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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局一华年-第55章

小说: 一局一华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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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容笑道:“众位前辈眼光犀利,应该都看得出小可不会武功。”
  卢彦点了点头,就见他伸出一只手来递给清瘦男子:“把把脉,就知道了。”
  
  清瘦男子犹豫一下,将手指搭在他脉上,越搭脸色越是凝重,最后终于忍不住“咦”了一声。
  卢彦看他脸色不对,道:“如何?”
  清瘦男子道:“中毒已深。”
  众人都是微微一惊,有些城府颇深的没有露出惊讶神色,卢彦脸上的讶色也一闪而过,南容看看差不多了,浅浅一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即便你们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众位江湖前辈若曾经到过京城听过闲聊,便会知道逸王府小王爷生性喜赌,骰子牌九都当性命一般,众位要杀我,我自然不逃,只是……”
  他扇子一合:“让我再赌一把吧。”
  他的眼睛乌黑,却满是看不清楚的神色,抬头望着混沌起来看不清晰的天空,缓缓道:“独裁很简单,我输了,这条命你们拿去,我赢了,也不要你们什么,只求你们一件事。”
  “告诉指派你们来的人,就说我已经死了。”他的手慢慢伸后去握住风莲的手,向风莲笑笑,“我就当做自己死了,跟他走了。”
  
  风莲看着他的眼睛,只觉这一瞬间千言万语都是多余,两人从未如此的心意相通,心中感动无比,手中长剑一抖,道:“若是前辈们答应,不管输赢,我都不会出手。”
  他武功已高,这些江湖人士也甚是忌惮。卢彦向那清瘦男子问了几句,终于确定南容却是已经命不久长,回头森然道:“好,小王爷要怎么赌。”
  南容笑了笑,挥挥扇子:“你我各蒙上双眼,由你们选一个人掷骰子,我们仅凭听力报点数,五局。我赌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报得准。”
  卢彦微微沉吟一下,道:“此处何来骰子?”
  南容诧异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作为一个赌徒……”他从怀里摸了摸,“骰子是随身带的吗?”
  卢彦咳嗽一声,道:“可以。”
  “那么还有一个规则。”南容道,“在五局结束之前,谁先解开遮眼物,谁就输,如何?”
  卢彦一想不错,点头道:“这也是应当。”
  
  说着双方就将南容和卢彦的眼睛蒙了起来,风莲亲自去给南容蒙眼,却觉南容在他手掌心写道:
  “救我父。”
  风莲偷偷望了一眼众人,此次来围堵南家父子的必定是做足了准备,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南容便出动了如此多人,逸王那里必定只会更多。这一群人的目的只是杀南容,他走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阻碍,而江湖人士多讲信义,既然已经说好了,想来也不屑于向南容这样一个将死的人动手。
  一念及将死,他便是心中一痛,然而情势紧急,由不得他多想,他优柔寡断多年,此时却忽然胆大果决,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管他人感想眼光,径直吻上了南容的嘴唇,低低道:“等我回来。”
  
  逸王所住厢房其实离此不远,只是其中还有数间侍卫下人卧房,风莲还未走几步就已经听见打杀之声。
  他并未着侍卫服色,也并非这些江湖人士的目标,一路行去并未有多少阻碍,却始终不见逸王。
  等快要走到尽头,却见沐明慢慢地走了出来,这一群人之中他原本也与沐明最为熟识,赶忙上去询问道:“沐明?你是否安好?”之间沐明身上满是鲜血,不由得想到陆引宣照顾他弟弟的托付,惊道,“伤到了哪里?”
  沐明神色奇怪,似乎许久才回过了神,看到他的时候非常高兴,道:“风大哥。你还记得你教过我的那一招吗?”说着便比划了一下,正是当年风莲在皇宫门口教过他的一招,手由背后穿出,偷袭最是合用。沐明向来没有名师,只有那么几招翻来覆去地练,真真是熟练无比。
  “当真好用。”沐明喃喃道,“当年我父母从沐族宫中逃出来,被人半道狙杀,我娘亲将我藏在轿子底下才躲过了一劫,临死前她同我说,都与南朝议和和亲了,还会派这些杀手来的,必然是逸王。”他高兴地看着风莲,“他这次出使麓南我便已经打算好了,如今我终于报仇了,风大哥你开不开心?”
  
  他说得兴高采烈:“现下我可以回沐族去了,终于可以回去了。”风莲却越听越是心寒,终于不等他说完便飞身向他来的地方奔去。那里本是一个小厢房,以逸王之尊原本不会住在那里,但若是沐明假装侍卫,去带逸王过来躲避就难说了。
  待他冲进厢房,逸王神色平静地坐在桌前,只一只手捂住腹部,鲜血汩汩流出。
  他听到声音,抬头望了一眼风莲,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手下慢慢取出了一张纸笺,气息都未曾有一丝紊乱:
  “你来了,也好。”闭目,“将这个给容儿罢。”
  只是说完这几个字,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手缓缓垂下,没有了声息。
  风莲从头到尾都像是石雕一般毫无反应,似乎始终不信这般的一代枭雄死得如此平静。许久之后才去取来那张纸笺,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好不散乱,只是笔锋终究有些无力,看起来仍是端正而一丝不苟,如逸王本人一样。
  
  阿容我儿:
  乃父此一生,天性凉薄,从未觉愧对于人。所负者,唯双子与铃耳。自宫中得见沐家子,便知其人身份,不尝思避。亡于其手,胜诸死于帝心。所牵挂者唯二人,若可寻得母亲,不若偏安于麓南一隅。思及吾儿已及弱冠而尚无表字,不如记之为子涵。
  
