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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复照青苔上(bl)-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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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复照青苔上(BL)
作者:赤之哀兮
文案:
     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因了一句儿时的戏言,他立誓为他夺得皇位,只是流年偷换物是人非,再见面时,他已不是昔日那个略带羞涩的孩子,而他,也不会再对他倾心相许。

锦忆,纵你不忆,我亦不弃……

朿午七十年,你盈着袖香,疏狂一醉。只盼一日,他为你踏雪寻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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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城,天子脚下,繁华昌盛。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驶过一辆华盖锦帘的马车,至一雕花大门前停下。
一白衣少年从马车上跃下,展开一把玉骨描金扇。不过二十岁的样子,眉宇间却冷得让人心生畏惧。
“公子,这地方,若是被别人看见……”驾马的小厮把眉皱成疙瘩,一面用手轻拽少年绣有梅花的衣角,一面警惕的四处打量。
少年冷哼一声,甩开小厮的手,信步迈入元城最大的楚馆——疏狂一醉。
才入门,就见帐舞蟠龙,帘飞彩凤,*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宾客满座,脂粉香浓。白衣少年环视四周,只见有不少纨绔子弟醉死在美人怀中,其中不乏有眼熟之人。
冷冷勾起唇角,一双满是铅粉的手便攀上了手腕。
“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那鸨儿一双眼直盯着他手中的玉骨描金扇,脸笑成一朵菊花。
这把扇子价值千金,鸨儿果然是识货的人。合起扇子,他淡淡扫了一眼半倚在楼上的红色的身影,扇柄一指,“就他吧。”
鸨儿的目光望过去,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那可是个极难对付的主儿。”
“怎么,怕我付不起价钱?”嘴角荡着戏谑,鸨儿还来不及开口,手中已多了一锭金子,沉甸甸的让人觉得欢喜。
“既然爷喜欢,那试一试也是不错的,奴家这就去给您安排。”说罢,小跑离开。
他饶有兴味地抬头,红木雕花扶栏旁,那人手执一彩绘凤鸟连双杯,身体软似无骨地靠在栏上,一副我且自在的模样。喝酒时,本就开的极大的领口*,露出宛如白玉雕成的肩头,肤若凝脂,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妙人。
扇子轻轻摇着,不知何时,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红袖里探出一支玉手,那人从容地拉上衣服,自顾自地转身回房。
鸨儿小步跑来,声音甜的快要滴出蜜来,“这位爷,公子在楼上的青霜雅间候着呢。”
“嗯。”他应一声,挥手让鸨儿离开,却又像刚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寂青苔。”
寂青苔,疏狂一醉最红的头牌,还不到十五岁,就凭借着一张脸祸害人间。可惜千金难买一笑,无论多少王公贵族倾尽钱财,始终不为所动,于是,也被唤作冷面公子。
亭锦忆推开门的时候,寂青苔正靠在榻上,半闭着眼,面上有微微红晕。听见门响也只是眯起半只眼睛,往里靠了靠。
亭锦忆站在门口,见榻上的人睡得有些迷糊,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平生还没受过这样冷落的亭锦忆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刚要发火,就听见榻上的人懒洋洋说道:“爷随便坐吧。是直接开始呢,还是先温存一下。”
这话说的倒是直接明了,亭锦忆冷笑道:“我不玩别人玩过的东西,脏。”
“哦?”榻上的人依旧没睁眼,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爷又何必到这里来,疏狂一醉里可没有人是干净的。爷打赏妈妈的那些钱也够买几个雏儿玩玩了。”
如此露骨的话,怕也只有这等*的男娼说得出口。
亭锦忆冷哼一声,缓步到榻前,俯下身子用扇柄轻轻挑起寂青苔的下颌,心中叹道,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不做男×娼还真是糟蹋了,亭锦忆凑到他耳旁:“寂青苔,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那人终于睁开眼睛,把手*他的衣服下摆轻轻抚弄着,“那爷需要青苔怎样伺候?”
