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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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之稍稍推拒,却又不想失礼,值得虽她扶着,感激的看了一眼叶千姿说道:“不打紧,住处离这里很远,就是夙水大街后巷的祥云客栈。”
“坤书,改道去祥云客栈。”叶千姿正要开口,那端坐在一边的叶千骄忽然开口,自从这顾慎之上船,千姿的视线,就没有离开他半刻。
顾慎之正要推辞,却又听叶千骄说道:“顾兄,你且别推拒了,小妹对你,那可是仰慕已久。”
“在下久居云州,与令妹并不相识。”顾慎之疑惑道。
“你不认识她,她认得你就好。”叶千骄说着,那折扇遮住了自己将要笑出来的嘴巴,还不忘瞟了叶千姿一眼,她那张笑脸都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原来三年之前,叶千姿的教书先生回云州之时,从一个故友那里得到一幅观音相,那画上的观音神形兼备,虽是工笔画,却韵味昂然,问起那故友,才知原是从当铺里面搜罗来的,仔细差看了留白印章,才知道是出自西南王养子顾慎之之手。
只是这顾慎之贵为西南王养子,应是衣食无忧,又为何会有话流落典当之地,到是不得而知,然这画最后更是到了叶千姿的手中,就在家中的佛堂供奉着,每每上香祈福之时,叶千姿总是想,若能见一次这作画之人,定要看看是何等的清心寡欲,遗世独立,若非如此,又怎能画出如此圣品。
而眼前的顾慎之,倒是印了她心中的一个词,人淡如菊。船上灯光本就昏黄,白色衣衫被染上了一层米黄,顾慎之的脸色越发的青白,嘴角一抹淡笑,眉梢微挑,视线与叶千姿不期而遇。
“既然如此,那有劳二位了。”
画舫顺着夙水一路而行,到了祥云客栈后院的码头,顾慎之起身离开,叶千姿一路扶着他走至船头,忽然间转身看着船中的叶千骄说道:“素闻叶公子医术了得,尤其是在伤科,能续筋接骨,腐肉再造,在下的腿伤了十年了,不知是否还有治愈的可能?”
自从顾慎之上船之后,叶千姿是盯着他的脸,而叶千骄则是一直盯着他的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舍妹是在找夫婿,而自己则是在找病号,只不过,要我千叶山庄的少庄主出手,那可没那么容易。
叶千骄脸上稍作歉疚,开口说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无奈千叶山庄祖上有规矩,只卖药材,不涉医道,昔年我少年莽撞,坏了家门的规律,如今已经金盆洗手,不在接治任何病人了。”
“哥……你怎么又这样啊,刚才还说:慎之兄,在下略懂医术,刚才你不慎岔气,不如上船让在下为你诊治诊治,这会儿倒又来假正经了?”在一旁扶着顾慎之的叶千姿早已经撅起了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叶千骄死命的给她使眼色,意思大约是说:要不是我这么说,他怎么肯上船,还不是为了你。
可是叶千姿哪里肯罢休,接着开口说道:“哥,我怕你是压根就没本事医治,所以才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去年隔壁阿婆家的小黄被打断了腿,你还帮忙医治好了,为什么慎之兄就不行?”
“那怎么相同,小黄是一条狗……”叶千骄哑然。
顾慎之的脸微微变了变色。
“怎么不同了?当初你替那小狗治病时,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说,狗也是狗生狗父母养的,和人没区别,怎么到了这里又分起等级来了?”
顾慎之见他们兄妹二人争论不休,又正好看见清波从院里经过,急忙喊了一声,回头说道:“实不相瞒,慎之此次千里来京,本就是想让叶兄能让在下妙手回春,不过既然是强人所难,那也是命中定数罢了,多谢二位送慎之到此。”
此时清波已经到了岸边,一步跨到了船上,乍见公子身边的美女,吸了口气才拉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美滋滋的想到:公子终于能更女子接触了,想来以后也不用生活在那一老一少的阴影之中,没想到顾慎之则是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赶紧扶他下船。
“公子……”叶千姿的脸红了半边,转头剜了一眼坐在船上中的兄长,又回头补充说道:“慎之兄,等我好消息。”
顾慎之则是回头淡淡一笑,可虽是笑了,却难掩他目光中的那抹伤感与忧虑,叶千姿顿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手中丝绢绞成一团,却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淡淡叹息。
“公子,那小姐是哪家的闺秀,真是出落的……”清波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她就是叶千姿。”
“啊……啊……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摸了一枝凤羽签,结果连宫都没有进成的叶千姿啊,”清波一边说,一边转头看顾慎之的神色,“人人都说她貌若天仙,我刚才看了一眼,果然也只有她,才与公子你少许般配些。”
顾慎之淡淡一笑,想着刚才岔气,胸口还微微有些疼痛,于是开口说道:“清波,去帮我准备香汤,我要沐浴。”
清波点点头,忽然凑到了顾慎之耳边说道:“公子,刚才小王爷回来过,没有找到你,又出去了,我见他喜上眉梢,会不会又是想到了什么整我们的好法子啊?”
