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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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风皇特别暗杀部队滕古言在此,要对金隐心不利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天涯海角。”
在场诸人俱被小毛孩的气势震到,几秒的沉寂过后,除却围在四周的一圈人,大家都骚乱惶恐起来。
原因很简单,通过电视媒体网络,宴风皇的名字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世界政府强按上的虚假罪恶头衔,也令人们避之不及,适才滕古言那么大声地喊出,气势又这么可怕,还是特别暗杀部队,人们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我揉了揉脑袋,头疼,可同时也……感动。
“宴风皇直达命令,除去叛徒金隐心。”相较于滕古言的激动亢奋,那个人不为所动,算得上冷静,原是滕古言知道他是领头人,所以直接站他面前了。
“不行,要嘛你们撤,要嘛和我打。”滕古言握拳的双手使了使力,指关节捏地嗒嗒响。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对,小毛孩说得不错,我不信,不信宴禟真会为了前途而舍弃我,不信他真的会这么绝,我要走,我要离开他们,接下来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处理,他不会怪我的,一定。
跑上前拉住滕古言直往前面冲,快,快一点,越快越好,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不会任你们摆布。
不看方向,只管撒开脚丫子狂奔,身后,我听到了小毛孩的笑声。
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脑中自动过滤,太多太混乱了,扭曲成一团,到最后我只能看见宴禟,看见他对我笑,看见他认真工作,看见他冷着脸吓唬人,看见他顶着商曦晟的面孔伏与我身下……
距离逐渐被拉近,耳边是滕古言与他们相搏击的激烈之声,他将我护得好好的。
有什么红红的液体飞溅到我身上,直接贴肉的温度烫得吓人,我不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滕古言。
殷红刺目的鲜血沿着被划开的衣裳汩汩涌出,染红了一片,我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我的双手在颤抖,心脏阵阵钝痛。
“小隐心,快跑,”滕古言面对众多人的攻击奋力应战,抽出一丝空隙,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随即像是明白了原因,大声道,“我没事。”
够了,我认输。
眼见小毛孩快要招架不住,大跨步越去,弯下腰将滕古言抱了个满怀。
对方没有收手,本来迎向滕古言的全方位夹击全数挨到了我身上,皮肤瞬时被利器割开,奇异的撕裂声连带出气势极猛的血柱刺入我的视网膜,妙的是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痛,抱着滕古言转了个圈,面朝他们,轻笑道,“我玩够了,跟你们走,放过他。”
“小隐心,你做什么?”滕古言生气地吼道,旋而面露惊慌,小幅度挣扎着意脱出我的怀抱,“这群疯子,下手居然这么重!”
紧紧抱住怀中的小毛孩,激烈动作后渗出的汗水与受伤而流出的鲜血黏糊糊的,混为一体的味道也相当不好闻,我皱了皱鼻子,抬手给了滕古言一个爆栗。
“你个小鬼头,真是臭死了!”
第五十七章
血液从体内流逝,晕眩感袭了上来,紧紧抱在怀中的滕古言俨然成为了我站立的支柱。
是时候该退场了,接下来的演员列表内已将我删除。
哈!我说了多么可笑的话,玩够了,跟你们走,恐怕你们是不希望见到我还能走吧。
试图抬起头,可尝试了几次仍不得成功,轻吐出一口气,咬紧嘴唇,放松全身力道,待休息喘上个几秒后,屏气敛神,猛地抬起了头,终于能够平视面前的领头人,我扯了扯嘴角,松开一只手举起指向脑袋,在额头处敲了敲。
“看我都糊涂了,劳烦你们给个痛快,我好难受。”
“小隐心!”
听得耳边一声嘶吼,滕古言趁着这空挡挣出我的怀抱,失去支撑物的我身形一个不稳,立即软趴在地。
身体笔挺挺地撞上沙地,脑袋中嗡鸣一片,想动动手脚起码坐起身有个样子,竟是僵硬到无法挪动一寸,先前飙升出的鲜血或散或集中的映入沙地,就这么掺杂在一起晃入我的视线。
我觉得有些累,抑或是视觉疲劳,于是便阖上了眼睛。
一记重重地跺脚,飞舞起的沙尘涌向我的脸,连嘴唇也黏上了不少,我懒得理这些,趴在地上装死。
“滕古言拼死救你,你他娘的要寻死,金隐心,你这没种的!”
“奶奶的,你还护着他,看他那副孬种样,恨不得把他剁了!”
“老子不知道哪里抽筋,竟然帮你的忙,金隐心你记住,你欠老子的一个情!”
吵死了,有完没完你们,嗯?谁在骂我,还居然拿沙子踹我,看我灰头土脸有趣是不是,没种怎么了,孬种怎么了,要你管,只要……我的小糖糕不嫌就好。
不久前,才有个人敲着我的脑袋,和我说对他做什么都好,只是不要让自己受伤。
那人深深拧起的眉,没有一丝虚假造作,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与乞求以及对我的关怀,我感受了个实实在在,可是现在我却是落得这般田地。
他临别前和我说不要怕,必然是料到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呵,我想我不应该再往深处想去了。
身体被人轻轻扶起,脸颊也被轻拍了数下,我微微睁开眼,见是滕古言,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脸蛋红得厉害,他在我耳边吵着些什么,我想告诉他,还是让我趴着吧,后背伤得太重,他的手搁在那里,挺疼的。
我伸手抓住滕古言,用力握了握,吐出两个字,“松开。”
“不松。”滕古言张大嘴,像是想笑的模样,面部肌肉却不怎么听话,傻傻的顿顿地来回重复道,“不要紧的小隐心,医生会来的,你再忍一忍,不会有事的。”
我的眼睛瞟向那些早该对我下手的人那处,磨磨蹭蹭做不了大事,我可不指望他们良心发现中途变了计划。
有一个挺眼熟的人影挡在他们面前,脑子转了一圈,这个人,不正是刚才偷袭我的那位么。
前面是他骂我?哼,原来是个大嗓门嘴巴恶毒又会耍帅的小屁孩。
我再看回滕古言,忆起他为了我受伤了,握紧手,问道,“你……没事?”
