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妖惑系列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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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他的名字是假的,但他从未想过要去探究真相,是逃避?亦或者只是从未真正在意?从一开始点头答应与这个凡人结为夫妻开始,他就只在意著要弄明白人间情爱是什麽。他想等弄明白了他就离开,或者等这个凡人背叛他的时候,就一爪挖出他的心让他好看。
却不想在这短短的两年光阴了,差点忘却了自己是一只千年狐妖的事实。
可这个人却让他与他回宫,做他的男後?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云小惑发觉自己竟然是开心的,像是在冬季里看到大片大片的花海一样的开心。
想到这,他低头摸了摸肚子,这里头结著的是他与他的骨肉,曾经执著的要为他生下孩子的心意瞬间明朗,其实他早已动了七情六欲,就与已死的白素凌一样。
爱上一个凡人,就是这样的吗?
云小惑抬起手,轻轻按在轩辕靳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声顺著掌心传递过来,他牵起嘴角微微一笑,而後掌心移到他的额心,一道金光浸入肌肤,立刻消失无影。
想到这人醒後不见了自己,一定会急得跳脚吧?云小惑咬著下唇看著轩辕靳的睡脸,突然凑上他的颈间,轻轻一咬,留下一道带著血迹的齿痕。
“若你敢负我,我就咬死你再挖了你的心!”他用指尖抚摸著那道齿痕许久,才收起手下了床。
红光一闪,原本搭在一边的红衣凌空飞起,云小惑悠悠地抬起双臂,衣服如长了双眼般自动附上身,还隐隐散发著微光。
而後,烛光一亮,只见大红的袖口在桌面上如风扫过,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倏然出现两样东西:一个红结绳和一张白纸。
烛火轻跃跳动,白纸上自动出现两行小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回宫去,等我。
到最後一个“我”字成了型,烛火又是一晃,噗得熄灭,屋里恢复一片漆黑。
木门发出嘎吱的老旧声,云小惑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依然安睡的人,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小惑。”床上睡著的的人翻了个身,嘴里却还在念著他的名字,大概是做了一个绮丽美满的好梦。
云小惑释然一笑,转身,如火焰般的红芒一闪,就听木门啪嗒一声,将两人的分离轻轻合起。
第七回 '中'
嘉隆六年,秋。
对於妖来说,玉隐山是一个远离俗尘的妖界国度。
除了山脚下尚有几间猎户木屋外,整座山嫋无人烟,过了半山,可见被雾气笼罩著的迷踪林,里头住著许多道行低浅的妖物,再往上便是千枫阵和百血沼,能修炼出人形的妖物都聚集在这里。
靠近山顶处是一片桃花海,藏在花海深处的便是玉隐山的妖王与其属下的住处。
可若仔细瞧,便会发现,在山顶悬崖上还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锺乳石洞,那是妖王闭关修炼的地方,即使是他一手拉把大的左右妖相也不能轻易踏入。
就在此刻,石洞深处的千年寒冰床上,正躺著一个人。
只见那人如火般豔丽的长发四散铺开,一身红衣凌乱不堪地散在身侧,露出赤裸的白皙身体,肌肤上的汗水一滴滴坠到冰床上,发出嘶嘶的声响,火烫的红烟一屡一屡腾起。
他微张著嘴,尖细的呻吟不断从鼻息间溢出,而大张的双腿间可见高高隆起的肚子正在一起一伏的剧烈收缩,薄薄的肌肤下可见急促闪动的焰光在肚子里流动。
眼看孩子就要出世了,可身为男子之身,以结子果之效仅仅只能结子承孕,却没有产道,根本无法生下孩子,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开膛剖腹,将孩子硬生生取出来。
床上的人慢慢挪动了下身体,右手缓慢抬起,轻轻一握,金红色的光芒瞬间聚集化成一点银亮,那是一把锋利诡异的冰刃。
阵痛还在身体里蔓延,像是有人撕扯著他的筋骨,要用锤子连皮带骨地敲碎他的身体,他急喘著气息,用尽最後的力气举起手里的冰刃朝肚子刺去。
啪嗒一声,冰刃落在了地上,只见一个黑衣男子一脸阴郁地站在千年寒冰床边,满面愤怒道:“云小惑,为什麽不来找我?”
