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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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左临风才说了一个字,南宫绝已先一步说道:「风儿在想甚麽难题,想得这麽出神了?」
左临风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仍在默然间,南宫绝单刀直入的道:「想著小秋了,是不是?」
左临风没有否认,还缓缓的点了点头。
「难怪你这两天连甚麽也没胃口吃,只肯喝豆粥吃馒头…」
南宫绝的话很本来很有点取笑的意味,可是向来面皮薄的左临风,这一次居然没有忸怩面红,脸上更泛起柔暖如薰风的思念神情道:「他熬的豆粥一点也不好吃,清漪煮的比他的好吃多了,可是我就是想吃那个米粗豆子坏的烂东西,好想吃,真奇怪…」
南宫绝伸手拍著左临风的肩头道:「没甚麽好奇怪的,因为风儿喜欢他,便会记挂著他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不管那是多微不足道的小事。爹很高兴,风儿能够看清楚自己需要的是甚麽,选择的是甚麽…不要奇怪,小秋在三绝庄时已经将你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是爹为了医你的心病迫他说的,并不是他多嘴乱说,这小子看来口没遮拦,但人挺厚道,始终没有将那个伤得你死去活来的人说出,他明知风儿心有所属也不介意,光是这份气量就很值得欣赏了,虽然这小子很可能只是傻楞楞的甚麽也没想而已…」
左临风「嗤」的一笑:「那个儍瓜!除了想著怎样塞东西到风儿的肚子里,他还懂得甚麽?」顺势伏在南宫绝膝前。
南宫绝对他的撒娇行为只有加倍纵容的份儿,那会管束他半分?眉花眼笑的抚著他道:「有个人老是记挂著你是饱是饿不好麽?他是不是傻瓜浑没要紧,风儿晓得真正在你心里的人是谁便行,爹知道你的性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很难改变,很怕你放不下从前的那人,现在才算放心了些…」
「连这点小事也要爹为风儿操心…」
「这绝不是小事,爹只希望风儿跟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厮守一生,甚麽争雄称霸全都无关重要,千万不要重蹈爹和你方叔的覆辙…」南宫绝低低地叹息。
「爹…对不起!」左临风怎会不明白失去知心伴侣的痛苦?尤其像他们那样,经过许多艰难才能走在一起的…
南宫绝知他仍为方涛的死而耿耿耿於怀,遂温言地劝解道:「傻孩子,爹早说过,那次是爹和方叔的共同决定,风儿不必为此责怪自己。况且,不是那次一战,爹到死也不知有你们兄弟,那时我才真是遗憾终生…放心罢,你方叔仍活在爹心里,他和我同样的疼风儿,同样想告诉风儿同一句话:珍惜眼前人。知道麽?」
「可是我却让他陷入险境,我连他的死活也感觉不到!」左临风眉宇里尽是浓浓的忧色。
南宫绝听到左临风这麽说,非但没有甚麽忧虑,反而大笑起来:「风儿太依赖身上的灵力啦!爹跟你打个赌,小秋肯定还在啸天宫里活里蹦乱跳,这小子傻劲傻运十足,掉到油锅里也死不了!」
瞧著左临风那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南宫绝笑了好一会才道:「爹一辈子没干甚麽好事,还能够认回个好孙子,何况小秋为人忠厚,又怎会有横死之祸?风儿要对他有信心…」
「那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一想到小秋在那个人手里…我不怕他被杀,我是怕…」说到这里,某个满身染血,四肢不全的人影,蓦地占据著左临风的脑海,那影像是那样地鲜明,如此强烈,他甚至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道…一种疯狂的激愤哀恸毫无预兆地充斥胸臆,泪水不知不觉间倾泻而下,飒地跳起身来发出撕心的惨嘶…
