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春来by漫无踪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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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娘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贵妃柳眉一竖,〃你娘我可不是吃素的!〃
在一旁的萧鸿卿‘噗'笑出声,〃你不能小瞧贵妃娘娘,我们离开了,他们反倒没什麽借口好对付贵妃。〃萧鸿卿对贵妃一直都很有亲切感,没有宫里其他的妃子忸怩,常能让他想到逝去已久的母亲。
萧鸿裔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娘的强悍,再说留下来的确会招来更多纷争,不如趁早离开,便点点头,叹口气黯然道,〃也不知道最後会是怎麽样,父皇应该很伤心。〃
〃你父皇还活著呢,估计什麽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是不大会发生的。何况。。。〃贵妃意味深长的说,〃这场争斗他只是想要个胜利者。〃
四国间的关系微妙,皇帝最先考虑的是需要个手段狠快又不失仁义的继位者,最後才是考虑到这些皇子是自己儿子,就算考虑到又能怎麽样,胜利就是要付出代价。
萧鸿裔从自己母亲那离开後,笼罩在心头的阴云一直没有散去。
萧鸿裔没想到出宫时会遇到老五,那模样与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以前是插满彩色羽毛整天趾高气扬的花孔雀,现在就是落了一地毛的气馁又懊丧不已的败鸡。
显然五皇子也看到了这两个向来与自己不合的兄弟,远远的望著,正犹疑要不要过来打招呼。萧鸿卿比他直接,举手热情的打招呼,说的却是风凉话,〃哟,老五怎麽只有你一个人呀?〃他特意强调‘一个人'这三个字。
五皇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比变脸精彩多了,这些日子他算是尝够了人情冷暖,自从祖父暗示不会偏袒任何皇子,往日那些围绕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人早不知奉承谁去了,现在还要受以前最瞧不起的老六的嘲笑,但他仍然装作不在乎的说,〃哼,难得清静。〃虽然其实是想不清静都难。
老五扫了他们一眼,表面轻描淡写其实心里痒痒的,〃你们是要去哪?〃
萧鸿裔也不是很讨厌老五,只要他不色眯眯的盯著自己媳妇瞧就行,再加上看到他现在的孤独样也心软了,正要说出口却被萧鸿卿拦住,萧鸿卿朝他使个眼色便向老五说,〃我们去踏青呀,一大群人去哦。〃
〃去就去,我才不稀罕!〃老五知晓他在故意刺他软肋,气哼哼的离开。
望著老五火焰旺盛但明显孤独了几分的背影,萧鸿裔到生出一丝同情,〃六哥,你怎麽老气他?〃
〃气他後就心情舒爽~哈~〃萧鸿卿大笑,〃还有你离开的事不要跟人提,等真的天高皇帝远才安全,现在保不定父皇把你逮回去送上太子位当他的靶子,他可得挑个对兄弟能留那麽一丝情意的人来继承皇位。至於靶子麽。。。。。。〃萧鸿裔摸著下巴想在看一块肥肉一样的打量萧鸿裔,〃最适合的人莫过於你。〃
萧鸿裔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满是疑惑,〃父皇想了那麽多真费神。〃
〃你脑袋都用去想媳妇了,还能塞得进什麽。〃
萧鸿裔撇撇嘴无法反驳,他轻装上阵,悄悄离开,只留得晚接到消息的皇帝一个人遥望远方,感叹,自己这个儿子溜的真快。当时谁也想不到萧鸿裔空空去也,回来时却带了三个颇令人头疼的人物。
萧鸿裔在外会定时写信给贵妃报平安,还会把外出时偷学的甜点手艺详细记下。他第一步就是去凤南找童年时有点交情的夏昔夜,算起来他与此人还有点渊源,因为两人的母亲皆出生於嘉兰的王室後远嫁异乡。但他却白跑了一趟,夏昔夜并不在国内,但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一封信。
〃小裔,我现在在容城,多年未见,期待与你再续前缘~〃萧鸿裔簇眉,捏皱了信纸,鬼和你有前缘!
