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孽作者:陆白蓝-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儿子燕王。而且,颜太妃子凭母贵,按照遗诏所说,晋升为圣母皇太後,与母後皇太後平起平坐,无尊卑之分,无高低之别。
圣旨念到这里,场上跪著的文武大臣立即响起一片哗然。毕竟这封遗诏一直交由颜太妃保管,圣旨里面的内容没有别的人清楚。所以诸位大臣纷纷质疑遗诏是否可靠,到底真的是先帝的意思,还是有人假传圣旨,行废长立幼,废嫡立庶,违背宗室礼法之举。
官居从一品的九门提督第一个站出来,不承认这封所谓的遗诏,坚持认为圣旨是有人别有用心作伪而成的,表示自己绝不承认燕王作为新君的合法地位,自己和手下二十万禁军绝对不会听命於兰松。
颜太妃千算万算,偏偏就是没算到,宣读遗诏以後,竟然会出现如此难堪的局面。掌管禁军的九门提督带头不承认燕王继位,统领关内关外百万精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也跟著起哄。荣玉笙,一听名字便知道是荣太後的亲弟弟。荣大元帅随後立即表示,自己绝对会为了兰氏宗室,以性命来守护掌上的调兵虎符,绝对不会让其落入窃国的奸佞手中。
不过,燕王和他的所谓母後一意孤行,在只有颜氏派系的官员在场见证之下,在宫中完成了登基大典。甚至由於畏惧离京以後,荣太後一党会起兵篡位。然而,母後皇太後所生的三位亲王,压根就没把这所谓新帝放在眼内。在自己亲舅舅以及九门提督的协同之下,三位王爷带领百万兵马上演逼宫大戏,扬言当天之内,兰松必须主动退位让贤。否则事情发展到在宫廷之内手足相残,就休怪三位皇兄没有事先声明了。到了规定的时限,颜红月母子仍然没有丝毫动静,拒绝接受三位亲王的退位劝告。兰枉一马当先,挥军围堵延英殿,血洗瑞福宫。一时之间,这两处宫室之内,无数宫女太监的尸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最後,圣母皇太後母子二人被捆绑押在殿前,交由兰桢,兰枉和兰柏三兄弟处置。
兰松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背後,兰柏走向这位新帝面前,一脚踩在兰松头上,使其脸皮贴著地板。
兰柏得意地笑了:“哎哟,这不是咱们天朝的新君吗?呵呵,怎麽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呢?”
(10鲜币)111
兰松趴在地上咬咬牙,死也不认输,愤愤说道:“兰柏,你们三兄弟合谋篡夺朕的帝位,该当何罪?”
在一旁看笑话的兰枉,故作好心地劝道:“诶,我说,七皇弟啊,你不如就坡下驴吧。反正事到如今,你也不是我们三兄弟的对手了,你就服个软,昭告天下,主动退位。我们兄弟保证以後不会难为你和你母妃的。”
然而兰松誓死不从,站在旁边的晋王一时没看好自己的弟弟,让兰柏一怒之下,活活地将兰松掐死了。
“三皇弟,你疯了吗?竟然将兰松给弄死了!”晋王皱著眉头质问道。
兰柏怒气一过,也稍稍清醒过来了,目光移向别处,不敢正视自己的大皇兄。
“你干嘛要弄死兰松呢?反正这皇位迟早是属於你的,让他们母子俩安度余生不好吗?”
赵王受不了兰桢对自己念念叨叨的,没好气地说道:“兰松这个家夥,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他逼我的。”
哎,这个意气用事的兰柏,到现在还是如此不成熟。晋王揉了揉自己早生华发的脑袋,对这个被惯坏的弟弟已经无语了。
“切,反正兰松这家夥,从前仗著父皇宠爱,没少欺凌过我,我现在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皇宫之内,我第一讨厌的就是兰松,第二个就是那个野种。最好那贱种死在西狄,烂在西狄,一辈子都别想回来!”