正当他失去理智,跌跌撞撞的向外乱闯,背心突然几下麻痹刺痛,然後便甚麽也不知道。
到左临风渐渐回复知感,泠冷的琴音有若轻拂竹林的清风,一声声的流入耳中,注进心田,在灵泉般的琴音洗涤安抚下,他只觉整个人有如躺在云端里那样飘然自在,烦恼尽消,只想琴音不要停下,琴声果然没有停歇的奏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从琴声中回复清醒,坐起来叫道:「爹!发生了甚麽事?」
琴音戛然中止,南宫绝的声音响起:「爹才想问你发生了甚麽事!说得好好的忽然大哭起来,满面杀气的冲出去,像要跟人拼命似的,我瞧著不对,只好发出金针封了你的穴道,可是你的心脉气息好乱,显然心神仍在混乱状态中,只好用琴音替你调心理气,风儿是不是又看见了甚麽不好的事?」
左临风默默回想片刻,将之前脑中所见的影像对南宫绝说出。南宫绝听了,也自有些凝重起来,知左临风所「见」的,绝非一般幻觉,忙问:「你所见人的不是小秋罢?」
五十九。 啸天秘宝(3)
左临风但觉背上凉飕飕地,心也寒了起来,但他仍然尽力冷静地细想,半晌才肯定地回答:「不像,我不知小秋的长相,每次想到他,他的脸都是模糊的,但这次出现的「人」,面貌比小秋清晰,感觉也不一样,他比小秋还年轻,有些消瘦也有点剽悍的江湖人味,很陌生,但不知为何我会疯了似的难过。」
南宫绝分析著道:「那就一定不是小秋了,秋小子一身乡下土气,楞头笨脑的,哪有半点江湖味儿?你看见的,可能是你从前宫中的同伴,他是谁那不要紧,问题是在风儿身上,你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这是爹最担心的事,以你现时的武功剑法,就算跟大长老正面交锋,爹也有信心风儿不会吃亏,可是,风儿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甚麽事?」
南宫绝道:「大长老传风儿的,确是啸天宫最玄奥高深的秘功,是以令你纵横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无上心法,爹相信有许多心法是其他玉童和长老也不会的,他确是全力栽培风儿成为强者,风儿不觉得此事很反常吗?」
「风儿曾经怀疑过,但我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他早有置我於死地的方法,我再强也背叛不了。」左临风喟然道。
南宫绝摇头道:「正是因为风儿有这样的想法,才会没再往深一层去想:大长老一开始已知风儿承传了彗儿的凤血,你一次又一次在散功後逃过死劫,不是运气好,而是源於你的凤血里特有的重生能力,这样的话,单凭淬玉功便不足以害死风儿,噬血之印再强也难保不会有一天被破去,一旦你知晓自己的身世,势必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大长老此人年老成精,要是单单为了风儿的凤血,反而不应尽力栽培於你,很可能还有别的图谋,风儿越强越合他心意。」
左临风素来信服南宫绝的见解,这时被南宫绝指出疑点,也用心思索起来,道:「只怕还是跟宫内那件圣物有关…」
南宫绝点头:「对!爹今天就是想告诉风儿,啸天宫中的圣物,就是传说中的「血凤璧」,当日你离庄後,爹仔细研究荆扬的遗札,翻查了不少古籍和传说,再加上你外婆曾提及有关「血凤璧」的零片段,综合起来,爹大致可以整理出一些端倪,我曾说过圣物并不止「血凤璧」一件,据说这是轩辕帝成仙时留下三件圣物,只要得到一件,便可以长生,集齐三件,便能够飞升到轩辕帝所在的异境--「轩辕界」内…」
左临风有些不屑地道:「还有其他的?这些成仙飞升的「圣物」传说挺多,那「血凤璧」也许有某种特殊力量,可是千百年来,有谁成功凭这些东西成仙成圣?」
