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式神的日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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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也泰然,若无其事的与我对视着,但笑不语。
“你不问他吗?”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少顷,倒是朱吞先开了口。
“问什么啊?”我借机揉了揉瞪得有些发酸的眼睛。
“他是谁,怎么在我家,还有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等等等等…”
“哦,这个啊!”凉凉的看着他,我软趴趴的打个哈欠,道,“在等你主动告诉我呗。我可不觉得你们是那种只要我问,就会如实回答的家伙。反正你们费劲巴拉的将我劫来,绝对不会只为在这里扯闲篇。”
“姑娘看得倒通透。”闻言,那男子朗笑,悠哉的将我俩引致树下的石桌旁,袖袍一挥,兀的变出几杯茶来,“时才言语唐突,切莫见怪才是。”一面说着,一面将茶递到我手中。
讪讪接过,我依旧心存戒备,天知道这茶里有什么,哪敢随便喝下?遂只端在手里,但面部神经却还是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回了他一个微笑。
浅浅颔首,那人呷了口茶,略一拱手,极是谦和的自我介绍:“在下实是游荡的孤魂,来自大唐,姓姬,单名一个考字。”
姬考?
没听过…烤鸡我倒还知道...
瞥了一眼朱吞,我皱皱眉,虽觉茫然,却还是还了礼,口里连连说着“久仰”“幸会”云云。
“你这丫头!”身畔的朱吞却“扑哧”笑出了声,在我头上拍了一掌,乐道:“什么‘幸会’?既是幸会,你路上又何苦一直吵闹,还说我绑架你…”
“幸会怎么了?这是礼貌!还有,你怎么不是绑架?先是拐骗,说什么带我去见故事里的人物。看我不上当,便强行捉了我。根本就是强盗!”忿忿的白了他一眼,我呲牙。
耸耸肩,朱吞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懒懒道:“我哪里骗你了?这家伙确是《封神榜》里记载的人呐。况且…托我‘请’你前来的主谋是他,我不过是依言行事罢了。”
“你朱吞贵为鬼王,哪里会轻易被指使?再者,他是封神里的哪一号?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怎么没有?孤陋寡闻!”朱吞傲然昂首,自得的道:“姬考,就是伯邑考!你难道不知,那封神里的伯邑考,实是姓姬的吗?他乃文王姬昌之子,自然随父姓。伯邑考不过是世人于他的尊称罢了!”
瞪直了眼,我极短促的“啊”了一声,当下微有些发怔。
是啊,竟然忘了这一层。
姬考这名字,在现代鲜少被提及,但提到伯邑考却是无人不知——琴技绝人的伯邑考,丰姿俊雅的伯邑考,坐怀不乱的伯邑考,忠君敬父的伯邑考...只要看过《封神榜》,就鲜少有人会遗忘他,这个只昙花一现的奇男子。
关于他的故事,始终传言不一。甚至于,各个版本汇合起来,除了说他是周文王的嫡长子,竟再没有什么可达成一致的了。
各家传闻中,当数《封神榜》的版本流传最广,却是异常惨烈——说他为了“保释”被纣王监禁的父亲姬昌,带了异宝,前去朝歌。因拒绝了皇后妲己的倾慕,而遭到诬陷。最终被割去了四肢,万刃剁尸,做成肉饼,送给其父吃下...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更确切的记录,连《史记》里也写得很是模糊,只云他短命,很早就挂了。故由其弟姬发继承了王位。
世人都说“红颜”薄命,可怜他身为蓝颜,命途却也是多舛!