晋王忙著叫唤宫人把身穿龙袍的尸体拖出去,在乾池附近的随便挖个坑把兰松给埋了。关於皇帝的人选,荣大元帅和荣太後的意见发生相左。前者认为晋王是新帝的绝佳人选,在过去一年里头,军机处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有他处理。处理政务,不偏不倚,知人善任,兼听意见,确实有明君之相。不过,荣太後属意兰柏,这个儿子最讨自己欢心,帝位人选,非他莫属。
经过荣氏姐弟几番激烈的争论,最後还是决定由赵王来继承大统。至於登基大典,钦天监禀告太後娘娘,下个月初八和十二都是吉日,於是太後决定下月初八,正是举行登基仪式。
登基之前的这段日子,每一天兰桢都在军机处内,手把手悉心教导即将一登大统的皇弟,讲述过去自己是如何处理朝政,怎样跟文官们和大学士沟通,如何让官员对自己说出心中的想法,还有如何建立自己在军机处中的权威。兰桢在耐心地一一讲述著,至於兰柏左耳进右耳出,到底听进脑子去的有多少呢?恐怕只有兰柏自己才知道了。
这一日,完成了一天的议政会议以後,兰柏跟随著兰桢到晋王府去。
“干嘛跟著我回家啊?”兰桢望著跟自己同坐在车上的三皇弟表示不解。
兰柏的眼睛打了个转儿,笑著回答:“我知道皇兄今晚邀请了二皇兄,在晋王府饮用你那坛三十年陈酿,我当然也不能错过咯。”
兰桢笑著敲了一下兰柏的脑袋,笑骂道:“好你个兰柏,原来也打著我那私藏好酒的主意!”
兰柏知道皇兄跟母後一样,都是对自己宠爱有加,便肆无忌惮地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如此。”
这几个月以来以来,兰柏三兄弟都忙得不可开交,可以算得上人生中最辛苦忙碌的一段日子了。先是主持父皇的国丧,之後突然杀出个程咬金,颜太妃拿著所谓遗诏,一意孤行,无视宗室礼法,坚持让兰松登基继位,使得晋王赵王韩王三人不得不出兵逼宫,捍卫皇族血脉传承正统。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兰柏登基在即,三兄弟终於有机会坐下来,一起舒舒服服地喝喝酒,谈谈天,只关风月,不言国事。
兰柏捧著小巧的釉里红酒盏,仔细端详,薄胎细釉,彩釉下的开片裂得均匀细致,杯身上的红色灵动轻巧,却又不至於显得过於热烈,流於庸俗,实在是上品。造办处的炉火功夫,还真的更上一层楼了。一问之下,晋王才说道,原来这套酒盏,是造办处委派景德镇的官窑烧制的。兰桢发现皇弟越看越喜欢,便索性把这套好东西让给了三皇弟。
“三皇弟啊,这次你能够顺利登基,可少不了我和大皇兄的帮忙。快说,你要怎麽感谢我俩?”兰枉趁著酒意,开口索要好处来了。
“送你美女三千如何?”兰柏半醉半醒地问道。
兰枉啐了未来皇帝一口:“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继承了父皇的好色来著?”
“嘿嘿,”兰柏鬼鬼祟祟地笑了,“二皇兄啊二皇兄,你以为美女就是上品吗?那是你没尝过鲜嫩少年而已,那种滋味,啧啧,现在想起还回味无穷。”
“男的有什麽好玩儿?他们身上长的,你都不缺。”韩王说完,扭头看向晋王:“皇兄你觉得是不是?”
