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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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时正值朝会,丞相他——”
“他说一月前告请病假。”眼忽睁了起,他猛地转身伸出手去,“对了,他说告请病假该有奏折存下。我要回宫,若是真事该存得有记录——”
“王爷,王爷——”刘安复拦下慕倾墨,叹了一声将他压坐在椅上,“请王爷您稍安勿躁。在下也知道若此中真是差误无论那方都是大事,可现在终究不曾定论。此非寻常,现时皇上不在,还是先行调查,不可引起骚动才是。王爷您且安下心来,不管怎么说,皇上身边还有安大人。倒是王爷,夫人可还等您消息,您……”
“汐臣——”慕倾墨怔怔望着一处,这时似如惊醒过来,而刘安叫他这般以为平静刚要松口气,却又见他眉头颤了颤,竟低下头去,抚在椅上的手攥了紧,那力道,怕再重一分便能碎了厚木。
刘安有些担切,凝眸看向慕倾墨,怪了语气,“王爷,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么?”
“汐臣……诶?”慕倾墨忙摇着头起了身,快步走出能使他正面而视的范围,敛了衣袖背后,往外伸手示意,“我还是先回宫一趟。此事调查可交于你去,只是我要传书给皇兄,若不能确认他无事,我宁现在便去追他。”
“是,王爷非要却也无妨。”刘安一敬,抬了眼,却沉了虑疑的颜色,“只是王爷,若您回宫是去寻王妃的话——王妃早时便出了宫,现时大概正在王府中歇憩。在下已托人去送王爷回来的口信,您看……”
“……”慕倾墨倒吸一口凉气,再虑不得其他,冲了出去。
身后刘安直了身,看着那背影,手托了下颚沉思。随即,他出了堂去,叫了几人速去跟上慕倾墨,正整理了衣衫要出去,又见来人告见。
“大人,敢问王爷可在此处?”那府院仆侍衣着之人恭敬问道。
“王爷刚走。”刘安打量一番,觉得这衣装式样有些眼熟,“你是哪里的下人?”
“小人是何府丞相随从,奉命来寻王爷。老爷有令,若不见王爷,便将此信交于王爷所去之地在堂大人。”
那人呈上一份未封之信便离了去,刘安看着那信犹豫了下便打了开来。正是仍泛墨香的崭新字迹,而看过上面内容,刘安脸上惊显诧异。
“来人备马!”他匆将那信收于怀中喊道。等待之间,他神色愈加沉重,而低沉一语不曾人闻,“王爷……不会吧……”
那先后来去的几人行迹,惑迷路人视线,不知——究竟怎般情状,扰的那般惶惶不安……
至于芍孑,她到了王府前前后后绕了几圈才寻见后门有人看候,歇了歇往那处而去,抬步之时,身边一辆马车闲适而过,帘微的撩动,芍孑侧眸恰见到个冷清澄美的女子容颜,她愣了愣心里暗自感叹着,便叫人通报了去,入了王府寻向人之所在。
而那车中,枣翠关切的看着汐臣,眨着遍是单纯颜色的眼,“夫人,您真的没事了么?”
“嗯。倒是你们。”汐臣怜惜歉疚的抬手迟疑在枣翠手臂,无力的放了下,“在府里休息也是无妨的,东西也不多,我自己去也……”
“夫人还是莫要这么说了。”厢外赶车的梨香笑了笑,弛了缰绳靠在板上,透过帘子描绘着里中人的身形,“平日倒也算了,听古管家说近日那类无礼之徒多有出没惹得不少动静,还是注意些的好。本还想带个护卫之类……再往那边去该是静了许多,大概就用不到了。”
“嗯……”汐臣嗯声着,有些犹惑的敛了眼帘,“说来那古管家……他是……”
“古管家么?”梨香听见,想了一想,含笑转眸,“听说那古管家是自王爷幼时便陪侍于旁的,名是如何许多年了也都不怎么有人记得,可识得的人都给个敬称——古丞公。”
“芍大人。”那老者正拄杖远望,见芍孑翩翩走来,简单含首以敬。
“哎,古老,芍孑是小辈,当您的面哪里说什么大人的,如常唤我名便好了。”芍孑摆手笑笑,凑近过来望了望四周,“古老,王府修善的可还顺利?”
