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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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贺林平嘶吼出声,眼眶泛红,像极了绝望的困兽。
贺林平的一声惊呼引的徐康策心中震荡,挥剑的手也慢了几分,他小心翼翼的问:“贺林平?”贺林平此刻如何听的清徐康策的问话,他没有回答,只是短刀使得愈发凶狠,毫不留情向那黑衣人砍去。
徐康策也暂时稳住心神,专心去对付黑衣人,只是心中如鼓狂跳,不自觉就想,身边之人就是贺林平,虽然换了容貌,他就是贺林平!
徐康策轻甩脑袋,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自己还须得护贺林平平安!徐康策出剑愈发利落干脆,几乎一剑一个,了结那黑衣人的性命。
对着暗羽卫,黑衣人招招就是冲着命门去的,又是人多势众,不多时,暗羽卫几人就伤得不轻,每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大星与大月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小月一手捂着腹部仍在与黑衣人缠斗,一个黑衣人忽得的跃起翻身到小月背后,一剑刺穿胸口,小月也是倒地不起。
大小夜与蒙面头目斗法,显是落在下风,那蒙面首领一刀砍向小夜手腕,哐铛一声,短刀落地,连在刀上的还有小夜的一只手,小夜捂着腕部,痛得几乎昏厥,双唇煞白,脸色竟如金纸一般,小夜腹部的伤口此刻也是殷殷流血不止。
“走!”大夜冲着小夜就是一声怒吼,拖了他的胳膊便带他往上跃,“你快走!”
“我要同师父在一处!”小夜咬紧牙关,从牙缝中逼出这句话,“我们走不了了。”
“现在说走,迟了!”那蒙面人声音沙哑,语气中还带上了几分自得,“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说着,一刀又是朝小夜劈来,大夜用一只胳膊紧抱小夜,反手就来挡那一刀,那一刀极为用力,金戈相接,大夜连连退后几步。
见此形状,贺林平朝大小夜这边奔来,与大夜并成一排,说:“你带小夜快走!”
小夜在大夜怀中苦笑一声,说:“这辈子能遇上师父和主人,实在是太好了。”小夜缓缓闭眼,头向大夜怀中一垂,就再无动作。
大夜神色悲怆,眼中血丝暴起,轻轻将小夜置于地上,就要向蒙面首领杀去。
贺林平一把扯住大夜,说:“带徐康策走,他不能死!我去缠住那人,你快带他走!”
还未等大夜应下,贺林平便往蒙面人那处走,那蒙面人只一招,就震裂了贺林平虎口。
“你们停住!我才是王家后人!”贺林平猛的一声高喝,极为洪亮,倒是让黑衣人顿住了动作,目光投向贺林平。
趁此功夫,大夜近了徐康策身前,擒住徐康策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大熙国君,你该走了。”
“他是贺林平。”徐康策声音压得极低,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惊吓,身体竟也微微颤抖。
“你是大熙君王。”大夜低声说了,带着徐康策就往上跃,徐康策却是如顽石一般不动。
“他是贺林平。”徐康策仍旧喃喃自语。
大夜擒住徐康策的胳膊分外用力,“走!贺林平不是你的!”大夜的话听的徐康策心内山崩地裂,方才猛烈燃烧的心火此刻就只剩死灰一团,大夜轻易就制住了徐康策,点地借力,从屋顶的窟窿跃出。
几名黑衣人追来,大夜也不多做打斗,只抓着徐康策往外跑。
方跃下屋顶不过数十步,大夜猛的感到一阵拉力,不免一个踉跄,原是徐康策顿在路上顿住不动,大夜急吼了一声:“走!”
徐康策却是摇头,转身向原路返回,丢下一句:“这大熙没了我还有下一个君主,我没了贺林平就不再是徐康策!”
大夜啧叹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息,果然果然,今天谁都走不了了。
大夜拔腿便追,同徐康策一起解决掉黑衣人追兵,一脚踹开大门,又杀了进去。
前后不过一瞬,此时屋内争斗平息,贺林平已然被擒住,只听得他说:“我便是王鼎的孙子,王北枝的儿子,王家真正的后人。我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放了苏伯,我……”
贺林平话未说完,就听的门口一声巨响,如天神忽降般立了两人,贺林平看清,却急吼出声:“不是叫你们走么!”
徐康策也不理贺林平怒吼,几步向前,走到那蒙面首领身前,从袖中掏出玉佩,置于他眼前,说:“我是王家后人,有玉佩为证,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哈哈!”蒙面首领一副饶有趣味的语气,“这是被我撞上什么大运,一个一个赶着承认自己是王家人。那有同你们讨价还价的份,都给我带走!”
说着,蒙面首领就是一挥手,黑衣人就要上前擒了徐康策。
“我同你做个生意如何?”半跪在地的苏伯此刻却是发声,“恢复容貌与身材,我知道法子。”
“苏老狗你想耍什么花招!”像是被苏伯的话激得跳脚,那蒙面首领的音调顿时高了好几度,破锣一般的嗓音,听得人耳膜都要裂开。
“我同隋遥渊相识多年,关系又好,这样的法子怎的能不知道?”苏伯的话语虽轻,那蒙面首领却像被定住一般,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听的一愣的还有被黑衣人押住的贺林平,隋遥渊这名字虽只听过一次,但他轻轻楚楚的记得,这就是宝画的本名。
“放了他们,我给你法子。”苏伯继续说,“你本正是风韵绝代的时候,若是恢复了容貌同身材,还怕比不过那个半老徐娘,机会仅这一次,你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了。”
蒙面首领沉默半晌,却是冷笑出声:“我凭什么信你!你休想欺我!”
