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照青苔上(bl)-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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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轩里替他解围的他,夜晚爬窗与他作伴的他,塞在他手中的一块丹桂酥油饼。还有千千万万的求而不得,此时一点一滴从脑海里化去,似是……再想不起来一样。
虽有过遗憾,但也算不枉此生。遇见了他,种了满院的牡丹,也算是快乐过的,只恨,恨自己生在了帝王家,恨自己与他同为一父。
(从昨晚输液回来开始码,一直到现在才码完,感觉灵魂快要出窍了,写的有点点乱,也没精神改了,大家随便看看,话说还是写不出虐的感觉,唉~~~~最后要感谢卡宴,因了她昨天的一句话,俺才下决心码这个故事,嘻嘻。废话有点多,抱书自习去啦~~~~~)
☆、第六十二章
一连几日,亭锦忆都未曾出过世王府,而来往祝贺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冷青忙得焦头烂额,而世王爷却埋头于各类事务之中。
手执着长长的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几日来的各大臣所送的礼品种类样数,朝中的两批大臣几乎全部都到了,谁也不想与他正面为敌,但却有一人,始终不见踪影。
亭锦忆把手中的纸张捏紧,觉得心烦意乱。
先前,确是他伤他在前,但却没想过他是这样一个心冷的人,娶妻之事,他知他是为了以后准备,但他那日那句话,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让他好好待另一个女人,怎能让他不气。
明明是他先招惹,如今却抽身得如此之快。
“夫君?”
鸢年轻叩门,小声唤了一句,“可以用早膳了。”
亭锦忆背对着门,面如薄冰,“不是说过不准来打扰我么?”
“可是……”
“够了,你出去。”
话被打断,鸢年垂下眸子,右手拽紧衣角,“夫君到底心里有什么事,可否与妾身分担?”
“没有你的事,你先吃吧。”亭锦忆放下手中的纸笺,声音放柔了些。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他转过身,门外的几株梅花还没有要开的迹象,就连树干上的刻痕也快要看不见了。
十日后的早朝,亭锦忆不曾露面,大理寺少卿寂青苔呈上一份奏折,上面写着,“圣上曾问下官西翎求亲之功劳想要何奖赏,下官思量良久,只望圣上准许下官辞官回乡……”
他担的本来就只是个虚职,在大理寺任职几月以来从未做过任何事,现在辞官也轻而易举。
圣上朱笔一勾,算是允了这件事。
此奏折一批,兵部尚书大人脸色却白了白。
下了早朝,楼照临急忙追上寂青苔,脸色尚未恢复过来。
“寂大人突然辞官,可是因为锦忆……”
“此事与世王爷成亲无关,楼大人放心,青苔还不至于把二者混为一谈。”寂青苔接过他的话,从容向宫外走去。
“那你辞官是为了……”楼照临加快步子与他并肩而行。
寂青苔止步抬头望天,“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留在大理寺了。”
说罢转头问楼照临,“青苔要回疏狂一醉,不知楼大人将来作何打算?”
这话问的突兀,楼照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只见寂青苔负着手,看着天边的一抹乌云叹道:“这天怕是要变了,楼大人可要准备好啊。”
求得了亭锦忆的护身符,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
***
寂青苔呈上官印官服,不等人相送就离开了大理寺。辞官一事,阿祺不知道,寂青苔什么时候走的,阿祺也不知道。
等阿祺发现寂青苔不见踪影的时候,寂青苔已经在疏狂一醉的青霜雅间里翻看卷宗了。
把脑海里所记得的文武官员一个不漏地写在本子上,打发了少云去笑忘塔内找出与这些名字有关的所有秘闻。
寂青苔轻呷一口西湖龙井,靠在软褥上望着窗外发呆。
茶香氤氲,天气转冷,今年冬天,红梅绽放之时,便是谋朝篡位之期。
想到这个,不由联想到师傅的病情,搁下杯子,寂青苔走出青霜雅间,直接寻言一而去。
竹林四季常绿,翠*滴,林间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竟是极难辨认的。
寂青苔默念口诀,不理会那条小路,转而从竹子繁*走,左转右绕,眼前出现一座小楼。
竹楼外的石凳上覆了苍苔,看来言一已有许多事日没有在此处抚琴了,寂青苔行到主楼前,抬手叩响门扉。
一个黄发垂髫的童子开了门,寂青苔见到言一从床上坐起,两鬓的青丝更加雪白,而面容也更显憔悴。
“师傅。”寂青苔轻唤了一声,上前跪倒在床前。
言一看了看那童子,摆手让他出去,才垂眼对他道:“你回来了。”
门扉被关好,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寂青苔仍垂着头,“是,青苔回来了。”
“嗯,与为师说说,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言一面上不见有何喜色,反倒有些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青苔收到了师傅的书信,师傅信中所言之事青苔也一直不曾忘记。如今外患已平,朝廷之中党派相争,大致分为两派,只要这两派人动起手来,朝中必然大乱,我们便可趁机取皇上首级。”
言一捋了捋胡子,脸色灰败,“那你又如何让他们动手?”
寂青苔顿了顿,淡淡吐出一个字,“逼!”
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就只欠东风了。而这个东风,还要从皇上下手。
言一接着问,“如何逼?”
“打破平衡,”寂青苔脱口而出,“削弱一方力量,必会引出事来。太子地位不可动,如今世王爷已经日渐威胁到其地位,圣上为保太平,能动的便只有世王爷了。”
亭锦忆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一旦被逼上绝路,他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迟早会有所动作的。
言一冷笑一声,慢腾腾道:“有此心思,为何不自己称王?”
“师傅!”