“还要多谢芍姑娘借派的人手。要修善这偌大又甚少整顿的王府,若非芍姑娘相助,还不知要废多少心力。”
“您还真是见外。”芍孑做出嗔怪的模样,而见古老只垂眸淡然只能无奈的笑笑,探出头去往身后房舍看去,“话说古老,芍孑我今日来此是听说夫人出宫在王府歇憩,可在这里?能叫我见见那夫人么?王爷他实在不懂事,这么许久我与久黔、常缨都还不曾见过夫人真颜呢,怎样?”
“那芍孑你可是来的晚了一步。”古老摇头浅笑,向外处示意,“夫人她刚才离开。她是与两个丫头乘车走的,你该是见到的吧。”
“……呀——”脑海中忽显那不经意瞥见的颜貌,果然如此的念头一晃而过,她懊悔的垂首摇了头,满是遗憾之意。
见她这般,古老也明白了那意味,只是依旧那淡然之态,静归原状,“既是错过了,便也没有办法了。许是撞上今日,叫你不能见得夫人吧。”
“那也没办法了,”芍孑摊开手,又如同孙女对祖父般的从身后扑在古老身上,亲昵的在他肩头落了下颌,“呵,能见到古老,也算芍孑我没白来了。”
“古管家,古管家——”
却是一个仆侍匆慌的跑来,一时腿软险些扑倒,抚膝喘息着抬起头来,引得两人目光,向外指去。
“王爷正——正往这边来呢!”
“诶?”芍孑显出惊讶,看向古老,“听说王爷从昨日酉时左右便没了音讯,这怎的刚一出现就往这边来了?”
“这个,不太清楚,”那仆侍缓了缓,“只是王爷看起来急切的慌,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古管家,这……”
“……是来找夫人的吧。”古老静静的看着那仆侍,片刻说道,闭了眼,“今日不知是什么日子,真是……见得不少人啊。”
“是个欢喜的日子咯,”芍孑玩弄着古老肩上浮绣之饰,笑声说道。
“是么……”古老抬眸看去一眼,望向澈无云色的天,“我却觉得,是个有些聒噪的日子呢……”
一边,慕倾墨,已踏进府来……
☆、嘈杂
慕倾墨冲进府中,没那心思打量府邸修善的如何,匆匆惶惶撞来便去寻汐臣所在。
“王爷。”
静文声音自身后响起,慕倾墨刹时停了身姿,眼错了错,回转过来,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古老,近来可还安好?”
“……有劳王爷费心挂念。”古老抬眸看向他,无何更多颜色,微的垂首一敬,那淡然却是叫慕倾墨几乎泛出一身冷汗——那是仿如看破顽皮孩童掩下的错事而不言语的凝守之态。“只是,我怎不记得王爷也会在意这些?许久不见,王爷也懂得事理人常了么?”
“这……”
慕倾墨咬了唇,轻抖的眉尖显示不安的心境。眼前这人可是初见一面便看透汐臣的身份,正因此汐臣对他有所畏怕,只是毕竟古老是慕倾墨可谓父师长辈之人,因而仍是尊敬。古老虽知明也不道破,于汐臣松了口气,于慕倾墨也是充足了余地。他是自幼便有些怕这人的,那静默不语比起聒噪的教训,更叫人心生怯疚。
“古老……汐臣呢?”心里明白在他面前避不开长久以来的习惯,慕倾墨也就不再说些废话,看入古老的眼,那似是平静的眸中尽是焦急。
“……”古老静静看他片刻,收回目光,向外斜了手杖,“王爷您晚了一步。夫人不多时前便离去了。”
“他去何处?”
“说是……嫁入王府前暂居的空府。”
“西郊那边?!”