胡思乱想着,我忽然倍觉悲戚,怔怔的瞧着那神一般的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朱吞还算识相,见我如此,登时收了戏谑的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背:“粗算算,他故去至少已千年有余,不知缘何竟还在人间流连。还自大唐跑来了大和。我也是偶然才结识…”甚是哀怨的叹一口气,他继续道:“唉!想我朱吞,素来自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想,却样样不及这家伙。几番比试,皆败下阵来。看!我连这府邸都输给他住了!今日之所以听了他的差遣去捉你,只因前日下棋又输了他一局。”撇撇嘴,他满面委屈。
一旁的伯邑考却笑了起来,斜睨他,微喟:“此言差矣,除了你将此处输给我暂住的那一局,余下的几盘,你可都没有认真下。倒教我困惑多时——阁下莫不是故意输给我,想借机看一出好戏吧?” 面上露的虽是谦和的微笑,眼里涌起的却是冷厉之芒
朱吞的眉头难以觉察地一皱,似有些尴尬,下一刻却又变得坦然,微微笑道:“看戏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你是有趣了!却平白的扯了我来当人质!
我愤然,深呼吸,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抬脚──
狠踹过去。
须臾,随着朱吞一声哀号,几丈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字形的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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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基本完成:
1,第19章审讯有修改,陷害人由道满换成了高木。
2,佑姬的故事改为了青子的故事。
差不多就这些,其他都是小改动。。。呃。。。
集合章节3
重逢
故时人相逢思旧日,叹经年恩怨喜还悲
细雨牛毛似的,一路绵绵,沾衣几乎不湿。空气中夹杂了草木和着泥土的气息,每每呼吸,润极。
“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劫后余生,我的心情格外好。哼着小曲,时不时“呼啦呼啦”的摇几下那柄绘有一代美男伯邑考的折扇,一路雀跃。
就这般过了戾桥,我先晴明一步跑到了门前,豪情万丈的推开了院门。而后气运丹田,颇有成就感的高呼起来——
“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哈哈……”
原本计划“哈”上三声的,但当看清院内的情形,最后一声便被我生生梗在喉咙里,硬吞了下去——
院内,乌压压的站着一群人。
道满,九怨,靡竹,苏素,保宪,纱罗,猫又,甚至连同朱雀他们几个也都在。而道满与保宪身上都带着伤,同晴明一样,衣衫上亦是焦痕与血污并存,只是看去比晴明的状况还要糟些,道满的衣摆几乎成了条状,乍看很像后现代的乞丐服……
许是被我适才的彪悍震撼了,众人一时竟鸦雀无声,只傻傻的盯着我瞧。
“咳咳~”
当此时,一阵轻咳打破了沉寂。
我侧头,但见胖胖的忠行老爹威严的坐镇于回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正乜眼看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黑线……
这下糗大了。
僵硬的牵起嘴角,我极力使自己的笑看来自然:“……呃……好巧……各位都在啊……”
“不算巧,我们本就是一同来的。”保宪懒懒乐道,眼中流烁出揶揄:“到了门口,听闻你被劫,晴明连家门都不进,便径直寻你去了。我原本还担着心,不过看你精力充沛的样子……事情定是圆满解决了。”
偷偷瞟一眼其他人,道满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横眉冷对。九怨虽面无表情瞪着我,眼底却难掩无奈。猫又则捂着嘴,与纱罗一同窃笑……
我一阵脸热,嘴唇动了动,纵想分辩,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徒劳,到底声似蚊鸣。身后的晴明轻笑,敲了我脑袋一记,微喟:“你这莽丫头!”
拉了我上前,他正色,对着忠行老爹很是恭敬的施了个礼。
我自是跟着福了福,却发觉忠行的注意力早已转移,正很是深沉的盯着门口。
扭头,随即豁然——原来是在看朱吞。
也是,满院的式神、阴阳师,独独他是鬼,还戳在门口,确实突兀。
我要是他,早就跑了。
但朱吞却似不觉,照旧典雅的笑倚在院门旁,悠然打量着院内众人:“咿呀呀,忠行大人!许久未见了呐!看来又‘壮实’了不少。”指指忠行老爹那圆滚滚的肚子,他朗笑,一派坦然。
我忍俊,偷瞄忠行,他倒不以为然,眉头舒展开去,笑呵呵的拱手:“见笑了。不知鬼王来此,所为何事?”