寂青苔大惊,抬眼望着床上的老者,凤眼里具是惊惶。亭家的江山他从未敢觊觎,也未有过此种志向。此生所要的,不过是一座草庐半亩花田,朝饮白露夕眠苍霞而已。
☆、第六十三章
言一哼了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头转向里面道:“你可是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寂青苔低着头不再说话,而言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不安。
言一冷笑道:“若是我说,这天下原本也有你的一份呢?”
“师傅……何意?”寂青苔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
言一从不妄言,可这句话里的意思他却听不懂,亭家的江山,何时又与他寂青苔扯上关系了。
言一慢慢打量他,脸上不悲不喜,目光冷淡,“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你既无心称王倒也无谓,我所要的不过是那人的性命,待你杀了他之后,很多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寂青苔张了张嘴,腰杆挺得笔直,看言一的样子,似乎还有许多事瞒着他,但言一既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就这下跪的姿势磕了三个头,起身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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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皇宫内却不怎么太平。
外患已平,内忧更胜。太子亭锦悭自七皇子病逝之后行事更加低调,虽不曾踏出羲和东殿一步,却可看到羲和东殿每晚灯火煌煌,人影憧憧。
进入羲和东殿的人都穿着极厚的黑色大氅,由白妃引路,二更进殿四更出殿,时间从不超过两个时辰。
这些人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依着身形却可大致分辨得出是朝廷重臣。半月之后,有两位大臣暴毙家中。
太子依然无动静,羲和东殿此时静的像死水一般。
又过几日,突闻龙颜大怒,圣上以大不敬的的名义把奉训大夫治罪充军,其后,又因牵连之由抄了侍读学士的家。朝野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臣私下里都心知肚明,此次被圣上查办的人都是与世王爷走得极近的。罪名虽然牵强,但无一人敢多生事端提出非议,圣上正是为了稳固太子地位,才用这种方法一根根拔掉世王爷的羽毛。
宣布退朝,亭锦忆率先踏出门槛,身后的一批大臣纷纷缩着头从他身旁绕过,就连平时的场面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把他当做灾星一样躲着。
与世王爷走得最近的兵部尚书楼照临甩了甩袖子,看着人走得差不多才,迎风走出朝堂。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唯有他依旧我行我素。
上前几步追上亭锦忆,楼照临偏过头打趣他,“没想到世王爷如今成了别人的忌讳,此时有何感想不妨说来分享分享。”
眼里是浓浓的笑意,语气里听不出有奚落的意思,楼照临与世王爷交情颇深,能安安稳稳挨到下朝已是幸事。
“难得楼大人还敢来与本王搭讪,本王也不算太惨。”露出欣慰的表情,亭锦忆倒是不生气。
“王爷太抬举我了,其实下官怕得很哪,圣上说不定只是暂时把我给忘了,等想起来时恐怕也免不了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这不,下官还是先走一步了,这二品官要是做不了了,我家老母可不得把我皮扒了。”楼照临装出一副受怕的样子,笑着拱了拱手先上前去了。
亭锦忆望着那人的背影勾唇,原本还担心着他,现在看他那一副表情,虽口里说怕,实则已经想好对策,才能如此和自己玩笑。
殊不知,削弱世王爷力量的主意就是楼照临在圣上耳边提的醒。
三月之后,朔州有人策划谋反。
消息传到圣上耳中时,叛军已经攻陷两座城池,圣上急火攻心,一头栽倒在朝堂上。太医奔走,也丝毫不见起色。
后传令太子监国。
世王爷反倒端坐家中,每日煮茶听琴,乃是最逍遥的闲人一个。
门外是士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从声音来看,人数不下二十人。自从太子监国以来,亭锦悭把驻守中州文州两地的精兵调集元城,每日加紧巡逻,又在各个官员大臣处分置士兵守卫,以保护重臣的名义把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全都软禁在府中。
茶碗里的汤水被震得泛起波澜,亭锦忆目光移至桌上被风掀起的书页,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太子韬光养晦二十多年,如今方才显露出真本事,可叫人大吃一惊。可惜的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胜利只会属于一人。
墙外巡逻的士兵走过,茶汤渐渐平静下来。亭锦忆坐在院内小亭中,听小亭四个角上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
现在的世王府,已经成了太子的重要监视对象,别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依着往常的性子,亭锦忆未必肯安安静静地待在家中,可偏偏这次,他是出奇的配合。
只要不按常理出牌,对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乱阵脚。于是,除了大摇大摆地守在世王府各个出口的士兵之外,暗地里监视他的人怕也不会少。
不过,亭锦忆才安生了不到两日,就让亭锦悭隐有不安。
☆、第六十四章
夜半子时,世王府内阒无人声,只有一间屋内燃着灯火,突见寒光一闪,床榻轻晃。
世王妃鸢年被惊醒,忽觉身旁一凉,入鼻的是一股血腥气,再看身侧的男子,英眉锁得极紧,右手压在左臂上,指缝间不断有血珠溢出。而身后的床柱上,三寸七分长的飞刀已定入两寸。
鸢年脸白了白,顺着亭锦忆的目光看去。
被划破的青色帐幔外,黑色的人影扭曲变换,唯一不变的,就是他握在手中的长剑。鸢年双目圆睁,霎时睡意全无,心思转动,想起了挂在床头的剑。
她身为西翎公主,吟诗作对是不怎样,舞刀弄枪等这些男孩子做的事倒是向花逸学了不少,此时正好大显身手。
正要转身取剑,手却被身旁的男子一把按住,亭锦忆压低声音,“待会你若有机会出这房间,立刻叫人过来,不要做多余的事。”
鸢年一怔,沉默点头,见光影中剑尖泛着森然的光一寸寸接近。亭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