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宫穆宇道:「这不是大人的错,都怪我那二哥到处留情,害得好好的一个南宫家的少爷,自幼颠沛流离,沦落到在垃圾堆里找吃的过活,即使事隔多年,还是风儿的心病,他疯了之後,更容易挑起往昔伤痛…这段日子里,他一旦没人伴在身边,便会以为再次被人遗弃,怕得躲在暗角里不敢出来,幸好阿秋跟风儿识於微时,又伺候了风儿多年,熟知风儿的心思和习性,一知风儿走失,便猜到他大概会躲在甚麽地方,奔波了半天,总算平安带他回来。」
「公子的病只怕要慢慢静养调理,怎麽还一路风霜跋涉的随行到帝京去?」倪谦有些奇怪。
南宫穆宇道:「还不是因为风儿任性?似乎在他心底里,还记得要守护凤主进京的承诺,一提到带他离开,他便发狂生气,又只肯让凤主给他治伤医病,这孩子的扭劲儿是大人亲眼所见,真是谁也拿他没法,只有在凤主跟前才特别沉稳安静。加上凤主曾为风儿占算,他的病到了帝京必有转机,此行对他有利无害,这位圣女的占算向来应验如神,既然天意如此,风儿又执意不走,只好由他。」
倪谦暗暗头痛,为免皇帝打左临风的主意,最好趁现在由南宫穆宇等人带他返回南宫世家养病,否则他一到帝京,便等同自投罗网,皇帝随时可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籍口理由,将左临风据为己有。
他不忍眼看这无辜的「小羊」落入「龙口」,可是真正的理由却怎能向南宫穆宇明言?只好婉言劝道:「毕竟公子病体未愈,此刻帝京龙蛇混杂,处处暗涌,倘若稍有差池…」
谁知倪谦一番好心,却被南宫穆宇误会他心存轻视,老气横秋的道:「倪大人过虑了!想我南宫世家百年基业,弟子众多,岂无自保之力?风儿虽未病愈,也绝非可欺之人,江湖风波险恶,我辈早视作寻常,大人对风儿固是爱护有加,老夫何尝不疼惜二哥这点骨血?他是南宫家的孩子,自有我们南宫家保他周全。」
「唉…」倪谦心中长叹,只好盼凤主的占算没有差错。他到底是朝廷要员,惯在官场打滚,对这等世家高手的要强习气也有所知闻,当下圆滑地一笑道:「南宫世家在武林久负盛名,名门之後岂有虚士?前天一鸣公子在官署中略显身手,已令晚生大开眼界,只怪风公子生得一点也不似武林中人,更跟晚生恩师兰轩公子甚是神似,致令晚生常把公子当作我辈书生看待,无怪穆老见笑。」
南宫穆宇被倪谦一捧,气便平了,捋著长须笑道:「大人也是出於好意,老夫代风儿心领了。大人有所不知,他爹当年也是以一副书生公子模样行走江湖,却是文事武功样样精通,有这样的爹,儿子自必亦是文武兼修,书卷气又怎会不重?风儿伤病未愈,人又长得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日後大好了,索性叫他弃武修文,为南宫家添个状元郎也是一桩佳话…」
「好啊!别看这小子的眼看不见,会写的字可多著呢!考状元准没问题!」立秋插口道,他可不知道,考状元不是光会写字便行。
倪谦顺著南宫穆宇的话头道:「单只一个文状元,只怕埋没了公子的一身武功,要是文武两状元集於一身,那就更是佳话。为国效力,正是男儿本色,尤其此刻异邦野心勃勃,在帝京耀武扬威,更需要像两位南宫公子和四公子等一批後起之秀,一显我天朝上邦武功声威。」
南宫穆宇听得倪谦话里有话,遂问:「大人言下之意,是否帝京有事需要我等帮忙?」
「穆老说的正是…」倪谦当下将西域武士在京城四处挑战之事说出。
三十六。 巧舌(1)
崔铉和褚灵飞追出一段路後,失去血辟邪的踪迹,知道上当,全速折返原地侦查,谁料刚掠返雪林,血辟邪的惨呼已自响起!二人对望一眼,同向发声处赶去!
