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刻勒之雪-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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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随流还是没醒,生病的样子不怎么好看,烧却是缓缓地退了下去。因为怕他发难,期间佣人喂水都是小心翼翼,用湿布沾了水,放到他嘴巴里让他吮吸,再就是沃尔特有嘴对嘴地喂他,都不敢太多,他本来生病就是缺水,此时更是嘴唇干裂,形容憔悴。
沃尔特虽然心疼,并不因此而让他喝的饱足,灵魂之子,这个名字的震慑力实在太强了。
在翼族部落分别之后,他想了很多,无论如何不能接受随流离开自己,如果再也不能见到随流,他觉得仿佛把自己的肉给剜掉一块一样。
他从小就是个理想很大的孩子,小时候,他的理想是跟鲁西利亚结婚,成为艾琳悠汀皇帝,让哥哥姐姐全部消失,让妈妈过得幸福快乐,以及,把随流从苦修院里救出来。他、鲁西利亚和随流,他们三个是好朋友,不单是好朋友,还利益牵扯,决不能彼此分开。
如今,他成长为一名野心很大的青年,小时候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大半——他杀死了哥哥,远逐了姐姐,跟鲁西利亚订了婚,继承了公爵爵位,他的母亲成为老公爵的夫人。
但是,也有新的变数,随流从苦修院里出来了,却并不是他救的;瑾皇后信守了承诺,却最终没有能将随流留下;鲁西利亚跟他订婚了,却并没有成长为一名正常的未婚妻,她……简直不太像一名女人,而且,他们并不互相爱恋,她也不愿意跟自己结婚。
最可怕的是,随流被拐跑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同时,他还需要为幼年的理想付出代价。他和瑾皇后站在密不可分的同一战线,瑾皇后用自己背后的苦修远帮他实现了他的理想,他也需要在得到实权之后,使用骑士联盟帮助瑾皇后实现她的理想——塔西复国。
各种利益关系纠葛,让沃尔特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不能如愿好好地腾出时间来追求心爱的伴侣,于是他又有了新的野心,他想要更大的权利,想要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想要跟随流做一对亲密的伴侣,再也不要分开。
无论他小时候的理想,还是长大之后的野心,随流似乎都占据了很奇怪,但又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随流并不爱他,他曾经动摇了一阵,但很快又坚定了心意,他没有喜欢过其他男人,但爱情这种东西想必大同小异,女人们的爱情对象可以因为金钱、相貌、境遇等等改变,随流的爱情对象也一定可以。
只要自己更加优秀,更加爱他,同时,让他所爱的那个人消失,他就能够渐渐爱上自己。
沃尔特很清楚这样的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自私者,但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为了自己的爱情,他当然可以践踏他人的爱情,他一向如此,如果不是为了更加巨大的成功,他绝不委屈自己。
他们所在的地方在艾琳悠汀骑士联盟一个边境武馆,如今苦修院的人已经多数转移回了东赤大陆准备趁东赤太子逼宫的时候发动复国战争,沃尔特与苦修院有协议,随流本来就是苦修院的人,现在也是苦修院的人,等这战争一结束,苦修院就对随流放手,沃尔特明白都不过这些活了近百年的老东西,况且灵魂术士的权柄是很大的,所以只得妥协于这最折中的方案。
几个能使用大型空度灵语阵的灵魂术士因为随流的病情等了几天,已经开始不耐烦,沃尔特想到了塔西以后还有专职的水属性灵魂术士替随流治疗,便答应即日启程。
“走吧,去塔西旧都。”他低下头,亲吻随流熟睡中的面容,说道:“要对不起你了,让苦修院再暂时利用一下你吧,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当时的他没有想到,随流所遇到的,是一群疯狗。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哼~
执念
随流就这样在生病之中,迷迷糊糊地被伊龙从塔西刻勒运到弯岛,又从弯岛运到艾琳悠汀帝国,然后,又被苦修院运回了塔西,至于是塔西的什么地方,他不得而知。
此时,他正坐在一间朝阳的房子里,周围的家具摆设统统是塔西风格的,他知道自己昏迷的那段日子里被送回过艾琳悠汀,那么现在,为什么又回到塔西了呢?
是了,他想起先知说过,自己的母亲以及她背后的苦修院从来没有放弃过要让塔西复国,那么这次,就是母亲和沃尔特一起策划的阴谋了?伊龙大概是他们放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吧。可是之前明明一点风声都没有,沃尔特在国内才站稳脚跟,艾琳悠汀帝国刚刚结束米迦战争,这个时机又在东赤发起复国战争,难道不会太急躁了吗?
