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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扶摇皇后-第203章

小说: 扶摇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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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她做了他的贵妃,坐在金宫玉阙中吃着点心想她的阿六哥哥,摄政王说了,做贵妃就还她阿六哥哥,杀掉皇后就可以和阿六哥哥在一起。

皇后很好,可是没有什么比阿六哥哥更重要。

唐怡光将自己揉在轩辕旻肩头,撕心裂肺的哭,轩辕旻抱着她,斜瞟着孟扶摇。

孟扶摇对他露齿一笑,道:“杀人者死。”

轩辕旻还在瞟她,半晌道:“你不就是不放心我么?”

他抱着唐怡光慢慢站起来,道:“如果你们能赢,我便不争,我带她离开,给我一个闲散王爷做做吧。”

孟扶摇笑:“你舍得?”

“舍得不舍得,又如何?”轩辕旻习惯性的媚眼一撩,“你拖了东家拖西家,明为整轩辕晟,其实也为敲山震虎,否则杀一个轩辕晟,阿越自己早有成算,不用费这么多事,你存心一次解决我们两个的。”

“没办法。”孟扶摇笑眯眯,“陛下你让我很警惕,你太能忍,太能装,太有城府,娘娘我认为你是个祸害,但凡祸害,不能留。”

轩辕灵“嗤”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个牢牢渗透朝臣,一个干脆交联外境,我一个困居深宫光杆皇帝,从头到尾也就是个信息传递者和幌子,连身边使用的人都是轩辕越的,我能蹦跶个啥?”

孟扶摇默然,心想你现在是被我两人控死,但是如果到最后这个皇位宗越不做给你做,凭你丫忍了多年一朝得权的爆发劲,保不准就又是一个轩辕晟。

算你识时务。

轩辕旻抱起那个系着他脖子不松手的多啦A梦,慢悠悠晃着她,道:“也没什么啦……我最终要的,只是自由而己……”

他眯着眼,神情向往语气悠悠:“落日马场的草原,明年春一定更漂亮了吧?那些铁线草,樱缨红,蒲莲,紫苜蓿……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开得遍野都是,天那么远,远得看不见头,扯嗓子喊一声,三座大山都跟着你嚷嚷……呵呵……真好,我受够了四面宫墙,受够了低声唱曲,受够了……受够了……”

千里马场,辽阔草原,浸淫多年的记忆里的花香。十二年前草原上的孩子,终将含笑跨越这黑暗宫墙,一步步走向梦中的故乡。

他便那么神情梦幻的和孟扶摇擦肩而过,经过她身侧时,突然头一偏,极低极低的道:“孟瀚王,你这么大手腕的要帮阿越夺位,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我得权后会加害他么?”

孟扶摇震一震,轩辕旻却已哈哈一笑,错身走开。

孟扶摇沉默下去。

有些潜藏在最深处的心事,以为只有自己明白,谁知道连轩辕旻这个局外人都清楚,何况清明在心的宗越。

她突然觉得尴尬,不想再在宗越面前呆下去,匆匆道:“我出宫透气去。”

宗越没有动,看着她逃似的消失在宫墙之外,半晌,微微浮上一抹苍凉的笑意。

那笑意是月色初升,星光却还未及亮,于是那般寂寞高远的嵌在苍穹。

……扶摇。

你用这样复杂的方式……拒绝我。

我想做闲云野鹤的游医,心事一了便可永远陪在你身侧,你却宁可将我推上那锦绣玉围的皇位,用一国的责任来束缚掉我追逐你的自由。

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

过够了双重身份,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断游走的复杂日子,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最简单的人。

最简单的去爱你。

哪怕你给我,最简单的拒绝。

…………………………

天生的帝位操盘手孟家大王,为了毒舌男一劳永逸的安全,很鸡婆的帮他剪除摄政王羽翼,逼走轩辕旻,为帝位铺路,宗越由着她折腾,反正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杀轩辕晟。

轩辕晟羽翼虽除,在昆京势力却并没有全去,他掌握政权多年,处理政事一把好手,并深知兵权的重要,那么糟糕的局势下,京营三万兵还掌握在他手中,他自己府中铁卫三千,也都是真正的精锐。

