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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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把那个死人埋起来!死了就该埋!或者一把火烧了!”颜如七抓着宫青离的手,发现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一只手包不住。
宫青离危险地眯着眼睛,白玉兰般的俊脸流露出不悦。他对这个药人已经很好了,可是这个药人却要埋了他的师父,还要烧了他!
拳头紧了又松,宫青离放手,决定不跟他计较,因为之后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化还少不了颜如七。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赶紧把他烧了!埋了!这屋子我也不住了!”颜如七见宫青离又往出走,赶紧拦住他,不敢相信他竟让自己睡在这里。
宫青离不理他,山谷中没有多的房子,他住在药房,把自己和师父的床都让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还要这般恶毒烧埋了师父。
师父曾经说过,最毒的不是药,是人心,果然不假。宫青离内心注解。
颜如七若是知道宫青离与床上的尸体共眠了好几个春秋,不知道该作何想,不过现在他是绝对不想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一找到机会他一定要逃跑!宫青离就是个怪人,他说话做事无一不怪,一斑可窥全豹。那尸体虽然保存得完好,但毕竟不是真人,死气厚重,也不知道尸龄几年了。
宫青离不耐烦地甩开手,不能忍受他一再说这样的话。
“你别走!”颜如七见拉他不住,他又不是个听话的,只能跟着他走,说什么也不独自留在屋里。
宫青离走到药房,墙角有个小石床,他就孤孤单单地躺在那里,没有枕头,没有被子,什么也没有。
“你……”颜如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睡这里?”
宫青离闭上眼,心道我本来不用睡这里。
颜如七这些天来都泡在药桶里,不是痛就是昏迷,现在虽然周身清爽,但到底不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累,也会疲,也需要睡眠。
踌躇了片刻,颜如七也不敢回房里拿被子,只好跟着上了石床,小心的躺在宫青离边上,反正都是男人,睡一起也没什么。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了昔日颜如七的遭遇,对于他这样见过世面的现代人来说,那种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谁没事找事老往那方面想啊?
宫青离感觉到身边暖暖的,虽不是那么柔软,但比师父却是软多了。拍死宫青离吧,他的生活经历和正常人是没办法比较的,所以他的想法也往往出人意料,颜如七与他沟通不良真不能怪自己。
“喂,你进去点!”颜如七经刚刚那么一吓,哪有胆子自己睡,现在连稍早发誓恨到底的宫青离都那么和蔼可亲。他一手抓着宫青离的胳膊,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果然,还是这种有热度的活人躯体比较有安全感。
宫青离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觉得自己并不排斥颜如七这样乖乖躺在他身边抓着他胳膊的动作。
可怜颜如七,哪里睡过这种硬邦邦的石头床,没枕头,没被子,梦里都在不停地往旁边靠,手脚都攀上去,还是觉得冷,觉得硬。
就在颜如七不安分的皱眉撇嘴的时候,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脊背缠上来,脖子也不那么酸,身下也不那么硬了。他高兴的笑了笑,没心没肺的睡去。
宫青离怪异的看着怀里的颜如七,他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小脑袋蹭到脖子边,手脚缩在一起被他包在怀里。他想,当年怎么没有这么和师父睡过呢?不然他就可以比较比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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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宫青离吃肉 颜如七睁开眼的时候,宫青离已不在身边。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头下也多了个枕头。
抬眼看过去,宫青离正在捣鼓他那些宝贝毒药。
青砖石台由于常年使用面上已经磨得光亮。宫青离头发也未梳,衣服也是随意穿着,阳光从偏窗淡淡的洒进来,在他褐色的发丝上飞舞流光,他修长的手指在药草与毒液间来来回回,沉着,自信,热烈,珍视,整个画面美得让人感动。
颜如七砸吧砸吧嘴,心道算他倒霉,遇上个毒药狂热份子,这种人如果放到现在,那该是多么天才与勤奋并存的工作狂人啊!
颜如七的心情是复杂的。从感情上说,宫青离强迫他试药,让他整整受了七天的折磨,他自然讨厌他,恨死他,这是他支撑下来的动力;但是从理智上,他从自身的经验看得出来宫青离根本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山顶洞人!一想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打个比方,这就像你恨一只猪,但那只猪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猪!
颜如七还在受苦受难时,自然不会有这些想法,因为那时候是要一鼓作气不能反复质疑的。但是如今他也不用泡药水了,身子还明显比原来好上许多,这种截然相反的效果多多少少减淡了他心里的怨念,让他有时间和精力仔细分析宫青离这个人。
而分析来分析去,他就陷入了这样的悖论,最后竟是哭笑不得。
刺激颜如七这样想的,当然是昨晚与尸同眠的经历。试问,哪个正常的人会把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打点得干干净净,穿上衣服,盖上被子,任他在床上睡着?颜如七自认为是个胆子大的,但每每想到深夜醒来,身边紧靠着个尸体,就觉得毛骨悚然,整个脊背连着头皮都发凉。
想到这里颜如七全身一震,猛的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在身上拍打着,瞪着石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太阳穴上青筋直跳。
“宫青离!”颜如七终于控制不住,颤抖着手冲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碰乱了一堆药草粉末,甚至有几个瓶子倾倒下来,一股股颜色各异的液体流淌在青石桌上,滋滋冒着烟,青石砖上留下一个个被腐蚀的伤疤。
颜如七头皮一麻,手上抓得更紧。
宫青离看着手边的狼籍,一早上的努力毁于一旦了。
琉璃般的眸子暗下去,宫青离手腕翻动,两指间多了一拈粉末。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颜如七敏感地注意到宫青离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放开手,双手合十举到头顶,真诚的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早忘了自己如此莽撞的缘由。
宫青离忍了忍,“何事?”
