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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落落清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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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送的倒是越来越勤快,一件比一件珍贵。只是那个人,却鲜少出现了。
  清渊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觉得烦躁。
  送给若桢的料子是藏青色的丝绸,若桢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但是纪璘雪就不是,那人不若若桢气质温润,总是仿佛浸润着一层风雪——这样的气质,穿青色最好看。
  那人走了大半年。
  最初的如释重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蜕变成现在的烦躁。
  晨起自然也有三水殷勤服侍,但是不见了那人的影子。下了朝可以拐去若桢那里,自然有水灵灵的佳人温茶相待,气质清凉如同白莲。宫里景致也依旧,华丽精致,巧夺天工。
  只是没了那个人。
  清渊心烦,一眼看去门外庭院。许是眼花,仿佛有一个白衣的男子若有所思,侧脸清绝宁静,隐隐看得见那眼里的风雪。
  “璘雪——”
  声音戛然而止,清渊有些懊恼的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
  一边的三水很识趣的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大半年了啊……小爷不知道如今过的好不好。
  三水有些出神地想。
  清渊心烦,站起身来想去涟琴轩。可是转了一圈又坐下了。
  若桢太知情识趣,有时候看出他心烦,就愈发的温顺恭谨。但是不知为什么,若桢的柔顺越来越让他觉得不舒服。
  若桢太柔顺,像是养在身边的可爱猫咪。清渊可以怜爱可以眷恋可以保护,唯独不可以依赖。
  若桢是依赖着他的,像是一株温顺的藤蔓。
  清渊不能和他商量朝中的种种,若桢也不能像是那个人一样,带着点但又心疼的口吻替他出主意。
  那个人走了,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依赖着那个人的。
  这种依赖浑然天成,自然地他一直没有意识到。
  思绪庞杂的快要炸开。
  不是没有想过把那人找回来。
  只是,清渊是骄傲惯了的。
  找那人回来,免不得就要认错低头。被那人知道自己的依赖,说不定从此以后就要被吃的死死的。
  清渊素来不肯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即使曾经不自觉的在纪璘雪面前撒娇耍赖,那也是没有发觉的缘故。现在要他清醒的承认自己离不开那人,还不如拿一把刀杀了他。
  于是就这么单方面的赌起气来。
  不想去若桢那边,端贵妃婉贵妃那一干妃子就更不用说。清渊已经长久没有见过她们了,就算宫里有不少风言风语,他也不想理睬。
  于是顺理成章发现,那人走了以后,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若桢纵然知情识趣体贴可人,琴瑟之流的话题总是有限,谈论诗赋也不是总有那份风雅的心情。然而和若桢又没有其他话题可讲。如果和若桢谈论水渠一事,若桢只会敛眉微笑,恭敬说圣上英明,不会亲自下厨端出一碟点心为他庆祝。与若桢说自己处理朝中事务疲惫不堪,若桢只会让奴才们铺好床请他好好休息,绝不会用一点关切责备的目光看着他帮他沐浴更衣揉肩按腿解乏。
  若桢不是不会,只是他比纪璘雪更在意清渊尊贵的九五之尊身份。知道自己该恭敬该小心,却不知道清渊要的不是旁人的恭谨顺从,而是那一份自然的亲近和关切。
  于是清渊只有夜半苦笑——原来转了这么一圈下来,身边贴心的人还是只有那一个。
  可是骄傲还是挡在那里,让他不肯低头。
  冬天的茶水冷得格外快。三水小步过来把茶水换了一壶,看着皇上沉思的脸,默默的叹气:小爷走得急,后来皇宫外围的守卫们送来那一束头发,皇上看见,眼神都变了。只是那时候随手一丢,脸色难看。三水知道日后皇上恐怕要寻,提前好好收了起来。果不其然,那束头发现在就在皇上身边带着呢。
  不知道小爷看见皇上这副模样,会是什么表情——小爷其实是个极温柔的人呢。
  被想念着的人,其实也在想念着。
  纪璘雪在屋子外面清出一块地方,架上木柴开始烤一只野兔。
  “不是我不想留你一命,实在是被逼无奈——”纪璘雪嘴里碎碎念,手上转动着穿了兔子的木棍。
  这只兔子他抓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纪璘雪在山里孤身一人,心一软,当时就没有宰了它。反而在外面拿树枝圈了一小块地方权当养这只兔子了。后来愈演愈烈,现在那里面还有山鸡野猪野羊——甚至他还捡回来了一匹小马驹。
  小马驹绝不是野生的,纪璘雪那次趁着雪稍稍化了些,想着去山更深处挖些枯草和草根回来喂这些牲畜,谁成想就看见了这一匹陷在雪窝里的马驹。
  小马驹长得很漂亮,一直奋蹄想要走出雪窝,奈何那雪窝不浅,小马驹挣扎半晌也只是胡乱折腾。纪璘雪见它长得漂亮,猜测是附近村民丢失的,于是上去帮了一把。
  那小马驹似乎很有些报恩的意思,跟着他一路回来。
  赶了几次也没赶走,纪璘雪也只好任由它留下了。
  可是之前又连着下了几场大雪,现在大雪封山,他的存货比之前估计的消耗得快得多——这不怪他,因为养着这些牲畜的缘故,存好的干菜野草之类全进了它们的嘴巴,自己只能天天吃准备好的各种野味度日。
  现在弹尽粮绝,纪璘雪站在自己的牲畜圈跟前看了半天,狠狠心抓出兔子来。
  原本养这些活物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长在深山,大雪封山,宋晋他们也进不来,自己难免有时觉得孤单寂寥的缘故。现在拿它们来果腹,虽然心有不舍,也是没办法。
  兔子烤熟了,散发诱人香气。
  撒上一层盐粒,兔子的肚子里一早被他放进去不少调味的枯草干果之类,滋滋的冒着油。
  闻了闻,纪璘雪忍不住食指大动。
  雪一封山,纪璘雪能做的事情就有限了。
  深山等闲去不得,云流山平素虽然平静柔顺,但是现在被大雪覆盖,比寻常危险的多。山里也没了春天夏天的变幻景色,从清晨至夜晚,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光。只是时而下雪时而停的区别罢了。
  纪璘雪无事可做,自然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天冷得很了,练剑也觉得不方便。在雪地里呆一会就会冻僵的剑都拿不稳。
  吃完了,纪璘雪灭了火堆收拾干净,就进屋去。
  外面远点的地方还是白茫茫的雪地,干净的吓人。
  纪璘雪往床上一躺,一时间有点茫然。
  今夕何夕?
