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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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四哑的头。
“你这个比我还没志气。”房兰说:“至少我要嫁的是个皇帝。”
慕清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河中后看着它一点点的顺着河流慢慢漂走:“看来我是运气好了,它没有沉下去。”
“许了什么?”席岭道。
慕清看向身边的席岭:“你呢?”
“没什么。”席岭说。
慕清便也只是笑了笑:“我希望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过了许久席岭才道:“这自然是好的。”
“是么。”慕清看着河流不由有些失神,自己是不能说出另外的一个愿望的,他希望席岭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16
闵国带来了贡品又带着许多雪国的东西回去,房兰穿着闵国的服装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丝巾遮住了半张脸,一双大眼四处搜寻着,随后看到慕清时笑了起来,翻身下马之后跑了过去:“慕清。”
慕清便对她笑了起来,房兰将丝巾取下道:“你把手伸出来。”
慕清刚伸出手,自己的手便被房兰握住,一颗圆圆的东西就躺在了他的手中,房兰笑了起来:“这是闵国情花树的树种。”随后垫脚在慕清耳边轻声道:“在闵国,两个相爱的人一起种下情花树,待到花开时一片绚烂,跟他一起种下吧,你们会终成眷属的。”
房兰最后走到席赢面前:“我又要走了,你能像五年前一样给我个拥抱吗?”
席赢笑了笑将房兰拥入了怀中:“别想我了。”
房兰却红了眼眶:“我心甘情愿。”
重新带上丝巾的房兰坐在马上,闵国的皇帝伸手揉了揉房兰的头:“孩子,只要有心总是会好的。”
目送着闵国的人离开,慕清耳边传来席岭的声音:“她拿了什么给你?”
慕清却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席岭:“我们一起种树吧。”
将种子拿出来的时候慕清道:“这就是她给我的,种在窗前的庭院里,每日都可以看到它,它发芽了,我便也是能第一个发现的。”
席岭拿着种子端详了许久后看向了慕清,过了一会儿才道:“发芽自然是快的,不过第一年怎么也只能长到一人高,第一年的花也不是好的。”
“总是有那闲心,这样也可以打发时间,就算十年也没关系。”慕清的话像是在说树亦或许在说人。
情花树的树种种了下去,四哑给种着树种的地方围了个小栅栏:“这样就不会有人不小心踩到了。”
慕清每日起来后总是会推开窗看看种着情花树的地方,席岭便陪着慕清一同照顾着,但过了一段日子也不见情花树有动静,慕清不免有些担忧:“是我们用错法子了吗?这怎么没个动静。”
“老奴也不知道,像种树般种它,正常的情况这树早该冒芽了。”管家也有些头疼。
席岭拍拍慕清的肩:“不急,也许这树需要的时日久一点。”
慕清却害怕这闵国的情花树在雪国怕是没办法生长,土壤还有肥料的需求不同,可每当话要出口又闭上了嘴,若是让席岭知道那是情花树会是怎样的反应……也许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才是慕清最害怕看到的。
慕清查找了情花树的种法,发现他们这样的中法也不无大碍,而且情花树一年就能长到一人高,即使是第一年的花也是美丽的。
直到某天慕清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那小小的树苗不由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树苗前:“四哑,快看,冒芽了。”
“这树苗长的可真奇怪。”四哑道。
慕清却仍然笑着:“席岭知道定是高兴的。”说着便起身往外跑去,推开了书房的门时,慕清的笑容便顿时停在了脸上,而席岭皱着眉跟席赢谈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倒是席赢笑了起来:“看到我就那么不高兴?”
慕清抿唇摇摇头。
席赢也不在意:“来的正是时候,我还在想……”
“席赢。”席岭出声打断了席赢。
席赢挑眉:“反正迟早也是要知道的,还是说……你想亲口告诉他?”
席岭便转头看向了慕清,慕清意识到了什么般,对着席岭点点头随后看向席赢:“你说吧。”
“再过段时间锦国的秋天便到了,等你到了那边,刚刚可以赶上。”席赢道:“三弟这些日子也把身子养的比以前好多了,怕是到了锦国也不会病倒吧。”
慕清的脸有些煞白,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于是也没有做多表情过了许久才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四哑在说着什么,慕清的心思却没有放在那里,直到席岭的声音传来时,慕清才算回过了神。
“你想什么时候走?”席岭开口问道。
慕清低着头笑了笑:“等我去看看爹吧,看了就走。”
“席赢不会让你见他的。”席岭道。
慕清的笑挂不住了,是了,席赢怎么可能会暴露慕臻所在的地方,自己怕是连道别都做不到了,于是道:“若是明天不下雨,我便走吧。”也许这只是想多留一会儿的借口吧……
席岭听了点点头便离开了。
“公子……王爷在说什么?什么走?公子你要去哪里?”四哑着急的抓住了慕清的手。
慕清对四哑安抚的笑笑:“四哑,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想要去锦国看看,去那里体会一下豪迈的策马生活,去那里看落叶铺就的路面,去那里看美不胜收的雪……也许那里便将是我归去的地方。”
慕清明明是在笑,四哑却看到了慕清眼中的不舍与落寞,抓着慕清的手不由紧了紧:“公子,我们走吧,不去锦国,我们去找老爷。”
“即使想逃,我也做不到。”
四哑愣住随后道:“为什么?”