可等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容城时,却又只有一封信等他,〃你慢了一步哦~我现在在离城~真期待与你的相会呀~〃萧鸿裔这次撕碎了信纸。
果然是三岁看老,以前性格恶劣,现在仍然是死性不改。
追来追去不知什麽时候是个头,恰在此时,民间传闻殷龙的公主泠玄月出宫骑著小毛驴走天下,最好打抱不平。江湖中传言的重点则在泠玄月的剑上,晶莹通透与百年前消失的神剑相似,而萧鸿裔得到个更有益的信息就是她的眸色与常人不同,是蓝色的。
蓝色的眼睛。。。。。。萧鸿裔心里咯!一下,忽然想起泫筝水波荡漾般的眼睛,心弦一动,长叹口气,真想媳妇~
比起行踪飘忽不定而且带点耍人意味的夏昔夜,这个似乎在故意出风头的公主更容易找,更有次他无意间发现夏昔夜活动的路线都是跟著泠玄月的,虽然他不解其中深意,但只要跟著泠玄月,剑一定能找到,还好泠玄月是走到哪闹到哪,她的踪迹不难寻找,越接近,萧鸿裔想著很快就能回去,他的心就越难以平静,不知道泫筝有没有一点想他?
萧鸿裔昼夜不眠的追,就怕当他赶到,人又走了。这次他可算是游历各国,从北到南从南到东,可最後绕著绕著又绕回了位於北方的东狼国,当他站在东狼边境的小镇的客店,只想狠狠的骂一通!
要找的人都住进了店里,看情况是打算第二天便入东狼境内,萧鸿裔偷偷潜进店里,打算先探听一下情势,毕竟对方都是身份特殊的人,这麽贸贸然不好,他伏在屋檐上观察,只见一个女子哼哼唱唱,蹦蹦跳跳。就是她了,萧鸿裔选定目标便无声无息的飞下屋檐,从後方用剑指著女子,恶声恶气的问,〃夏昔夜在哪?〃
他毕竟没做过恶人,装著也不像,女子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笑嘻嘻的装过身,眸子里是灵动的蓝色,萧鸿裔一时闪神竟然忘记阻止她。
〃我没想到姓夏的不止招蜂引蝶,竟然连男人都招~~〃
萧鸿裔顿时满脸黑线。
和泫筝相似的眼睛,但一个是冰蓝,沈静如湖,这个女子的眼睛却充满灵性,不劫还好一劫却劫了重点人物,不止打草还惊了蛇,如果让六哥知道应该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不过唯一欣慰的是人他终於找到了,马上就可以回去报喜~
=梦=野=耽=美=论=坛=
高耸的削壁直入云霄,白色的人影伫立在山脚下,怔怔的望著一块贴满灵符的巨石,因为海族怨气过重,当年东狼的法师怕出事,就把所有亡灵镇压在石洞中,至於尸身则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可真能干净吗?那满手的血。
泫筝用了百年的时间一直守在这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族人的灵魂解救出来,可救出来後会怎麽样?
泫筝皱著眉,忽然沈默的他开口询问身边的人,〃你说把海族的亡灵放出来後果会是什麽?〃
〃怨气那麽大,可能会变天吧。〃无事不关己的样子,瞥了眼泫筝,有点嘲笑意味的说,〃萧鸿裔那小子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乎乎帮你去找剑呢。〃
泫筝神色黯然,垂著眼帘。
恨吗?记起族人临死前的哀嚎,空洞洞的眼睛往外冒血,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声音发出充满不甘,我们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定会回来!
深重的怨气会笼罩整个京都,也许这个城市会成为死城,让人一提便胆寒的地方。
那之後,他和萧鸿裔还会有未来吗?