朱吞浅笑,欣然上前,将眼扫过众人:“闲来无事,过来看看热闹罢了。怎么?不欢迎?”
“哪里,哪里,只是这戏才开演,尚缺一人未到。需教阁下稍候了。”忠行老爹双目微阖,慢吞吞的说着。
然,话音才落,一阵洪亮的笑声便随即响起,声若洪钟——
“呵呵,实在对不住,老衲来得迟了。”迈着四方步,空海和尚大大咧咧的入了院。白胡子被微雨沾染,略有些打缕,光秃秃的脑顶上凝着雨滴,看来格外闪亮。
“啊……连朱吞童子也来了。竟让鬼王相候,真是抱歉得很。”话虽这样说,空海的面上却找不出一丝歉意,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朱吞,像在观赏珍玩一般。
瞟他一眼,朱吞摆摆手,轻叹:“罢了罢了,你这家伙,不迟到反而新鲜。”口吻竟如同老友。
囧~好没职业道德……
阴阳师啊~和尚啊~这些职业不是与鬼怪对立的么?
可看这几位的样子……怎么相处得这么和睦……
如此客套了一阵,少顷,空海捋了捋胡子,笑问:“原说下朝后一齐到舍下小叙的,怎么忽又换了地方相约?诸位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说来话长,实在是事出有因。” 忠行老爹缓缓起身,腆着肚子,走到院中,一脸的苦大仇深:“圣上欲迎娶新妃的事想您已略有耳闻。阴阳寮上下都看得分明,那新妃并非人类,实是只千年狐妖。人妖殊途,此次她百般亲近,只怕是有所图谋。遂几番上书劝谏。不想,圣上溺于美色软语,对一切都充耳不闻,照旧日日跑去右相府里私会,三日前,还接了她入宫小住。”漫步到石桌旁,他重重叹了口气,眼底微微带了些厌倦:“结果……昨夜,精魄到底被那妖姬掳了去,眼下正痴痴呆呆的躺在榻上,若是夺不回精魄,怕要这样一辈子了。”
哇!那岂不是成了植物人?还是不太灵光的植物人……
老话说得果然没错——色乃刮骨绵刀啊。天皇这以貌取人的家伙,到底还是栽在了“风流”二字上。
“夺了就夺了呗,谁叫他咎由自取……”我咕哝,微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当即引得忠行老爹狠瞪了我一眼。
没辙,经过青子那件事,对于那个肤浅到家的天皇我实在生不起半点好感。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老爹一看就是比干那种死忠类型的大臣,还是转移话题为妙。
“那晴明他们的伤……”我吐了吐舌头,怯怯轻问。
“唔……这个啊……”保宪当即接过话,笑呵呵的道:“说来倒也有趣,那狐狸也不知怎么,似乎迷了路,绕了一晚上,居然没走出宫门。直到早上还在四处转悠,迷迷糊糊间竟跑到了上朝的大殿里,整被我们撞上。”
我晕……太乌龙了!敢情这狐狸精是个路痴……
“呃……所以……就打起来了?”
“自然是要打。” 将眉轻轻挑起,保宪丢给我一个‘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我看着他那脏乱得有如乞丐服的袍子,又瞅瞅冷着脸的道满,掩口而笑,挪揄:“就打成了这副模样?”
保宪瞬时僵了一下,面色微红,顿了顿,方道:“乍看是有些胜之不武,但那妖狐的修为确实不容小觑,至少有两千余年了。”眼波一转,浅笑:“不要单说我,你家晴明大人不也是狼狈得很吗?”
……
只三个阴阳师,就打败活了两千多年的狐狸精,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我当然明白,但嘴上却不肯饶他:“唔……本来呢~晴明的本领要比那狐狸高一点点,就是因为有你俩跟着,才让那狐狸高了他一点点……”
看着保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