「血辟邪的同党? 你们来迟一步了!」一名紫衫凤目的青年,手执一柄造型奇特的厚重长剑,朝崔、褚二人冷喝,血辟邪动也不动的伏在青年身前不远处,似乎已经死去。
「不过,本人不介意送你们见你的夥伴去!」青年冷峻的嘴角飘起不屑的冷笑。
崔、褚二人有些意外,听此人的语气,竟似也是血辟邪的敌人!崔铉正欲说话,青年已傲然道:「人我已经杀了,要报仇只管冲著我凤逍遥来好了!」
「你是惊凤公子?本人啸天宫禇灵飞。」褚灵飞的声线沉稳冰寒,人亦冷漠如雪,似乎所有玉天童全都有著相同出众的俊美容貌,同样冰冷的心性气质。
「他是啸天宫的人?」凤逍遥戒惧地道。
褚灵飞摇头:「血辟邪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凤兄误会了。」啸天宫跟凤逍遥河水不犯井水,只要他不是跟血辟邪一道,犯不著惹此无谓争端。
凤逍遥长剑指著血辟邪的「尸身」,有些不信地道:「褚天童从青冥峰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追杀这厮不成?」心中却暗道:「你倒是会装乔得很,啸天宫杀的人比小邪宰的多一百倍也不止!」
觉察到崔褚二人折返,凤逍遥心知没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带著重伤的血辟邪逃走,只好兵行险著,假装「杀了」血辟邪,赌的是褚灵飞他们不知二人的主奴关系,能蒙过去固然最好,就算不能,也可以争取最佳的偷袭机会。
果然崔褚二人一听到他自报姓名便戒心顿减,白道四公子之一跟黑道顶尖杀手确是扯不到一块(至少表面上) 。
然而二人尚未释疑,褚灵飞道:「凤兄不是在容城守护天池凤主的麽?又是甚麽风将凤兄吹来了?」他冰雕一样的唇上微现笑容,看似并无敌意,但却叫人更觉冷得透心。
「有意思,禇兄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褚兄…」凤逍遥笑著踢了血辟邪一脚,还剑入鞘,以示并无敌意,续道:「实不相瞒,这家伙曾经刺杀过我,害得老子逃窜了半个月才撇得下这厮,我早想要他的命了,只是为凤主的事没空找他晦气,不想冤家路窄,团里有个麻烦家伙走失了,我们都劳师动众的忙著找他,我到城外来,看看可有那那家伙的踪迹,没想到这厮竟撞到我手里来,还似乎受了重伤,难道是褚兄你们…」
「大概是这厮恶贯满盈,才会让公子手刃这诡计多端的贼子…凤公子说团中有人走失,未知是何人如此重要?」崔铉试探著道。
凤逍遥恍然道:「你们是为了那个跟小青…不,是青帝才对…长得一个模子的南宫少爷而来的!走失的不就是那小子?昨天他疯病发作,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害得我和老云他们几乎将整个容城翻了转来。话说回来,我也想你们查证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青帝呢!」
崔铉二人对望一眼,对他们来说,左临风的真伪远比血辟邪的生死重要,他们早知那「南宫风」在容城失去踪影,正要趁此良机将此人擒杀,不想被血辟邪骤施暗算,才转去追杀血辟邪,凤逍遥说正在找寻南宫风,那麽他在此间出现便合理得多。
褚灵飞装作十分担忧似的道:「帝君多年来音信全无,我们全宫上下焦急已极,听说那位南宫少爷容貌跟帝君极为相似,我们当然要著意细查,假如只是人有相似,那自然没有办法,万一帝君因意外失忆,我们便应迎帝君回宫。是了,凤兄既是我们帝君的故交,又一路跟这位南宫少爷同行多时,何以仍未肯定他们是否同一个人?」
凤逍遥想:「你担心小青还未归天才真!」不过,就这麽一句,已成功将二人的注意力转开,凤逍遥肚里暗暗高兴,面上却故作无奈地道:「我跟他遇上不到一天,这位少爷已经发了疯,我问他是不是小青,他点头,我问他是不是玉皇大帝,他也一样点头,整天不是闹别扭便是撒他男人的娇…」
