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太监 by 令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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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便在明日,到时京城里当红的姑娘都要出来选花魁,这几日天天有勾栏中人沿街吆喝造势。”
天下安定才一年,京城人便如此纸醉金迷,不知是太洒脱还是太愚昧?齐行忌不屑地想。
他对驿长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来人,去把世子叫来。”
听到他後面的吩咐,驿长顿了顿,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驿长的小动作,沈声道:“世子是不是去花街了?”
驿长嗫喏道:“世子之命,小人不敢不从……”
齐行忌烦躁地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他将桌上的情报放到香火上烧了。揉了揉额角,慢慢踱到窗前,望著一角房檐出神。嫡长子齐敬之算是有些才干的,只是这好色轻浮的毛病始终改不了,两个庶子又不成器……说起来次女蘅之的脾气最像自己,可惜是女儿身……不过她贵为皇後,会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次日,齐王携世子觐见帝後。齐行忌在宫里见到了青海郡王。玄天赐只是十三岁的少年,但进退有度,气势俨然,颇有王族风范。齐行忌留心他的随从,那位步随云似乎没跟来。
皇帝对齐王很亲切,拉家常般聊了一会儿,还问了他的伤,又赏赐了不少东西以示慰问,完全没提右卫军之事。不知是墨钦故意不提,还是玄天赐压根没告诉他。
齐行忌心事重重地离开皇宫,只等单独觐见皇後的时候再从长计议。路上他忍不住说了齐敬之一顿。齐敬之唯唯诺诺地听完,到了傍晚照旧跑去花街参加敬春节。
齐行忌无法,只得派了不少随从保护他的安全。
齐敬之是喜好声色之人,京城的繁华简直太对他的胃口了。他穿梭在花街,眼前尽是美人,耳畔全是软语,把他喜得晕头转向。
这敬春节果然热闹非凡,戍时未到,步玉桥头已挤满了人。只见护城河两岸早已搭起各色彩棚,每一座彩棚代表一处娼馆,无不悬灯结彩,有挂玻璃灯,有挂画纱灯,每座彩棚里均有丽人或弹或唱或笑语嫣然。当真是丝竹乱耳,玉人迷眼,香满东城,酒乱人心。
齐敬之一路行来,把彩棚看了个遍。正在眼花缭乱之际,忽听有人高叫:“花船来了!”
人群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喧哗。
只见一片火树银花中,四只形态各异的大船缓缓从河中来,停在步玉桥畔最热闹的一段。
齐敬之听旁人议论才知道,这四只船上是京城最出名的四位艺妓,今天的她们同时献技,谁的打赏最多谁便是今晚的花魁。
齐敬之把船头的四位美人仔细打量一遍,自然是环肥燕瘦,丽色夺人。其中万花楼的念秋身著银丝绣花的浅杏色罗衫,银色云纹若隐若现的月色裙,发髻上几朵的桃花愈发衬得她娇豔如花、秀骨珊珊,比别人更多一份清婉。齐敬之不由多给了她一些打赏。
念秋听报齐敬之的名号时,目光在围观的人里溜了一圈,停在齐敬之脸上,美目轻扬,朱唇微绽,朝他嫣然一笑。
齐敬之只觉一颗心在她的笑容中飘飘而出,直飘向那位眉目含情的黄衫美人。
念秋对旁边的小丫头耳语了几句。小丫头站在船头扬声道:“这位齐公子不如到後面喝杯茶,慢慢听我家姑娘唱曲。”
齐敬之回头见身後正是万花楼的彩棚,於是欣然步入彩棚,捡了视野好的地方坐下。因为彩棚搭得较高,河中情形一览无余,正是赏景的好地方。
齐敬之是心满意足悠然自得了,可苦了跟他的侍卫。天玑阁经常挑人多的地方刺杀,而今晚的情势比在路上要热闹数倍,自然也凶险数倍。齐王特地将带来的精锐尽数派给世子,大概也是防著天玑阁闹事。他们只得打起百般精神小心戒备。
两条街外的东驿在周围的喧闹中显得格外冷寂。院子里黑沈沈的,只有一盏烛幽幽摇曳。那是齐行忌的卧房。
留下来保护齐王的侍卫此时东倒西歪地躺在房中院内。整个东驿如死宅一般,静得发虚。
一条身影轻轻落在齐行忌屋外。他如潜行的夜猫一般,听不到一点声息,夜行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紫色的眼眸和他手中的短剑同时泛出凛凛寒光。
作家的话:
收到礼物粉高兴,同时又有些惶恐,这要是後面写得让娃们不满意可怎麽办呢?