如果说境外的大军压境还只是牵扯军力的虚张声势,昆京内的一场恶战才是真正的必不可免。

宗越采取的方式,是外松内紧,逐渐合拢。

轩辕晟控制打压国内一切地下势力,宗越便以医圣的身份在其余各国建立地下势力,他对五洲大陆皇族的治病要求来者不拒,不要诊金,只以此交换他所需要的一切便利。

他手头有最严密的情报网,最精巧强大的武器,人数不多却最精良的作战队伍——全部是幼年收养,在气候最为恶劣的穹苍北原的冰天雪地中铁血训练,药物浸淫得铜皮铁骨,同时也是第一杀手暗魅手下最大的暗杀组织,用纵横七国的暗杀,来锻炼杀人的实战经验。

正如他自己,白天一身如雪的救人,晚上一身墨染的杀人一般,那些杀手,也潜藏在最普通的人群之中,也许是一个卖花少妇,也许是一个挑馄饨挑子的老汉,花篮里一朵花便是一条人命,馄饨挑子的扁担里藏着沾满鲜血的长剑。

长期隐忍,一击必杀。

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宗越早已将最精英的手下以各种方式慢慢渗透入轩辕,仅仅是去年轩辕晟庆寿,各国来庆的皇族贵宾中,就被他以私下替代的方式将自己的属下十八人带入并留在了轩辕。

让小郡主见他,本就是故意泄露,当轩辕晟将“宗越”抓走那一刻,最后的计划立即发动。

首要目标:圣宫。

在孟扶摇全力利用后宫搅起轩辕党派之争的同时,宗越的长剑,已经指向了另一个方向。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剪除轩辕晟真正的利爪和翅膀——专门为轩辕晟监视朝臣、楫拿侦查、巡察审问、以及私下镇压不听话的官员的隐秘组织。

孟扶摇奔往昆京,护国寺卖艺,在摄政王府寻找他的那半个多月,宗越已经利用那张割下的圣宫圣使的脸皮,混入了盘踞在昆京南郊的圣宫老巢,接下来的事,不过是用暗杀对付暗杀,以酷厉镇压酷厉而已。

灭了圣宫,解除百官头顶的高压威胁,才有可能和心怀旧主的旧臣宿将们搭上联系,没有顾忌的交联串通。

圣宫出事,轩辕晟第一反应疑到轩辕旻,才有紧锣密鼓的选后之举,可惜他运气不好,遇上抢权专业户孟扶摇。

孟扶摇是宗越计划外的变化,他的原本打算是交联百官,以文懿太子疑案弹劾摄政王及其手下重臣爪牙,按照轩辕国例,被六位三品以上官员弹劾涉及谋逆之罪者,就算不议处,也当暂时停职思过,等待大理寺和都察院彻查,宗越当然不指望轩辕晟乖乖卸权,但是只要他在众怒所指国内一片呼声中稍作让步,摆出一个闭门待勘的姿态,宗越就可以立即切断他和几位膀臂的联系,踹开他家门,砍掉他的人,再退一步讲,就算他悍然改法令,一天过也不肯思,最起码那几位重臣也得象征性去思一思以作交代,到那时,也便由得他摆弄——摄政王家里铜墙铁壁,大学士家里可未必。

都有翻云覆雨手,都有千丝万缕谋,不过现在,殊途同归,无须计较何策更佳,只等着刀进刀出。

轩辕昭宁十二年腊月二十九,摄政王急发手令,调动京营大军,镇压反水的西平郡王,并调动京城都卫,清洗反对阵营。

他也是一代枭雄,当发现敌暗我明,退让会将自己逼入死角,干脆孤注一掷釜底抽薪。

政治在不能怀柔的时刻,只能铁血以对。

如狼似虎的京城都卫马蹄疾驰,在长街之上卷起漫天烟尘,横冲直撞恣意张扬,以森然杀气逼向昆京城,家家闭门,户户收摊,在门缝里看着那些甲胄鲜亮的兵们,拿刀执剑,冲进那些深巷高楼的官员府邸。

