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色倾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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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听见这个消息,自然开心不已,她渐渐向他依偎过去,趴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合眸汲取着他身上的淡淡气息,祁舜半晌不见她作答,侧转头去看她,恰好对上她柔情如缕的眼神,四目相对之际,情潮顿生。
这一次的甜蜜亲吻,与刚才祁舜的冲动之举并不相同,云萝只觉得无限开心。
不久之后,祁舜轻轻放开了她,说:“北苑还有许多公文需要批阅,我要回宫去了。”
云萝微微仰头,问道:“三哥的登基大典,还是在下个月举行吗?”
祁舜整理衣襟站起,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管这些,好好在后宫休养,等我忙过了这一阵,过几天再来看你。”
云萝不敢挽留他,痴痴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
她许久都不曾改变姿势,直到小雨惶惶然低头走进来呼唤“公主”时才回过神,应了一声道:“你刚才在哪里?”
小雨噘嘴说:“奴婢担心殿下会吵醒公主,本想拦阻他进来,可是和祥公公让我们都出去,说殿下有要紧的话要和公主商议。”她说话之际见云萝神情异常、面泛红潮,带着几分狐疑问道:“难道他……公主!殿下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云萝摇了摇头,低声说:“小雨,不要问了。”
小雨早明白了七八分,带着慧黠的笑容凑近云萝耳畔说:“公主不肯说,奴婢当然不敢问。不过,殿下对公主的心意虽然隐晦,对奴婢而言却不算什么秘密……殿下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先对公主说了出来,奴婢该给公主道喜才是!”
云萝迅速伸手掩住她的唇,说道:“这里不是西苑,你要小心些,我们不能给三哥惹麻烦。”
小雨吐了吐舌头,笑道:“奴婢记住了,这件事决不能胡乱传说,对任何外人而言永远都是秘密。”
正文 第八章 情错(一)
燕桐离开祁国的前夜,祁皇后亲自设宴为他们送行,并且在席间对这位未来的女婿极尽褒扬称赞之词。
云萝自从那一夜祁舜主动亲吻她、表白爱意之后,近日来心情一直处于甜蜜、羞涩又激动不安的状态中,她含羞脉脉、粉首低垂端坐在宴席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芙蓉,神情无限动人。
燕桐并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反而以为云萝对他已有些许心动,才会展现出这种怀春少女所独有的娇美风情,心情大为不错,见祁皇后频频赐酒,也就来者不拒,欣然饮下一杯又一杯祁国宫廷陈年酿制的“玉楼春”。
这“玉楼春”系用十年女儿红加上各种名贵中药所制,常饮可强身健体,对男子尤其有益,祁帝在世时十分喜欢饮用,因此将民间的酿酒师诏进宫中,专门从事宫廷御酒的酿制,以备宫廷宴请。然而,其酒性十分强烈,当时饮用不觉得有力,通常在一个时辰之后就会渐渐感觉迷醉。
燕桐生于北方燕国,并不惧怕烈酒,却没想到祁国的酒竟与燕国不同,等到祁皇后离开、宴席散时,随行的侍从见他已有六七分微醺,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不料燕桐将侍从推开,疾步追赶上正要回南苑的云萝,说道:“公主留步!”
云萝料想他一定还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燕桐抬头看向夜空中皎洁的一轮明月,微微一笑道:“我明日就要返回翦州了,今夜一别,不知何时能再与公主相见,如此月夜良辰美景,我想请公主陪我在御花园水阁上走一走,不知公主能否赏光?”
云萝想到祁舜今夜连宴席都无暇参加,想必不会有时间来看望自己,见燕桐言辞恳切、所提要求也不算过分,轻轻点了一下头。
二人走到蜿蜒曲折的水阁回廊上,几盏宫灯映射着湖水,明明灭灭、犹如幻景。
云萝走到那夜独坐感怀的小亭长椅前,想起当时尴尬无望的心境,与前夜的欢喜甜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她与祁舜仅仅只是两天不曾见面,心中对他的渴望和思念却更加绵密,只觉得如隔三秋。
她面向湖水怔怔立着想心事,几乎忽略了身边的燕桐。
突然之间,她感觉身后伸出一双温柔而有力的臂膀,轻轻环绕过她的纤细腰肢,在她的腰间紧紧相扣,一阵淡淡的清新青草香气从耳垂畔袭来,仿佛有男子的温热呼吸,清晰地投射到她的颈项之间。
这种香气并不陌生,云萝与燕桐对弈之时,时常会感觉到他的气息。
然而,当她惊慌失措地回头张望、准备呼唤跟随的侍女们,燕桐的薄唇已贴近了她的右侧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唇印,这种触觉与祁舜所给予的亲密印记相仿,然而,其中仿佛夹杂着一种更令人心慌意乱的情绪,让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所有的侍女和随从都不见了,水阁内此时此刻竟然只有他们二人。
燕桐从背后紧拥着她,用他低柔、带着几分诱惑的声音说:“公主颈间散发的香气,不知是栀子,还是茉莉?”
云萝无法逃脱他的纠缠,心头惶急不安,说道:“这里是祁国宫廷,母后还没有走远,宫人们近在眼前,请殿下自重,也给云萝留几分颜面吧!”
燕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反而低笑道:“我早将心意向皇后娘娘说明过,我虽然答应秦王延迟婚事,但是明知有人虎视眈眈想夺走你,我怎能放心将你留在祁国?除非我能够得到一个有力的保证。总之,我这一次决不会空手而归。”
云萝似懂非懂,问:“你想要什么呢?”