窝一直想写一篇人物多一点、故事复杂一点、情节曲折一点、不仅仅是讲感情滴文,前面尝试鸟好几篇均不成功,所以又继续尝试。既然是尝试,肯定有不足,假如让娃们不满意请多多包涵,假如让娃们满意请多多捧场。总之,看文和写文都是图个开心,不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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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一下资料,玄天赐的身份可能称郡王更合适一些,上一章已经改了。
☆、倾国太监(七)夜追杀
秋宁敏捷地跃入齐行忌的卧房。
晃动的烛光在墙上投下的阴影如怪兽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秋宁吞噬。
齐行忌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沈睡,手里还握著一卷书。
青色的帘幕在风中上下鼓荡,挡住了秋宁的视线,他只看见齐行忌隐约的轮廓。
他紧握短剑,一步一步往前走。灭族的大仇人近在咫尺,下一刻将会变成他的刀下鬼。他的家仇、他的国仇很快会有一个了结!这些年支撑他忍辱负重的目标将得以实现!
近了,越来越近了!
他站在床前,凝视著齐行忌的脸,高高举起短剑,用尽全力向下刺去……
“呛……”一把略弯的长刀架住秋宁的剑,两人巨大的力量使相接的兵刃溅出花火。一条高大的身影从床後蹿出来,手中的长刀霹雳闪电般砍向秋宁。
秋宁连退几步,被逼到外间。
虽然他利用齐敬之的好色,让念秋她们搞出个敬春节,调开了大部分齐王的随从,又费了很多周折让族人混进东驿,在饮食中放进迷药,但接近齐王还是来得太容易。他早料到会有陷阱,所以才用“天龙大法”提升功力。
果然是有埋伏!此人一身青衣,躲藏在床帐後,不易被发觉。而且他出手刚猛迅捷,肯定是高手。
转眼间两人已过了二十多招。
外面传来一声呼哨。这是族人在示警。齐行忌在暗处布置了兵马!
刚才交手,秋宁已知自己不是青衣人对手,恋战无意。
他隔开对方招式,迅速抽身。
青衣人低斥道:“贼人休逃!”
声音洪亮如锺磬之音。秋宁听到这声音,心头巨震,脚下不稳。青衣人举起长刀自上而下劈来,带著凌厉的杀气撕开混沌的烛火。
秋宁不得不转身招架。青衣人的面貌在森寒的刀光中映入眼中。他的瞳仁被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刺痛,惊恐地张大。
如果说齐行忌是药师国人的噩梦,那麽眼前这位青龙第一国手陆震就是秋宁的噩梦。
七年前的可怕回忆如潮水一般压过来。筋骨断裂的声音伴随惨烈的疼痛;被压在身下肆意侵犯的泣血之辱;暗无天日看不到出路的囚禁……十五岁的秋宁的意志和骄傲,在一夕间被眼前人彻底摧毁!
从那时起,秋宁从王子的宝座上摔到卑贱的泥潭中,永世不得翻身!他不再顾忌尊严、身份,只求能在残酷的环境中活下去!
後来他经历过无数磨难,受过很多伤害,但再没有一次像第一次那般生不如死,痛彻心扉!
