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孽作者:陆白蓝-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欲之中的罗德铎甫迷醉的神态。
强而有力的双手环上齐王的背,兰玫低沈地说道:“海若多甫是属於我的,无论是身体这里。”楚王指了指兰政的胸膛,言语之间是满满的独占欲。
兰政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天不从人愿。
“海若多甫,你还爱著你的罗德铎甫吗?”兰玫认真地质问著。
兰政定睛望住兰玫,无比肯定地回答:“爱,罗德铎甫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兰玫终於笑了,海若多甫还是爱著自己的。於是,楚王向齐王透露一个小秘密:“有件事,我只跟海若多甫一个人说。”
兰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住兰玫。
“我跟鲁王约定好了,只要我能够帮助他登上帝位,他答应让我们两个双宿双栖。以後,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你是不是好高兴呢,海若多甫?”
齐王低垂双眼,慢慢地说道:“你闯祸了,罗德铎甫。君主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串通一气结党营私,你竟然答应帮助八皇兄,卷入这场斗争之中。我想说,罗德铎甫你确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若是被父皇知道,後果不堪设想。”
楚王没想到兰政没有一点儿喜悦的反应,还一脸悔恨的表情,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楚王的身份太特殊了,明面上是皇养子,是亲王。但是,更重要的是,兰玫的祖父是萧骥,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帝国之内拥有著最大的兵权。如此一来,楚王倾向晋王和鲁王之间的任何一方,平衡的均势都会被打破。这种情况,对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现在绝非好事。
兰政皱了皱眉,仿佛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罗德铎甫的,即便是赌上我手上的所有。”
“对不起,海若多甫,我实在是太鲁莽了。”兰玫再次拥住齐王,脸颊贴住兰政的颈侧,悔恨地说著:“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我要你的全部都属於我,只属於我。”
齐王无力地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罗德铎甫,你有没有设想过,假若十一皇兄跟八皇兄一样,向我提出类似的条件,你认为情况会变得怎麽样?”
楚王立马瞪大双眼,感觉到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海若多甫?”你不要吓唬我。
兰政眯了眯眼睛,微笑著说道:“知道害怕了吧,我的罗德铎甫?”一手捧住恋人的脸庞,上前亲了一口,“只是设想而已,不是真的。要记住我的话,罗德铎甫,立即从这场斗争中抽身出来。否则,我很难估计到最坏的情况,父皇得知之後,皇宫之内会有什麽样的事情会发生。”
41
鲁王发现自己在军机处的位置越来越危险了,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晋王,如今愈发的强大了。鲁王的意思不是指从前的兰赦很弱,此人本身就不会让人联想到弱这个字。当初和自己一起入主军机处共同议政的时候,晋王行事武断,下决定时几乎全凭直觉,文官们都对这位莽撞的亲王不以为然,兰敏自然也没把认为晋王能够争得过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是时移势易了。阅读完奏折以後,兰赦会一如以往地果断下决策,不一样的是,如今的晋王总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到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每每能够做出令内阁大学士连连为之俯首称是的上佳决策。不可否认,兰赦经过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头,在军机处得到很大的锻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辄便怒发冲冠的晋王了。
这正是兰敏最担心的地方。鲁王曾经坏心地做过这样的打算。二王夺位之争甫一开幕之时,兰敏在军机处是处於主动出击的地位的。若是皇帝在那个时间点上驾崩,无疑最大的赢家就是兰敏自己。可是,现在的鲁王每每在议政争论的时候都输给了晋王,兰敏觉得自己在军机处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最近两天,楚王给兰敏致信一封,告知鲁王,自己的身份特殊,而且不能辜负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表示不再插手到鲁晋二王之间的斗争中去。他日父皇驾崩,无论是哪位皇兄登基执政,楚王都会对朝廷对新皇效忠。
另一边厢,郭逢春受皇命出宫,前往元帅府。萧骥看见来人是郭公公,自然不敢怠慢这位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了。萧元帅亲自迎接郭公公,命管家和一众仆人引领公公走进内府。
“郭公公从皇宫一路兼程前来府中,真是辛苦公公您了。”萧骥拱手行礼,客气地问道:“未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郭逢春看见官职品位都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萧元帅,竟然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心情自然大好。
“奴才是奉皇上旨意,向萧元帅你送达这份密旨的。因为内容保密,请恕奴才不便朗读了。还请元帅费神阅读。”说著,郭逢春双手奉上明黄的圣旨。
萧骥接过圣旨,打开低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冷。皇帝警告萧骥,楚王不顾身份不知避嫌,擅自插足干涉军机处的二位亲王,和鲁王同气连枝,实属欺君犯上结党营私之举,论罪当诛。不过,念在萧骥为帝国效忠,多年以来立下不少汗马之功,而且兰玫乃兰录及萧家之遗孤。罪责不可饶,萧家必须受到惩罚。皇帝给坐拥兵权的萧元帅一次选择,是要牺牲兰玫,还是元帅的女儿萧贵妃。
望见萧骥的脸色愈来愈苍白,郭逢春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後还是发话了:“相信元帅您已经读完这封密旨,请问您的选择是……”郭公公凑向前小声地问:“贵妃娘娘还是,楚王爷?”说完,郭逢春又退回原地。
苍老的元帅合上眼睛,从布满皱纹的容颜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内心受到怎麽样的震撼与打击。天威难测,但自己的孙儿竟然如此愚蠢犯禁,去碰皇帝的逆鳞。其实内心根本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君王即便是要自己去死,作为臣下也一定要死的。受得起帝皇的恩泽,也禁得住圣上的惩罚。
最後萧骥说出一句话:“郭公公,劳烦你禀告陛下……”
片刻以後,郭逢春带回刚才给萧元帅过目的密旨,一行人马便相当低调地回皇宫去了。未央宫内,病榻的君王即便现在已经病得无比虚弱,却仍然不失一丝国君的威严。听完郭逢春的回来之後的汇报,便摆了摆手,说了一句:“现在,逢春你就去长乐宫一趟,余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後娘娘办吧。事成以後,回来跟朕说一句。”
“奴才遵命。”
翌日,萧贵妃收到皇後娘娘的邀请,一同前往清平馆听戏。今天演的剧目是昭君出塞,来听戏的除了皇後娘娘和贵妃娘娘,还有一向深居简出,近日有些个母凭子贵的架势的华贵人,兰赦的生母。台上的戏演得如何,对於今天看戏的人来讲,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一曲终了,王皇後命郭公公好好打赏这个戏班子,班主领著一众小生花旦叩头谢恩。
曲终人散,华贵人得令,屏退了郭公公以外的一干宫人。
萧贵妃察觉到一丝异常,便开口问道:“皇後娘娘,今日唤臣妾陪您听戏。戏现在就唱完了,臣妾也是时候回瑞福宫休息去了。”
王天莲把手上的八宝茶放到位子边上的酸枝小茶几上,抬起头看向萧黛,缓缓地说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让妹妹出来陪本宫,自然是有原因的。”
“臣妾愚昧,未知娘娘所为何事?”