慕清笑了起来:“若我逃了,便害了父亲,是我这些日子忘了本分,慕清早就死去,我一直都忘了自己还有个三王爷的身份。”若是以前,自己定是会精心安排之后逃走,而如今心已不在自己身上,心心念念的人如今与自己站的立场开始分划……自己终究是逃不掉的。
夜晚,慕清披着披风走出房门转身关上之后坐在了庭院的石凳上,这个石桌靠着慕清房间的窗户下,里面的烛光照射过来把石桌上的纹路照的一清二楚,本来是想去找席岭的,结果这个想法刚冒出脑海便被否决了……自己见到他之后又该怎样道别,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的话语又要有怎样的勇气……这么一想不免觉得自己太优柔寡断了些,便让四哑取了棋子来。
“你不是要去找十五道别吗?”四哑将棋子拿来的时候,慕清道:“我就在这里坐坐,去吧。”
四哑听了不免道了句:“公子,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夜凉。”后便离开了。
慕清拿出了棋子开始跟自己下起棋来,这石桌本就是用来对弈的,不自不觉间,石桌上已经摆放了不少黑白的棋子,慕清竟然将自己下入了死局,慕清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道:“原来我不过只是走不出去罢了。”
谁料一颗黑子放了下来发出了敲击声,很轻,却打破了慕清一个人下棋的静谧。
“死局也有出路的。”席岭在慕清对面坐了下来。
“那也是你棋高一筹。”慕清道。
“是你从来不想争取。”席岭道。
慕清一愣,随后有些掩饰的道:“是么。”
席岭认真的点头:“你明明可以自己走出,却非要困在这死局中,为何?”
慕清便笑了起来:“是啊,为何?我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自己逼入这死局,而你明明看的透彻,却还明知故问。”
许久后席岭道:“你曾问我,是否因为你代替了死去的三弟,我也曾告诉过你,只因为你是慕清。”
看到慕清愣住,席岭却继续说着:“慕清,你始终不相信我。”
慕清拿着棋子的手一抖,棋子便落在了石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随后垂下眼帘:“我怎么……不信你。”
“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会待在你的身边,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从来不怀疑你说过的每句话,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会……”把心都交了出去。慕清平缓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心里有芥蒂,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顾忌。”席岭道。
慕清笑了起来:“芥蒂?我若告诉你我所顾及的是我的父亲,只有关于他,我不能不小心谨慎,一旦关乎到他即使是说错一句做错一步也可能会关乎到他的安危,而我……对于慕清的事情,从来没有隐瞒。”
过了许久席岭才轻叹了口气:“很晚了,明日要早些出发,睡了吧。”
慕清不语,席岭起身,离开时说了句:“那日灯会……我只在河灯上写了关于一个人的希望——慕清。”
作者有话要说:
☆、17
“你便当作是去游玩一场,沿途的景色可是美不胜收,若是可以……就别回来了。”席赢为慕清整理着披风的帽檐,看着慕清那张脸被白色的披风衬得竟有几分不真实,席赢又为慕清理了理额头的乱发:“慕臻会好好的安度晚年,他已经是你唯一的牵挂,那么到了锦国就没有机会回来了。”
慕清仍旧低着头沉默着,余光却在不停的搜索着席岭的身影,可是这并不是什么盛大的送行,只有几个人,一眼便可以看尽,而其中却没有席岭的身影。
“慕清,你不要原谅我。”
慕清上马车前,席赢这么说到。
“公子,王爷他……可能是睡晚了。”四哑看自家公子上了马车,却还是撩起帘子看着车外不由开口道。
而这个借口连四哑自己都不相信,慕清的视线仍然看着王府的门口道:“他若是真睡过头了多好。”
护送慕清的只有五个人,这些人自然都是席赢的亲信,而且少言寡语,荣景王府在马车的背道而行中越来越小,直到拐个弯看不见,慕清有些疲惫的靠在了一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待到醒来的时候,想来马车定是离开了京都行进了北郊的树林……四哑还睡着,慕清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
马在赶车的侍卫的“吁”声中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何会停下来,慕清撩起了车帘视线却被不远处那马上的人吸引了视线,过了一会平复了下不稳的情绪,慕清才道:“你怎么来了?”
席岭翻身下马走到了车前一个画卷递给了慕清:“一早便骑马赶去了慕臻那里,回来时你们已经出发,快马加鞭赶来的。”
慕清接过了过来,这个人从来不多说废话,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而且还是在跟自己报告他的行踪,慕清神色复杂的看着席岭。
席岭上了马车将慕清拉到了车内坐下:“你可以信我。”
慕清迎上席岭的目光,那人仍然不躲不闪,最后还是自己败下阵来将视线收了回来:“我早已信你,只是你不相信。”
慕清将画卷打开,待看清上面所绘何物时,慕清不由笑了起来,随后将画拿到席岭面前:“我娘很美,对吗?”
画上的女子一袭水袖白衣,盘着个简单的发髻,仅有一枝珠钗装饰,目光柔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席岭点点头道:“你像她多一点。”
“自小慕家里的人便是这么说的。”慕清道,随后将画卷收了起来看向席岭:“席岭……谢谢。”
在天黑之前找到了歇息的酒楼,慕清拿着画跟在席岭身后下了车,席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