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流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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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是!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楚陌寒不禁失笑,“我真要怀疑你的性别了。”
“楚大将军,你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辰冰清斟满酒,斜眼看着他,“如果你爱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你能保持我这个样子就不错了。”
像你这样扮成女装么……楚陌寒不寒而栗的想道。他端起酒盅,淡淡的说道:“楚某志在天下,不会耽于儿女私情。”
“哦?有趣,”辰冰清呵呵一笑,看着他,“天下有什么好的,若拿天下来换子墨的一根头发,我都不要。”
“辰少侠乃性情中人,”楚陌寒也笑道,“你放心,楚某若得了天下,不会扣着子墨不放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辰冰清一脸酸楚,“万一你得不到天下,我岂不是和子墨永世不得厮守……”
“辰少侠,你可考虑过凌子墨的想法?”楚陌寒幽幽的道,“我能看出子墨这几天也很痛苦。他并不是薄情之人,但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以及对家国的责任感。”
“唔……怪不得他愿意跟着你,”辰冰清十分认真的上下打量着楚陌寒,“现在的男孩子都喜欢这个样子的么?”
喂喂,完全不是吧……
“是不是我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子墨就会接受我了呢?楚大将军是怎么发家的呢?唔,你的父亲就是将军,可惜我的父亲就是艺人,这里不行……那你的父亲是怎么发家的呢?呃,貌似你父亲的父亲就是将军……那你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又是怎样发家的呢?好像是个古董商人吧……”
“你是什么时候查到我的家谱的?!”楚陌寒惊异道。
“扮成你的样子在军营里找到的,”辰冰清无所谓的说道,“那些人都好崇拜你啊,果然要向你学习。不对,学你是不行了,得从你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学起。”
“学什么?”楚陌寒彻底被他的思维弄晕了,脱力的问道。
“我决定了!”辰冰清一拍桌子站起,“我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再来找他,让他不再嫌弃我才行!”
“根本不是嫌弃的问题好么……”
“帮我转告子墨,等我功成名就,一定回来找他!”辰冰清的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果然……‘爱’这种东西能够腐蚀人的理智啊……”楚陌寒头痛的看着窗外,云影茫茫,叶落鸦飞。
* * * * *
“然后……然后兰大夫你就知道了,”凌子墨垂头丧气的说道,“他竟然真的跑到荠城,扮成楚将军的样子做起古董生意了……”
兰漱风拼命的忍住笑,干咳两声,道:“看来辰少侠对你一片苦心啊……”
“这我当然明白,只是……只是……”凌子墨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又不可能随他浪迹江湖……”
“那么他留在军中也不错啊,这次荠城之乱不就立了大功么。”
“绝对不行!”凌子墨涨红了脸,声音一点点的低下去,“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场合……在一起的话……”
“子墨,你果然在这里。”未及说完,只见楚陌寒推开虚掩的大门,迈步进来,“正好,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是!”凌子墨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紧绷绷的站在一边。
“怎么了?打扰你们谈话了么?”楚陌寒拍拍紧张的凌子墨,又看向面带愠色的兰漱风。
“身为将军,还需要我教你敲门么?”兰漱风不高兴的撇过脑袋。
“将军可是一向不敲门的。”楚陌寒微笑的看着他。
“将军,我们只是闲聊,没什么要紧事情。倒是蘩城太守说了什么?”凌子墨连忙转移话题。
“嗯,那边出了不小的事呢,”楚陌寒凝声道,“蘩城太守的印绶,被人盗走了。”
“印绶!”凌子墨惊异道,“有什么线索么?”
“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楚陌寒奇怪的看着他,“有消息说是一伙名叫‘赤影’的盗贼团伙所为。我已经下了命令,蘩城暂时并入萱城治下,封锁城门,一切文件以萱城印绶为准。”
凌子墨脸上一红,咳嗽几声掩饰道:“那个‘赤影’我似乎有些印象,流窜各地的盗贼团伙么?”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蘩城,”楚陌寒点头道,“在案发当晚,守夜的士兵与窃贼发生打斗,伤到了其中的一个,经辨认,似乎就是通缉已久的‘赤影’四头目。”
“恐怕不止是窃贼这么简单,”兰漱风沉吟道,“蘩城紧邻首府萱城,分明是对萱城的挑衅。这个团伙之前有犯过什么案子么?”
“无非是鸡鸣狗盗之类,而此次却对财物丝毫未取,很令人在意。”
“将军,末将愿往蘩城一探究竟。”凌子墨请缨。
“对了,辰少侠知道此事么?”兰漱风突然想到。
“他……好像躲在军营里都听到了,”楚陌寒耸耸眉毛,“然后说要证明之类之类的,一溜烟就不见了。我看他很有可能到蘩城去了。”
“啊?”凌子墨一时傻眼,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二十一回 阴差阳错
兰漱风在图纸上画了半天,终是得不到结论,看来,只能等凌子墨进一步的消息了。他把图纸收到抽屉里,举着烛台,准备回到卧室就寝。
烛影轻摇,厅堂中似有人影晃动。“刘卿?”兰漱风小心的叫道。
没有回应。兰漱风登时警惕起来,在烛火的映衬下,一把雪白的利剑映的通红。
持剑的人影在烛光中慢慢现身,只见他黑衣蒙面,身材魁梧,一挥手,招呼着房间另一头的两名同伙。在墙角,似乎是老管家被五花大绑,缩成一团。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来做什么?”兰漱风镇定的问道。
“‘赤影’的大名,听说过吗?我们四当家身受重伤,想请大夫前去看一看。你最好老实的跟我走,不然……”剑光一闪,手中的红烛被从上自下纵劈做两段。
黑暗中,兰漱风淡淡的声音响起:“好,我跟你去。”
院子里不知何时垂下一只柳梯,黑衣人以剑相逼,让兰漱风翻过。墙角下,另外几名团伙也是一副蒙面打扮。兰漱风借着昏暗的月光暗中打量,巷角望风的同伙对这边打着手势,似乎在表示可以通行。正要多看几眼,一块黑布迅速的裹在眼睛上。兰漱风十分配合的任他们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背后,随他们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等等,有巡兵。”“别走了,该转弯了。”“哎,你踩到我了。”兰漱风听着耳边的嘈嘈细语,默记着走过的路线。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一片坎坷的石子路上停下。兰漱风竖起耳朵,杂草哗哗的响着,还有什么东西被移开的声音,随后一只强壮的大手按在头上,他听话的弯下身子,从草丛中的洞口钻入。
断续的滴水声砸在湿滑的路面,几只被惊吓到的老鼠吱的一声蹿入细小的孔洞。幽深的隧道越来越宽,终于可以直起腰来。几经折转,幽幽的亮光透过黑布,渗入眼中。
“什么人?”