  他一个人过得太久,连时间都已经混乱。
  数了数旁边墙上的标记,才发觉又要到新年了。
  有寒卓在,阮霜应该不会再冷冷清清的自己过年了。云澜也该是好的,薛家朱门大户,过年的时候素来热闹得紧。当家的也还过着他远离喧嚣的日子罢,自从被围剿后,梵月小筑的势力式微,当家的似乎也没有再度振兴的意思,想来也是过厌了曾经那种日子。
  他们,都该是好的。
  清渊,自然也定然是好的。
  纪璘雪躺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身上有些冷。
  裹紧了被子,纪璘雪微微笑。
  他也是好的。
        



☆、请辞

  这一个冬天过的分外难熬。
  纪璘雪总算看见冰雪消融的时候,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山里的春夏秋都好,美得像是天堂。唯独冬天,景色一成不变,只有从天而降的寂静大雪,一眼望去,满目寂寥。
  冰雪消融,宋晋那一干人自然也进的来了。
  纪璘雪已经长久没见过半个人影,看见宋晋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宋晋他们知道他安然无恙,也觉得高兴。于是一群人在纪璘雪的小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
  再之后,就是雪化冰融,温度也逐渐升了起来。
  纪璘雪熬过一个冬天,养的各种牲口都吃得差不多。唯有那一匹小马驹,因为他照料细致,长得颇为俊美。
  春天,眼看着就又要来了。
  山里再次五彩缤纷起来。
  各种早春的花已经热热闹闹的开起来了,鸟儿什么的也都老早就叽叽喳喳吵醒人的耳朵。
  纪璘雪又过起自己的逍遥日子。
  马驹——哦,现在已经不能再叫做马驹,而是一匹健美的大马了。
  纪璘雪常会挑个空闲的时候骑着马去溜溜。
  马儿长大了自然就想要在外面跑一跑。只是山间林密路窄,常常跑不尽兴。幸好这匹马通人性的很,路不好走了就悠悠闲闲的慢慢晃悠,难得遇上一小段宽些的道,立刻四蹄飞扬,有时候还要在一段路上来来回回好几次才肯罢休。
  宋晋他们来的也比去年勤的多。知道这些人没什么坏心思,纪璘雪也就任由他去。
  纪璘雪门前那些个植物也都长势喜人,尤其是最早的那一丛毛竹,长的俊秀挺拔,颇有些风骨。
  眼见着冬天是真的走得远了,春天也就欣欣然到了跟前。
  纪璘雪过得惬意,生活滋润的很。
  但是司风却一点都不滋润。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司风与纪璘雪,已经快要一年没见过。
  司风自镜水洞进宫面见清渊,汇报工作兼以听从吩咐。
  自然少不得寻寻那人身影。
  却是遍寻不着。
  原本想着那人还在意,所以故意躲着不肯见他。可是后来无意问了三水一句,才知道纪璘雪早已离宫。
  纪璘雪居然自己走了。
  司风诧异的很,于是软磨硬泡着和三水打听。
  知道了前因后果,司风的心,忍不住动了一下。
  那人斩钉截铁拒绝自己,不就是为了少爷。可是现在少爷伤了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能有了一丝机会?
  这么一想,就有些按捺不住。
  总归不是年少轻狂的孩子了。司风好好想了两天,最后才下了决心。
  于是现在他站在清渊面前。请辞。
  清渊依旧风华绝代,无可比拟。
  司风恭谨温顺却又坚定不移:“少爷,我要走。”
  清渊自然是不悦的。
  司风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属下,聪明伶俐娇俏可人,他自问自己待他不薄——除了司风潜伏在纪璘雪身边那一次,因为做事情不利落被他薄惩以外,他何时动过这孩子一根汗毛?他现在却回来跟他说要走,是跟腻了他这个主子?
  “少爷待司风的好,司风从不敢忘。”司风知道自己惹得清渊不悦,平静跪下。“司风跟着少爷不止十年,自问没有辜负过少爷半次。此次请辞,也纯是私事。还请少爷高抬贵手。”
  话说的不软不硬,但是依着司风的性子,敢如此说话就说明他决心已定,再无转圜余地。
  “司风半点武功也没有,跟在少爷身边虽然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但是司风从不是嘴不严实的人。若是少爷不放心,尽管找太医洗了司风的记忆,司风绝无二话。”司风跪着,对着自己向来畏惧的主子,如此平静说道。
  清渊拿手指敲着椅子,嘲讽的笑:“司风,你倒是把算盘都打好了。”
  司风不吭声。
  “要走也不是不许,”清渊眼神慵懒,但是落在司风身上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只是,你跟了我这么久,要走也要给我个交代吧。”
  沉默良久,司风还是说了实话。
  “我是为纪璘雪请辞。”
  清渊虽然依旧坐着,连姿势都半点没变,但是那气势,分明是不同了的。
  “你为他请辞——”慢慢的,清渊仿佛嘴里含着什么一样,眼神分明的笑着的。“你是要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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