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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落落清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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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风问他在意什么?
  他能在意什么?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只是不想和司风这样不清不楚……
  司风咄咄逼人:“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不清楚的?”
  纪璘雪不自觉后退一步。
  司风说喜欢他?司风要和他在一起?
  纪璘雪直觉摇头。
  “你可以拒绝,但是至少给我个理由。”司风再度欺身上前。“我不纠缠,我只求死心。”
  这样熟悉的话!是,司风之前也说过。
  他只求死心,只求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死心。
  司风看着纪璘雪,知道这男人陷入了混乱,于是放缓了语气不再逼他:“我之前也说过,我断了一切后路来找你,就算看在这份上,也请你好好考虑——就算拒绝我,也给我个真实的理由。”
  纪璘雪有些愣愣的看着地面。
  司风转身出去了。
  云流山原来如此狭小。小到他根本躲不开那些被刻意忽略的人和事。
  纪璘雪站着,只觉混乱。
  他决计无法接受司风——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想象与司风做曾经和清渊做过的那些事情。
  司风虽然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但是在纪璘雪记忆里,似乎还是初见之时那一双会说话般的顽皮的大眼睛和天真无邪的可爱淘气。
  司风还是个孩子,他的感情像是奔腾的河流般清澈干净,不留余地。
  但是他已经疲惫了。
  他既无法接受那样彻底决绝的感情,也不能做出任何相对的回应。
  他的炙热、单纯、完整、激烈的那些感情,在清渊身上已经耗尽了。
  他费了多么大的心力,在自己心上织出一个茧,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清渊。他也为之幸福过,痛苦过,欢笑过,流泪过。那个茧早已深入肌体,他只能装作看不见,却已经没有将之连根拔起的勇气和力气。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司风重来一次。
  这,与他是否还爱着清渊无关。
  只是他太懦弱,宁愿抱着残缺的回忆躲在深山老林独自度过余下的时光,也不想去尝试推翻之前的所有重头来过。
  人都是记得痛的生物。
  不管是欢笑还是苦痛,他都已经尝够。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
  司风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眼睑泛着红色。
  从来没有见过司风喝酒,纪璘雪一时担忧,上去扶住:“怎么喝酒了?”
  司风抬起脸,似乎喝得多了,眼神迷茫,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嘴一咧笑了:“纪璘雪……是你,哈。”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纪璘雪一皱眉:“坐好了,我去煮些醒酒汤。”
  纪璘雪一松手,司风就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抱着他就啃。
  纪璘雪有些怒意,又不敢出重手怕伤着他,手上加了力气将司风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到床上去。
  喝醉了的人明显被弄痛了,有些委屈的扁着嘴,叫他:“璘雪——”
  纪璘雪背对着司风站着,许久,叹了口气:“别这么作践自己……明天,你就走吧。”
  被这句话吓的酒醒了一大半,司风跳起来去抓他衣袖:“你——”
  纪璘雪一闪身躲过了司风的手,眼里有悲哀的温柔神色:“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走吧。”
  司风眼里明显带了泪意:“你真的……一点希望都不肯留给我啊。”
  纪璘雪看着司风忍在眼眶里的泪,惊觉面前的人和自己之间那条巨大的鸿沟原来远比他想的要深要远:“傻瓜……别作践自己。我这样的,配不上你。”
  司风愣愣的站着,像是连幻想都一同碎了。
  纪璘雪最终,沉默着走了出去。
  这一夜,分外的长呵。
  纪璘雪在云流山深处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一点一点出现的白色,残忍掀开结局。
  司风果真听话的离开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仿佛那一个月的纠缠都是过眼云烟,此刻连零星片段都留不下。
  纪璘雪在床边坐下。
  人总是不想狠心的,但是人总是要狠心的。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捆住司风的绳索,那孩子的感情,值得被更小心的保管。
  所以他自己下手毁了那孩子对他的炽烈。
  春天呵——
  司风还会遇到对他的感情珍之重之的人,而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公平

  司风走了,但是纪璘雪却仿佛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漩涡,无力挣扎。
  又是一夜惊醒。
  纪璘雪茫然四顾,良久才认出外面疏离的竹影。
  那是……怎样一个梦?
  温柔伸过来的手,拉住他的时候,几乎无法抑制心跳。那样妩媚的湖蓝色眼睛,像是盛满清澈动人的湖水,含笑望着他。花瓣一般的嘴唇轻轻开合:
  “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纪璘雪陡然惊醒。
  清渊……
  就这么睁着眼睛,心里猛然就是灼痛。
  已经一年之久。
  他明明已经鲜少想起那人眉眼,但是司风的到来,逼得他不得不从云流山的帷幔后出来,面对惨淡的从前。
  清渊呵。
  如今你三番五次入我梦来,到底是要如何?
  若桢他,难道不好吗?
  这两个名字像是会刺痛他的利刃,逃避那么久,再次面对,还清晰记得那种血淋淋的痛感。
  一年之久,大约,清渊已经忘记了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又迷迷糊糊睡了回去。
  清渊此时也睡得不安稳。
  守夜的小太监缩着肩膀在门外打呵欠,虽然是春日,但是夜间毕竟还是凉的,小太监打着呵欠眯着眼,门里面时不时的有翻身的声响,明显是心情烦躁睡不着。
  清渊左边躺一会,睡不着,就翻个身到右边趴着。在右边趴一会依旧睡不着,再挪到中间。一会躺平一会缩起来的,就是没有半点睡意。
  索性坐起来想召个人侍寝。
  婉妃?端妃?还是那些个没名分的?
