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知狼-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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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道:“两位哪里人士?”
羽道:“越州人士,云音公子呢?不是青州人吧? ”
云音一笑道:“云音是个孤儿,自小漂泊,也不记得生在何处,只是辗转到了青原才算安顿下来。”
颜如七心下奇怪羽居然能说这么多话,但也不插话,只听他们一来二去,平平静静,和和睦睦。
聊了一会儿,云音道:“两位真是妙人。若是不弃,云音也想借着喜气来拜拜年,诚心交个朋友。”
羽笑道:“云音公子看得起,是我们的福气,说什么弃不弃的。”
两方一笑,颜如七也跟着笑,心想过年的气氛就是好,看吧,羽现在的样子多么和谐。
这么折腾了两日,到了第三天,颜如七新鲜劲儿也过去了,早上谁叫也不起来,整个脑袋蒙在被子里只做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而且他极其恶劣地不但自己不起来,也不让羽起来,羽也随他,只让青青招呼着外面的事,至于饭什么的他们什么时候起来了便什么时候吃,不用刻意准备。
颜如七满意了,便也不折腾了,趴在羽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停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想,真是见了鬼了,前辈子只想搂着个美妞给人听自己的心跳。这下可好,整倒了个个儿,还是你情我愿,谁也怪不着谁。感情这玩意儿,真是难说。有一种时尚的说法叫做我爱你因为你是你,与你是男是女无关。颜如七寻思着这理论完全可以推而广之,别光说与是男是女无关,是不是与是人是兽,是妖是鬼也无关?
所以说,生活中永远不缺少狗血,往往你认为自己不可能狗血的时候。偏偏就那么巧合地狗血了一回。颜如七在梦中嘀咕了一句:爷也是个时尚的人,
羽摸着颜如七的头发,揽在怀中,轻轻吻着,“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走?”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过,这个年就像是偷来的一般。羽眼中渐起冷光,算日子,也该离开青原了。
云音果然来访,青青窘然道:“少爷和公子还未起来。”云音便说无妨,随意问了几句话,在前堂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青青把云音一直送到门口,云音道留步,又道最近要离开青原,也不知几时能再见,一脸遗憾。
待到黄昏,颜如七饿得不得不得起来吃点东西了,青青便在少爷和公子面前将云音的话一一转达了。
颜如七也可惜道:“人长得好又温柔,难得还有才学,若是时机对的话还真想往来往来。这一别,真是难再见了。”
羽笑了笑,没发表意见。
吃过饭,青青去收拾碗筷,颜如七拉着羽想出门溜溜食。
羽带着颜如七穿过青原的大街小巷,听颜如七与小贩交谈,看他拿着摊上的稀奇玩意儿却不买,一路看下去,日头便要落了。
颜如七和羽正在城门不远的地方。
羽道:“我要走了。”
颜如七放开手,笑了一下:“我知道。”
羽也笑了笑,手摸上他的脸颊,“一个人走。”
颜如七拍开他的手,嘴角撇了撇,“我知道。”
羽道:“你要找的人过两日也该到了。那里……回不回去随你。”
颜如七哼了一下,道:“那我不是要多谢你送了我一程,还陪我过了个热闹年?”
羽笑道:“功夫要勤练,还是那句话。天涯庄的事,现在……其实真的不用计较。”
颜如七挑眉道:“有没有人说你很罗嗦?”语气不善,一脸无谓。
羽看着他,那眉,那眼,那唇……最后打了个响指,一匹马飞奔而来,低低打着响鼻停在了羽的身边。
上马,持缰,真的,再没一句话,也不回头。
颜如七退后一步,也很干脆地转身,抬脚就走。
回到小院,青青兴冲冲地跑出来,问明天要吃什么,见只有颜如七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收了回去。
颜如七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句话也没说,自个儿回房,关了门,接着睡觉。
算算日子,过两天,颜益樊该到青原了。
羽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不说那就一直也别说好了,偏偏临走却这么啰嗦。颜如七模糊不清地嘀咕了两句,被子蒙上头,黑得彻底。
爱过的人才知道,爱情有时候等同于寂寞。
小心地压抑,努力地克制,只因这样才感觉有那么点主动权,至少不是被什么所控制。再拉下被子,对着床帐顶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趴过身子,枕间那人的气息尚未散去。
男人之间的角逐不用言语来说明。即便是爱,即便有情,也要有尊严。颜如七在这方面向来很坚持。所以,微笑,挑衅,不回头,不停步,亦不说再见。
云音着一身劲装,脸上蒙着黑巾,目光清冷。他身后跟着四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一言不发。
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底下的小院,云音低声道:“动手吧。”
羽策马狂奔,猛地一个回缰,看远处朦朦胧胧的青原城,久久伫立,长发在夜风中飞扬。
这小子,也是个狠心的人。羽低低笑了一声,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失落,抑或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再转身,马鞭挥出,骏马两蹄离地,跟着高昂一声向前冲去,而羽已飞身而起,足尖点在马背上,就地一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凌空而去。
155 背到无法说
过年也就那么回事。热闹那么几天,之后该干吗还是干吗。