他恨陆震。他更怕陆震。那种恐惧是被深深地烙刻在骨子里。
秋宁心神大乱,格挡的动作滞了一瞬。陆震迅速撤刀,同时气运左掌,拍向秋宁的胸口。
秋宁来不及躲闪,被陆震一掌击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到院中的树上。他体内真气乱撞,胸口大恸,连吐了几口血。
陆震欺身上前,手指弯曲如勾,直袭秋宁的咽喉。
在他即将捏住秋宁的脖子时,一簇焰火在秋宁头顶爆开,闪亮的白光将两人照得一览无余。陆震对上了一双恐惧而无助的紫色眼眸,犹如幽邃澄澈的水晶。
陆震的手在离秋宁只有半寸的地方停在。他若有所思地凝起眉,惊疑地低声道:“是你?”
秋宁没有回答他。而是挥剑攻击。
不论多深刻巨大的恐惧也不会再让他无所适从了。
既然杀不了齐行忌,至少要保护族人安全撤离,也不能暴露自己。天龙大法支持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他手中短剑如金蛇吐信,招招狠辣。陆震的攻势倒缓了下来,招式之间似乎多了犹豫。
秋宁抓住机会放出撤离的信号,然後奔向後院,点燃事先准备好的桐油柴草。顿时火光冲天。
时至春夜,天干风大,不一刻火势蔓延至整个东驿,齐王的人也不追刺客了,忙著救人灭火。
然而陆震始终紧跟秋宁。他们在屋顶上又战在一起。
陆震冷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别想逃!”
秋宁不理他,一心想脱身。他已感觉内力在渐渐流失,丹田越来越空虚。
再这样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
秋宁咬牙提起真气,纵身跃起,一枚弹丸脱手。呛人的烟雾弥漫而起。
陆震“哼”了一声,道:“药师国的这些伎俩用不够麽?”
秋宁大惊。这烟雾里有药师国的特制迷烟,难道对陆震无用了吗?
只觉一股气流迎面袭来。他忙侧过身。陆震的掌风擦著他的鬓发而过。蒙面的布巾被掌风扫落……
陆震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著秋宁道:“果然是你!”
秋宁面色苍白,微微喘息。他的内力如今剩了不到一半。“天龙大法”固然能激发武者潜力,却是一种透支力量的方法,使用此法後,将会有几天完全丧失内力。
秋宁心急如焚。再脱不了身,便要力竭。他宁愿死,也不想再次落到陆震手中!
陆震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温和,“你不用再抵抗了,外面全是弓箭手……你的同夥运气好,弓箭手未到便逃了,你可再没有这般好运气。你跟我走,我自会善待你……”
他话音未落,秋宁已纵身跳下屋顶。
陆震没料到他竟要送死,忙伸手去拉他,只抓住一片衣角。
一排满张的弓在火光中严阵以待。秋宁尚未落地,弓弦震动,箭矢如蝗,破空而来。
秋宁脚尖在地上轻点,又飞纵而起,翻转之间跑了一段。如此艰难躲闪,眼见离弓箭手越来越远,他也用尽真气,速度慢了下来。
他还来不及喘息,一阵箭雨又至。秋宁手脚愈加沈重,腾挪的动作不复灵活,终於被一支箭射穿肩膀,鲜血顿时汩汩而出。他本已被陆震掌力所伤,全凭一口真气支撑至今。此时,真气尽散,他便是强弩之末。
陆震在後面喝令道:“放网!”
秋宁暗叫不好,还未动作,就被一张大网网住。网绳收起,他被大网掉在半空中。
陆震踱到网下,抬头看他,带笑的眼神似乎在说“看你还跑。”
秋宁见下面围满士兵,心头绝望。他闭上眼睛,握紧短剑,准备瞅准机会自尽。
忽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手中宝剑砍在网绳上。随著他的下坠,大网被剖成两半。
秋宁脚下一空,落入那人怀中。
变故来得太快,众人还未明白过来,那人抱著秋宁已朝步玉桥方向跑去。
陆震的手下是身经百战的精兵,一回过神便搭弓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