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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局一华年-第10章

小说: 一局一华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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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可领,将就着做下去也无所谓。
  但是——
  他不愿想得太过深刻,繁杂之事他向来触及便绕开,也没那个精神去层层抽丝剥茧地想清楚心中缘由,只是心中直觉,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是好事。
  可是十万两他又确实付不起。
  因此便从回京途中将此事一直搁置到了现在,未再次提起。
  
  转念间老内侍已重新走出,将南容迎了进去,风莲便留在门口同其他禁卫一道,既然没有给他什么安排,他就静静地呆在原地,毫无其他动作。
  南容进到暖阁内,行礼道:“叩见皇上。”
  年轻的皇帝南临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淡淡道:“起来罢。堂兄弟之间私下见面,不必礼数周全。坐到这里,陪朕说说话。”
  南容笑嘻嘻地应了是,循着声音走过去坐下,道:“皇上近日来身子还好罢?”
  他看不见,因此也不知南临的脸色如何。这位皇帝自小体弱多病,有胎中带出的咳喘之症,据说极难根治,此时听来没有咳嗽声,想来并未发病,倒也难得。
  南临笑道:“还好。倒是听说你在岭南生了大病,险些性命不保,是么?”他问完也不等南容回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平安回来就好。朝野上下,终究还是自家人最信得过一些。朕还是更喜欢听你叫临哥哥。”
  话是这么说,南容却知道这话听过就算,不用当真。如同南临现在只会自称“朕”一样,他也不会再如幼时一般叫他临哥哥。南临其实十分勤勉,甚少有闲乐时光,似这般特意召他进宫叙叙,多半还是为了一件事,一个人。所以他也不说破,只等着南临自己说。
  
  沉默了许久,南临终于道:“你们去岭南之后不久,他便奏请婚娶。似乎是……大概是……朕不记得了。总是哪家的闺秀名媛罢。”
  南容心道:“那你自然不准。”
  南临果然道:“朕自然没有准……朕的理由冠冕堂皇得可笑,朕说家国未稳何以家为。他自然是不会反驳的,只轻轻受落了。没过几日却道自己旧疾复发,要辞官归故。”
  南容一怔。他只道皇帝陛下又跟那位太傅木先生闹了什么别扭,却不料这次木先生是铁了心要走。
  南临苦笑道:“他说家中人丁祚薄,父母逝世多年无人守丧,已感不孝,如今旧疾难愈,深感年寿不永,狐死首丘,兽犹如此,人何以堪?别无他想,只求归故里。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朕还能说什么,只好准了。朕这边御笔刚准,奏折刚返,他便像料定了会被准允,什么都早早备好了,朕去看看他,竟然早已人去楼空。朕还着人去他老家看,那里根本没有人回去。什么回家守丧,回家等死,都不过是虚言。”
  南容知道他此时只是需要一个人听他说,而不需要人给他什么意见,因此一言不发,只安静听着。
  
  南临站起来,在暖阁之中踱了几圈,忽地停在了窗前,伸出手来,接了几片飞来的柳絮,轻声道:“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手一扬,令柳絮重归了阳光,“尽日惹飞絮。阿容,阿容,这番心思不足为外人道,朕也只能说与你听。”
  无计留春住,哪怕有画檐蛛网,也不过在春尽之日惹几片飞絮,其余什么都留不下来。
  南容怔怔地听着,明明只是听着旁人的故事,心中却空茫了起来。
  留不住的终是留不住,岭南庭院,飞散柳絮,唇角轻点,不过如蛛网空揽柳絮,即便揽着十年,该散时仍是要散——那便不如趁着蛛网还没破,早早放了罢。
  
  注:
  这章涉及的对子,来自民间传说,绝非我自创= =b民间传说有多个版本,按不同版本,主角有书生,纪晓岚……= =只是上联略有改动,书生版本为“小书生,着冬衣”,纪晓岚版本为“小翰林,着冬衣”。……于是我再改了一下= =b
  
                  第十七章 一时怒
  南临半晌都没有声息,在南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又开口道:“朕很快就满十六岁。很快就会有臣子不断上书要朕大婚。朕也很快就会满二十岁,他还曾答应过朕,加冠礼上亲手为朕加冠。朕以为他至少会等到朕二十岁,朕还曾想朕若是一生都不会过二十岁就好了,结果现在他就人影不见……”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几不可闻,只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这一番话说罢也就完了,转过身来时,仍旧是南朝的皇帝。顿了一顿,又道:“对了,前些日子番邦进贡了一些黑珊瑚首饰,虽然名贵稀有,可通体黑色,也没嵌宝,女子都不爱,朕看过了,样式都颇朴素,配男子倒是正好,可朕一个人怎么用得了那些。都堆积在这里朕瞧着也烦,阿容去挑挑有没有喜欢的罢。”
  皇帝都发话了,南容便不去费什么口舌拒绝,听着他的声音走过去,伸手去摸。绸缎上整齐放置着几件触手光滑温润的物件,大约是镯子,项坠,扳指,簪子等物。雕刻的样式都古朴简单,簪子通体都没有什么繁杂花纹,却在头上刻了一点,仔细摸过去,原是莲花纹。
  不由得一笑,拿起来放在掌心,道:“这个罢。多谢皇上赏赐。”
  
