玉种成长加速,後来更得风逍遥的浴日神功之助,现在不但功力尽复,而且更胜从前!
但见千万道青萤般的剑光,滙合成一道天河般绚丽幻异的水幕流光,重重叠叠地在雪孤帆身畔流动闪变,在旁人眼中是幕令人惊叹的奇幻景像,可是在这片光暴中心的雪孤帆眼里,看到的只有无处不在的死亡危机!
左临风的剑已超越人类速度的限制,细细的一柄竹剑,狂如风神的魔法…雪孤帆顾连看也来不及看,只能纯凭灵觉判断,挥剑硬封硬挡,在左临风比风暴更可怕的快剑下苦苦撑持!
但如此硬挡,内力消耗得更快,雪孤帆虽强也是吃不消,幸而左临风玉种真气虽强,也无法长时间以此等超高速运剑,到第三百零八剑上,左临风一口真气已尽,他的剑终於慢了一线!雪孤帆立时抓著这瞬间即逝的刹那,阳昊剑芒爆起,浩然的剑气随著剑锋的玄妙的轨迹,乘左临风剑势将尽未尽时,朝阳破云而出一样,冲破剑网风潮的包围,羲皇逐日剑跟风吟鸣动再一次正面交锋!
两者均是当世无双的玄奥秘剑,雪孤帆在功力气势上略占优势,然而在速度和变化上左临风却明显高上一筹,加上先前抢得主动,目前稍占上风,但面对这平生仅见的强敌,左临风绝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不住催动鸣振剑气,置身鸣振浪潮中心的雪孤帆但觉身周尽是无形的尖剌针墙,耳鼓尤其难受之极,即使有护身真气防护,他的定力又高,也不禁隐隐地有有些烦燥起来,要同时应付这样的双重攻击亦是甚为吃力,加上刺杀的良机已失,殿中战况随时生出变化,形势对他甚是不利。
雪孤帆当机立断,决意舍弃刺杀计划,不再跟左临风缠战,设法脱身到外面跟联军会合,攻下禁宫再说,当下一声断喝,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鸣振力场竟在这内含雪孤帆灵神真元的一喝下失去效用,左临风心神亦不免受到波及,剑势略缓间,雪孤帆御剑飞行一样冲天而起,挣脱左临风剑网封锁,往殿顶疾冲!
在雪孤帆日轮般的剑芒冲击下,金碧辉煌的殿顶像麫粉揑的一样,被震开一个大洞!碎瓦木块纷纷跌落,雪、左二人一先一後的自殿顶飞出。
只见一青一白两条人影电也似的在殿宇顶上追逐,尽管雪孤帆连番施计误导,始终撇不掉早将整个禁宫地型摸得熟透的左临风,二人追逐了一阵,已惊动外围的禁军及各派高手,雪孤帆心中念头急转,一个回旋,玄阳七变提升至极限,阳昊剑上至阳之气卷起撕裂天地的罡锋惊雷,朝左临风当头猛劈!连寒冷的空气也被这惊人的一剑劈得从两旁翻滚分开!
左临风见雪孤帆掉头反扑,暗叫来得正好,他对浴日神功的威力变化再也了解不过,更别说是仅从半篇浴日神功行生出来的玄阳七变了。竹剑迎著雪孤帆来个以攻对攻,风吟鸣动震得殿阁树丛鸣响和应,俨如风暴怒潮同时发动,剑上劲气偏偏像消失了一般,变得虚无飘渺,偏偏雪孤帆那雷霆天怒般的剑势,竟被他那似有若无的奇异力场逼住,没法前进半分!
因为左临风所用的,正是雪孤帆欠缺的下半部心法!左临风虽未修习浴日神功,但霜华功的清虚阴柔,正好跟浴日神功後半部不谋而合,即使他临时借用浴日神功的功诀应敌,也仅是减去些许威力,但仍足以克制雪孤帆的玄阳七变!
乾嘉殿中禁卫虽多,但称得上一流高手的却只有银卫队伍、四名影卫和数名大将及其藩王的贴身护卫们,但是殿中的宫妃大臣,全都手无缚鸡之力,要保护这麽一大群人,防御力便明显不足,殿外的弓箭手亦不敢胡乱发箭,以致波沃玛二人如入无人之境,迅速向一众皇子皇妃迫近!
