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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云间之言默-第6章

小说: 水云间之言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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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却还发懵,心道这谷家大少进了屋不去看看自己的弟弟如何怎么第一个先关心起汪子默来……而旁人此时见谷玉农这般也是不敢出声,平日见他寡言沉稳、气势也收敛了起来,却不想他发起怒来竟是这般吓人,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汪子默见此,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握住谷玉农的手,微微用力,见谷玉农看向自己后,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谷玉农也察觉到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手掌一翻转而握住汪子默的手,将他拉起,对着那警长点了点头,“想来不过是个误会,人我便带走了,给你添麻烦了。”那警长忙称不敢,侧过身,给谷玉农让路。临走前,谷玉农对着汪子璇等人道,“你们也各自回吧,只是谁伤了子默,我自会记着。”复又瞪了谷玉诚一眼,道,“你自己先回家,回头在和你说。”说完,拉着汪子默走了出去。
  
  带着汪子默上了车,谷玉农直接对着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不用了。”谷玉农看了他一眼,汪子默见他面色不愉,便消声了。
  谷玉农见他不再多语,缓了缓神色,开口道,““子默,伤口原本就没有及时处理,这样很危险,要是感染了……总之现在你给我好好听话。去医院。”最后一句仍是对着司机说的,却是用了命令的语气。
  到了医院,护士解开帕子时,血已经凝结,布料同皮肤黏在了一起,掀开时牵动了伤口,“嘶”地一声,汪子默忍不住呼痛。谷玉农在旁看得也有些紧张,伤口比他想得还要深些,差不多有五厘米的长度,并且因隔了段时间,此时看来,更多了几分狰狞。
  汪子默虽是个男子,却是极为怕疼的,比之汪子璇还要受不住痛。好在他从小便不是冲动贪玩之人,不会无缘不顾地弄出些伤来,故而很少受这份罪,知道的人也不多。这次,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受过的最重的伤了。此时上着药,汪子默只觉一阵阵刺痛,没有叫出来已是忍得很辛苦了。汪子默咬着下唇,额头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眼睛却仿若强迫症似的要看着那伤口处,然而此时人早已分不出什么精力注意到周围其他了。自然也不知谷玉农何时搬了张椅子紧挨着他坐着。
  汪子默正觉痛的厉害,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自己的头向一旁揽去,待汪子默反应过来自己正枕在谷玉农肩上,刚要挣开,就听到头顶传来谷玉农的声音,“别看。”汪子默微抬起头,正可以看见谷玉农的喉结和弧度恰好的下巴,鼻翼微动,便闻到谷玉农身上淡淡烟味,他平时最闻不得这味道,此时却感觉不到呛人,甚至还有些沉迷,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引诱,离开肉体,便连那最受不住的痛觉也轻了不止一点。
  那护士从业也有十多年了,还从没见过那么怕痛的男子,还是个长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心下不由有些好笑,手下动作倒是愈发放轻了力道。见了谷玉农的举动,也不觉得奇怪,倒是想起以前哄自己儿子的场景来。消完了毒,一抬眼,对上谷玉农的视线,回以善意地一笑,说了声“没有大碍,放心罢。”便低头包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汗颜了,这速度。等明天忙完了一定勤更啊……
剧透,不打算把汪子璇一黑到底啦,会把她掰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想把反琼瑶的书写的很琼瑶啊。所以汪子璇在后面还是有用处的。
下章就离了,我在想是一笔带过还是写得详细点……
另,我觉得经过这章之后,对于攻受应该很明了了吧,是吧是吧?