“老鬼?”云小惑此时的力气已快消耗殆尽,可一看到面前的人他眼里忽得一闪,那是喜悦和希望,“你能出黑鬼林了?”
“谁说我出黑鬼林了?这只是我九个分身里的一个。”来人正是那个被困在黑鬼林的三千年妖魔鬼树,“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我能不能出黑鬼林?”
鬼树摇著头,指了指云小惑的肚子道:“明知独自生凡胎会凶险异常,为什麽不来找我?”
“你是不是来帮我的?”云小惑两眼一翻,痛地脸色煞白,“是就快点动手!”
“哼!小狐狸,你真是无药可救!”
鬼树边说边握起刚才掉落的冰刃,另只手团起一束温暖的金光,将云小惑的肚子包围住,冰刃的尖端顺著腹中轻轻划下,血珠立刻四起,一滴滴争涌而出。
云小惑已疼得不能说话,双手反抓著光滑的床面,尖利的长指甲紧紧抠进冰内。
“你忍忍,马上就好。”鬼树扔了手里的冰刃,大手朝他腹部内里轻轻一抓,一个连裹著幽蓝色皮囊的小孩被吸进掌中。
去掉结子果生成的皮囊,白嫩得跟团子似的孩子立刻现身,像是对懵懂的尘世表示不满般嗷嗷大哭起来。
“长得还算马虎。”鬼树看了眼孩子说著,另只手却不停地散发著冰冷的凉气,金光在伤口处持续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收拢,到光芒完全消散後,原本被剖开的地方已完全恢复,光洁白皙如常,仿佛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只不过,肌肤上还留著的大滩血迹还提醒著他们,一个孩子刚刚从云小惑的肚子里被取了出来。
“给我看看。”云小惑坐起身,除了苍白透明的脸色外,几乎已看不出刚才产子时的惨烈模样。
鬼树将孩子放到云小惑怀里,见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满脸惶恐和新奇交替,只得一撇嘴角,摇著头道:“是个男孩,只有五分像你!”
“恩,这眼睛和嘴巴像靳。”云小惑眯著眼笑了起来,一只手摸著婴孩娇嫩的脸蛋,留恋著不肯挪开,“这是我和靳的孩子。”
“小狐狸,你确定你能把这小家夥养活?”
“当然!他是我生的!”
“他是人,不是妖!可不比当年刚成妖的小青蛇和小白狐,你打算怎麽养?”
云小惑一怔,是啊,怎麽养?他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迷茫起来。
鬼树连声叹气,摇著头说“你等著”,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再一会儿到他重新出现时,身边多了一只母狼,“这母狼已经成妖,可惜刚失去孩子,不过它的奶水可以喂饱你的小家夥,你就暂且留它在身边,一个月後我来带它走。”
“老鬼,你不是没出过黑鬼林吗?怎麽想得到这麽多?”云小惑疑惑地看著鬼树问。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鬼树收敛起无奈的表情,翘起小麽指戳戳婴孩肉嘟嘟的脸蛋,问:“孩子的另一个爹呢?他知不知道?”
云小惑闻言一怔,摇了摇头答道:“他在京城。”
“京城?不是个好地方。”
“恩”云小惑点点头,又补充道:“他在京城的皇宫里等我。”
“皇宫?”鬼树张大眼睛看著云小惑,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小狐狸,你可别告诉我这孩子的另一个爹是天子?”
“若不是他要我与他回宫,我当初怎麽可能跑回玉隐山生子?你也知道那宫里头有国师坐阵,本来要在他眼皮子下隐去妖气就不易,更何况我还以男子之身怀上凡胎,妖力只剩下三成,可不敢去冒这个险!只是靳这个人,一碰上我的事就非要刨根问底,生怕我丢了似的,我只好留下字条後偷偷跑出来。”
云小惑想到轩辕靳,心间一颤,那人的样貌笑容顿时出现在眼里,再看著怀里的孩子,摸著他软软的手指头,只恨不得立刻就带著孩子去找轩辕靳了。
“你疯了!选谁不好,选个一国之君!就连通天山的道士都要听他五分,你居然敢和这麽一个凡人搅和在一起?”鬼树忍不住头疼万分,几百年不见,怎麽小狐狸越变越笨了呢?