“是我,阿虎!给四当家带医生来了!”
几声机械扭转的声音,一扇重门喀嚓喀嚓的升了上去。又经过几道门卡,厅堂深处的喧闹声传入耳中。脚下的石板路变得平整,身后的人推着兰漱风,穿过吵吵嚷嚷的走廊,继续向内室走着。
“二当家,三当家,医生带过来了!”身后的人拉住兰漱风,大声说道。
“好!办的不错!”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兰漱风只觉手上一松,捆绑着的绳索被砍断,勒住口眼的布条也被取下。他轻揉着有些酸楚的手腕,抬眼看去——
火光洞彻的石室中,四张虎皮的座椅摆在正中的平台之上,为首坐着两名男子。右首的男子面色黝黑,铮目横眉,敞着膀子箕踞而坐;右脚踩在椅子上,握着铜质酒杯的手搭在右膝,向台下扫视。左首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略为削瘦,一手握杯一手扶膝,剑眉微敛,犀利的眼神投向这边。黑衣男子旁边的矮凳上还坐着一人,身形短小,獐头鼠目,发须斑白,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阿虎,我让你去找大夫,怎么看着不像啊?”黑衣的男子站起身来,向兰漱风走来。
“回二当家!小的确认过了,的确是医馆!”阿虎毕恭毕敬的答道。
右边的大汉和的小眼睛的矮子跟过来,奇怪的看着兰漱风。
“敝姓兰。”兰漱风垂着眼睛,恭顺的答道。
“混账东西!我让你请的是杏仁巷的刘大夫!”黑衣男子一掌打在阿虎头上。
阿虎晕头转向,辩解道:“可是白天听他们都喊刘老板……”
“小生住在杏花巷,刘卿是药房师傅。”兰漱风继续恭顺的答道。
“怎么搞的!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又一掌拍在脑门上。
“小、小的该死!我再去请刘大夫!”阿虎低着头,大声的回道。
“笨蛋!天都快亮了,到哪里找去?”又一巴掌落下。
“是!小的明晚再去请刘大夫!”
“蠢货!老四撑得到明晚吗?”巴掌声再次响起。
“二当家教训的是!撑不到明晚!”
“@#%^&*”噼里啪啦的一阵,兰漱风在心中默想,这个家伙就是这样被拍傻的吧……
“不争气的东西!”二当家出过气,长叹一声,怀疑的看着兰漱风。
“长得倒是不错嘛,细皮嫩肉,跟大姑娘似的。”一旁的男子捏起兰漱风的下巴,笑嘻嘻的说道。兰漱风眼皮微微抖动,却并没有反抗。
“老三,给老四看病要紧。至少是个开业的郎中,”黑衣男子制止三当家,捻着短短的胡须,向兰漱风道,“兰大夫,你若是看的好病,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有什么差池……”
“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天道,不论贵贱善恶,只要是病人,兰某必将全力以赴,挽助其免于病痛之苦。”兰漱风垂首道。
“好,说得好!”二当家满意的点点头,“阿虎,带他到老四的房间里来!”
兰漱风随着几人转出房间,向另一侧的走廊走去。并不宽敞的走廊两侧点着火炬,黑色的石路平整的铺在脚下。不多会儿,为首的黑衣男子推开一扇房门,兰漱风走进,只见一名发须凌乱的男子斜搭着棉被,躺在石板床上呻吟,腿上包扎的绷带沾染点点血迹。听到众人进来,男子睁开通红的眼睛看了看,无力的说道:“二哥,三哥,这个人……不是刘大夫啊……”
“呃,这个是……萱城有名的兰大夫。放心吧,先让他看看,若是不行,二哥还给你请刘大夫来。”二当家安慰道。
兰漱风和善的笑了笑,坐在四当家的床头,拉一拉衣袖,熟练按在他手腕的寸关尺三处。须臾,颦眉道:“这位当家受伤后,可曾用过什么草药?”
“只用了一些普通的止血草。”小个子男人一张口,两颗板牙向外突出着,更像是老鼠一般。
“别用那个了,伤口的毒素入血,需要调理一段时日。我开几副药,你们按这个方子找给我吧,现在只能帮他镇痛,一会儿我再检查一下伤口。”兰漱风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排大小不同的银针整齐的排列着。又取出一小瓶药水,滴上几滴在小针上,随后轻快的扎在男子胳膊的几个穴位。男子眉头轻轻舒展,惊奇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二当家。
二当家点点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