波沃玛手中戮神刺红芒如火,顷刻已有数名银卫妃嫔毙於刺下,正要出手擒人,左临风的风动鸣振倏地尖锥般直刺进他的耳鼓深处!波沃玛脑中一震,双刺劲力大减,他急忙运一口气,人仍未回过神来,凤凰般的剑光却以高速迫近!却是从窗中掠进来应援的凤逍遥!
波沃玛顾不得晕眩未退,手中双剌急弹而起,炽烈的红光将凤逍遥的剑生生逼住,无法前进半分,他狞笑一声,左手刺赤练蛇般曲折地绕了开去,既快而狠地挑起,直噬凤逍遥的咽喉!
惨哼声跟一下轰然巨响同时响起,中招的不是凤逍遥跟而是波沃玛!他无法置信地望向身後,只见瓦禄多不改一向的剽悍,将砍在他背後的马刀毫不留情地一拖!
波沃玛背上血光迸现,虽被瓦禄多偷袭得手,不过他功力深厚,刀锋及体时真气自然生出抗力,滑偏了刀锋,并未伤到要害,戮神刺脱手向瓦禄多激射!
「雨愁小心!」凤逍遥眼明手快,挥剑劈下射向瓦禄多的其中一道夺命红光,「瓦禄多」反应极快,一听到凤逍遥示警,立即横移三尺,但仍被波沃玛一刺扫中右肩,虽有软甲防护,仍是疼得半身酸麻,无法继续进击。
幸好凤逍遥此时攻得正急,「瓦禄多」退开两步,凌空换气,空著的左手不知何时多了柄摺扇,点打挑戮,忽张忽合,竟似比右手马刀更为凌厉多变,武功绝不在凤逍遥之下!
波沃玛背伤虽不致命,但二人攻势何等凌厉,逼得他不得不全神应战,无法腾出手来封穴止血,只能负伤苦战,左二人夹击下,凤逍遥觑准机会,一招「丹凤射日」断去波沃玛左腿腿筋,人再也站立不住,当场跪倒。
凤逍遥突然叫道:「老贼跑了!这厮交给你!」他话未说完,人已飞鸟般从殿顶的破洞追出!
「瓦禄多」点了点头,左扇右刀的疾攻上前,招数玄奇,波沃玛腾身半空,负伤恶战,二十馀招後,「瓦禄多」摺扇破开波沃玛的防线,顺势连点他十二处大穴。
失去反抗能力的波沃玛盯著「瓦禄多」狠狠的道:「你是谁!」
「瓦禄多」伸手往脸上一抹,那张强悍的刀疤脸,一下了变成一张清俊中带著三分病态三分书卷味的青年面容,那青年笑道:「断玉山庄秋雨愁向国师问好,这些日子雨愁多蒙国师照顾。」
「千面书生秋雨愁!」波沃玛心知这次真的栽了,因为这「瓦禄多」早已知悉他们所有的计划和布置,果然他念头尚未转完,已看到提著李延晖脑袋的乾叔元,率领著十数名三庄五派的高手赶到乾嘉殿护驾接应!
四十六。 猜疑(1)
从殿顶追出的凤逍遥闻得风鸣异响,全速向发声处赶去!只见左雪二人在一座宫殿顶上交战,已到了生死立决的关口,而地面四方亦有不少各派高手和禁军火速往这边赶来。
凤逍遥仇人见面,那顾得甚麽道义规矩,怕只怕被雪孤帆再次脱逃,灵犀剑剑芒骤盛,正要飞身上前,从後夹击,雪孤帆却抢先一步在剑气纵横中长笑:「青帝不惜毁目辱身,潜伏宫中,可谓机关算尽,但岂能逃出雪某法眼?」
此言一出,地面众人尽皆惊震,凤、左二人没料到他还有此一著,暗中叫糟,雪孤帆力抗左临风的虚渺莫测的竹剑,同时一派大义凛然地续道:「你若只是迷惑皇上,邀宠求存的话,雪某尚可容你,可是你行刺皇上意图不轨,雪某便容你不得!」
此时乾嘉殿的恶战尚未平息,雪孤帆行刺之事宫内大部分人仍未知晓,加上外皇城被临川王和西域联军攻打正急,皇宫内外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中,雪孤帆向来是白道泰斗,侠名昭著,仓猝之际,众人哪会想到他才是包藏祸心的阴谋策划者?雪孤帆之前不惜损耗真元来催动剑罡气劲,正是迫左临风不得不全力施展风吟鸣动,好等众人一见之下,立时对他这个「南宫风」的真正身份产生怀疑。
「风儿!你说话啊!你不是青帝!你是二哥的孩子…」南宫穆宇跃上殿顶追问,他对左临风向来视如子侄,一旦得知受骗,反应亦比其他人格外来得激烈。
左临风确是伪冒的假公子,无法否认雪孤帆的话,越辨只会越糟,既然形势不容他细加解释,除了先除去雪孤帆,又或将他擒住,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当下抛开生死疑惧,风吟鸣动在空间激起震天的剑气狂波,在异鸣形成的力场之中,霜华真气刮起的暴雪漩涡,死神一样将雪孤帆卷入涡流中!