“没有没有没有。”滕古言忙着乱摇脑袋,总算展开了一个自然的笑容,看了眼远处,提起劲拉起了我,“走,我们先走。”
啧,好个小家伙,还未及我胸膛的小毛孩,力气够大。
“他……”我撑着小毛孩,站稳了脚跟,“怎么回事?”
“他脑子缺根筋,我也想知道理由呢,不知道耍个屁,突然冒出来往我身边一站,强迫症!”
看来滕古言和这人的关系挺好,我心中发笑,你们唐突地打断宴大佬的计划,希望他不会为难你们才好,要是我能保住小命,一定替你们求情。
只怕他见了活着的我更气,哈哈。
我自以为走了不少路,直到再也迈不开双脚,眼前的事物黑暗化,耳边滕古言不停地吵嚷也渐渐变得遥远虚渺。
太阳悄悄地一点一点往下溜去,隐在薄薄的云层中,本是刺眼的光芒已经暗淡,只留下了一圈金光,华美艷丽。
房间内流出好听的音律,吉他贝斯鼓声的完美融合,配上主唱略带沙哑磁性的嗓音,委婉道着一首伤感的曲,令听者随着旋律轻晃脑袋,不由沉入回味,无法自拔。
I'm trying to tell you。 我想要告诉你
I'm trying to know you。 我想要了解你
I'm dying to show you。 渴望让你知道
Fighting to get you。 知道我想要得到你
Soon as you got me。 你一得到我
You go and drop me。 就弃我而去
It's cruel when you burn me。 残忍地让我为你燃烧
I love how you hurt me。 我却爱上你伤害我的方式
Oh no。I'll never let you go。 Oh no。 我不会放手
Oh no。I hate that I need you so。 Oh no。 我恨自己如此需要你
姗姗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就喜欢听他们的歌,迷得很。我对身旁的宴禟咧开嘴笑了笑,这个妹妹希望我们都能知道她喜爱的乐队,到处宣传,这不,把音量调得这么响,还单曲循环。
宴禟偏着脑袋似是在仔细倾听,听了我的话,弯起了漂亮的眼睛,按在我腿上的手安抚一般用掌心蹭了蹭。
见他喜欢这首歌,我便不再出声,竖起耳朵和他一起听,顺便喊了房里的姗姗把音量再调响点。
I scratch your sweet name 将你甜蜜的名字
Right into my skin。 刻画在皮肤上
You left me bleeding。 你让我血流不止
But I couldn't give in。 却仍无法放弃
I swallowed all the poison to get infected。 我吞下毒药以(痛感)侵蚀(逃脱眷恋)
Give back my heart that you body rejected。 请那颗你拒绝的心还给我
Oh no。I'll never let you go。 Oh no。 我不会放手
Oh no。I hate that I need you so。 Oh no。 我恨自己如此需要你
这首歌很悲情。
我又很不道德的中途插上一句话,晃着脑袋,不过很好听,怪不得姗姗疯了似地爱。
很真实。
宴禟悠悠然补上一句,面上似笑非笑,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拍拍他的手,很郑重地道,我不会抛弃你。
宴禟缓缓点了点头,正是曲终之处,捏捏我的腿,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我亦不会放手。
同样的旋律歌声再次往复,夕阳晕染,燃烧了整个天空,我与宴禟十指紧扣,斜躺在沙发上,听这歌一遍一遍萦绕在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我是在梦中么,怎么会听到如此熟悉的旋律,方才我见到了宴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我动了动手,很僵硬厚重,却什么都没有握住,果然,是在做梦么。
歌声依旧不断,柔柔地声线灌进耳里,温情地不禁竖起全身汗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宴禟在一起的日子。音乐的美妙之处竟是如此,不管过了多久,再次听来,当初那份情感便会原原本本地忆起,缠上心头。
这是姗姗喜欢的,姗姗?
姗姗!!!
我吧瞪睁开眼睛,大海沙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我循着音乐之声望去,姗姗小丫头居然站在面前,拿着的手机有规律的震动,熟悉委婉的歌声从内流泻而出。
“姗姗。”我惊讶于自己干涩难听的声音,却已管不得那么多,“你怎么在这里?”
“哥?”姗姗似是刚刚回神的模样,握着震动的手机现出惊惶无措的表情,“哥,你醒了。”
“嗯,快接,被他吵醒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身体,应该是麻醉的效用,不觉得疼痛感,血也好像止住了,但是,这里是哪里?
姗姗又怎么会在这里,小丫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滕古言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还有煜煜和年年,小家伙们现在都在哪里?
宴风皇的人撤走了?
对了,紧急指令,依着目前的情况,我推断出之前的自己处于昏迷状态,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我捏紧拳头,心脏突突地狂跳,升腾起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