燕桐凑近她的耳畔,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说:“我想要的,当然是你……”
云萝再愚钝,此时也明白了燕桐的目的,他虽然向祁舜表示同意延迟婚约,私下却向祁皇后提出要求,想提前将云萝变成他的人,然后才会安心返回燕国。
今夜的水阁散步,想必由于是祁皇后的默许安排,那些宫人才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阁上的小亭独处湖心,只要燕桐将亭窗关闭,任何都不会发觉他们在亭中的行为,宫人们都在回廊外守护,即使她呼救,也没有人会闯进来救她。
在祁皇后心目中,云萝名义上虽然是公主,其实不过是祁帝多年前筹划好、用作拉拢与燕国之间关系的一枚棋子。她一心讨好燕国,只要燕桐喜欢,赏赐几名祁国宫女给他侍寝、抑或是赏赐云萝给他侍寝,二者之间并没有太大区别。
燕桐的手绕过她腰间,似乎在轻轻抽取她胸口纱裙的系带。
他的手法十分娴熟、动作温柔中带着魅惑的力量,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敏感神经,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对女子做这种事情。
云萝想起静妃临终前的叮咛,“燕桐为人风流倜傥、身边红颜知己不计其数”,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强烈的抗拒力量,用尽力气挣扎,想逃离他的怀抱。
燕桐以为这件事早已水到渠成、她理所当然会顺从自己,这种过度反抗的举动只是因为少女羞涩和害怕,忍不住对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难道祁国宫人们还没有教过你吗?”
云萝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说:“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燕桐眸光一闪,感觉她是认真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下来,说道:“假如我一定要你答应呢?”
云萝默然不语,表情坚定而果决。
燕桐凝眸看着她,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婚约并不是你我二人的私事,假如祁国主动违约悔婚,后果将会如何,你母后和你皇兄心中都很清楚。你既然今生注定是我的妃子,不论是荀栖凤,还是别的男人,我决不会容忍他们染指你,即使一根头发都不可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云萝看着他突然变得冷淡的表情,仿佛从他身上隐隐看见了一丝祁舜的影子,他的话虽然温和,却暗含威胁。如果她不乖乖顺从他的心意,将来祁燕二国之间必有纷争,这种重大的罪名,云萝绝不敢轻易背负下来。
她的身体僵持在他怀中,既不再反抗,也不再说话,只能紧紧闭上双眸、不让委屈的泪水滑落下来------既然注定了是一颗棋子,而且已被操盘者落在棋盘上,落子起手无回、从此进退皆不得。
只是,心中却是如此的不甘,一旦将清白交付燕桐,她又如何面对祁舜?那来之不易的初恋甜蜜,不过短短二天而已,难道今宵就要断送在燕桐手中吗?
正文 第八章 情错(二)
燕桐注视着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楚楚可怜的面容,心中虽有几分不悦,并没有表现出来,和颜悦色对她说道:“你如果当真不愿意,我决不会勉强你,但是你今晚一定要告诉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这样拒绝我?”
云萝依稀觉得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仍然保持着戒备状态,低头答道:“母妃一直教导我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们之间有婚约,可是我不想这样匆忙草率。”
燕桐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仿佛在鉴别她的言辞是否发自内心,半晌之后才淡淡一笑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刚才对你说过,我不能白来祁国一趟,这次无论如何总要在你身上留下一点印记才行。”
云萝蓦然抬头,仓惶后退了几步,险些被水阁的护栏绊倒,她无奈地睁大一双明眸看向燕桐,不知道他随后又会有怎样的举动来“对付”自己。
燕桐从腰际取下一面小小的令牌,送到云萝面前给她看,问道:“看清楚了吗?”
令牌系黄金锻造而成,正面镌刻着一只傲然飞舞的大燕子和一个“桐”字,云萝知道燕子是燕国信奉的神灵圣物,就像当年的轩辕国敬奉龙神、如今的荀国崇拜凤凰一样,燕桐是燕国未来的国君,这面令牌就是他独特的身份标志。
但是,她依然不明白,燕桐会怎样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就在她迷茫不解的时候,他迅疾无比地将她扣在怀中,用力扯开她的衣衫,露出左半边温润雪白的纤秀肩膀,随后,他将印有燕子标记的令牌正面贴近她的肌肤,掌心暗中使力,将那幅图案重重地印在她的肩上。
云萝起初只觉左肩传来一阵压迫导致的痛感,后来那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伴随着一阵凉意,想必是凸起的金属模板在燕桐的内力驱使下已将她完整的肌肤表面划破,血肉瞬间分离迸出。
燕桐飞快将令牌撤离,从袖中取出一个碧玉小瓶,将止血生肌的特效药粉轻轻撒在她的肩头伤处,那药粉果然有奇效,立竿见影,几乎就在他涂撒药粉的同时,云萝就感觉到疼痛已消失。
她见燕桐撤手,立刻将衣衫拉拢,眼泪溢出眼眶。
她从心底感觉到一种无奈和屈辱,在祁国,只有犯下重大过错的罪犯和终身失去自由的奴隶,才会被官府和主人刻上这样的印记。燕桐将这只象征燕国和他自己的大燕子烙印在她的肩上,从此以后,她再也洗不去这个被他冠上的“燕”字,她将是隶属于燕国太子燕桐的私有物品。
然而,迫于燕国的强大兵力威胁和燕桐的高明手段,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她既没有足够的胆量、也没有能力反抗他,只能默默忍受。
忍受过去的一切,忍受现在的一切,忍受将来的一切。
燕桐想主动替她擦去眼泪,却被她微微侧头躲避开来。
他有意放柔了声音,逗哄着她说:“我知道你会生我的气,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只燕子的标记以后再也不会落在世间任何女子的身上,希望你念在我对你的一片相思诚意,不要怪罪我。”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