能使出风吟鸣动的,天下只有啸天宫主一人,一见这套剑法重现,众人其实早已心中了然,见他没有否认,反而猛下杀手,更是全都认定雪孤帆所说的并非虚假。
「风儿你不能一错再错!」南宫穆宇剑上倏地寒芒电跃,从旁掠向左临风猛刺!此老乃是姜桂之性,对左临风爱之既深,恨亦更切,急怒之下,便忘记利害,没想到左临风这一剑抱著必杀之心,剑势一旦全面展开,便是天上神仙也阻止不了,单是二人交战的劲气狂飊也足以置人於死地,南宫穆宇这麽贸然上前,除了多赔上一条性命,对雪左二人都没有好处。
负责截断雪孤帆退路的凤逍遥想阻止也已来不及,眼看是三败俱伤的结局,剑气狂啸激盪中,左临风本可不顾一切的对雪孤帆痛下杀手,但到最後关头,他到底不忍南宫穆宇白白送命,剑气在最後关头收了三分,此消彼长下,雪孤帆剑气暴长,炎阳般的万丈光涛,跟左临风剑气风暴正面交锋,雪暴一样的剑雨被炎烈的剑气冲破,左临风应变快绝,竹剑急颤,化去雪孤帆剑势馀波,凭著绝世身法脱出剑圈之外!
幸而雪孤帆的剑气之前已被消磨了大半,加上在凤逍遥的牵制下,不敢追击,否则左临风临阵变招,犯了剑手大忌,雪孤帆早已乘势将他斩杀!
即使如此,此刻的左临风也被雪孤帆的玄阳剑气侵入体内,内伤已是不轻!可是他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转,人还未站稳,刚被震退南宫穆宇却再度挺剑上前狙挚!
「穆前辈且慢!」凤逍遥抢前架开南宫穆宇的剑急叫:「行刺的皇上的是雪老贼,不是风少!」
宗乔一剑标前喝道:「阁主早已查出你们二人勾结外敌,狼狈为奸,今日我就代阁主除去你们这两个奸邪之辈!」宗乔说罢,登时群情汹涌,各派高手重重将二人围住,禁军的弩箭亦已瞄准二人!
当左临风在陷入重围的时候,远离都城数百里外的立秋突然莫名地一阵心惊肉跳,当时他还不知是何缘故,直到惊闻帝都有变,立秋一口咬定是左临风出了事,急得不顾危险的折返帝都,裕哥拿他没法,只好将他打晕。
立秋醒来,脑袋还是糊里糊涂的,人却被裕哥一把揪著他衣襟大骂:「臭小子你再发疯乱来,老子一条绳子将你捆成粽子,打包送回老家去!」
立秋知裕哥说到做到,只好举手投降,改为软求:「我不跑,我不乱跑,可是哥啊,瞎小子人在帝都里,你叫我怎放心得下?」
「你说的没错,兵凶战危,瞎哥儿武功再高也是危险,确是叫人担心…可是你就算赶回去也帮他不了,再说,瞎哥儿再不是从前的小乞儿啦,不管你俩从前多好,他的心还是向著你也罢,你们还是没法走在一起的,你回去找到他又如何?你有没有想过,这一面再见的话,只会害了你也害了他的。」裕哥苦口婆心地力劝立秋,希望他打消回去找左临风的念头。
立秋热锅蚂蚁一样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焦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