“哼,”亭锦忆一把抓住寂青苔不安分的手,“先陪我下棋吧。”
说罢,直起身,无意间对上了寂青苔的眼睛,胸口一怔。
那双眼,清明似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却干净的令他心慌。这样一双眼睛,安在一个妓子脸上可真是讽刺。
寂青苔从榻上缓缓起身,红衣潋滟,赤着脚慢悠悠走到案几旁,摆放好棋盘,抬眼问道:“爷是要什么子?”
“黑子。”
“可还要请爷手下留情啊。”寂青苔往旁边一靠,见棋盘上亭锦忆已经落了一子,才落下子。
这人竟然花大价钱上青楼让一妓子陪自己下棋,可真是浪费春宵,寂青苔手中落子,眼角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和以前的客人一样富贵的衣饰,但却有着平常人没有的霸气和尊贵,低头思考时那表情高深莫测,棋着倒是一板一眼,也不知师承何处。不似自己完全由着性子乱下。
亭锦忆一着杀棋,提了寂青苔大片子,寂青苔靠子,手托着下颌,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
刚才那一着棋不进不退,非攻非守,可谓是“中途半端。”亭锦忆抬起头,手中的黑子却落不下去了。半晌,站起身,冷着脸挥袖扫落棋盘。
棋子洒落一地,寂青苔面色不变,眯起眼睛,不慌不忙道:“爷这是怎么了?”
“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下棋,这棋就不用下了。”
寂青苔的下法虽然毫无章法,让人无法琢磨,乍看之下觉得不过是孩童水平,但杀招却出其不意,看似无意,其实布局精心。
刚刚那一着庸棋,分明是故意的。
寂青苔了然地一挑眉,瞥了亭锦忆一眼:“客人到我们这里来,无非是寻个快活,若是让客人生气了,反倒是青苔的不对了。”
“所以你便让着我,是不是?!”亭锦忆上前两步,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下颌,手上加重力道。
寂青苔也不挣扎,仿佛不觉吃痛,眉梢扬起,讽刺道:“若爷的棋艺好一些,青苔又何必让着爷?”
一句话让亭锦忆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反是一甩手,把寂青苔扔到地上,拂袖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鸨儿惊慌的声音伴着那脚步越来越远。寂青苔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歪歪扭扭地走到窗前,窗外的梅花开得正好,枝枝傲骨凌风。他苦笑一声,拿起案几上的白瓷酒壶,也不用杯子斟了,就着壶口就狠狠灌了一口,顿时胸口热辣辣的,这才有了几分暖意。
想来,今天的客人也是个富家子弟,被这样奚落,以后怕也不会再来了。呵呵,这不正好,凡是点过他的客人,无不是满肚子气的甩门而去。
亭锦忆的马车一路行至桐柳胡同,驾马的小厮眼瞅着没有人,把马车停在了一扇小门前。亭锦忆下车,从后门而入。才刚到大厅,就见一人正在门前和一个小丫鬟逗趣。那丫头笑的正欢,不留意撇到一脸怒色的亭锦忆,吓得连忙跪下请安。亭锦忆也不看她,直接进了屋子。
倒是和小丫鬟逗趣的那人,没事一样跟着他进了屋,眼里含笑。
“怎么样,我说的那人是个人才吧。”楼照临半昂起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哼,什么人才,不过是一个善动嘴皮子的妓子罢了。”一提起寂青苔,亭锦忆的火就冒的厉害。
楼照临微微一笑,很是理解亭锦忆的心情,“你可想知道,寂青苔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若你能得他相助,这天下迟早是你的。”
见亭锦忆不说话,楼照临继续道:“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西门外的山坡上,那时他正用一支树枝在地上画阵法图,想我军进攻西翎国被围困于肇山上,苦无办法。他树枝一落,立刻解开敌军围困,大有指点江山的气概。而后我与他谈论政治,发现此人谈吐不凡,确有将相之才。如今你若不用,他日可别后悔!”