☆、进展

  谷玉农将汪子默送回烟雨楼时已经是晚上八时多了。汪子璇听见动静,从房中跑了出来,仍是白天的那身装束,想来也是一直担心着。“哥,你没事吧?”刚开口,眼眶有些控制不住地发红,汪子璇眨了眨眼,忍住泪,才又看向汪子默。汪子默抬起右手拍了拍汪子璇的肩,“没事,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这次还多亏了玉农帮忙。”汪子璇闻言看向谷玉农,神色间有些尴尬,她以往是极其厌恶谷玉农的,厌恶中甚至还带着点不自知的轻蔑,轻蔑他的守旧、软弱。但今天,却是谷玉农救了自己和其他人,仅凭轻飘飘的一句话……谷玉农见汪子璇看向自己,点头示意了下,动作神色皆极为冷淡,仿佛她从来不是他的妻子,而仅仅是他的一个好友的妹妹,还是一个常惹祸、不讨喜的妹妹。一个尴尬、一个冷淡,汪子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打破这不自在的局面。谷玉农好似没有感觉到静默下的局促与尴尬,叫来了陆叔,将药交给他,并仔细叮嘱他关于汪子默伤口的禁忌,末了,还让陆叔重复了一遍才满意。陆叔听着谷玉农的“啰嗦”,对这位曾被排斥在烟雨楼外的姑爷倒是有了改观,态度也恭敬起来。心道沈致文等人也不是让人省心的,尤其是那个咋咋呼呼的梅若鸿……出去游玩还能出事,还是姑爷看着最为稳妥……好在少爷伤得不重。交代完后,谷玉农向汪子默告辞,“你自己平日也多注意着点。今日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喝杯茶再走吧。”“不了,你今天也累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夜晚,汪子默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刺激着他的大脑让它一直处理兴奋状态,但尽管这样,他却也不觉得躁,好像有什么抚平着他的心绪似的。想起今日自己如同孩童般以为怕疼偎在谷玉农怀中,汪子默的脸有些发烫,略感到不自在,但这不自在却又并不使他想要一味地撇开那记忆,只是有些羞涩的窘迫。而那暧昧的景象又偏偏能够使他安心地躺在床上,并愿意去回忆起那一幕。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清空自己的大脑。辗转几番,终是有了困意。恍惚间,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烟味,那烟味,简直要夺去他的神智般。
  另一边,谷玉农坐在车上,望着窗外,外边并不如后世那般灯火通明,夜□临,不知笼罩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和不能为人知的事。谷玉农抚着额,却驱散不了脑海中汪子默微蹙着眉、靠在自己肩上的模样,还有他额间沁出的冷汗擦在自己脖颈时的腻腻的感觉,原本俊秀温雅的人显示出的几分脆弱,竟让他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悸动。怀中还残留着搂着汪子默的感觉,消瘦却毫无女子的纤柔,一个男子的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躯体,却让他无端地起了不想放开的念头,越想着,竟渐渐生出渴求来,越是渴求,就越是贪恋,贪恋,就忍不住想要占有。打开窗户,晚风吹乱了头发,吹散了那人的气味,谷玉农眼中已恢复了沉静。然而,真的吹得散吗??只怕在心头却是刻得越深了。
  谷玉农回到谷家,立马揪了谷玉诚来问明了今日的情况。听完谷玉诚的话,谷玉农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第二日谷家
  谷玉农待谷父、谷母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轻咳一声,说道,“父亲,我打算同汪子璇离婚。”他虽说得平淡,就好像放下碗筷轻道了句“我吃饱了”般没什么不同。但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却没有这本平静。闻言,谷母却是高兴坏了,她早就不满汪子璇这个儿媳,奈何原先谷玉农自己情根深种她也拧不过他。后来谷玉农去了英国,若不是听谷父说儿子是在外面做大事业,她恐怕就要舍了一身涵养和面子去汪家闹了。此时听他这般说了,谷母自然是双手赞成,只是到底是离婚,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面上闪过喜色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心中已盘算着要为谷玉农介绍哪家的小姐了。谷玉诚看了看谷玉农,心中疑惑,昨日见他那般关心汪子默,还道是因着汪子璇的缘故,心中更是为谷玉农感到不值,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心下琢磨着,什么时候哥什么时候同汪子默交情这么好了。而谷父只叹了口气,“你也已经大了,能够自己做主了,你自己决定罢。”似早已料到了般。
  
  又过了一日,午后,谷玉农将主要的事物处理完后,带上准备好了的离婚协议书去了烟雨楼。他不清楚这个时代对于这类事情是如何处理的,但顾虑到汪子默,尤其是察觉到的那些隐秘的心思,觉得还是将汪子璇的事情处理得干脆利落又不失颜面为好。
  到了烟雨楼,刚下了车,陆叔就迎了出来,“姑爷来了。少爷可盼着你呢?”
  “我昨日有些公事要处理,出去了一趟。子默在那儿?”
  “少爷正在书房呢。”
  谷玉农顿了顿,“恩。我今日找你家小姐有些事?她可在?”
  “小姐在画室呢。”陆叔引着谷玉农向画室走去。
  “子默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便走着,谷玉农问起汪子默的情况。才说了几句,画室便到了。
  推开门,就见“一奇三怪”、汪子璇都在里边。汪子璇今日穿了件艳色旗袍,身材玲珑有致,一旁钟舒奇画的认真,听见声音,连头也不会。汪子璇听见声响倒是立马看了过来,见是谷玉农,又移开了视线,神色间不掩失望。
  沈致文等人以为谷玉农是来找子默的,看了眼又把注意力移回画上。却听谷玉农对着汪子璇说,“能出来下吗?我找你有点事。”汪子璇皱了皱眉,道,“在这说就行,有什么事非得出去说。”话音刚落,叶鸣在旁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和子璇都是好朋友,有什么重要事要避开了说?”……陆叔见状,忙退下去找汪子默了。
  谷玉农见此,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对方多争执,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异议。”汪子璇看着谷玉农递过来的那几张纸,不由愣了,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原本以为要被锁在那场有名无实的婚姻里不知多久,不想毫无迹象地就这么突然间得到了,她几乎不敢相信了。
  
  汪子默到的画室,就见汪子璇坐在椅上,膝上放着几张纸,汪子璇正仔细看着。一旁钟舒奇等人围坐在汪子璇周围,眼中带着些微愣,时而神色莫名地看一眼谷玉农。而谷玉农坐在离汪子璇等人隔了几步远的沙发上,却是最为闲适自若的那个。见了汪子默,谷玉农站起身来,向他招了招手,汪子默笑着点了点头,唤道,“玉农。”待汪子默走进了,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坐下后,汪子默刚要和对面的几人打声招呼,却见谷玉农皱了皱眉,执起汪子默的右手,“怎么没有好好休息?”却是小指上沾上了点墨汁,向来是匆忙赶来,放下笔时有些心急不慎沾上的。“我伤的是左手,况且也不重……”
  “那也该多休息。”
  “嗯,我会注意的。”汪子默看了眼对面一直沉默着的汪子璇,侧过头问谷玉农“这是怎么了?”
  “他是来给我送离婚协议的。”汪子璇开口道。
  汪子默闻言一惊,“离婚。”他看向谷玉农,却见他对着自己温和地笑了笑,就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对视一眼,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不能言语的话,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却是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些什么了。
  “这些钱我不能要。”
  闻言,谷玉农看向汪子璇,挑了挑眉,“你确定?”见她态度认真,不似玩笑,谷玉农又道,“这是你该得的。”
  汪子璇摇了摇头,“我也没尽过什么妻子或是儿媳的心意,这笔赡养费我不能要。”何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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