南宫绝冷笑:「人性就是这样,不管有多渺茫,还是希望不老不死,越是身高位的人越是如此,能看得破的大概只有贺兰独笑那老粽子,这家伙阴差阳错的被我从陵墓里挖了出来,之後他的时间像停止了似的,他自己也不知怎样才能死得了,被人当成妖魔鬼怪,滋味其实也挺不好受…」
「爹,你似乎很了解贺兰独笑这个人似的,莫非爹从前跟他有交情的麽?」左临风听出二人的瓜葛似乎并不简单。
南宫绝「呸」的一声道:「谁跟这老不死的色胚粽子有交情了?我提早收山不再盗墓,有一半也是拜这老粽子所赐!虽然不是他自愿,不过当年老粽子确是不止一次救过我,对这老粽子的事也知道不少,可是我跟他还不算是朋友…别尽说这老粽子的閒帐,我们说回圣物的事…」
左临风越听越奇怪,可是南宫绝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听得南宫绝续道:「不管怎样,成仙这回事风儿没兴趣,可有许多人想得要命,至少啸天宫的老妖是其中一个,圣物有没有用谁也不知,只知若要得知三圣物的下落和解开圣物的封锁,拥有凤血的凤族人、凤血天符两者都是当中关键,但详细的情况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只知最後把握这三圣物的秘密的,是一个消失了的神秘王国--「札格达」,这个北方的雪国,堀起、消失同样神秘,有传说是这个王国是因为一场剧烈的大地震而灭亡,整个王城被埋在冰川之下,所以像一夜间消失一样,数百年来,无数找宝藏或是倒斗的人都千方百计想找到「札格达」遗迹,把命送在雪山里的也不知有少,可是到现在还没人找到它的所在。」
左临风问:「爹当年也在找「札格达」遗迹麽?」
南宫绝一笑:「风儿真明白我,不是想找「札格达」遗迹,爹也不会得知札格达人跟轩辕界三宝有关,可是还未成行,我们这夥盗墓贼先散了夥,阿虹和牛鼻子死了,阿涛和水官儿走了,爹的腿也不中用了,这次行程,始终没法成行…」
左临风听出南宫绝语气苍凉,忙拉著他的手道:「可是爹还是很挂念从前的朋友,风儿从啸天宫回来後,我和十一郎一同陪爹去探访爹从前的朋友好麽?」
「风儿…」南宫绝抚著他俊秀颜面笑道:「你记著才好,别只顾陪你那傻小子把爹撇到一旁去…好啦!别先扁著嘴,爹不笑你就是…别岔开去,那次札格达城虽然去不成,但收集来的资料一直保存在三绝庄,我再次翻查之下,才发觉彼此的关系,传说中的札格达人精擅巫蛊天文之术,以及各种神奇武功,按理就算遇上天灾也不应全族灭亡,啸天宫位处北方,真实所在从无外人得知,宫中秘技神秘莫测…」
「爹怀疑啸天宫跟札格达王国有关?」左临风轩眉。
南宫绝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啸天宫很有可能是札格达的遗民所创立,所以才会知道血凤璧的底细,假如真是这样,大长老的目的大概是利用风儿,找出馀下两件圣物的下落,或是引出血凤璧的神秘力量,但应该不只是要风儿的血,否则他早已得手,不用等上许多年,总之,此次跟你从前的战斗不同,未必单凭武功可以解决得来,甚至可能是个障碍,总之,风儿必须抛下所有牵挂负累,才能善用你心田那点凤火,用你的「心」去判别真伪,万不能被七情六欲所蒙蔽,那时不但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小秋和十一郎,爹知你为人重情,才特别叮嘱你。」
左临风面上一红道:「孩儿明白。」
南宫绝笑道:「你明白就好,现在你有胃口陪爹吃饭了吧?」
「爹!」
六十。 采芝(1)
立秋睡得正香的时候,猫猫钻到他怀里,一个劲的发抖。
「你做了啥恶梦啊?猫猫?」立秋朦朦胧胧的咕哝了一句,猫猫没有回答,抖得更厉害了,还低低的呻吟起来。
「猫猫你怎麽了?」立秋觉出不对,急忙摇了猫猫几下,猫猫抖得声震震的道:「冻…冻冻…」
立秋摸摸猫猫的头脸手足,冻得冰块也似的,猫猫内功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