说罢自行斟了一杯清茶,细细品着,一边看亭锦忆的表情。
亭锦忆回想起与寂青苔对弈时的场景,那人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却时时掌握着局面,确实不容小觑。若真如楼照临所说一般,他有将相之才,就算不为自己所用,也是一大祸患。

☆、第二章 

寂青苔半倚在雕花扶栏上,黑玉般的头发散在身后,肌肤如雪,画中人一般。冷清的面容寒气逼人,半闭的眼睛带了微微的倦意,每天这个时候,他便会在这里倚上半个时辰,然后回房睡觉。
除了那些新来的公子哥会让他作陪之外,其他熟客都因吃过亏而不愿来招惹他。今日也是如此吧,倚了片刻正准备回房,就见门外迎来了一个人,不知为何竟停下步子。
亭锦忆依旧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折扇在手中慢慢摇着,抬头看向扶栏,对上那双略带差异的眸子,心中不禁有些愉快。
“这位爷,不知看上哪位姑娘了?”鸨儿一见有客人,马上迎了上来。
“寂青苔。”唇角笑意微敛,亭锦忆挡开鸨儿,信步上楼。
直直走到寂青苔面前,亭锦忆偏头看他,“今日,便由你服侍我吧。”
他面带诧异的样子,终于有了符合他年纪的童真,这人,也不过才十五,再怎么装,也会有破绽的时候。亭锦忆在心中暗想。
“请爷随青苔进屋。”矮身施了一礼,寂青苔恢复了一脸冷漠的样子,转身回房。
房内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支梅花,在釉里红缠枝菊玉壶春瓶里插着,清冷的白梅配上这繁重花色的瓶子倒显得有些不搭。
“你喜欢梅花?”把白梅从瓶中取出,拿在手中把玩着,亭锦忆问道。
“不喜欢,不过应景罢了。”寂青苔把门关上。
“不喜欢?”亭锦忆把梅花花瓣摘下一片,放在掌心细看,“便是不喜欢,把它放在这瓶子里也真是污了它,还不如让我取乐呢。”
“爷喜欢的话尽管拿去,能取乐爷也算它的福分。”寂青苔淡淡说道,慢步走到他身后,“爷想要青苔做什么?依旧是下棋吗?”
“不下。”一提起下棋亭锦忆就有气,把梅花插到瓶里,转身向榻上走去,“把衣服脱了。”
“爷不是说过……不玩别人玩过的东西吗?”寂青苔跟上,眼里是一贯的嘲讽。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我不过是有些冷,想要个人帮我取暖而已。”亭锦忆冷笑一声,倒在榻上,冷语命令道:“上来!”
寂青苔低垂着眉眼,顺从地开始脱衣服,腰上的衣结有些繁杂。他低着头,白玉一样的手指在红色的衣结上翻飞,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打不开那衣结,手却开始抖了。
亭锦忆看他,虽然不说话,但神色间也能瞧出几分不情愿,回想起上次他的主动,暗笑着像他这样的人对风月情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用脱了,坐我旁边来。”亭锦忆开口,眼里隐藏着笑意。见寂青苔乖乖坐到榻上,心情大好。
“你可曾想过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亭锦忆问道。想着不管这人有无才能,只凭姿色,即便无用,买回家日后送人也是不错的。
细长的眼睛淡淡扫过亭锦忆的面庞,寂青苔露出莫名的神色,“爷说笑呢?若是我想出去,当初又何必进来,我和那些被骗进来的姐姐可不一样,我是自愿进这疏狂一醉的。”
这倒是亭锦忆没想到的,怪不得自愿进这种地方,原来本身就是一副不安分的身体。勾了勾唇,他翻身把寂青苔压倒在床上,冷笑道:“若是我非要你出这疏狂一醉,陪在我身边做我的禁脔呢?”
身下的寂青苔唇角一扬,移开视线,眉梢的嘲讽丝毫不减,但那稍纵即逝的笑却令亭锦忆不由地心慌起来。
“青苔身份低贱,承蒙王爷看的起,自然不会不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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