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事-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皇子狞笑,极是倨傲,也不与他们见礼,说:“本王就是要猎那头鹿,你当如何!”说完,一声呼哨,随侍就去追那母鹿,又将母鹿赶至三皇子身前,三皇子对着徐康策不屑一哼,笑着将那母鹿斩首,拎着那滴血的利刀来到徐康策眼前。
“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你要明白这是谁的天下。”说完,将那带血的刀扔到徐康策脚下,像是警告又像是嘲弄的说到,“给你提个醒,趁早甩了本王那没出息的大哥,跪到本王脚边做狗,本王还给你留条活路。”
徐康策神色也未变,只是毕恭毕敬的说:“谢殿下提点。”三皇子又是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了。
见徐康策受辱,贺林平心中愤恨,想起身给那三皇子一拳,可他也知不能伤了皇族给贺家和徐康策添乱,只得强压怒火,待三皇子走后,他的脸色终是绷不住了。
徐康策见贺林平咬牙切齿,眼中俱是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之样,反倒笑了起来。
“这么受欺负,亏你还笑的出来!”贺林平忿忿地说,徐康策反而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贺林平语速极快,心道,为你鸣不公,你反而在这笑,心下越发生气,策马便要先行。
徐康策这才拉住贺林平,眼里仍是笑意,说:“你平日被各家欺负,也没见你如此发火,我今日不过受了一点嘴皮子欺负,你就一副恨不得要打人的模样,我知你关心我,这是高兴的。”
贺林平倒不知徐康策想到此处,平日里他被人说道或是欺辱,他均是装聋作哑,也不管他人,今日的确是冲动了。贺林平心中火气一下子消了一半,只说:“你知我是我你好就够了。”说罢,俩人腹诽了几句三皇子,均将方才之事抛到脑后,不让唵噆事耽误了今日秋狩的好心情。
一路上兔子等各种小猎物自是不少,徐康策全未放在眼中,催促着驱赶猎物的随侍找些大的。徐康策忽得想起身边的贺林平,便缓下策马的速度,瞄着身边的猎物,看见一只小鹿体型适中,便给了贺林平一个眼色。
贺林平自是明白徐康策的意思,举起弓,上好箭,拉满弦,瞄准之后顿了片刻,却是把弓又放了下来,冲徐康策摇了摇头。
“为何停住了?”徐康策轻声问,“是不忍心么?”
“并非于心不忍,只是觉得自己力气不够,必不能一击致命。”贺林平回答如此,徐康策正想说只管放手去发箭,却听得贺林平继续说,“你看那处,隐在石后的,必是一大物,若是不能一击致命,放任此鹿奔跑嘶鸣,惊起那大物就不好了。”
徐康策顺着贺林平所指看去,果然在巨石上方浮动着些鲜亮的皮毛色,只是相隔甚远,看不清究竟何物。
俩人伴着些随侍悄声靠近巨石,定睛一看,竟是一直幼虎伏在那处动也不动,闭眼安寐。众人皆是一惊,却也跃跃欲试,想擒下这只幼虎。
“你来,这虎是你发现的。”徐康策并未动,反倒叫贺林平动弓。
“第一箭我来无妨。”贺林平也不谦让,拿起弓来,又转头对徐康策说,“你补箭快些,惊醒它后,你需得一箭中喉。”说完,贺林平端正神色,极是认真。
一箭射出,正中幼虎后颈,力道却还是不足一击致命,那幼虎猛然一啸,虽是幼虎,声音却震动山林,惊起群鸟。不过一瞬,徐康策就补上数箭,箭箭正中脖颈,那幼虎呜咽几声就不再动弹。
众人皆是呼好,贺林平回头朝徐康策点头一笑,徐康策也正在此刻转头看他,俩人对视,笑而不语,眼波中流转的皆是默契与信赖。
捆起这只幼虎,徐康策一行就预备打道回府。贺林平突然眼眉一皱,暗呼一声不好,急急扯住徐康策,说:“这幼虎濒死高啸,若是给母虎听见,必是狂性大发,需得让众人警惕。”
徐康策脸色也是一变,对身边宝棋吩咐:“快去禀告秦将军,通传下人。去找父亲,保护好父亲。”宝棋领命,速速奔走了。徐康策又是对随侍高呼:“速返营地。”
就在此刻,众人听的一声虎啸从东边传来,比那幼虎不知强劲几倍,徐康策辩出那虎啸的方向,急道:“不好,太子在那方向,我需得赶过去。”转头又对随侍说,“护贺公子返营。”
“那有这个道理,随侍必得同你一起。”贺林平策马与徐康策并肩,“我也需得与你同处,我会护好自己,你信是不信。”
徐康策皱眉凝视贺林平,贺林平目光坦然与之对峙,徐康策忽得眉头舒展,大笑两声,说:“信!”