慕倾墨惊出口去,忽觉突兀,咬着舌头别过头去,悔不该的摇着头。而肩上一重,他这才觉到芍孑也在这处,吃讶自是有着,却也恰这时理静思绪。
芍孑抬臂肆意倚在慕倾墨肩上,笑着在他耳边扫着袖子,如此逗弄,也算是报复半天未被在意之事,“王爷你可真是,昨天回宫路上去了哪里玩,拖到现在才现身?”
“没……只是,”即便坚认不曾有何无礼,慕倾墨也能明白他出现在何府之事实在无法脱身。说不出口,又憋闷的慌,而汐臣的容颜充斥脑海,叫他头痛难耐,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事端……芍孑,我还是先去寻汐臣,其他一类日后再说罢。”
他推开芍孑转身离去,而那片刻显出的犹豫落在古老眼中,许久,他低沉浅叹,叫了那被意外推开很是诧异不满的芍孑,往府前正修善处而去。
“古老,”芍孑本还想去追慕倾墨探探怎么情状,这一来就顺随的跟着古老在王府中闲游,想着慕倾墨奇怪的模样,她忽然开口,“王爷方才叫‘汐臣’——莫非是王妃的名字?”
“是。”古老颔首应道,“是个好名字啊。”
“哦,是么?却不知夫人是哪家姑娘,”芍孑忆起先前慕倾墨说起的与君百鸾打赌一事,不禁失笑,“百鸾可真是,不知从哪里识得如此女子托给王爷,叫他捡得个大便宜——说来夫人姓是?”
“这……”摇了摇头,古老向一侧示意,两人转了方向,“既是入了王府,自是随从慕姓。”
“呀,我是问之前?神神秘秘,总想知道那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家。”
“嗯……亲近如王爷般的人,许会知道吧。”
府外,慕倾墨扯了马匹来,全不理身后那刘安手下属吏迫迫狼狈相追,疾速而行。隔了几条街巷,刘安四顾,不知是先往王府还是直向西郊。犹豫之间,他调转马头,择出近路,所向之处,却是何府。
背向之人,心各彷徨。
“哇——夫人,您嫁入王府前就住在这里么?”梨香在外歇好马车,枣翠便先随同汐臣走进了那闲置的府居。而入了里侧的拱门,只觉得眼前一亮,枣翠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转而惊叹出声,喜不能自制,“这是——何等璀璨的地方啊……”
“……呵。”
汐臣回首看她开心的旋转着,轻声笑起。望向四边,阳光洒落下,所见仿如地落的数丛繁星,灿着烁目的光色。那置于院落之中的,尽是华美润凉的白瓷之器,柔若轻渺云朵溪水浮花的色泽感觉,与描画于上的秀灵花纤,相映成趣,相辅相成,似乎花草涌出,白意漫野。华美不能尽言,那般精致细腻入得心中涓涓鼓动,又隐隐的叫人避了些,不忍靠近,破了那景色。
“夫人,这些都是什么啊?真漂亮。”
枣翠跑去一边蹲□,看着地上的一个瓷罐探出手去,又小心的停在寸离,不忍触碰。
“不可乱动哦。”汐臣浅笑说道,“在这院中放置的都是此处主人窑制的瓷物,他可是宝贝的很。勿要弄了坏,叫他知道了可是要气坏的。”
“他?夫人与枣翠在说王爷么——呀。”
梨香走进来,不想院中光色突兀的亮起,惊讶了下,也是一阵异奇之色。
“是借我居于此处的主人。”汐臣并不着急,也就静待两人赏玩,“虽是个有些性格乖僻的人,却也有不少神奇之处。我来时遇见他要出游,就将此处暂借于我。那我先去寻得物什收拾了,你两人可在此处玩玩。记得不要乱碰,特别是那边。”
这有意无意说出的话引了枣翠兴趣。她朝汐臣所说那处看去,见立于两侧托载瓷器的架后放着什么东西,正是好奇的看去,那里面忽的有什么一动,吓得她惊叫一声后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