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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倾国太监 by 令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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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钦打了哈欠,不以为意地答道:“当然了,他那样的才是好男儿、真英雄。”
  秋宁不说话了。一种难言的酸涩不受控制地在心中翻滚。
  曾经,他也有指点江山的雄心壮志。
  曾经,他也可以成为驰骋沙场的好儿郎。
  曾经,他也是银甲宝剑军前扬威的天之骄子。
  如今,他只是下贱的男宠,卑微的阉人。
  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怪物。
  秋宁的手摸到私处,触碰到净身时留下的伤痕。不用看也知道有多丑陋。莫说墨钦不喜欢,连自己看了也会作呕。
  那一刀砍掉的不仅是他的一个器官,更砍掉了他作为男性的尊严。从那以後,他只是依靠别人宠爱才能生存的玩物。
  他好恨啊!
  手指使劲掐下去,指甲生生刺进伤疤里。
  血,一滴滴染红亵裤。他仍不放手,一下一下,把那伤处抓到血肉模糊。
  他要痛!只有痛才能忍住屈辱自伤的泪水。他要让净身那种切肤之痛融入骨血,变成仇恨,好让自己不会被自卑和不甘击倒……
  窗棂突起的雕花刺痛了秋宁。那种感觉,就像多年前自残的那一夜。
  过了那麽久,木良也死了,可是看到这般悲痛欲绝的墨钦,他还是会痛。
  他和木良分别在天枰的两端,而这杆秤从来没公平过。
  
    
    ☆、倾国太监(十五)天圣节

  “谁在外面?”墨钦含混暴躁的声音从灵堂里传来。
  秋宁忙跪在门前,回道:“奴才不放心陛下,所以过来看看。”
  门吱呀一声打开,玄色绣金龙云纹的长靴出现在秋宁视线里。
  下一刻,长靴抬起,一脚踹在秋宁肩上。他往後仰倒,又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上他的胸口,把他踹下石阶。
  墨钦手指秋宁怒骂道:“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打扰他?你想让他泉下也不得安宁吗?”
  那一脚踹得太重,秋宁当场吐出一口血。
  墨钦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仰头笑道:“哈哈,你们不是都恨他吗?他死了,你们满意了……哈哈……阿良,朕得了江山,却失去了你……为什麽?谁来告诉朕,这是为什麽?”
  他笑完,又流下泪,哽咽地自语道:“我们说过要同享江山,你为什麽要先朕而去?朕的生日竟是你的忌日?阿良……”
  墨钦摇摇晃晃地走进灵堂。门再一次紧闭。
  常贵走过来,扶起秋宁,劝道:“皇上喝醉了,秋公公先回去歇息。这里有我看著呢。”
  秋宁脸色苍白,抬手擦去嘴边血迹,尽量平静道:“有劳常公公。”
  常贵扶著他走到柳林前,道:“这是我的本分,秋公公不必客气。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秋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常贵望著他走进柳林,同情地摇了摇头。
  秋宁走了一段,胸口被踢的地方一阵滞痛,又吐出一口血。
  他扶著树干停住,紫眸凄然。
  木良死了。墨钦的心也随他死了一部分。他变成了一个禁忌,一块只能为墨钦独有的圣地。
  自己只是在他的灵堂前站一站,都是不配的。
  六年前那被自己小心呵护的珍贵火焰,便是被这样一次一次抛掷,最後不得不深深埋藏。
  秋宁唇边浮起自嘲的笑容。
  他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道:“你还不死心麽?你想要什麽呢?”
  秋宁对著虚空呐呐道:“我已经死心了。我只想要报仇!”