「撒男人的娇?」褚灵飞二人的嘴角似乎有点抽搐。
凤逍遥道:「对啊,这位少爷喜欢男人,他那个据说还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以前小青风流成性,女伴成群,所以我真的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小青,你们要查,那就再好不过,只是这小子现在是南宫世家的宝贝,你们如果碰上了他,可别一声不响的拉他回啸天宫去…」
「我们岂会如此不讲情理?」褚灵飞心中想的却是:「我不会拉他回去,顶多一刀宰了他罢。不管他是不是十儿那小贼,杀了他便一乾二净。」
「这就最好…反正两位想找他查证,不如跟在下一起找那小子如何?」凤逍遥假装不知他包藏祸心,主动邀二人同行,看他们如何推辞。
崔褚二人那肯让凤逍遥跟著?一如凤逍遥所料,褚灵飞道:「那位走失多时,又没人知他确实去向,我们还是分开来找较好。」
「褚天童说的也是…那麽我们定下信号,谁先找到风小子,便通知对方可好?」凤逍遥一脸热心地道。
二人急欲在众人找回左临风前斩草除根,免除後患,再懒得跟凤逍遥纠缠,唯唯喏喏的定下通讯方法,便要离去,凤逍遥故意罗嗦了几句,烦得二人急急告辞而去,这才施施然转身,自言自语的道:「血辟邪这厮可值钱得很,丢著未免太也可惜,割了他的脑袋回去,也是一大笔赏金…」
尚未去远的崔褚二人,回头隐约看见凤逍遥站在血辟邪身前,拔剑往他头上一斩,然後蹲下来将一团重甸甸的物事包起负在背上,然後头也不回的「弃尸」而去。二人看了这一幕,仅馀的一丝怀疑也自尽去,几个起落间,已远离雪林。
三十六。 巧舌(2)
听完倪谦的话,南宫穆宇愤然往桌上一拍,道:「岂有此理,那些蛮子实在欺人太甚!」
秋无迹道:「烟波剑阁雪阁主此刻正在帝都,怎能任由西域武士横行无忌?」
倪谦道:「以雪阁主的身份,怎能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他的爱婿和阁中高手大多调往保护凤主和公主两位,帝都中不少名家子弟多有官职在身,不便参与比武,来凑热闹的武林豪士又质素参差,虽有小胜,但多数仍是落败居多…」
说到此处,倪谦已留意到连山和南宫一鸣等年轻好手,无不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连忙加上一把道:「众位英雄在川南大破马贼,此事早已轰动京师,如能乘此声势在京再建一功,不但大振我邦威名,天下百姓亦无不拥戴景仰。」
秋无迹淡定地道:「为国效力是我等学武之人分内之事,我们自当挑选好手应战,别教西方诸国笑我上邦无人,但对方善著不来,来者不善,我们亦要知己知彼,方能破敌制胜,倪大人,可知那些武士的门派底细麽?」
倪谦点头道:「秋二庄主言之有理,我命人从帝京打探清楚,再将所查得的资料送来…公子现已安全回馆,各位倘若不嫌仓猝,待京中一切安排妥当,大概两三天内便可起程。」他转头望望仍在板著他的手指玩耍的左临风,心中暗暗为难矛盾。
「那麽我们趁这两天空档,挑拣人选应战,他们四公子除我家的雨愁在外有要务未返,云雩、逍遥、心月他们三人肯定走不掉,此外,峨嵋的司徒静静姑娘、青鹤斋小傅公子也是上佳人选,当然一鸣贤侄和连山近日进步神速,无疑是我们的生力军…」秋无迹瞧著一脸热切的二人笑了。
南宫一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跟云大哥他们相此,一鸣还差得远呢!」
秋无迹笑道:「贤侄何必过谦,单看你的眼神,已知你在沿途历练中得益不浅,足可上阵有馀。」
南宫一鸣向左临风一望,道:「秋世叔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