可惜他不知道,苦修院这个时机却是掌握得相当好。
就在他和司胜去探寻塔西刻勒这段时间里,东赤帝国开始内乱。
皇太子逼宫,灵魂协会采取中立政策两不相帮,而就在皇太子成功之后,人们才发现皇太孙在战乱中不见了,皇太孙是众所周知的灵魂术士,是东赤国内唯一一个能够使用灵魂之术的皇族,皇家对他非常重视,认为是自然神赐福于伊都皇室,他是自然神想让伊都皇室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的证据。
皇太子认为是伊都三世的余党劫走了皇太孙,当然,国家当然不会这么说,皇太子只说有人对他即位不满,有叛党出现,随即便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肆追缴叛党。
风调雨顺的时候不会有人民想要打仗,但这样一个兵荒马乱草木皆兵的时候,正是发动独立战争的好时机。
随流郁闷地被房子里关了几天,谁都没见到,包括沃尔特,也许是在谋划大事吧。
他看看自己的手臂,连灵魂圣章都不明显了,亚瑟斯和可可也依旧在沉睡,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动静,不知是塔西刻勒中暗属性灵语阵的后遗症,还是因为自己元素力透支的后遗症。
随流在被重新送往塔西之前,经过了层层检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塔西刻勒将元素力透支了,而且之后大约会有半个多月时间一丁点灵魂之术都无法使用,没有元素力的灵魂术士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所以大家对随流都很放心。
随流自己……也对自己很放心,因为他的确是插翅难飞了。
本来他还想等自己身体好了,就用自己那点浅薄的武术伺机逃跑,可是苦修院的人本身就知道他会武,而且在中海与他并肩作战过的沃尔特更了解他,他脚上被戴上了镣铐。
当然,沃尔特给他在皮肤内侧的部分垫上了皮毛,但这并不能抵消内心随之而来产生的屈辱感。
这段时间里,随流就穿一件睡衣坐在床上,用手指麻木地抠着脚上的镣铐,房间里放了一些灵魂之术的古籍,但随流都不感兴趣,先知交给他的要比这些东西有用多了。每天有仆人送饭过来,随流没有闹绝食什么的,吃得非常努力,每次一定全部吃光。
他最惜命,而且深知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他的命是司胜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他决不能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他每日就如此度日,他在等待,自己的恢复。
不幸的是,随流没能等到自己恢复,反而等来了沃尔特的“探望”。
沃尔特这回算是跟苦修院彻底地统一阵线了,他刚受封公爵,国内还有不少杂事,还要来这边看望随流,其实有些多此一举,毕竟苦修院承诺过,即使复国战争失败也会把随流安安全全地交还给他。好在苦修院的人很体谅他的相思之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深谙灵魂之术的长老们用空度灵语阵将他送来一次,让他跟随流相见。
沃尔特到的时候,就看见随流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抠镣铐。
此时正是夏日,十分闷热,能听到蚊虫飞舞的声音,沃尔特莫名其妙感到内心一阵烦躁,他走到随流床前,居高临下,语调温和地说:“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随流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沃尔特,眼睛闪过一丝光芒,转眼又黯淡下去,并不搭理他,继续抠脚上的镣铐,因为抠的时间太长,食指的指甲已经被磨掉一半了,他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但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沃尔特现在跟他们是一伙的,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懦弱家伙了,也不是那个信誓旦旦说爱自己,要守护自己的阳光青年了。
沃尔特温柔地捧起随流的脸,“你不说话,是因为对我很失望吗?”
随流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沃尔特变得坚强和残忍,在他内心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沃尔特小时候受欺负太多了,自己和鲁西利亚都很同情他,他需要成长,需要更加拥有力量,才能在宫廷中生存下去,可是……如今他确实成长了,并且越来越强大。无奈的是,他成长的炮灰中堆上了自己。
这显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随流合上眼皮,不想看他,仿佛这样,沃尔特在他心里就能依然是那样阳光开朗的样子,永远不会改变。
沃尔特饱含无奈地叹息一声,搂住随流,“唉,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谁让你要离开我呢?鲁西利亚告诉我,你跟那个叫司胜的东赤侯爵在一起了,是吗?”
听到司胜的名字,尽管随流极力控制心情,睫毛也猛地抖了抖。
这段时间里他想念司胜,想念到心脏都疼痛起来。只要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乐的,他会真的照顾自己,替自己着想,但随流唯独不敢回想跟司胜在利采的那段时光,他怕一旦想起,自己就会忽然变得软弱不堪,这不像自己。
那段日子,还是等再次见到司胜再回忆吧,那时候,肯定是很幸福甜蜜的。
沃尔特的手伸进随流衣襟,他的声音有些神经质,“他碰你了吗?”
随流的睫毛又猛地抖了一抖。
沃尔特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原来真的碰你了,他是碰你这里……还是这里?”
随流仰着脸,紧紧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明白说了也没用。
他并不擅长耍嘴皮子工夫,语言能力也是跟随了先知很久才恢复成正常人的水平,从明白过来沃尔特背叛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跟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对方的灵魂已经换成另外一个了,不再是那个连笑容都透着阳光味道的青年的灵魂,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黑色的灵魂。
“鲁西利亚说你狠爱他……嗯?那么,你一定都让他碰过了吧?”
随流低下头去,在内心自嘲起来,这可不是我的身体,是夜阿兰给的身体,司胜可没有碰过……司胜他……嫌弃我的新身体。
这稍微自卑的行为,却让沃尔特误解为默认。
“他一定很喜欢碰你。”沃尔特下了定论,这期间,他已经把随流的衣服全部脱干净,用干燥的大手抚遍他全身。
随流咬紧了后槽牙。
接下来的行为,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随流没有尝到什么快感,只有疼痛,即使有润滑,还是疼痛。
好在随流的忍痛能力早已炉火纯青,他一声都没有吭,有些悲哀地想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他想,沃尔特大概想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很久了,因为自己一直不答应和他交往,不让他做,所以他才会一直想,做过几次,他就明白男人不如女人好用了。亚瑟斯教过自己,男人和女人才是天生一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