清波说到这里,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顾慎之却不以为然,嘴角露出浅笑。
不多时,香汤已经放入了房中,清波扶着顾慎之进了浴桶,看着他身上多处的擦伤於痕,忍不住咒骂道:“真是杀千刀,有这么折磨人的吗?”一边说还一边抹起了眼泪。
顾慎之听着闲烦了,于是便让他去厨房弄些吃的,自己多泡一会儿,也图个清静。
七月的天,本就很热,只因他从小体寒,所以不常出汗,只是刚才胸口痛楚,到激出他一身汗来。
顾慎之搓了搓身子,很多痛处不能用力,只能细细的洗过来,闭上眸子躺了一会儿,实在累的慌了,就干脆靠着木桶小憩了起来,反正待会儿清波来了,也会叫自己起来的。
那相杨岄自从见了那小倌,心里面一心就念着要把顾慎之送人,也没兴致跟着时岱山瞎混,就在门口叫上了刚刚办完事儿的车夫,一起回了客栈,没想到客栈老板说,顾慎之并未回来,心下不由有点担心,想那顾慎之虽然瘸了一条腿,可那脸面那是真俊俏,不仅清菊院的小倌一个都比不上他,就连刚才碧凹馆里的那几个花魁,跟他也顶多是在伯仲之间。如此一想,便自己驾了马车,把从碧凹馆到祥云客栈的每一条路来回驶了一圈,正怒火攻心的时候,门口的店小二拦住了他,说是顾慎之已经回来了。
顾不得丢下手中的马鞭,急冲冲的跑到他的厢房,想要给他一顿鞭子,却看见顾慎之未阖着眼眸,眉宇紧锁,神情索然的靠着浴桶边缘,一条胳膊担在了浴桶边缘,上面青紫於痕遍布,看上去霎时可怖。
杨岄看了眼手中的马鞭,拿在手中晃了晃,最终还是丢到了门外。
“顾慎之,你醒醒,一晚上跑哪里去了?”
顾慎之正在睡梦之中,猛然听见有人喊他醒醒,便以为是清波进来扶他出桶的,眸子都懒的睁一下,开口说道:“清波,我困得紧,帮我出来。”说着,似乎是想要用力站起来。
杨岄没想着要来看这美人出浴图,可巧他运气好碰上了,既来之,则看之而已,忽然想到这顾慎之不久便要送给了他人,过往总总也不想太过计较,于是上前几步,拉住他那纤弱的胳膊,用力把他从水中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大家看我的虐文:)
哈哈哈,我好痴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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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顾慎之隐约之中感到有人用力拉了他一下,微睁开眼,却见杨岄正扶着他的腰,眼看就要抱他出水,心中一慌,伸手就推开了他,自己又是只有一只脚使得出力气,脚底一滑,又跌入了水中,撞得身子生疼。
咬牙蹙眉,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抱你出来呗,这还用问?”杨岄没想到顾慎之反应如此激烈,都什么破烂玩意儿了,还当自己是贞洁烈男,顿时撇了撇嘴角,拍了拍湿答答的手,一脸无辜的站在他面前。
而此时的顾慎之却陷入了迷茫之中,以往杨岄恶言相对,拳脚相向的时候,他只当他年少无知,憋着一股气,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来,到也能在气势上胜他三分,而如今杨岄这一张看似带着笑意的脸上,却反而让顾慎之不好琢磨起来了,难道这一次夙京之行,让他改了性子?
正当顾慎之迷惑之际,杨岄心中却也冒出了不少疑惑,以往在西南王府,顾慎之与他,总是一副似笑非笑,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他脸上的那抹笑容,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从未改变,可是这京城一路,却屡次撞见他失神的面容,敛去了他那张假面的笑容,倒有一分楚楚可怜起来,一双眸子也是水汪汪的,总觉得能挤出泪来,而刚刚推开自己拿一刻,眼底的那抹恐惧自是毫无掩饰。
顾慎之低头,这样的杨岄,却是他不知如何招架的,只能咬了咬唇说道:“慎之不劳烦慕楚了。”
杨岄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发火,对于服软的顾慎之,他从未见过几回,今日偶然遇上一次,似乎感觉还很不错,于是开口说道:“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清波那小子,细胳膊细腿,他哪扶得动你。”
顾慎之无言以对,抬眸看着杨岄,就差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杨岄见他并没有抗拒,又伸出手抬住了他腋下两侧,慢慢的托着他站起来,才站稳了,就看见他身上方才因为跌倒而撞出的红肿伤痕,以前见过无数次如此狼狈不堪的他,却不曾有一丝内疚,忽而今日心里便有些难受,难不成是要与他分开了,才觉得格外亲切些?
杨岄转身将他横抱在怀中,他原想,顾慎之好歹是个男子,又与自己差不多高,该是有点分量的,没想到抱在了手中,才惊觉怀中人的体重,竟然还不如今日在碧凹倌里面那十四岁的小童,低头一看,尽然一眼能数清了他身上的琵琶骨,依稀记得,上个月拖着他去清菊院的时候,还不曾如此夸张。
感到怀中的人瑟瑟发抖,杨岄不禁收紧了胳膊,却猛然想起现在是三伏天气,怎么可能冷呢?思绪神游之际,却听闻耳边似有悠悠声音传入。
“小岄……”那声音极其绵软,像是从记忆中飘过来的一般,杨岄身子一震,低头迎上了顾慎之那微带着雾气的眼眸,忽然间两手一松,将怀中的人直接扔到了地上,脑门冲上一股急火,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踢了几脚,每一脚近乎都在下身要害。
“这名字,你不配喊,只有我娘有资格喊。”他低头看了一眼顾慎之,眼底尽是厌恶之色。
顾慎之莫名被摔在了地上,正痛得拱起身子,忽然又是几脚狠踢,痛的他眼中飙泪,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啃声,良久,等杨岄发泄完了,顾慎之才抬起眸子,招牌式的微笑又挂在了唇边,开口说道:“好的很,这样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