兰桢正捧著酒杯,看见自己被扯进来,眨了眨眼,片刻过去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哦,我跟二皇弟一样,都没碰过男子,也没兴趣尝试。”
“所以就说嘛,从前我去逛勾栏春馆找乐子的时候,总是叫唤你们随我一同去开开眼界,但你们偏不,好像会吃亏似的。”兰柏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不,即便同为男子,小倌和倡伶的风味也各有不同。不过我喜欢倡伶多於小倌,那些小倌也不是不好。可他们长著一张孩儿脸蛋,看起来好像比世子们大不了几岁,败兴。还是伶倌好啊……”
兰柏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著,不是什麽时候,就一声不吭地趴在了桌上。韩王的酒量可没皇弟那麽差劲,看见兰柏没出息地醉倒在酒桌上,便嗤之以鼻。
“笨蛋兰柏,难得皇兄请我们来品尝佳酿,竟然喝得如此潦倒狼狈。真不知道以後怎麽当皇帝。皇兄,来,咱们继续喝。”
兰桢握过酒壶,亲自为兰枉斟酒。
“皇兄,你不倒给自己吗?”
晋王微笑摇头,然後说道:“不了,还是留给皇弟你吧。”
剩下的酒不多了,兰桢全都让给了兰枉饮用。
(10鲜币)112
兰枉觉得自己喝得差不多了,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地才站直了身子。韩王揉了揉一双有点睁不开的迷糊眼,又推了推趴在桌上好久的皇弟。推了一下,没有动静,兰枉这次加大了力度,但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兰枉便扶住兰柏的脖子,让他抬起头。不看则已,亲眼目睹三皇弟的七孔出血的模样,兰枉顿时被吓得全身泛起恶寒。韩王扭头望向皇兄,只见晋王还是一副好端端的模样,镇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向自己露出阴冷的微笑。
兰枉难以置信,大声质问晋王:“皇兄,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皇弟他会这样?”
兰桢跟自己的皇弟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是我跟舅舅的意思。”
“什麽?竟然和舅舅有关?”韩王双眼睁得大大的,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舅舅和哥哥会合谋害死自己的弟弟。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杀害的兰柏的意思,不过,後来我改变主意了。”兰桢神色认真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後怕的迹象。
晋王曾经向兰柏请求,希望他即位以後,派出使者与狄国谈判,把作为质子的兰梅送回来。
“兰梅那个孩子,年纪小小就被父皇送到西狄受苦,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一待就是十年。所以啊,请皇弟看在我跟你乃是亲生手足的份上,帮皇兄一个小忙吧。”
兰柏看了兰桢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个人跟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让他回国?说不定兰梅在西狄过得好著呢,还乐不思蜀呐。”
“诶,好皇弟,算是皇兄求你了,”晋王跪在噗通一下跪在兰柏面前,恳求道:“求三皇弟让兰梅回来吧!”
可这赵王的脾气,从小就被惯坏了,你越要他往东,他便越要往西。
“无论你跪我多长时间,也是没用,我已经决定了。我是绝对,不会让兰梅回来的!”兰柏决绝地说道。
也是在那一刻,晋王的心中便埋下了,计划杀戮血亲的种子。兰桢佯装放弃了,赵王也没把这桩小事情放在心上,跟皇兄和好如初了。
兰枉望著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自己的晋王,想要躲开接近自己的兄长。兰桢挑一挑眉,从衣袖里伸出一把短刀,刀出鞘以後,刀身亮出寒光。
“你……你想连我也杀掉?”兰枉一边畏惧退缩,一边战战兢兢地问道。
兰桢以微笑作为回答。
就算让韩王苦思冥想一百遍,兰枉也不会想到,一向对弟弟们疼爱有加的大皇兄,有朝一日竟然会对亲生手足拔刀相向。这叫兰枉如何防备是好?奈何韩王此时手无寸铁,只能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了。
兰桢要对付一个中了毒的醉鬼,根本不是难事。即便让兰枉逃,他也逃不出这个房间。而且韩王越是跑得快,体内的毒素就运行得越加快,待到毒物游走遍全身经络,四肢百骸,他也会跟兰柏一样,七窍出血而亡。兰枉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跑到门的一边去,在他正要把手推向门的时候,却被身後追杀的晋王,一手扯住後领,然後往兰枉的脖子上就是一刀。滚滚鲜血从刀口处不停地往下流,浸湿了地板,染红了衣裳。兰桢望住自己染满鲜血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