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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连城世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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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康本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局面的人。着眼天下,步步为营,毫不费力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此时回头看去,天外有天山外山。自己原也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第36章

  盛康一时无语。
  他怎会想不到呢?
  那晚他半醉不醉的,在御花园树下坐了那半晌,想的就是这个。
  宫士诚房里的祁国瓷器,道士口中天之骄子。明明灭灭的那些痕迹,他怎会想不到。可那时,盛康就想,他不过就是个过了气的贵族。想到天也慌了地也老了,就是没想到这一茬上。
  宫士诚在利用他?盛康简直不能相信这个现实。
  宫士诚也不急着辩解,咬咬牙道:“盛康,在拔乐关时,你说不会滥杀无辜。我也想过,我也觉得不忍心。两国交战,尸骨成堆,我不想看到。”
  盛康脸上阴晴不定,不答话。
  “我后悔了,遇到你就后悔了。”
  盛康的心,这辈子都不曾这么疼过。不是因为他被利用,被背叛,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疼的得周身战栗,牙根咬得生硬,还是抵挡不了的那种疼。
  或许是失望罢。他以为他的故事已经完结了,到了这里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功成名就,大权在握,天下都在他麾下,生死都捏在他手里。帝王的权利,他都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情感都找到了寄托的地方。给宫士诚一个名号,从此便白头到老了。
  他想的太完美,所以现在,失望也太大。
  感情,他毕竟还是奢望了。
  盛康极缓慢的挥挥手,仿佛周身都没了力气,“你回去罢,我再想想。”
  宫士诚站起身来,欲言又止。看着盛康灰白的脸色,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他想着,说明白了也好,自此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家心里都有底。
  盛康想必是有洁癖的,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他容忍不了瑕疵,容忍不了一点点的背叛,哪怕是想一想。
  小顺子探头探脑进来,问道:“皇上,皇后娘娘要出宫回娘家,神图门的侍卫……”
  盛康直愣愣回头,不知觉已坐了一上午,腰背酸疼。听小顺子这一说,不耐烦道:“且让她去。”
  小顺子去传话,回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传午膳?”说着给盛康手边换了一盏热茶。
  午后阳光明媚,案上的茶热气袅袅。盛康不答话,只愣着看了半晌,脸色灰暗,眉头紧锁。
  小顺子看盛康这样,吓了一跳,“皇上,您没事吧?”
  盛康牙根紧咬,张口尚未答话,一口血已吐出来。龙袍在身,溅了红红黄黄的一片。
  小顺子一瞪眼,大呼道:“皇上!快传御医……”
  鼎元宫外太监手忙脚乱狂奔去太医院。
  太医院三朝元老御医提着药箱,撂下吃了一半的米饭,嘴角还沾着饭粒就跑来。哆哆嗦嗦给脸色铁青心事重重的盛康把了脉,这才松了口气。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圣上想必是悲念过重,一时心气不顺,这才吐了血。皇上节哀,莫要再挂心先皇了。”
  试探的看向盛康,盛康脸色依旧是不好看,御医的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御医见盛康没什么表情,估摸自己是说对了。这才颤巍巍开了方子,去煎药。
  折腾了这半日,水也没喝几口。盛康真的是累了。仰在卧榻上,想起很多过去的事。
  第一次见宫士诚,见他骑马射箭,见他油腔滑调。拔乐关的风吹日晒,在胡柴帐里见到宫士诚时的那种欣喜。
  不过一年。那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如影随形,栓到了自己的命里了?
  不对,他是祁国人!
  瞬时,烽火连天,哀嚎遍野,短兵相接,战事连绵。
  盛康猛的睁开眼,一身湿哒哒的冷汗。
  鼎元宫已经掌了灯,宫女太监都去外间,不敢打扰。自己不知觉的竟睡到了半夜。
  盛康起身,摸摸身上湿了一半的单衣,刚要张口唤小顺子来。帘后人影一闪,宫士诚走了过来。
  宫士诚脸色也不好,一身灰色衣衫在腰间被布带扎起,肩膀宽阔,长手长脚。
  盛康盯着宫士诚深邃无边的眼睛愣了一瞬,随即垂了眼,冷冷道:“你怎样进来的?”