贺林平嘴角弯起,大喝一声“走!”,俩人策马往东奔去。
黄昏雷雨至,多更一节压压惊。
☆、第 19 章
俩人策马疾驰,不多时便赶到东北处。徐康策寻见太子队伍,见太子毫发无损,心中巨石坠地,可太子眉目焦急,一行人也是形色匆匆,打马急往南边奔去。
徐康策忙快马加鞭追上太子。
“那猛虎往南边去了,随侍来报,父皇随嘉王爷和万都尉,仅带了几名随从在那处,若是着猛虎不只一头,就大事不妙了。”太子对徐康策说如是。
听闻父亲也在那处,徐康策心下更是焦虑,不觉夹紧马腹,急急策马。
贺林平快马随着徐康策往南边去,心中却甚是疑惑,那母虎若听的幼子哀嚎,必是往西北救子,为何反往南边去了,着实有些奇怪。可他也不及细想,队伍已行至南部,可却不见皇上一行人,众人皆忙着找寻。
太子与徐康策分开成两队,散开来寻人。忽听的一声虎啸,似就在不远处,徐康策与贺林平忙策马急往。
俩人赶到那处,果见一头猛虎,直立起竟高八尺有余,正在与高将军缠斗,那猛虎双眸赤红,似有发狂之意。猛虎四周横躺着数人,其中就有万都尉和赵都尉,嘉王爷和几位随侍护着皇上在远处躲避,皇上捂着胳膊,模样甚是狼狈。
见嘉王爷无恙,徐康策心下又喜又急,抽出箭来搭弓就要射那猛虎。贺林平按上他的肩头,说:“别慌,射它眼睛。”徐康策深吸两口气,定睛凝神,射出一箭,正中那虎的眼眸,痛得那虎翻滚在地,又是一声长啸,狂意更甚。
“继续。它腹部有伤处,射那儿。”贺林平倒是镇定非常,在一旁提点着徐康策。徐康策目不转睛,连补数箭,那猛虎攻击力速减。
此时,太子队伍也至,众人合力,射杀了那只猛虎。
徐康策抹了额角的汗珠,见那猛虎已然死透,翻身下马,到皇上跟前请罪救驾来迟。
皇上顾不得那许多,由众人护着就往营地去。
徐康策又去问父亲是否受伤,嘉王爷面色不太好,上下打量儿子,低声略带责备的说:“不是要你往西北去了么,怎的在此地,可有伤着?”说罢,又是轻叹一声。
徐康策见父亲并无外伤,忙说:“孩儿并未伤着,一切安好,还猎得一只幼虎。”嘉王爷点点头,再未多言,去追赶前方皇上的队伍。
因着皇上的队伍马匹俱散,徐康策一行献出马匹让皇上先行,他们便等在原地,侯人再送马匹来。
徐康策站到贺林平身侧,这才看见贺林平脸色灰败,忙问他如何。
“只有些手脚发软,许是累着了。”贺林平回答的声音有些弱,徐康策坐到贺林平身侧,抬起他的腿帮他按揉摁,贺林平也未拒绝,只是说:“现下想来是有些后怕。”
“可你指挥我射箭时还很是镇定呀。”徐康策手劲儿加重,引得贺林平哎呦一声,徐康策暗暗偷笑。
贺林平瞪了徐康策一眼,就要把腿抽回来,徐康策连连摁住,放轻力道揉着,贺林平这才开口说道:“看你那时太急,怕你胡乱开弓,总不能大家都慌了吧。”
“嗯,我那时的确有些乱了,多亏了你。”徐康策点头称是,“你现在可是这一大帮人的救命恩人。”
“正经些。”贺林平拍了徐康策一掌,说,“同你说些正事,你看那猛虎的死状,有无想起些什么?”
