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清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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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原因是因为长夜漫漫。
反正还有大把时间拿来享受,何必急这一时呢。
清渊咳了一声,“三水。”
一个小太监利索的跑过来:“奴才在。”
“带这两位贵客去朕的寝宫,莫让人瞧见了。”
“喳。”三水领命,很识趣的不乱看,“二位请。”
“你们先去寝宫里歇着,过会我自然过去。”清渊低声交代纪璘雪,“户部侍郎等会要来汇报今年全国各地的收成,我早早打发了他就去寻你。”
纪璘雪点了头,跟着三水去了。
清渊站在御书房里,嘴角翘起来,心情愉快。
☆、相见欢
三水带他们走偏路,一路躲着侍卫,到了寝宫,三水殷勤端了茶水点心上来,自己挥了挥衣袖,带着宫女太监们都下去了。
纪璘雪坐着,不急不火的喝茶,司风则满屋子扑腾,瞧什么都新鲜。
宫里不比宫外,东西一件一件都金贵得很,即便是最简单的桌椅板凳、茶壶茶盏,都是绝世罕见的好东西。
司风捧着那边架子上的一个如意长颈瓶,满足的叹息:“这宫里随便拿走一件宝贝,都够我滋滋润润的过完这一辈子了。”
纪璘雪远远的看着,只是笑,似乎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他虽然也是宫里出去的,但是出宫的时候他才多大?这些金银珠宝、锦衣华服,除了尚不记事的儿时,之后是再也没机会享用过。但是他向来看淡这些东西,就如在清渊的庄子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也不见得就比外面小摊上的云吞吃的多些。
司风倒是有精神得很,摸摸这个,瞧瞧那个,半晌才小跑着回来桌边:“璘雪,你说,少爷他现在在宫里过着这样的好日子,是不是就用不着我们了?”
纪璘雪摇头:“不是,清渊他自然还是用得着的。”
司风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这宫廷之争不必江湖,麻烦的多,复杂得多,尽管司风素来聪慧,这些事儿,纪璘雪也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么清楚明白。
司风虽然还是好奇,但是见纪璘雪明显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也就住了嘴不再深问。
茶是好茶,纪璘雪端着茶盏细细品着,想来应该是贡品。
司风喝了两口茶,拿了一块玲珑剔透的糕点尝了尝:“比庄子里的还要好吃!”
纪璘雪好奇,也拿了一块,口感绵软,入口即化,没有一点多余的渣滓,口味清甜,嵌在上面的梅子只觉酸甜可口,还隐隐有桂花蜜的馥郁香气。
这点心确实好吃,纪璘雪也忍不住多拿了一块。
就在这当,清渊从门外跨了进来,见这一大一小正津津有味吃着点心,不由笑了:“喜欢吗?”
纪璘雪闻声抬头:“自然。”
司风见清渊进来,清清脆脆喊了一声:“少爷!”
清渊随意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先去吧。”
司风乖乖行了礼,跑了。
纪璘雪看着司风跑出门,有些担忧:“司风若是在宫里乱跑,会给你招来麻烦吧?”
“放心,”清渊微笑,“三水知道照应他,出不了岔子。”
终于没了外人,清渊也坐下,姿势慵懒随性,“难得你这次过来,多住两日也好。”
纪璘雪倒一盏茶放在他手边:“你近日事务可多?我没有听见什么不稳的风声,你在宫里,一切都好吧?”
“都是些琐事,不会劳神费力。衣食住行自然也都是好的,只是心里空的慌。”清渊促狭的笑,“不过你若来了,那就什么都好了。”
纪璘雪被他调戏惯了,此时并不接话,另开了个话题:“水渠修得怎样了?”
“那是百年大计,急不得的。”清渊顺着纪璘雪的话说,“前几天户部和工部还在我面前吵了一架呢。不过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动工了。”
“那选秀一事呢?”纪璘雪喝一口茶,问。
清渊的眼神在纪璘雪脸上绕了一圈,带出点笑意来:“秀女们的画像前几天就已经放在我案上了,人也都已经进宫。不过我这几日看了看挑了挑,却没见着一个合适心意的。”
纪璘雪低着眉眼:“你不是说,那个慕容照嫣,性格大气爽朗,家世显赫的很?”
清渊几乎忍不住要大笑:“是啊,只是容貌不甚美艳。”
纪璘雪凝眉:“家世显赫,容貌明艳,还要知书达理性格爽朗,这样的女子,怕是难找。”
“我要娶的人,自然不能是一般女子。”清渊幽幽的说,“不仅要明艳动人,知书达理性情柔和家世优渥自然都是少不了的。不然,她凭什么坐上这世间女子最高贵的位置?”
纪璘雪无言以对。
“不过,”清渊话锋一转,突然弯了眉眼,“若换做你,这些也就不必了。”
纪璘雪有些疑惑的抬头,然后被掠夺了气息。
“若是你能在我身边,容貌性情,就都无所谓了。”清渊的面容贴得极近,纪璘雪几乎能感觉到清渊纤长的眼睫扑闪在他脸颊。
这句话说得,着实让人心动。
纪璘雪伸手揽住了清渊纤细的腰身,四目相对的时候,缠绵的吻上去。
这个吻,难得的不急不躁,轻柔舒缓却反而格外让人沉醉。
清渊带着一脸挑花从他怀里跳出来,“青天白日的,收敛着点,陪我好好说说话吧。在这宫里,实在没有贴心的人。”
纪璘雪顺手松开清渊,点点头:“我看三水还算伶俐,很识眼色,其他的,倒还真没见识过。”
“三水是宫里的老人了,”清渊回答,拿了一块梅子糕轻轻咬一口,“能在宫里活这么久的人,都是玲珑心肝的,不然连死都没个全尸。”
纪璘雪多少知道些宫里的规矩,明的暗的,这座恢弘的宫殿埋着多少人的尸骨,有谁说得清楚?