的确,他曾经深深的恨过,当所有的亲人都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的恨深入五脏六腑,化入骨髓,他以为恨意会跟随他一生,所以就算葬送掉整个京都也无所谓,只想救自己的族人出来,可现在他在乎了,在乎会不会同样葬送的还有和萧鸿裔的感情。
而且比起血一样的仇恨,他更思念蔚蓝的海,他的家,已经在这麽多年的时光中足渐朦胧的家,怀念曾经的温暖和快乐,时间越久越想念。反是那恨意变成了噩梦,即使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萧鸿裔很无奈,他没想到和夏昔夜在一起的除了泠玄月外还有嘉兰的蒙淇公主祈玉烟箩,这三个人都不是吃素的,姓夏的狡猾难以猜透他的心思,花花肠子特多,泠玄月武功诡异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祈玉烟箩看似最温柔无害,可萧鸿裔直觉这个女人很危险,最好避远点。叹气望天,不知道带著这些麻烦回去会不会被自己的皇帝老爹骂死。
但不管怎麽样。。。。。。剑在夏昔夜和泠玄月手上这点就足够了,被骂也要回去。一想著可以马上回去见媳妇,心里就那个乐呀乐开花~
萧鸿裔回到东狼国,那三个人华丽丽往皇帝面前一站,皇帝果然傻眼了,明里笑呵呵的招待贵客,暗地里气呼呼的罚萧鸿裔去神宫跪著思过,萧鸿裔求之不得,觉得父皇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贴心了,屁颠屁颠的跑去见朝思暮想的人。
萧鸿裔一进神宫,整个宫殿顿时都因为他活力热闹起来,在外的历练也没让他稳重多少,依然蹦蹦跳跳,侍女们见到他都抿唇偷笑,不需他多问,直接伸手指出一条路,〃国师在那边。〃
萧鸿裔面上一窘,干笑几声,快步转过一道复廊和几簇花丛,一抹蓝色的背影就立在树下凝神仰望枝头新开的叶,萧鸿裔顿时心花怒放,冲上去就来了个热烈拥抱,〃小泫小泫~~我想死你了~~〃
〃唔,真的?嘿嘿,我也想你啊~〃泫筝回过身,笑的诡秘,还顺便摸了摸萧鸿裔的脸蛋,萧鸿裔一愣,心里怪怪的,可是眼前的人又确实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你们抱那麽紧干嘛?〃冷淡的声音蓦然出现在身後,萧鸿裔吓的一个激灵,怎麽和媳妇的声音一样,茫然的回头,只见泫筝好好的站在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表情很不善。。。。。。
怎麽有两个媳妇??!!
萧鸿裔诧异又转过头,赫然发现搂著的人哪是自己媳妇,而是笑的邪恶无比的无,〃啊!〃他立刻跳开,〃怎麽是你!〃
无眨眼无辜的笑,〃一直都是我啊~〃
〃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啊~〃萧鸿裔吓的满头大汗,慌忙解释向泫筝解释。
泫筝白了他一眼,一脸你当我白痴的神情,望著恶作剧成功的人说,〃你真无聊到极点了。〃
无打个呵欠,〃唔~我是真的无聊啊~逗他是我的乐趣~〃
萧鸿裔瞪了无一眼,转而喜滋滋的向泫筝报告喜讯,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务,〃剑我给你找来了~~以後你都不用担心了~〃
泫筝怔了怔,喃喃自语,果然还是找到了麽。没有出现萧鸿裔想象中的惊喜,或者是。。。。。。呃。。。。。。给他一个热烈回应,热情的奖励什麽的,虽然本来就没有多大期待,但还是有些失望的。泫筝垂下眼睫,不敢直视萧鸿裔明亮的笑脸和热切的眼神,他心里除了愿望得以实现重担可以卸下的喜,还有一丝忧虑让他在面对萧鸿裔时有些心虚。
泫筝转过身背对他道,〃皇上旨意,去静思殿罚跪。〃
〃啊。。。。。。〃萧鸿裔张大了嘴巴,原来媳妇不能给个例外啊。。。。。。
泫筝初次见到泠玄月,只觉得像梦一般,没想到那麽多年,还能见到与自己同宗同族的人,虽然不相识,但总有种亲切感,同时还有一阵心酸,过去的事不自觉涌上心头,所有的亲人,那因血缘而有著无法割舍感情的人不剩几个了。
泠玄月平静的笑笑,〃能和国师一起去看看吗?〃
泫筝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被枝叶割碎的阳光零碎的撒在地上,二人静静地走,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喀嚓声更显四周的寂静,静静的,仿佛时间凝固。。。泠玄月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白色身影,时间大概也在他身上凝固,停止不前,所以才会如此年轻,那场灾祸亲身经历,才会如此执著,负担如此重,一个人等了一百多年。想到这,泠玄月顿足,抬头再次凝视前面的身影,白色的雪落在蔚蓝里,这麽多年都是独自走过的吗?孤独,痛苦,都是一个人独自承受。
〃国师。。。想过最想要的是什麽吗?〃泠玄月忍不住开口问。
〃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