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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君王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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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死不了的。”宝画取针过来,掀开薄被,却一下子顿住了。

    “愣着干啥,还不快施针。”徐康策又急急去催。

    宝画并未解释,只是低头盯着贺林平脖子上的玉佩多看了几眼,复又仔细端详贺林平的容貌,直到徐康策催促声又起,他才缓缓施针,轻声说了句:“这玉佩倒是别致得紧。”

    徐康策不理宝画的言语,只盯着贺林平看,嘴里念叨着:“怎的还不醒。”

    “好了,一会儿就可以醒了。”宝画说完这句话便离了屋子,神色匆匆,竟连器具都未收拾。

    果然不多时,贺林平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记得自己跌入水中,其后之事全无印象。见到守在身侧的徐康策,贺林平略略安心,稍微活动身体,发现自己已然换了身衣服,他急向脖颈上探取,却没摸到随身携带的玉佩,顿时惊的坐起。

    “是在寻这个?”徐康策从贺林平的枕下掏出个帕子,揭开帕子,里面正是那玉佩,“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摘下来的。”

    贺林平连连接过,忙问:“除了你还有谁见过这玉佩么?”说完,目光急切的看向徐康策,又补充说:“爷爷说这玉佩不可示于他人。”

    “宝画替你医的,兴许他也看见了,再无旁人。”徐康策扶住贺林平的肩头,说,“你且再躺会儿,你看你脸色,跟抹了粉似得。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模样,我差点……”徐康策说到此处,连连打住了,转了个话头,说,“同你说这许多,耽误你休息了,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了。”

    贺林平听了徐康策那半头话,放在玉佩上的心思也转了过来,一把扯住徐康策的衣袖,说:“我说过会陪着你的,就定然不会食言。你也得陪着我,留下!”

    徐康策一愣,步子也是停下了,贺林平抓住他的手,引他坐到床边,说:“别走,你陪着我,我安心些。”说完,贺林平竟自躺下,闭了眼,手里仍攥着徐康策的指头。

    不一会儿,就听见贺林平清浅的呼吸声。徐康策反握住贺林平的手,心中觉得,身边有这个人陪着,好像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第 25 章

    时至隆冬,京城下了一场雪,积了几日未融,北风也很是强劲,直吹得树枝都折了,这是大熙建国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就在这个寒冬,南边乱了,由一个姓陈的带头,反了朝廷,称了皇帝,立了大兴的国号,江宁府与夷丘府还有云泽府已然在叛军手中。这几日,朝中议论的关键就是此事。

    那日,贺林平走在下朝的路上,近半年来没讲过话的父亲却喊住了他。

    “随我去坐坐。”贺江歉的语气不温不火。

    贺林平哈出一口白气,神色也是淡然,说:“父亲找我何事,不如就在此说了吧。”他没有忘记爷爷的密信,不可与贺家人联络。

    “你知道了什么?他同你讲了什么?”贺江谦眯起眼,打量贺林平的神色比这寒冬的大雪还冷。

    “父亲指的什么?”贺林平虽是疑虑,问话却是平淡,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哼,罢了。你若是要争便去争吧。”贺江谦撇过脸去,“你走吧。”说完,贺江谦倒是先一步走了,留了贺林平一人在路旁。

    贺林平看着父亲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思索着他的话究竟是何意味,却理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手脚凉意涌了上来,贺林平才迈步往嘉王府走去。

    行至人烟偏僻处,贺林平几声暗哨,唤出暗羽卫吩咐几句,暗羽卫领了命令便去了。

    次日早朝,又说起平叛之事。大军已在整顿,带兵的将领也已经选好,曹将军虽有伤在身,可还是被选为主将。副将的人选一个来自贺右相的推荐,一个来自新上任的曲阁老的推荐,虽都不如曹将军戎马多年,可朝中实在无良将,便也只好如此。周陆晨,原周右相旁系的侄儿,家道中落,入秋时满了十八,也被送进了军中;还有其他各派人士,有的为保家卫国,有的为混个军功,也都入了行伍。

    “臣有事启奏。”贺江谦出列,躬身说着,“臣子贺林平也愿入伍,他同微臣说就算是做个马夫也好,只是碍着自己是个读书人,怕圣上不允,求了微臣来开口。”

    贺林平听得眉头微蹙,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他低着头,感受到左右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不敢妄动,也不能辩驳父亲的欺君之言。

    “哦?”皇上音色暗哑的就像一把上了铁锈的胡琴被劣质的马尾摩擦着,“贺林平,你是如此想的?”

    贺林平匍匐跪下,也不言语,嗡嗡的小声议论响起,整个大殿竟如蜂房一般。

    “臣有言。”嘉王爷竟在此刻出列,“臣觉得贺侍读若是愿意入伍,便准他去了也好。他在臣府中也说起过此事,望陛下还是准了此事吧。”

    一向不理朝事的嘉王爷竟然开口与贺林平求情,各个见风使舵的臣子也开口说,望圣上恩准。

    皇上扫了一眼仍趴跪在地的贺林平,问:“贺林平,你可是愿意?”