“只是,这种人,虽然好用,也怕划破自己的手。”清渊的声音沉下来,“这些人太聪明了,一个比一个会遮掩,他们的心思,最复杂难测。说不定今天还伺候着你,明日就已经帮着其他人将你挫骨扬灰了。”
纪璘雪到底没经历过这些,充其量是知道,却不能感同身受,毕竟,几岁的奶娃娃,能记得住什么。
“这宫里,就真的没一个能信得过的?”
“不是信不过,”清渊看他脸色担忧的神色,笑了笑,“只是分时候罢了。三水现在是忠心的,自然能信。但是保不齐过上十天半个月,他就弃暗投明换了新主子。”
纪璘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开口。
“不用担心我,”清渊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宫里长大的,谁都有自己的活法。凭这些下人的手,还扳不倒我。”
“无论如何,小心为上。”纪璘雪顿了顿,还是嘱咐一句。
零零碎碎再说些别的,多数是清渊说纪璘雪听,直到最后,纪璘雪才不经意的问起:“今日御书房里那人,是朝中的哪个大臣吗?”
清渊想起阮霜,笑着解释:“那是右丞相司徒大人专程从外面请来的江湖人,说是天下第一媚术师。名头响亮的很,人也颇有几分见识。”
纪璘雪继续装傻:“请一个江湖人进宫,右丞相不怕你遭他暗算?”
“这位阮霜公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况且这宫里侍卫多如牛毛,要暗算我,也不是一件易事。”清渊说着,态度轻松。
“那请他来做什么?”纪璘雪似乎有些不满,“不能文不能武,要他何用。”
“那是右丞相大人的一番心意,”清渊慢悠悠说,“正巧我也懒得管选秀这件破事,恰好来个他,我也落个清闲。”
纪璘雪勉为其难的点头:“总是没甚用处的人,又不知底细,留着也不安心,找个时候打发了吧,你在这宫里原本就应接不暇,选秀一事交给哪位大臣也好过一个不知来路的江湖人。”
“你说的也是。”清渊的声音很轻松,表情也很怡然,“就照你的意思吧,过两日得了闲暇再说。”
见清渊对这件事并不坚持,纪璘雪暗地里松了口气。
宫里到底不方便让纪璘雪和司风两个人闲逛,所以这几天纪璘雪和司风也就只能在清渊的寝宫里躲着,除了三水,再没见过旁人。
清渊这几日也想着法子偷懒,除了上朝,其他的事一概不理,也幸好这几日没什么臣子求见。
纪璘雪和司风在宫里呆了三四天,纪璘雪琢磨着该回去了,一是怕时间再长些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另外也是因为,按惯例,这几日,几个初选合格的秀女要送到皇帝身边来了。
虽说清渊还没有正式点哪个秀女来伺候,但是宫里总有些暗地里的规矩,比如一些王爷将军家的郡主小姐,在皇帝正式选妃之前,就已经被送到皇帝的寝宫里贴身伺候了。
很多时候,日后的妃嫔都是皇帝先在这期间试用过,日后才有飞黄腾达的机会。清渊不想瞒纪璘雪,况且也瞒不住。
纪璘雪知道后,面色如常,只是多余的问了句:“那个慕容照嫣,也在其中吧?”
清渊知道纪璘雪没说出来的话:“放心,就算我沾了她们的身子,也不会上心。”
纪璘雪含糊着笑一笑,趁着晚上,和司风两个人从荒井里踏上回庄子的路。
☆、练功
回到庄子里已经几天,司风还没过了兴奋劲儿。
“宫里真漂亮!那门窗上镶嵌的都是亮晶晶的夜明珠呢!”纪璘雪提前叮嘱过司风,不准告诉庄子里的人他们去了宫里,所以司风所有感慨都冲着他一个人去了。
纪璘雪一旁附和:“嗯,确实。”
司风愈发的兴致高昂起来。
纪璘雪总还是算耐心的,若是清渊,此时定然一个眼神过去就能吓的司风乖乖闭嘴。
“纪公子,”门忽然被敲响了,纪璘雪看过去,原来的宫部的属下,“梵月小筑那边来消息了。”
无需多说,一卷窄窄的纸卷就递了上来。
“已查明风韶月在两月之前离开梵月小筑,似乎是一路北上,具体去向不明。”
纸卷上只有这一行字,纪璘雪揉了纸条,凝眉:“八名下属都回来了么?”
“消息是今日送到,他们则明后两日就能回来。”
北上。若是只有这一个线索,那就太模糊了,一路北上的话,远的能到天山脚下,近些的更是数不过来。
“先等他们八人回来,具体情形清楚了再做决定。”纪璘雪说完,揉碎的纸条从指缝间散落下来,细碎如雪。
既然已经说到了正经事,纪璘雪也就没了和司风瞎掰的心思,让司风下去了,纪璘雪坐在房里沉思。
出乎意料的进宫一次,虽然没找到机会和阮霜搭话,但是看情形似乎是不错的,清渊也是好的,这就让他放了一半的心。
风韶月早就离开梵月小筑也是预料之中,他现在是头痛,是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大海捞针似的拖延时间,还是从别的方面下手?
这种自己追查自己的感觉实在太奇特,纪璘雪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还是找别的突破口吧,若是能瞒天过海,制造一个皇子早就因故身亡的事实出来骗过清渊是最好,只是清渊为人精细的厉害,怕有什么不干净的蛛丝马迹引起他的疑心。
如此思索一会,脑袋有些沉,纪璘雪就开了门出去。
他来到清渊这里时日已久,长久不握剑,只怕技艺都有所生疏。
今天翻出自己的长剑,纪璘雪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