颜如七本是理直气壮,义愤填膺,无奈宫青离冷漠如斯,又怀揣剧毒,他哪里敢表示丝毫不满,只能委屈地看了看石床,再看了看宫青离,“那个……是不是死……你师父盖的?”
宫青离挑了挑眉,“不是。”
颜如七正要放下心,却听见又传来一句:“是我的。”
顿时僵住,他的?难道他没看错,那个确实是昨晚自己盖的那床被子?而宫青离说那是他的?这是不是代表宫青离一直在——和死人睡觉?!!
脸色煞白,颜如七一跳老远,心跳声比呼吸声大上许多。
宫青离安安静静的收拾青石台,看来要重新给药人调制固本的丹药了。
颜如七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呼出,状似冷静道:“宫青离,我们打个商量吧? ”
宫青离默然不语,心想这个药人怎么事这么多,与师父形容的完全不同。
正想再说话,颜如七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还带着尾音,颜如七一下子愣住了。
宫青离手上动作停了下,又飞快地拣药,等石台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穿过颜如七走了出去。
“喂!我还没说完!”宫青离动作实在快,他这边还没开口,那厢已经离开了小屋。
颜如七跟出去,正好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伴着一声惨烈的鸟鸣声,然后是刷刷刷无数拍翅膀的声音,最后,一只比麻雀稍大的鸟坠落在地,挣扎都没有。
宫青离走过去提起鸟的后腿,手中出现一片小刀,就地嚓嚓嚓几下滚刀,在颜如七愕然的眼光下把那鸟迅速剥了个秃光。
这手法……颜如七深沉地捏着下巴,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宫青离。
宫青离也不理他,走进屋,把那鸟塞进个小药罐里,下面是简装的柴火小灶。火一起,水一焖,宫青离又回到药台边重新配药。
“你……”颜如七上前,正要说话,谁知宫青离手指随便一点,他立刻没了动静,想说话,却发现嘴唇都动不了了!
宫青离满意地看着颜如七甚是乖巧的模样,手上加快了动作。
药罐上方开始冒着白气,屋里飘着熟肉的香味,可此刻的宫青离正专心碾药,哪里注意得到这些?
不能动,不能说话,肚子饿得要死,却还要闻着食物的香味,颜如七别提多难过了。他心里已经开始问候宫青离上七十代的祖宗,觉得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等到颜如七终于饿过劲了的时候,宫青离才貌似微笑的收起几个小瓶子,然后把青石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眼光飘过来,对上颜如七委屈怨恨的眼。宫青离怔了一下,恍惚中想到某只药罐里似乎还煮着一只鸟。
走过去,顺道解了颜如七的穴道,那药罐盖子已经歪倒一边,里面的水都烧干了,鸟肉呈现黄褐色,底部与罐底相接的地方已然发黑。
宫青离将那鸟脚提上来,递给身后的颜如七,“吃。”
颜如七嘴角抽了抽,简直晕死,这鸟也没洗过,内脏也未清理过,就那么一煮,连作料都没有,宫青离居然打发他吃这个!
“不吃!”颜如七气得丢开那煮熟了的鸟,站在一边狠狠瞪着他。
宫青离愣了一下,他明明听到他肚子叫,好心给他做吃的,都不惜牺牲了木屋外的小鸟,怎的他这般反应?
想了想,宫青离捡起地上沾了灰的鸟,用本就不太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塞进了嘴里。
不吃算了,我还饿着呢,宫青离心想。
“你!”颜如七本就不对宫青离的行为抱有正常的态度,此刻见他这样,眼睛瞪得更大,黑了脸,一手挥过去打飞他嘴边的鸟肉,“这怎么能吃!”
宫青离目光呆滞,猛的转过来,“怎么不能!我一直这样吃!”宫青离被气得狠了,推了他一把,转身又去捡那肉,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也不起身,就蹲在那里自己吃起来。
颜如七被推得倒退几步,看到此景,一时间五味杂呈,胸膛里翻覆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眼前这个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总不那么整齐,衣服也就这么一件,虽不至于太脏,但总觉得没洗干净似的,难为他皮肤还算白净,好好的一张皮相貌似不食人间烟火,却总没什么表情。
他配药的时候,专注得周遭敲锣打鼓恐怕也唤不醒他;他面对师父尸体的时候,恭敬得一再鞠躬,连那被子都不允许有一丝褶皱;而现在他这样蹲着,吃着他看起来都算不上是食物的食物。
宫青离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的?颜如七手上握得死紧,又想怒吼又想捶地,见过生活白痴,但是到这地步的还真是不多。
颜如七调整了下情绪,不是他圣母玛利亚,不是他没事找事做,他只是微微动了那么一点点隐恻之心,只是突然觉得那谁写过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很酷很帅气很有境界罢了。
“宫青离,这个不好吃的,你再去打一只下来,我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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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肚兜的风情 颜如七对着天翻了个白眼,感叹自己身为现代男子汉,从来只管吃不管收,只管穿不管洗,却沦落到这个破地方当起了保姆?!
你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