  此时的盛康还坐在榻上,一身单衣软塌塌贴在身上,刚好露出白皙颈下的两道精致锁骨,白玉一般温润。一头黑发被玉冠束起,额前落下的盖住了一侧眉角,黑黑白白,美得惊人。
  宫士诚走到塌边,单膝跪下来,略仰着头看向盛康,“我听说……过来看看。”手指摸到盛康的,不住摩挲,像是在表达什么。
  盛康抬眼,看向宫士诚,眉头轻皱,随即松开。最近这个皱眉的表情时常出现,他似乎觉得自己已不能像从前一样掌控局面,心里极为不自然。
  宫士诚见盛康不说话,想了一下,道:“你若觉得我已不值得你信任,我便走。你没必要……这般烦扰。”
  “我为何不信你?”盛康问道。
  “我知道你想什么。”宫士诚自嘲一笑,“你已身为帝王,龙椅不容人觊觎。怕我,怕我会像李弱一样吧?”
  “你会吗?”盛康的整个身影落在宫士诚眼里,不知为何,显得尤其单薄。
  宫士诚盯着盛康的眼睛,缓慢但认真的,摇了摇头。
  盛康便不再说话,伸手揽在宫士诚颈后,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宫士诚摸到盛康脊背上,那个狰狞依旧的刀疤还未完全愈合。
  鼎元宫的灯光摇摇曳曳,夜风袭来,竟也有那么一分的凉意。
  两人喘息不定,冷汗交织的身体疯狂探索,仿佛下一刻便是末日,只留了这一刻的温存。
  事完之后,盛康弓着身,背对宫士诚。
  宫士诚手指□盛康的头发里,来回抚摸,却是无言。
  “你……”盛康声音沙哑,犹豫着开口,却再没了下句。
  宫士诚一手撑起身体,探过头,从上向下看着盛康一个侧脸,伸手擦了擦他鬓角还未干的汗水。灼热的身躯覆盖过来,漫不经心道:“怎了?”
  盛康转脸看看,宫士诚伟岸的肩膀近在咫尺,“你那个养父……”
  “死了,两年前死的。”
  “若是自此委身在幕国,你可有不甘心?”
  宫士诚笑道:“为何不甘心?”
  “你本也是睥睨山河的人,臣服于我,不觉辱了你?”
  宫士诚向前凑凑,“谁说我臣服于你?”
  盛康长睫颤了颤,脸上不自然的红起来,眼里却蒙了一层雾气,迷迷茫茫的,不知在想什么。
  宫士诚看了会儿,突然就没了兴致,索性坐起身,口气淡淡道:“盛康,你还没想明白。”
  盛康在头发上揉了揉,也起了身,开始穿衣服。
  宫士诚动作极快,三两下穿好,捋捋头发。背对着还在悉悉索索的盛康,道:“你再想想罢,别委屈了自己。”
  身后突然没了声响,宫士诚疑惑的回头。
  一道耀眼的银光背着烛火直刺眉心而来,带起的劲风让殿里的烛火随之跳跃。
  盛康的飞刀!
  宫士诚迅速后退一步,仰身便躲。纵使身手利索,还是被飞刀在颧骨那里划了一下。宫士诚起身时,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伸手一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滑腻一片。
  盛康手里还捏着一把银亮飞刀,看着宫士诚,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湿润。
  宫士诚牙根一咬,“你要杀我?”
  盛康不答。
  宫士诚上前一步,“你想杀我?”