徐康策仔细回忆了一番,揉着贺林平腿的手猛地重了一下,他凑到贺林平耳边说:“你想说追电?!”贺林平目光直视徐康策,缓缓点头。
“追电那时也是双眸异样的赤红,就同这猛虎一般。死后四肢抽搐,口鼻流涎,正是追电当时的形状。”贺林平压低了声音,“况且,幼子在西北处,可母虎却离得很远,听见幼子的呼救,不但没有返回西北,反而向南边过来,实在是奇怪。”
“着实蹊跷。”徐康策细思,把心中所想俱道了出来,“今日父亲也在南部狩猎,难道是那时的余孽未除?皇上也在南部,一干高阶武将也在南部,还是目标另有其人?”
贺林平并未接话,只给了他个“我也不知”的眼神。
未等徐康策再次开口,送马匹的队伍就到了,俩人换了个眼神,也未在人眼众多的地方继续谈下去。
匆匆回到营地,早已候在那处的太医忙上前为皇上诊治伤口。皇上伤势并不太重,只是跌下马时折了胳膊。
万都尉和赵都尉也被抬了回来,可惜均伤势过重,药石罔医。高将军虽也受了重伤,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需得长期修养,怕是以后再也难上阵领兵。一时间,朝廷武将顿失三位重臣。
徐康策同贺林平返回营地,贺林平递给徐康策一个不知那寻来的小琉璃瓶,悄声说:“你偷偷去取那死虎的口鼻涎液,若是能取到那虎的心尖血更是最好。等回了城,去寻陈圣手验验。”
徐康策接过瓶子,问:“心尖血是何物?”
“心脏上方一寸处剜开,斜插着进心脏,流出来的血就是心尖血。”贺林平同徐康策解释说,“那死虎被看管的极严,若是取不到心尖血也莫要勉强,别暴露了自己,惹得皇上怀疑。”
“我会小心的。”徐康策将那琉璃瓶在怀中藏好,答,“你且放心了,待入夜了我再去。”
孤月高垂时,徐康策换了身夜行衣便去了,贺林平等在帐中,心中烦乱,各件事情混杂在一起,乱麻一团。
贺林平背着手在帐中来来回回的走,心中揣摩着此次猛虎撒野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他的目标到底是谁。是皇上?太子?还是嘉王爷?或者是那一干武将?走了几圈,贺林平坐下,给自己倒了碗茶,盯着帐篷的入口,等徐康策回来了也许一切就有了思路。
那边徐康策小心翼翼的靠近安放死虎的所在,却发现看守的士兵俱卧倒在地,他忙去探了一名士兵的鼻息,仍是活着的,只不过被迷昏了而已。
徐康策愈发放轻了脚步,看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他躲在暗处,慢慢挪着步子,果然看见一名黑衣人正蹲在死虎处,他眯眼细看,见那黑衣人手持一柄薄刀,正在那死虎胸口处动作,那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手腕一翻,收了刀就起身。徐康策连连又往暗处避了避,见那黑衣人离开他才走到死虎前。
那死虎心脏上方一寸处已然被剜了个口子,徐康策摁压死虎胸口,又挤出几滴血来,收在瓶子中,便往营帐处回。
徐康策甫一掀开帘子,贺林平就急急围了过去,问:“怎样?”徐康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