  想一会更觉得烦躁,再仰面躺下去。
  他最近开始常常睡不着。
  太医换了一大帮,嘴里说的都是没有半点用的屁话,开的药一碗一碗往下灌,他依旧睁着眼睛到天亮。
  见鬼了。
  也试过叫若桢侍寝,若桢从怜淮楼出身,技术自然没得挑剔,但是清渊一想起若桢过去不知道服侍过多少人,就立刻没了兴致。
  若桢柔弱无辜,他挥挥手叫他回去,也并不责骂。
  若桢总是没做错什么的,是他心里有问题,怪不得若桢。
  清渊没往纪璘雪那边想。
  他们已然分别一年之久,他最开始恼过气过,后来也曾经悔过念过,自尊作祟,他做不出寻他回来的举动。
  况且现在,司风应当陪在那人身边。
  每每想到此处,清渊都心情复杂。
  前不久松启进宫见他,交代最近庄子里的情况,自然说到司风离开。松启自然没有丝毫隐瞒,因此纪璘雪躲在云流山一事,清渊早就知道。
  只是,知道又如何?
  难不成还要他一介帝王出尔反尔,允了司风去,自己再追过去抢人?
  他骄傲至斯,要低头寻纪璘雪回来已经天人交战,何况现在这样情景。
  他死都不会去。
  他就是睡不着而已。
  不过,睡不着的时候,他可以偷偷想想从前。
  虽然嘴上是绝不肯承认的,但是真熬不过去的时候,清渊就想起纪璘雪带着沧桑的温柔笑容。
  他和纪璘雪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的。
  这实在可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是堂堂帝王,天下之大,只有别人等着求着他的宠爱,他何曾需要别人的宠爱?
  但是与那人分开的越久,就越发觉得那人不动声色的温柔宠爱,像是不着痕迹的清风细雨,他一路拂柳穿花,走到最后,却已经衣襟湿透不自知。
  怎么会这样失控?
  他从来自诩风流,笑容里几分真假自己都分不清楚,纵然没有阮霜的手到拈来,常人却也决计不是对手。
  他何曾被别人这样搅乱了心思?
  猛的就想起来自己还未入主皇宫之前,在庄子里的时候。
  那一晚,他揪着纪璘雪的衣领迫使那人低下头来,他湿漉漉的躲在水里,在纪璘雪脸颊边耳语:“我从未如此将一个人放在心上。”
  他清晰记得纪璘雪陡然红起来的脸。
  他那时候会说这样的话,并不全然是出于真心——那时候纪璘雪整日泡在书斋,将他一个人扔在一边置之不理。况且,他那时让司风设法将风韶琴掳了回去严刑拷打,最后连半条命都没给他留下。虽说是瞒着纪璘雪,但是后来在庄子里见到司风之后,纪璘雪定然早已通晓前因后果。
  是。他那时百般引诱纪璘雪,除了是利用他寻出风韶月和那民间皇子的下落,还有对那人的一点歉疚。
  毕竟,看见纪璘雪故作平静的表情下红透的耳根时,他也曾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的。
  可是当初的利用和歉疚,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沉甸甸坠在他心上的分量?
  他接近那人的目的,从来都不纯。
  他利用那人找到风韶琴,拿到关于风韶月的线索。宫内传来急诏的时候,他赌了一把,将庄子交到纪璘雪手上,说了一句“只信他”。
  他果然不负他所托,提了皇子的头来见他。
  直到他将他接进宫里封为小爷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对纪璘雪,是算不得爱的。不然,他怎么会封妃封的如此轻快,怎么会一意孤行的将若桢赎身接进宫中百般宠爱。
  因为他不爱,纪璘雪却深爱。
  纪璘雪爱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纪璘雪不是坦率的人,喜欢与爱之类,是不会轻易出口的。
  但是,他的感情,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他与他之间,从来不公平。
  直到那人终于离开。
  即使那人离开了,清渊也依旧不觉得自己爱他。
  他恼他怒,是为自己的那点骄傲的自尊。
  他悔他念,是为那人长久以来的陪伴宠爱。
  算到底,他居然最终还是负了那人无声无息的温柔心意。
  自己却也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漫漫

  又是一年春夏。
  纪璘雪的剑法愈发的精进了,心也乱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清渊的音容笑貌,竟一日比一日的清晰。
  剑终于是练不下去了。
  之前一直以为快要淡忘的人,居然仿佛刻画入骨一般在他心上缚成了一个茧。
  ——想要看看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纪璘雪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这念头像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种子,冒了个头之后就再也压制不住。
  那人的眉眼唇鼻,妩媚笑意,在他心上一点一点钻出了一个洞。
  去看看他,只是去看看他。
  他只是,去看看他。
  无需问候言语,无需拥抱碰触,他甚至不奢望也被清渊看见。
  他只为看一看那住在自己心上的人,再无其他念想。
  于是,带着剑出发。
  幸而这次不若上次离宫那么寒酸,纪璘雪骑着轻电一路快马加鞭。轻电难得出来可以纵情狂奔,脚程惊人,一路甩下无数马匹,着实引来不少欣羡目光。
  那皇宫高高的围墙,出现在纪璘雪眼前。
  轻电打了个响鼻,在原地立着,前蹄不安分的刨着土。
  纪璘雪轻拍轻电的颈子,一笑:“走,咱们去看看他。”
  将轻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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