  那个声音冷冷道:“那就守好你的本分!不要再试探他的底线!他并不爱你。”
  秋宁闭上眼睛,揪著胸前的衣襟,仿佛揪住的是自己的心,“六年啊……”
  “木良与他何止六年,你的六年算什麽?”那声音嘲笑道。
  “我是真心的啊。”秋宁幽幽道。
  “你的真心让你得到了他的信任,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小心经营,你总有一天可以报仇……这些还不够吗?记住你的身份,宠物没有选择爱的权利!”那个声音在秋宁耳边萦绕不散。
  秋宁绝望地垂下头,像被抽去筋骨一般,几乎要瘫软倒地。下一刻,他又慢慢地直起身,所有的脆弱悲苦消失在紫眸深处,只留下义无反顾的坚决。
  他回到妙音阁,见桌上放著一套华服,和一个五寸见方的鎏金缠枝莲嵌宝盒。
  苏忠道:“这是皇後赏的。衣服是明日穿的,另外这个……说是玉容膏……”苏忠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这玉容膏是女子驻颜用的,明面上是赏赐,实际上是讽刺秋宁以色侍人,至於那身衣服嘛……
  秋宁抖开衣服,是白色织银暗纹的越绫长袍和银纱绣团花的半臂,式样只比女装略简洁些。这一身衣服是很漂亮,可是穿在男人身上,当真是雌雄莫辩。除了倡优,正经人谁会穿这个!要他穿这身衣服在朝臣、使节面前弹琴,根本是出他的丑。
  皇後最近被冷落,大概是心气难平,拿他泄愤。
  秋宁自嘲地一笑,道:“皇後看得起我。什麽时候都惦记著。”
  长生眼尖,看见他嘴角上的一点血迹,惊道:“师傅你吐血了?”
  秋宁无所谓地道:“无事。取我的琴来。”
  长生站著不动,期期艾艾地道:“师傅……你让忠叔看看嘛。”
  秋宁哄孩子似地对他道:“我真的没事。快去取琴,我还要出去……我办完事再让忠叔看,好不好?”
  长生不情不愿地把琴交给秋宁,担忧地看著他出去。
  秋宁抱著琴回到柳林,找了个离怀良祠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一边弹琴一边唱一曲《采桑子》:
  “冰轮寒光飞琼宇,君在谁边?君在谁边?几回梦醒终不眠。
  红绡香冷残烛灭,情断长天,情断长天,又垂清泪动琴弦。”
  ……
  忧伤的歌声在夜色中飘荡,犹如残花落地,撒一地惘然。
  怀良祠里的呓语哭泣停住了,变成一片深沈的静默。
  常贵悄悄赞叹道:“秋公公啊,是他太了解皇上还是他的手段太好……厉害!”
  小万子不解道:“他有什麽手段,不就是弹琴唱曲?”
  常贵弹了他一个爆栗,“笨!你不知道皇上最吃这一套吗?今晚皇上一定是留宿妙音阁,等酒一醒,见秋公公被打了,说不定还会有赏赐,圣宠更不用说了。宫里哪位娘娘能像他这般拢住皇上的心?”
  小万子揉著额头道:“哦!难怪皇上那麽喜欢他。不过,他那些手段,我们也学不来啊。”
  常贵深以为然道:“嗯。我们还是安心当好差是正经。”
  秋宁唱累了,倚在柳树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忽然身子一轻,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墨钦身上还有浓重的酒味,神智倒是清醒了不少。
  “钦郎……”
  墨钦低下头看著他,道:“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受凉了怎麽办?”