然而当那些穿着军靴的脚刚刚踏入门槛一步,立刻震了震,随即便有士兵满身鲜血的倒撞出来。

那士兵撞得比冲得还快,似是被什么凶猛的力量当胸一捣,鲜血狂喷的飞出去的同时,还将身后的同伴连连撞翻,随即他身前有黑色小箭四散飞弹,每箭力道道劲难以想象,每箭飞出,必得连穿三人之身。

冲得最快的,死得也最快,刹那之间,大臣家门前尸横数十。

随即在众人的悚然停步中,大门开启,门里走出黑衣壮健的男子,面容往往普通,气质却森然若刀,人人手中捧着一架式样奇特的弓弩状物事,在冬日阳光下闪着铁色的森寒冷光。

如果有识货的,此刻大抵要惊呼——这是璇玑最出名的军工巧匠研制的可以连发十八箭的“落珠弩”,杀人如落珠,刹那难收。

此弩造价高昂,千金难求,即使是拥有它的璇玑,至今也无法在王军中大批量配备。

在这些人手中,却人手一把,漫不经心的端着,手指一扣,便割稻般倒下一大片生命。

专用于远程杀伤作战的劲弩,用来在巷战中杀敌,那做法简直是变态。

京城都卫们最后都是被一串串串成蚂蚱型死的。

没有人愿意用血肉生生的去抵挡魔鬼般的战争利器,京城都卫在同伴刹那间被杀过百之后,发一声喊齐齐逃脱,与此同时,到处都有惊呼惨叫之声,从分散的各家大臣府邸里黑蚂蚁般的散出京城都卫们,慌乱的流向各处街道,任凭长官连连呼喝也无法遏制乱象,而在他们仓皇奔逃的背后,还有胡子发白的老臣们,气喘吁吁的撵上来,用拐杖狠狠的戳他们屁股:“不当人子!咄!”

晴空溅血,纷乱如潮,黑衣男子们始终端着劲弩,冷冷的看着,随即齐齐仰起头,听着头顶之上传来一声唿哨。

只这一声,抱着劲弩的男子们齐齐一个翻身,越过各家府邸高墙,直奔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前依旧铁壁森严,只是门前鲜血斑斑,遍地碎肉,曳着焦黑的火药印痕,还有一些未及拖走的尸体被四处丢弃——就在刚才,西平郡王率领他的王军和他所掌管的一万京军,经过重重围困一路厮杀,一直杀到了摄政王府之前三丈之地——那也是他一生里所能达至逼近轩辕晟的最近的距离。

就在那三丈之外,当西平郡王欢喜雀跃着指挥属下进行“最后的进攻”时,王府铁黑色的外墙突然翻转,竟然露出黑黝黝的巨炮,一面墙便伏了三座炮身!

只做了街巷战准备的西平郡王,何曾想到轩辕晟竟然将自己的王府修成了城池?大炮一轰,呜呼哀哉。

而王府最高,也是全昆京最高,四面皆窗的临天楼上,突然窗户齐开,架出无数弓弩,呈三百六十度不间断扫射覆盖,西平郡王的王军,大批大批死在箭下。

四层以上,弓弩齐发,四层以下,雷弹爆飞,夜空中曳出深黑的弧线,落地时便收获了一地的鲜红。

而高楼之巅,温文尔雅的摄政王王袍王冠,双手据窗,冷笑下望。

昆京流血,至此才进入真正的高潮。

当轩辕晟生生逼退反水的西平郡王那一刻,宗越也出现在摄政王府前。

他依旧白衣如雪,唇色如樱,清清淡淡的骑一匹清清淡淡的白马,像云端上的一颗明珠一般飘了过来。

他在府门前驻马,仰头,正正迎上轩辕晟落下的目光。

相隔十多年,一对隔了辈分的生死之仇,用十余年的时间你来我往攻防推挡,一日不停休的进行着无声的生死之争,却直至今日,才真正直面相对。

轩辕晟目光缩起,如淬了毒的箭。

宗越却只是淡淡仰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不像在看一个他卧薪尝胆用十余年时间去算计的敌人,倒像在看他那些花圃里的花——白天的时候,他很珍惜的爱护着它们,晚上他沾满鲜血的靴子,却往往毫不怜惜的踩过娇嫩的花朵。

隔着埋藏十余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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