  所有字句都无比平静冷情,却让风莲看得眼眶一阵酸痛。
  他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然而念及南容的身世,不由自主地便为他心疼难受。一念及南容,便想起南容那边尚有赌局未尽,将信笺收好,立刻发足狂奔而去。
  
                  第九十一章 我不屑
  关于逸王这个人,如果大家还记得前文的晏子春秋的话(。。。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我喜欢留白,像税册私盐案一直没有说得太清楚,因为我觉得大家自己理解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很好,不用什么都是我写清楚的才是标准答案那样,那样就不好玩了。不过也可能有的大人喜欢文中将什么都说清楚,否则会觉得我写得太马虎自己都没想仔细过……呃,其实我真的有想,但也真的懒,不是很愿意大花笔墨像写论证题答案一样。
  所以逸王这个人大家也自己觉得他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可能是一个一肚子坏水但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功的奸臣,也可能是一个忠君爱民却始终被皇帝当作代罪羔羊的可怜傻瓜。自己感觉出,自己理解到的东西就是对的,这种感觉也很好不是吗^_^
  关于文中的一些细小要说明的地方等完结后在后记中说吧,这里就不啰嗦了。
  
  逸王已死,风莲心知如今前来狙杀逸王父子的江湖人士定会都冲着南容去,但是现在看来逸王是毫无准备地被计划外的沐明偷袭而死,可能江湖人士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这些江湖人士想必是因皇帝密令集结,应当不会乱伤逸王府的其余无辜。风莲一路盘算,顺手在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出来,如今到处混乱,也无人管他。
  等他快要回到原处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趁其余人等还未来得及前来围堵南容时就带他走。
  
  远远地便看见两个人影面对面站着,其余卢彦人等居然尽已消失不见。风莲正在猜测剩下那人究竟是谁,便听到南容低声道:
  “原来是你,并不是皇上……”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道:“是不是皇上,也没什么区别。是我,便只是皇上的杀人刀,不是我,皇上迟早也会动手。”
  赫然竟是南秀的声音。
  
  “小莲花和我都没有意识到是你,是因为……”南容稍微犹豫了一下,又笑道,“算了算了不说了罢。”
  南秀却代他说了下去:“因为如果是我,绝不会对你动手。”
  他往旁边踱了两步,手轻轻搭上南容的肩膀,仿佛仍是在王府里面同他好好说话聊天一般,温柔道:“前些日子皇上来贤王府,忽然问了我一句话。”
  他侧过头,借着房内微弱灯光风莲尚能见他笑了一笑:“他问我,如果我得偿所愿,坐到那把龙椅,当真能君临天下之后,心中还有旁的所求吗?”
  他摇摇头,好像又将这个问题考虑了一遍,笑:“没有。”
  南容似也略有动容,怔怔地看着他。
  南秀轻呼了一口气,道:“你记得你眼睛刚刚看不见的时候,有一次在逸王府花园里摸蚂蚁,怎么摸都摸不到,木先生恰好在逸王府做客,看见你在哭。”
  “然后他给了你一付骰子,教你怎么辨别不同面上撞击出的不同声音。”
  “木先生说,人哪,无论活得有多艰苦难过,总要心中有个寄托才好。”
  
  他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淡淡道:“我从小便被母亲说是庶子,因此要处处认真努力,不得被南濯比下去,不得让别人看不起,不得让人背后议论说,看,果然庶出之子上不得大台面。但即便我出人头地,又有何用?同是男子,同是世子,我应当有资格同他平起平坐。”
  “是,在我往前的这十几年中,我心中的寄托只有这个。”
  “往后,没有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南容的眼睛:“或者还有你。”他笑道,“在岭南时我便警告过你那个傻侍卫,若是没有把握可以好好待你,可以不计代价不计他人眼光和你在一起,便要学我的样子,这么多年,从不招惹你。我自认我做得很好很对。”
  “是,另外的一个寄托,是我自己放弃了。”南秀轻抚着南容的脸颊,眼中尽是眷恋爱护,“明明是我自己放弃的,但是后来想来,却是我自己也不甘。我已然想好了,逸皇叔若死了,我舍不得你孤身一人在外颠沛流离,也舍不得你跟那个傻侍卫双宿双栖独留我一人空守着那个位子。”
  “更何况,你如今身上的毒,解毒的希望也是我当年叫人一箭射去的。如今解毒已然无望,我不忍日后亲眼见你毒发身亡而我无能为力。”他越说声音越温柔,“所以,不如我亲自杀了你,好不好?”
  
  南容一开始听得逐渐毛骨悚然,听到最后却反而平静,最后心中一片悲凉,喃喃道:“可怜的阿秀……”
  南秀身体不易察觉地一颤,南容已道:“阿秀,你原本可以是天之骄子,以你之能,天下无你不可为之事,无你不可去之地。只是生错了地方,也……将心付错了人。”他叹气,“可怜的阿秀……”
  他一把握住南秀的手腕,道:“阿秀,我并非怕死才劝说你停手,我如今这样,早死晚死原本都是一样。”
  “但是阿秀,你比我的日子长,不应现在就决定了所有事。”他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乌黑发亮,急切地道,“不应现在就决定,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该早早绝了自己的希望,不该一早就认定这人世于你毫无可恋之处……”
  南秀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凑过头去,一边亲了亲他的眼睛,一边以手捏住他的咽喉,渐渐收紧。
  
  南容呼吸立时急促,风莲一掠而出,还未到二人身边,便又有一人蹿出,二话不说已和他交上了手,那人蓬头垢面,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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