“放心,那凡人比我更疯!他居然让我做他的男皇後!”云小惑得意地一笑,对著怀里的孩子道:“乖儿子,你的名字我们留给你爹帮你起,好不好?”
“小狐狸,你身上凡尘俗事的味越来越重,到比狐狸骚气还难闻!”鬼树後退三步,故意捏著鼻子,细声细气地嫌弃道:“懒得见你!有事了再来黑鬼林找我吧。”
嗖一下,鬼树的身体化作一束金芒腾空朝洞口的方向消匿,刹时便连一点儿金沫都看不到了。
一片寂静无声的御书房里,一个人影儿端坐在案前,只见他低头执笔、手间不断翻阅著一本又一本奏折,额间的皱纹从未能舒展开。
“皇上,今儿翻牌吗?”小雀子两手端平一个黑檀木托儿举过头顶,托儿上齐齐排著两行绿头。
案上的人连头都没回,只探出左手随手一翻,就这麽定下了今天侍寝的嫔妃。
小雀子一看绿头牌的名字,忙又问:“是召昭仪娘娘过来伺候,还是皇上起驾翊坤宫?”
一般而言,若是召嫔妃来寝宫侍寝,完事後自有太监再用软轿将她们送回行宫,但若是皇上亲临某嫔妃的行宫,那多半是会留宿的。
“召!”
轩辕靳手里的笔尖儿一顿,又提笔沾了抹朱砂,微微抬起眼看了眼案下的贴身太监,问道:“怎麽了?”
“皇上这一年多来除了去探望过几个怀上龙嗣的娘娘外,几乎不在各位娘娘宫里留宿,娘娘们都很担心。”
“担心?你是得了她们什麽好处?”轩辕靳阴戾的声音在空寥的房间里响起,“她们平日里耍尽手段争风吃醋,搅得後宫没一刻太平,朕能给他们机会怀上子嗣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她们会关心朕?笑话!她们眼里只有後位。”
“皇上,奴才不是替娘娘们说话,奴才是心疼皇上,这都一年过去了。。。。。。”
“别说了。”轩辕靳颓废地朝後一仰,甩了笔靠在龙椅上,“小雀子,下去吧,让朕静一静。”
“是。”小雀子一步步朝後退开,直到脚跟碰到了门槛,才转过身拉开两扇红门走出御书房,再从外头轻轻合上。
随著拢起的门缝间,他看著那个在朝堂上威严决断的皇帝一脸落寞地摸著手腕处的红结绳,眼里是无尽的思念。
“哎~”小雀子掩上门,长长叹出一口气。
作家的话:
生了生了;小狐狸终於生了~~~抹泪~~~
第七回 '下'
夜正深,晚风拂过,月光下的树影微微晃动,沙沙地催人入眠。
守在门外的侍卫和小太监们一阵困意涌上,纷纷打起了哈欠,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宫外的竹枝断了一截,一屡红云从断竹後悄悄飘近。
门外的人还保持著原先的姿势,个个站得端直,可若仔细看去才会发觉,其实他们都闭上眼睡著了。
殿门无声得朝两边敞开,一个红影从竹林间嗖得蹿了出来,不过一眨眼就落到了门前立定。
来人有著一头火红色的妖异发色,连衣赏都是豔丽的红,在黑夜里看起来像是要烧著了般的热烈,可最诡异的是,他的怀里居然抱著一个小婴孩。
那孩子被一圈淡淡流动的金光包裹著,他此刻睡得正熟,偶尔嚅动的小嘴像是还在回味著奶汁的味道。
“乖乖,我们见爹爹去。”
云小惑摸著孩子红彤彤的包子脸,深吸了口气,刚一提脚,又忽然收了回来。他伸出一只手整了整耳边的碎发,又拉了下有些皱折的衣摆,这才怀揣著跳动不停的心一步步朝殿内走去。
深殿内,重重锦黄色勾花纱帐後,传来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