如今青原城的人们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话题便是那云音公子。云音公子戏唱得好,有人肯捧,这名声自然是越来越大了去。大到什么程度呢?今年年节有这么一件事大概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青原城有云音公子,各地自然有人慕名而来,来了自然就看了今年的戏会。云音公子允了颜如七的诺,登台献唱,唱的便是那成名之作《戏琼楼》。云音公子身段好,唱功好,台下便有一女客当场掷了千金,道云音公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要许他百年好合。
迷恋云音公子的男人女人不少,可行事这般彪悍的倒真是没有。当是时人们正拍巴掌为云音公子的戏叫好,听了这女客的话,全场竟无半点声响。
云音公子温声道:“承蒙姑娘看得起,只是云音早已放弃婚嫁之事,且出身低微,姑娘还是另寻良人吧。”语罢,便把场子交给了骆先生,自己回了云音楼。
这事儿,也就当时掀了一阵波澜。本以为只是个疯狂了点的粉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众人说说,笑笑,于是等待下一个被云音公子的戏给迷了心魂,一见倾情,千金一掷的主儿。可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后续。
两日后,那女客直接找上了云音楼,与云音公子对坐席前,秉烛夜谈,那晚云音楼里有琴,有曲,有笑声,有低语。第二日一早,云音公子亲自把女客送出了云音楼,笑容恬淡,举止优雅。
女客哈哈一笑道:“云音公子是个有才情的人,此事若是办得好,定不会亏待了你。”
云音一笑,道:“云音自当尽心。”转身,回了楼里,稍坐片刻,便去了颜如七的住所。
可惜的是,彼时的颜如七睡得正香甜,不见外客。
云音枯等干耗,终等不下去。起身告辞,这才有了门口对青青说的那番话。
青原城的人都知道,那女客家中有人做寿,想请天底下唱戏唱得最好的人去搭个台子,凑凑喜气。女客漫游三国,最终锁定了云音。为了一劳永逸,甚至提出婚约,可是云音公子没答应,只说唱戏便是唱戏,与婚嫁无干。
年初三的晚上,云音公子便上了女客的马车,一路离开了青原。有好事者问归期,站在云音楼前送别的骆先生微微一笑道:“自是庆过了寿便回。”
又有人问:“这是往哪里去,要去多少时日?我们青原城的人都听惯了云音公子的戏,别个的都不爱听呢。”
骆先生又道:“公子可舍不下这青原。那女客不让告知府邸所在,我们也不好说。我们云音楼有不少妙人儿,可都是公子一手调教的,各位都来捧捧场啊!”
众人于是呵呵乐着称好,却总是猜测着女客是谁?云音公子很少出青原城,此次为何如此大方干脆等等事情,乐此不疲。
青青一觉醒来。发现连公子也不见了,眼圈儿便开始发红。红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到处收拾着,一整天也没说一句话。
颜如七一睁眼,四四方方,颠颠晃晃,是在马车上。刚要起身,身体却是绵绵软软,四肢无力,只能睡着。
帘子被撩开,云音走进来,浅浅笑了一下:“你醒了。”
颜如七不言不语,冷静地看着云音,此刻的云音着黑衣,没有蒙面,面上果然有道伤疤,看样子应该已经很久了。
云音见颜如七只看着他,面上分毫未动,心里微诧,却也佩服。
“你不问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吗? ”云音坐到颜如七身边,笑问躺得舒适的人。
颜如七知道,自己被绑架了。绑匪还算温柔,就是不知对方图的是什么。看这架势,暂时没有撕票的可能。
云音道:“我问,你答,好不好?”
颜如七挑了眉,道:“云音公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问话也要摆这么个场子,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点。”
云音笑道:“你身边的男人有些手段。有些话不便当着外人来问。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再者,若不是云音有九分的把握,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但求他朝公子得势,莫要怪罪云音此刻的失礼才好。”
颜如七听得糊涂,什么得势不得势的,云音想问什么?
“你问吧。”这情况下,面对绑匪,一要冷静,二要配合,毕竟颜如七动弹不得,为了少吃苦头,至少表面要做到乖顺。其他的就要看智商了。
云音扶颜如七起来,在他后面放上两个枕头,又为他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盖好被子,以防他着凉,这才开始问话。
颜如七心道这云音真是奇怪,问个话还要把肉票照顾得如此周到,难道他之所图大到超过他的想象?
“你在越州长大?”
“不错。”
“按虚年算,你今年可是十六?”
颜如七道:“正是。”
“可还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不记得。”
“为何不记得?”
“家中无人说起。”
“这么说,你不是亲生子?”
颜如七沉默。
云音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颜如七眼前,道:“其实你不说,我也都知道。你长于越州颜家,姓颜,名如七,是越家抱养的公子。我说的可对?”
放在颜如七面前的,正是他面上那张假皮。
颜如七随意看了看那假皮,慢悠悠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多此一举要问我?下面,你是不是要跟我讲讲我的身世了?”这种段子电视上真不少演,颜如七看的电视虽不算多。但这种经典场面还是能猜得一二。所谓因果,他一向是信的。只是这世上抱养的公子不知凡几,偏偏他有这番遭遇,说明,穿越,有时候等于狗血。
云音未想到颜如七如此直白,又道:“我这般对你,确实是为了你的身世。”说着手指触上颜如七的右耳,摸了摸耳垂,道:“你可知你耳后有什么?”
颜如七不喜人随意摸他耳朵,眼神有些冷,嘴角微扬,略带讽刺道:“云音公子莫不是以为我耳朵后面也长了眼睛?”
云音笑着放手,忽而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