  秋宁贴在他胸前轻声道:“我想陪钦郎。”
  墨钦抱他的手紧了紧,“又犯傻。”
  回到妙音阁时,刘御医早已坐在屋里。大概是墨钦想起自己打了秋宁,把他叫来给秋宁看伤。
  墨钦盯著秋宁胸前一片青紫,眉头紧攒,神色变换不定。等刘御医退下後,亲自给秋宁擦药。
  秋宁按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墨钦不说话,抽出手固执地继续擦药。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秋宁小声道:“我从来没有希望忠勇侯死。他那般人才,我只有敬仰,不敢有别的心思。”
  墨钦脸色沈郁,显然不想提木良,淡淡道:“朕喝多了些,你不要多想。”
  擦完药,秋宁服侍墨钦洗漱好,和他一起躺到床上。
  秋宁靠在墨钦肩上,轻抚他的脸颊,郁郁道:“钦郎,媚儿但愿能替你分担一分心事,也是好的。”
  墨钦闭著眼,搂了搂他的肩,只道:“睡吧。明天还要忙。”
  他听到秋宁轻叹一声,像小动物般缩在他胸口,乖乖不动了。
  天圣节那天,皇城中张灯结彩,各处亭台楼阁乃至花卉树木都精心装饰,端的是玉宫梵宇锦绣宫阙,尽显皇家非凡气势。
  墨钦登基以来,勤俭治国,往日帝後生辰不过是在後宫摆家宴庆贺而已。今年如此排场,也是想显示一下国家的富足强盛。宫人们多年未见这般热闹景象,又得了多於往年的赏赐,个个脸上挂著喜悦的笑容。让肃穆的皇城也变得欢乐起来。
  帝後率文武百官祭天,接受各国使节朝贺。之後在太平湖的邀月阁大宴群臣。
  邀月阁三面临水,花木环绕。夜幕降临後,更是湖光灯影,丝竹盈耳,恍若人间仙境。
  秋宁穿上那套不男不女的衣服,施施然踏月而来,衣袂荡起的光晕好似怒放的花朵,将他包围其中。飘渺如星河间的流云,明丽如暗夜里的优昙。
  他悠悠穿过无数惊叹、赞赏、鄙夷、嫉妒的目光,踏上搭在水中的琴台。
  步随云同样一身白衣,悠然而立。见到秋宁时,他眸光一亮,随即皱了皱眉头。他似乎不喜欢秋宁这身打扮。
  秋宁心里稍稍好过一点儿。──也许,自己,在他眼中,还是有些不同吧。
  在杯盏交错之中,《江山赋》的调子徐徐响起,琴台下的彩衣宫女翩翩起舞。
  悠扬的曲调,在秋宁的指尖和步随云唇边流泻而出,错落的灯光似乎都黯淡下去,月色中只余一泓清水忽明忽昧。
  虽然之前演练过多次,还是没想到两人的配合如此默契。
  秋宁不由侧头看了步随云一眼。
  他的眼,异常明亮,幽幽含情,满是溺死人的温柔。秋宁竟生出世上原只有他们俩人的错觉
  音乐盖过了满场的喧声,陆震停住了手中的酒杯。死死地盯著弹琴的秋宁!
  高台上专注在琴曲之中的身影,飘逸得像是随时要御风而去。
  曾经在胯下承欢的少年,如今相隔如此遥远,他连再一次牵起他的手都已经不可能。
  或许穷尽他此生的时间,也只能这样隔著重重的人影,远远地看著他。
  陆震被这样的心绪击溃,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摔了个粉碎。
  “陆将军?”旁边的大臣惊奇地看向他。
  陆震醒过神来,擦了擦手,道:“陆某喝多了些。”
  大臣了然点头,挤挤眼睛笑道:“秋媚音果然是尤物。可惜是阉人,要是女子的话,呵呵……”他以为陆震是为秋宁的美色所惑,失了仪态。
  陆震扶著额角站起来道:“陆某出去走走散一下酒气。”
  曲毕,步、秋二人向帝後行过礼,秋宁独自离开邀月阁去换掉这身让他不舒服的衣服。
  花荫中忽然闪出一人挡住他的去路。
  秋宁看清是陆震,淡漠地道:“陆将军有何事?”
  陆震沈著脸上前一步,阴测测地道:“秋公公?还是该叫水邱公公?”
  秋宁并不躲闪,淡淡道:“陆将军喝多了吧?”
  陆震伸手把他扯进怀里,捏住他的下巴道:“你少装傻!信不信我揭了你的身份,和你干的那些勾当?”
  秋宁静静地看著他,目光闪烁不定,“你待如何?”
  “我要你乖乖地听话。”陆震俯下头去吻秋宁。
  没碰到秋宁,却被一支锋利如匕首的发簪抵在喉间。
  秋宁冷笑道:“你说的那些,有什麽证据?人证还是物证?空口无凭,皇上会信你麽?”
  秋宁挣脱陆震的怀抱,手上稍稍用力,发簪尖端刺进了陆震的皮肤,有血珠冒出来,“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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