  出暖阁时风莲仍是安静地站在原处。南容听到他朝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笑道:“送你个物事。”说着便掂起脚来,摸到他的发髻,将黑珊瑚簪子插了上去。
  风莲一愣,不由得道:“是什么?”
  “睡觉时再慢慢看罢。”南容随口说了一句,又摇头笑道,“可惜我看不到。”
  风莲默默地也不知怎么接话,好在不一会儿先前的小内侍便过来领路带他们出去,登时两人都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后面。
  走到一半,忽而听到一个清朗飒爽的男子声音道:“小阿容!久见了!”
  南容向着声音来处转过头去,喜道:“原来今日是云大哥当班。”
  风莲顺着他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身穿着禁卫服饰过来,长得眉目疏朗英武,只是挑眉看人时颇有些傲气,他便以这样的眼神看了风莲一会儿,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南容道:“风莲,是我新收的侍卫。小莲……咳,风侍卫,这位是宫中龙卫的指挥使,云凌大哥。”
  风莲被他一拍肩膀,便觉得肩上一股浑厚的巨力将自己猛地向下压,一时只顾运功抵抗,竟无暇开口应他,云凌眉毛又是一挑,手上的力道却更加剧了一些,仿佛是带着挑衅一般的瞧着风莲的神色。风莲心想这皇宫里的地面不知毁坏了算不算罪,却实在不愿向他低头,便使出沾衣的心法来,将他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尽数转到了脚下。
  感觉到手掌下的肩膀竟然极微小地平平下移,云凌低头看了一下风莲的脚底,“噫”了一声,赶忙放开了手掌,道:“不成不成,这里要留下了脚印我可怎么交代。”风莲肩上压力一松,又立刻被云凌赶开去,云凌弯腰低头,确认地上只有一双肉眼极难分辨的印子,才放心地直起身来,道:“宫里不行,改天等我轮休,去逸王府里跟你切磋。”
  
  南容虽然没看见,两人内力比拼也没发出什么声响,却知道云凌多半又在试人武功,道:“云大哥每见一个会武的便手痒,不用这么三番四次地证明你的无敌啦。”
  “那不成,如果是其他侍卫便算了。”云凌一本正经道,“可是这个小朋友从头到脚都写着我是高手四个字。”
  南容忍俊不禁,道:“那便恭候云大哥来王府赐教了。对了,最近你妹夫升了户部侍郎,官运还亨通罢?”
  他随口说得仿佛闲扯家常,云凌也不以为意,道:“我怎么知道,只说六部之间牵扯甚多,关系也复杂。他在吏部没有认得的人,似乎还在想着怎么送人情。”
  “这我倒可以送个人情给他。”南容展开了扇子,扇了几下,道,“京兆尹大人在京里口碑十分不错啊,据说是个体恤民情的父母官。吏部不是还有空缺,不如便举荐了他,一来吏部尚书也在头疼究竟要用哪个,二来把京兆尹举荐了上去,日后在吏部也有认得的人了嘛。”
  云凌皱着眉想了想,他向来不喜欢掺和这些事,他那妹夫为此跟他诉苦商量他已经不胜其烦,不如便将南容所说直接告诉了他,其余让他自己折腾去,便道:“如此多谢阿容,我换班时便跟他说去。”
  
  告别了云凌,两人又走不多时,便上了出宫的马车。风莲自见过云凌后便一言不发,南容摇了几下扇子,终于道:“你怎么了?”
  风莲冷冷地恨声道:“小王爷应当知道我怎么了。”
  南容仰起脸来,十分无辜地道:“你一句话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风莲仍是一言不发,呼吸却粗重起来,南容甚至能听到他捏紧指节的声响,笑道:“莫非是跟云大哥过了过招,就……”
  他话都没有说完,风莲的手猛地掐上他的咽喉,他的后背都因为猛烈的冲力而撞到了马车壁上,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刚刚缓过来,却听风莲咬牙切齿地道:“林伯一家的惨状,我以为小王爷看不到却也是听到的,如此,便叫口碑十分不错,体恤民情的父母官,还值得举荐进六部要职?”
  他一度以为南容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率性而为的性子,却是本性良善,却不料他当真不知疾苦,当真率性而为,什么都只按自己喜欢的乱来,一想起林伯的儿子儿媳死时惨状,初见到小茉时那孩子的瘦弱将死,手上便忍不住加劲,“小王爷要消遣尽可找我,不必如此颠倒黑白!”
  南容在他手下难受地挣扎着,脸色渐渐发红,用手胡乱地掰着他的手掌,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毫无神采的眼睛里却隐隐有些湿意,只是不知是被疼痛和窒息感逼出的眼泪还是其他。
  
  马车猛烈地剧烈一颠,风莲霎时一震,背上冷汗涌出,惊觉这是在马车上,自己快要掐死的人竟是南容!他手掌渐松,南容失了支撑,慢慢沿着马车壁滑落下来,瘫在椅子上捂着脖子咳嗽。好半天才道:“官场便是如此,你说一个官哪里坏哪里坏,咳咳,害过多少人,没有人会认真,因为世上这样的官多得是,哪……哪来得及一个个去查清楚?但如今是举荐……咳咳,还是我这个逸王世子出的主意……还说此人在京中口碑极好,咳咳……说了口碑好,反而引人注意,要去查他平日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罪证才掩不住。便是退一步,当真将他调进了吏部,也自有吏部的人去管他,京兆尹却能换个人来当,说不定可以比他好些,你懂么?”
  他勉力支撑着说完这一大堆话,便又趴在椅上不住地咳嗽喘气。风莲双手发颤,满心愧疚,犹豫着上前去扶起他,南容却没有再挣扎,喃喃道:“你看,你看,只是随便试一试,便知道我们小莲花丝毫不知人心险恶。没有我,你肯定活不久,不被人骗死也会因为做错事愧疚死,不被人砍死就是自刎谢罪而死。所以,所以十年卖身契明明是你得的好处多一些。”
  
  他嘟嘟哝哝地说着,风莲因刚才的一连串变化耳中不停嗡嗡作响,丝毫没听清他低声说了什么,只知颤抖着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虽然面冷,内里其实颇是冲动暴躁,一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竟然险些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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