王天莲使了个眼色,郭逢春便呈上密旨给贵妃娘娘,说道:“这是陛下给萧元帅的密旨,妹妹你仔细地看一看。”
萧黛安静地读著这份密旨,越看身体越发抖,花容失色的贵妃娘娘抬起头望向王天莲,其神情之震惊可想而知。
“郭公公,你告诉本宫,元帅是如何答复的?”一贯雍容大方的萧贵妃,此时猛地扯住郭逢春,紧张兮兮地质问。
郭公公连忙下跪,说出让萧黛绝望的答案:“元帅说,一定要保住楚王的性命。”所以,贵妃必须死。
萧黛仰天大笑:“啊哈哈,真是荒谬。男人犯错,竟然要本宫一介女流承担惩罚。本宫是王昭君吗?”
皇後看见如此模样的贵妃,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慈祥的脸上流露出悲悯的神情:“天下间女人的一生,都摆脱不了任由男人摆布的命运。当年被迫嫁入皇室的本宫如是,如今被赐死的妹妹亦如是。”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萧黛双手掩脸大声恸哭。
可是,说真的,要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一手抚养视之为亲骨肉的兰玫之间,要被选择掉一个,萧黛还是宁愿去死的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要萧黛性命的竟然是和自己做了三十多年夫妻的皇帝。呵呵,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女人的命运就是痛苦的命运,千年以前的王昭君是这样,如今的你我也是这样。”皇後娘娘感慨道。
华贵人让人呈上一壶毒酒,萧黛接过盛满的一杯,向王天莲说出人生中最後一句话:“皇後娘娘,临死之前,臣妾要向你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己心怀不轨,想要谋害还在你腹中的兰政。还有,我的小皇儿,娘亲来陪你了。
萧贵妃在他们三人的见证之下,喝下了这杯毒酒。
42
这一天,晋王邀请八皇兄与自己一同泛舟乾池。兰敏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转念一想,现在军机处之内敌强我弱的形势无论是亲王还是内阁大学士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兰赦主动接近自己,正是向对手打探虚实的难得好机会。於是,此时的二位亲王同时出现在御舫之内。
兰赦正坐在八仙桌边上,闲适地品著香茗,观赏著蓝天碧水,青山飞鸟。晋王越是表现得泰然自若,兰敏的心里就变得越焦躁。表面越平静,底下的暗涌爆发起来就越骇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与兰赦相对而坐的鲁王不想再跟自己的这位皇弟演戏了,终於没能够继续伪装下去了。
“我说,十一皇弟,今日邀约我陪你一同泛舟,我猜,应该不会是要观赏乾池景色仅此而已吧?”主动打破胶著现状的兰敏质问道。
兰赦睨了鲁王一眼,不以为然,一手捧著茶盏,另一手用杯盖拨了拨茶汤上浮著的茶叶,再轻轻地吹拂沸腾的茶水,全然没有理会兰敏的意思。被晋王轻慢的态度激怒了,兰敏愤怒地凝视住对方。
“八皇兄稍安勿躁,”此时兰赦才徐徐开口,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今皇兄在军机处处於劣势,更惨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到这里,晋王抬眼盯著一贯自视甚高的鲁王,接著道:“兰敏你的母妃在後宫内的大靠山,贵妃娘娘日前急病暴毙,你们母子俩今後的日子可不容易过哦。”
兰敏对晋王嘴边那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感到非常刺眼和厌恶。
“那又如何,兰赦你这个包衣生下来的,”兰敏忍住没把贱种两个字说出口,“你根本就没资格与我争夺皇权。”
在军机处得到历练後的晋王,根本就没把兰敏冒犯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
“八皇兄说得没错,我的出身不如你,你的母妃是贵族之女,而我呢,我的母亲的确是出身於包衣家庭。即便如此又如何,凭著平定西南之乱,父皇封我为亲王。”晋王自信地说著,“而你呢?你这个鲁王身份,确实是来得轻而易举。可你在军机处,优柔寡断,毫无建树,除了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