“你若不信那就没有办法了。”苏伯的语气极是惋惜,“世上怕是就此要少了个美人罢。”
尖锐的磨牙声从蒙面首领的黑色面纱后传出,只听得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将他们都给我绑了,带走!”
苏伯又是一声叹息:“你再好好想想的。”
并未多做纠缠,徐康策同大夜就被绑了手脚。
他们四人被扔进一辆囚车,囚车内封得严严实实,只有顶部露了几个小孔透气,几束月光顺着小孔透了进来,勉强点亮了众人的视线。
贺林平只觉得徐康策的目光从上车起就一直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他不敢抬头,更是不敢直视徐康策的目光。
徐康策向贺林平那处挪了挪,贺林平便向后退了退,徐康策又是前行,贺林平直直缩到角落,蜷起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上。徐康策不再前进,二人便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对峙着,徐康策的目光仍死死锁在贺林平身上。
车马行得急,道路又不甚平坦,一个颠簸,贺林平就是不稳,被颠得向前倒去,徐康策忙挺身迎了上去,贺林平便跪坐着跌到徐康策的怀中。
若是没有被束缚手脚,徐康策此刻的第一个动作必是拥住贺林平,但他此刻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挣扎着起身。贺林平也是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有借力,起身的动作也是困难了些,但脸庞在触碰到徐康策胸口的刹那,便觉如火烧般,让他只恨不得远远离开了。
又是一个颠簸,将贺林平方才的挣扎全都报废,贺林平的脑袋又重新埋在徐康策的怀中。
“贺林平?”徐康策的问话小心翼翼,像是怕打碎这梦幻般的美梦。
徐康策的声音同时从贺林平的头顶和耳边传来,头顶的声音轻柔,耳边是从胸膛中发声,沉闷而迟缓,贺林平不自觉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低声说:“对不起。”
“你回来了?”徐康策仍是那般小心翼翼,像是祈求神佛的最虔诚的信徒。
贺林平感受到徐康策胸膛渐渐强烈的起伏,他不敢动弹,只是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你回来了?”徐康策的问话略急促了些,却仍是如履薄冰,他低下头,下巴抵住贺林平的头顶。
一阵战栗从头顶传遍全身,贺林平只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心中有些东西片片剥落,零落一地,又倏忽了无痕迹。他抬起头,徐康策也在此刻低头,四目相对,无尽清波流转。
仿若二人已摒弃尘世,自羽化仙境,洞天内再无他人,恩怨情仇俱如过眼云烟,此刻二人眼中只有彼此身影。
贺林平高仰起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徐康策,徐康策将头低得更深,二人额头轻抵,只听得贺林平叹息一般的声音:“我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一切都过去了。”徐康策的声音就响在贺林平耳边,撞击着他的耳膜,听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我……”贺林平声音带上一丝哽咽。
徐康策偏过头,嘴唇擦过贺林平的脸颊,引得贺林平双颊绯红,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
“没有我,只有我们。没有过去,只有将来。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徐康策偏执而不容拒绝的话语声回荡在贺林平耳边,让贺林平突觉豁然开朗,就算身处这幽暗囚车,也觉心中万分安定。
贺林平缓缓点头,将脑袋埋到徐康策肩头,轻声回应:“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第 54 章
徐康策同贺林平绕颈相交,正是情浓意蜜之时,忽听得几声轻咳,苏伯声音响起:“贤侄啊,此刻怕还有些要紧事吧。”
苏伯的话将方才囚车内的旖旎驱散了个干净,贺林平忙坐直了身子,徐康策却仍像无骨一般依靠着贺林平,仍贺林平如何耸肩,就是不离半步。
“这位小兄弟想来就是贺林平了?”苏伯对贺林平说。
贺林平双颊绯云未散,咬紧了唇,连连点头,仍是有些羞窘的不敢开口。
徐康策见状,接过话头,说:“方才上车前,我留了些记号,若是施诚甫返回,定能发现我们失踪,会顺着这个方向寻过来的。”
苏伯不再缠问贺林平,只轻轻摇摇头,说:“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寻常人怕是找不到的。”
“苏伯知道要去何处?”徐康策追问,声音已然恢复往日的沉稳。
苏伯却是凝神不语,一旁一直静坐的大夜却在此刻开了口,声色暗哑而干涩:“苏坛主,您便将一切都说了吧,已然将公子卷了进来,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若真是去了那处,也好给公子些心里准备。”
又是一阵沉默,漏入车内的月光也黯淡了些,视野昏暗,四人的面容俱是淹没在黑暗中。
贺林平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直觉有什么陈年往事又要被提起,就如同自己的身世一般,惊起呛鼻的尘埃。
徐康策似是感应到贺林平的不安,略仰起头,凑在他耳边,说:“不用担心,有我在。”
像是春风拂过,柳绿花红,贺林平砰砰急跳的心很是安定了些,只望着苏伯的方向,静等着他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伯说:“我便先说了我的身份吧。”
“天羽门暗羽坛坛主便是在下,我与大夜也是老相识了。”苏伯略一停顿,目光扫过在场之人,没有讲话,都是等待着下文,“我同你们此次相遇不是偶然,那天在炎山镇口,暗羽卫发现有明羽的人隐匿在碧水镇人中,伺机将毒下到碧水镇和炎山镇人身上,就算错杀也不可放过,他们便出手灭了碧水镇人,也就是在那时,暗羽卫发现了你身上的半块玉佩。”
“他们急急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