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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花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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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自城中缓缓驶出,一路往郊外而去。
  张君元下了马车,他抬头望着别院的匾额。
  柳庭风看了看他,道:“这是留云居,是我在郊外的别院。”
  张君元点点头,跟着柳庭风进了院。
  院中虽不比王府,但闲庭雅居,别有一番风流韵味。而此刻,院内的丫鬟正向树枝上系彩帛。
  柳庭风的手抚上一条红色带子,道:“这是花朝节的风俗,会在枝头上系带子。”
  张君元点了点头。
  他又携张君元坐到海棠树下的石桌旁。张君元仰首望着一树海棠,他的心是平静的。他的心本该是死的,但在此刻,似又活了过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但他相信,他此生,也只能见这一回了。
  柳庭风取过仆人捧上的长剑。“赏花本该是饮酒赋诗的,但对君元而言多少有些勉强。不如你我抚琴舞剑如何?”
  张君元一愣,缓缓道:“我不会抚琴。”
  柳庭风奇怪道:“年前在平山堂时,你尚且奏过一曲……”
  张君元的心有些沉,他别过头不去看对方。
  柳庭风想了想,笑道:“原来如此,你我花下对饮,也是好的。”言罢,他坐回石桌前,已有丫鬟斟满了酒。
  张君元本是不好饮酒的,但和弹琴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有的人喝酒,喝得不省人事,胡言乱语,那是因为他只求一醉。有的人喝酒,却是越加清醒,那是因为他不敢醉去。
  张君元属于后者,他已微醺,却还保持清醒。而柳庭风已有些醉意了。
  柳庭风遣退众人,夹了一块百花糕放入张君元的碟子里。“君元,可还记得你我初遇的场景?”
  张君元道:“记得。倒碧峰,望乡台。”
  柳庭风道:“倒碧峰上,你一身锦服,凭风而立。”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道:“我本不好此道,可偏偏遇到了你。为了你,我不远千里亲身前往平山堂。”
  张君元道:“我知道。”
  柳庭风侧身,一把将张君元搂在怀里。他力气如此之大,张君元竟挣脱不开。
  柳庭风的头埋在张君元的颈窝里,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君元,我的心意日月可鉴,而你又有几分真心呢?”
  他说到最后,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颤音,他很委屈,非常委屈,但他不知道,张君元比他还要委屈得多。
  张君元突然为他感到不值,堂堂的一国王爷,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身份底到尘埃里。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问“王爷,值得吗?”
  柳庭风微微一愣,他从没想过值不值得,就已如飞蛾扑火般陷了进去。他知晓自己所用的方法卑劣了些,但张君元终归是来到自己身边。可他来了,却好似没来。
  张君元看着柳庭风,眼里的光是冰冷的。他突然好奇眼前的人如果得知真相,该是什么样子的。
  柳庭风叹了一声,这一声很轻,但张君元听到了。“我已陷了进去,值不值得,已不重要了。”
  张君元冷冷道:“王爷,你醉了。”
  柳庭风道:“我是醉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醉在你给我的梦里了。”
  张君元道:“你既然知道是梦,为何仍愿沉醉?”
  柳庭风在张君元的耳畔低笑几声,这笑声里有苦涩。“我心甘情愿。”
  张君元运力推开柳庭风,顺势站了起来。柳庭风下意识去抓他的手,却被他闪开了。
  柳庭风痴痴看着张君元,道:“你从来,都没将我放在心上吗?那你为何还要来到我身边?”
  张君元有些出神的看着对方,缓缓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
  柳庭风想知道,若眼前的人对自己无情,为何还要跋涉千里来到自己身边,难道真的是为了通商吗?
  张君元更想知道,那个人为何还要不远千里,将自己送到他身边,也许真的是为了钱。
  张君元转身对丫鬟道:“王爷醉了,扶他回房歇息吧。”
  柳庭风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了。他鲜少会醉,尤其是醉成这个样子。他已记不清昨日与张君元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的心觉得很苦。有时候,有些事虽然记不得了,但当初的感觉还留在心里,无限怅惘。柳庭风的头很痛,他揉了揉头,此时已有丫鬟前来服侍。
  柳庭风问道:“张公子呢?”
  丫鬟答道:“正在小园内赏花。”
  柳庭风起身,向小园信步而去。
  张君元仰头望着一树海棠,仍旧是昨日的那棵海棠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柳庭风看着张君元的身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
  柳庭风唤道:“君元。”他虽记不得昨日说了什么,但想必是些让人难堪的话,此刻就连呼唤的语调也有些僵硬。
  张君元闻声,拱手道:“王爷。”
  柳庭风上前道:“昨日……”
  张君元道:“昨日在下酒醉,发生的事已不记得了,还请王爷勿怪。”
  柳庭风欣慰的笑道:“我也记得不甚清楚了。”
  张君元道:“既然你我两人都忘了,也算扯平了。”
  柳庭风点点头,道:“今日不妨去花市上游玩一番。”
  张君元道:“依王爷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绿杨堤旁,红绸楼外,有人三两成群,沿着花市人流而行,偶尔从楼里传出文人们饮酒兴赋的雅词之声。
  两人一路无言,张君元只是看着周围的盆景跟在柳庭风身后。
  柳庭风道:“君元的故乡,可有这样的节日?”