  盛康退了一步,突然掷出手里的飞刀,带着风声疾驰。
  宫士诚却笑了,站在那里,丝毫不躲。
  不知是盛康有意还是无意,飞刀偏了偏,刺过宫士诚右胸,“咄”的钉在宫士诚身后木椅上。
  宫士诚踉跄的退了一步,捂住胸口,鲜红的血液从指缝蔓延出来。那飞刀贯穿他的胸口,伤口不可谓不深。很快地上便滴滴答答落了一片的血。
  盛康嘴唇惨白,看着支撑不住的宫士诚,定在原地一般挪不动脚。
  宫士诚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盛康,此时站立不住,“噗通”跪倒,却还是仰着头看向他。“盛康,若我死了你便能放心,那再补一刀罢,我无悔。”
  盛康再退一步,脸上一片阴影,手指略有些颤抖,指着窗棂,“走罢,你……赶紧走!”
  宫士诚冷笑:“你想好了?”
  盛康不知如何作答,就见宫士诚颤颤巍巍站起来,扶着床栏。一手的血全抹到了那里。偏头迎着烛光看了盛康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来,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用上轻功,破窗而出。
  “什么人!”
  “来人!有刺客……”
  宫士诚毕竟受了伤,动作不利索,惊动了鼎元宫外的禁卫军。仁帝遇刺一事还历历在目,禁卫军如临大敌,火速将鼎元宫包围起来,一路循着宫士诚留下的血印追了出去。
  宫士诚跑不快,想必那一刀伤了肺腑,呼吸困难,脸上已经潮红,脊背额头都是冷汗。身后跟着穷追不舍的禁卫军,心头极为烦躁恼怒。摸索着到了神图门,这个时间,宫门早关了。
  宫士诚躲在暗处,算着时间,快换岗了。
  胸口的血流得很猛,蹲窝的地方湿了一大片,宫士诚暗想,照这样下去,不等侍卫轮换,自己先死了。抬头看看好几丈高的宫墙,眉头一皱,远处略有人声,隐约火光闪烁。宫士诚低头一想,从暗处现了身。
  不多时,宫士诚便忍着疼,从脚边横七竖八的禁卫军身上拿起刀,抬头一看,猛的将手里的刀插在宫墙上,飞身一跃,踩着刀身连跳三步,伸手攀住宫墙的凹凸,连翻两个跟斗,跃出了宫墙。
  落地之后,宫士诚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一年时光,如梦一场。
  来与去,一念之间,已是午夜梦回。

  第37章

  盛康站在塌边,看着一地还未凝固的血,仿佛石化。
  小顺子屁滚尿流跑进来,哭天抢地嚎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只当是皇上睡了,不敢来打扰便派人在外间守着,奴才失职,罪该万死!”
  盛康头脑嗡嗡乱响,瞥了小顺子一眼,道:“滚!”
  “是是是是……”小顺子膝行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又跪了进来,“皇上,郭总管在外面,要问刺客……”
  盛康吼道:“一起滚!”
  小顺子不敢再说,夹着尾巴默默出去。
  郭子琼听小顺子出来说盛康烦躁异常,心里明白了个八九分,暗自为宫士诚捏了把汗。心里暗想,若是龙颜大怒,该如何保住他。
  宫士诚捂着伤口,一路跌跌撞撞往幕都东南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心肺剧痛,喘气都不顺畅了,方停下来,摸着墙弯腰喘了半晌。抬头一看,却是一家客栈。
  宁广鹿正睡着,听门声轻响,顿时醒来,伸手拿过枕边的钢刀,一手撑着起身,全身戒备,盯着门口。
  黑暗中只听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道:“莫慌,是我……”
  宁广鹿耳边一个霹雳,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宫士诚?”说罢,迅速起身,上前一看,不是宫士诚又是哪个。
  只是,眼前的宫士诚身负重伤,满身满手的血,神智已略有些迷茫了。
  宁广鹿架起他胳膊,把他扶到房里坐下,焦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受伤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伤成这样?谁伤的?你从宫里出来的?”
  宫士诚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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