    “微臣愿意。”贺林平压抑了心中的翻腾的万千思绪和无名怒火,声音颤抖而微弱的说,“微臣愿意。”

    “那且去吧,赐个参领,二日后随大军出征。”皇上觉的头又有些疼了,近来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一阵疲惫感袭来,皇上困倦的很,“无事便退朝。”

    嘉王府的书房中,只有嘉王爷同贺林平二人。

    “嘉王爷为何要在早朝演那样一出?可是有什么事要林平在军中办了?”贺林平问得很是客气。

    “送你入伍罢了,这是本王同你父亲商议好的。”嘉王爷连眼都未抬的答,“你照着做就可以了。”

    “王爷若是不明示,林平如此愚笨,怕是办不好事情了。”贺林平又说,态度仍是恭敬。

    “本王交待你办过的几件事,有一件你的确办的不太好。”嘉王爷撇了一眼垂首立着的贺林平,“若是你能好好办事,你爷爷在东山恐怕也不会急的病倒了吧。”

    “王爷究竟想要做什么?”贺林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嘉王爷竟然对爷爷动手了!

    “本王想要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嘉王爷一手抬起贺林平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想要的,本王也知道。你若是有差错,你想保住的人恐怕就保不住了。”

    “请王爷明示,我一介质子,到底能做何事惹到了王爷。”贺林平盯着嘉王爷的眸子,毫无惧意。

    见嘉王爷不答,贺林平掩饰了自己的怒意,又问:“王爷不将我留在府中看管,若我要是跑了,该当如何。”

    “你不会跑的。你若是苟且偷生了,你爷爷恐怕就得被五马分尸了。”嘉王爷盯着贺林平的目光变得凶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心思用在本王的儿子身上怕是打错了算盘!你且给本王滚远远的,待到本王成事,还能留贺家性命。”

    “你是这段时日过得太清闲,忘了你进王府究竟为何了吧!”嘉王爷捏着贺林平的下巴狠狠一摔,贺林平一个蹴咧就跌坐在地。

    “王爷如此欺君谋逆,若是被郡王知晓了……”贺林平语气冰硬得像雪地里的石头,话未说完便被嘉王爷打断。

    “你去试试看,看本王的儿子是信你还是信本王!”嘉王爷冷哼一声,继续说,“再多说一句,本王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嘉王爷做了个请的姿势,贺林平愤然出了书房。

    坐回自己屋中,贺林平细想着现下局势。

    自大皇子死后,其门下一部分人归隐,一部分势力被三皇子接管,剩下的左右摇摆,仍无定性。薛家倒了,左相之位便一直从缺,皇上也没有个要提拔谁人的意思,恐怕皇上还在暗中观察,挑个不在这几家势力范围的新人来扶植,好抗衡贺家的日益壮大。黄阁老告老还乡,接替他的是黄阁老的门生曲炼。看起来,朝中格局是阁老派与贺右相对峙的局面,贺林平心中是知晓的,这贺家仅是嘉王爷的傀儡,而阁老派自黄阁老去了便势力大不如前,这朝中局势恐怕还是嘉王爷一手掌控。

    朝中武将在秋狩前后伤了不少,明面上都是意外,可贺林平很是怀疑这就是嘉王爷动的手脚。除却曹将军为皇上心腹,余下的身体健全的武将怕是都心中有鬼。

    仅仅只是半年多的时间,朝中格局就已大变,嘉王爷的手在其后操控了这一切,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大熙就要变天了。

    这王位上坐的究竟是何人,贺林平丝毫不在乎,管他是姓徐还是其他,与自己有何干系。

    只是,已然被卷入了这场纷争,爷爷上了嘉王爷的船,便不能眼看着这条船沉没了,自己便只能任人摆布了。

    贺林平漠然立与屋中,眼眸由暗及明,眼中的火光一点一点燃了起来。

    借口!全是借口!贺林平心中大喊,猛得掀翻了桌子,鲜果碎瓷顿时撒了一地。

    若是自己能强大些,若是自己能中用些,又何能让爷爷与自己受制他人!

    这半年来,自己又做了些什么!无非找无数借口告诉自己,让爷爷同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是迫不得已。一次又一次的忍受退让,换来的不过是嘉王爷的得寸进尺。而自己可曾做过些什么!

    若是自己能够再强些,又怎会让一切如此!

    贺林平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无能。他咬紧了唇,双手捂脸蹲下,狼狈极了,不仅是模样上的狼狈,更是心上的。

    “这是如何了?!”徐康策猛的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斜倒的桌椅和蹲在地上的贺林平。他方才正准备敲门时,就听见屋内巨响,情急之下,便冲了进来徐康策走到贺林平近侧,悄声又问:“怎么了?”

    见是徐康策,贺林平略一愣神,抬眼看他,那人背着光,暖融融的日光烘在他身上,仿若天神一般。

    嘉王爷为何能有个如此纯粹善良的儿子呢?贺林平想,也难怪嘉王爷将所有的事都瞒住了他。污浊的阴谋诡谲近不了他的身,世间肮脏的勾心斗角也离得他很远,眼前之人,所思所为一切不过出自本心,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素莲。

    自己同他相处多久了?算算也不过半年有余。瞒了他多少事?恐怕已经数不清了。他待自己如何?自然是好得让人心疼。那自己待他呢?除却谎言还能剩下些什么?

    这些时日,实在是仿若梦一般,让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不过是贺家的质子,而他,是嘉王爷的宁安郡王。

    贺林平呆呆的,竟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徐康策再次问了,他才回过神来。

    “无妨,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贺林平心中纵有万千心思,却如何能开口。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不过一个质子?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最初不过想利用他的善意?这些怎么能道于他。

    “疼么?”徐康策蹲下身来,伸手去揉贺林平的膝盖。

    很疼,贺林平想说,心脏很疼,脑仁很疼,周身每一寸都很疼。

    可贺林平最终只是摇摇头,说:“不疼。”欺瞒,恐怕是自己对他最多的行为。

    徐康策扶贺林平坐起,说:“今日听说你也要从军,我便来看看你。”

    “也?”贺林平转头看徐康策,“你去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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