  张君元道:“该是……没有吧。”
  他的确不清楚,他出门的时候,很少能注意这些让人感到快乐的事。
  张君元看到一个盆景,上边的场景似乎仿了几分倒碧峰的模样。
  柳庭风本是看不上这些的,但他愿意为了张君元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柳庭风问道:“君元可是喜欢这盆景。”
  张君元急忙低下头小声道:“我……”他又抬头看看那店家,叹了一声“喜欢。”
  柳庭风将盆景买了下来,只要是张君元想要的,柳庭风都会为他得到。
  张君元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的心有些沉重。本来应该是一件好的事,但其中往往藏着一件坏事。
  张君元被迎面行来的人撞了个趔跄,柳庭风忙拉了他的手,将他稳住。
  柳庭风问道:“可无事?”
  张君元点了点头。
  柳庭风感觉张君元的手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手已经被张君元抽了回去。
  柳庭风一瞬错愕,问道:“君元你的手……?”
  张君元的目光闪躲,道:“回去吧。”
  深夜,张君元不在房内,盆景里藏的纸条不在,连同他的剑也不在。
  今夜子正,西郊密林,怀玉珠。
  西郊虽然不算太近,但张君元的轻功也不算太差。
  临近子时,他已到了密林,他站在树上,看着密林里的一切。
  两匹马缓缓行入密林。马上各有一人,腰间都配了刀。
  那两人虽未曾开口说话,但张君元已知晓他们便是目标。
  张君元落下去的时候,似风轻卷。那两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左侧的人已摔下马,他的脖子在流血,他的眼未闭,他已死了。
  右侧的人见同伴已死,抽出腰间配刀。“阁下是哪路英雄?”
  张君元道:“怀玉珠,给我。”
  那人怒道:“原来是宵小之徒!看招来!”
  男子挥刀而来,张君元身形一转,剑走偏锋,走势似舞惊鸿。男子错愕之余,手里的剑已碎,白练如蛇,已取了男子性命。
  张君元收了剑,他的手是颤抖的。他在两个男子身上搜索片刻,才在腰带里搜到了一颗如拇指盖般大小的玉珠。其珠怀玉,握在掌中有丝丝凉意流转。他将怀玉珠收好,转身前往秦溪畔。
  他到的时候,已有人在等候了,便是白日间那卖盆景的店家。
  “你让我好等啊。”男子带了几分戏谑神情看着张君元。
  张君元将怀玉珠递给他。“给你。”
  男子笑吟吟的接过怀玉珠,仰首迎着月色检查珠子。珠子在月色下,有云光流转,清浅色泽,让人过目不忘。男子过了许久才将怀玉珠收了起来
  张君元站在一旁等着,不时用手掩着低咳几声。
  那男子听到声音,眼神却冰冷了,道:“你本不必用那套剑法的。”
  张君元道:“无所谓。”
  男子道:“心口可有灼烧之感?”
  张君元点点头。
  男子道:“你不想活了?”
  张君元笑道:“我本不该活的。”
  男子道:“可你现在还活着。”
  张君元道:“因为还没有人能杀死我。”
  “若你再用这套剑法,它会杀了你。”他见张君元没有回答,继续道:“你若想借此折磨自己,倒是一个好办法。”
  张君元的确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折磨自己,他想让自己疼一疼。虽然他与别人对战时受过伤,也疼过,但是与这种疼不一样,似乎这样的疼痛更能刺激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有时候,人们的确需要一些东西来验证自己的存在。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失意的人。
  张君元也是个失意的人,严格说来,他并不完全是个失意的人,因为他从没得意过。
  张君元冷笑道:“你们当初教我的时候便知这套剑法的弊端,又何必现在来提醒我。”
  男子道:“你该知道,这是传统。”
  张君元道:“我只不过是个牺牲品。”
  男子道:“你怪不了任何人。”
  张君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他的眼里无光,仿若一潭死水。
  男子也看着张君元,他的眸光闪烁,像夜空里的星星。
  许久,张君元转过身,踏步而出,他走的时候,有夜风卷起,吹落他的一身萧索。
  月落乌啼,静谧无声。张君元走得很急,但他的脚步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不能发现他。
  张君元回到留云居时,四周仍是暗沉无光的,他摸黑回到自己的房内,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收回到被褥之下。
  他的气血仍在翻涌,但他并没有试图按下这种不适,反而躺在床上睡去。
  他希望自己长眠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清晨,丫鬟一脸惊慌的冲进柳庭风的房内。
  柳庭风怒斥道:“还有没有规矩?”
  丫鬟登时跪在地上,小声道:“王爷,张公子好像不大好……”
  柳庭风疑惑道:“不大好?”
  丫鬟答道:“方才奴婢去服侍张公子,谁知无论奴婢怎样唤他,他也不醒。”
  丫鬟的话音刚落,柳庭风就冲了出去。他冲到张君元的房中,轻拍了对方几下。
  “君元,醒醒。”
  柳庭风见他眉间紧蹙,仍旧昏沉不醒,怒道:“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道:“奴婢不知,奴婢进屋的时候公子便这样了。”
  柳庭风又道:“他昨晚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可有什么不适的征兆?”
  丫鬟支支吾吾想了一会儿,道:“张公子该是没有什么征兆,早早熄灯歇息了。”
  柳庭风本怒上心头,可看到张君元的模样,心里的苦涩却比怒气更多。“叫人备好马车,即刻回府。再派人请李三清大人过府来。”
  柳庭风小心的将张君元抱上马车,生怕哪里碰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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