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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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棠淡淡睃向她,想起卫恒曾经提过二人一同出宫饮酒, 只是裴玠如此一往情深, 定然无意于她。
且看她一通搅和之下, 父皇如何处理这纷乱的局面。
“裴玠是何人?”永熙帝转头与王钦面面相觑。
萧绎棠只得拱手:“回禀父皇, 裴玠是儿臣东宫詹事官。其父乃是宣平伯,此人为永熙二十七年探花。”
永熙帝见儿子自己不喜, 竟然安排下属勾引公主,指着他厉声下旨:“去取廷杖来。”
桑朵坚定回道:“陛下,是我看上了裴玠,与太子殿下无关。此事桑朵定会亲自请示父王,还请陛下为我做主。”
殿内一时寂静如斯。
永熙帝捏了捏眉心, 疲惫命道:“你二人先退下,此事容朕思虑一番, 再做打算。”
处理家事,果然比处理朝政大事还要棘手。
王钦亲自上前为萧绎棠束发,将金冠重新戴在他的头上。
萧绎棠向他投以安慰的一瞥,继而向上首默默叩拜, 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殿。
桑朵追了出去, 跟在萧绎棠后面,越想方才说的话越是大胆,不由得追上他,无比忧虑地说道:“太子殿下, 我方才一时情急, 想着为你和梁姐姐解围,如今裴……”她低头不再言语。
萧绎棠放慢脚步, 侧首睃了一眼,见桑朵少有的脸红漾在脸上,心下顿时明了。
“待我回去想想,尽可能将此事促成。你准备一封信给可汗,今晚等我消息。”说罢在桑朵的呼唤中,登上了辇车。
若裴玠娶了桑朵,除了他个人之外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不仅宣平伯府起势,自己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今后势必会照拂裴家。
若父皇同意,势必要册封桑朵,只是大齐律规定,若被册封为驸马都尉,便不能参知政事。
他靠在锦垫上叹道:“可惜了……”
*
回到丽正殿后,萧绎棠推开寝殿门,见梁竹音并未听话那般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站在书案前练字。
他想起方才那封藏在崇文殿的信笺,走至她身后问道:“梁大人在练写什么?”
梁竹音的思绪正沉浸在他的字帖中,抽冷身侧有人说话,吓得她笔尖一颤,眼瞧着一页颇为形似的大字变成了残次品,忍不住出声埋怨,“殿下每回都这般无声无息,臣要被您吓死了。”
狐狸的脚步果然不就是无声的么。
萧绎棠接过她手中的狼毫,站在她旁边,就着她面前的宣纸写了一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梁竹音见到这信笺中熟悉的字体,心中慌乱无比,面上只得无措笑笑,“殿下又再一次令臣刮目相看。”
恩人从未与她写过这般露骨的话,想是他今日心中欢喜,无意写出以前所用的字体。那鹤体不也是无意中被她发现的么,这次依旧也无甚特别。
她下意识不敢想,他若知晓自己是谁……会怎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写的?”
萧绎棠见她神情恍惚,放下笔,弯起身子将额头搭在她的肩上,低声说道:“为何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梁竹音看着他俊逸的侧颜,像极了撒娇要糖吃的幼童,方才那堆积在心的慌乱瞬间消散于无形。忍不住含笑揶揄他:“殿下是要臣给您买糖吃么?”
“走,不买是小狗!”萧绎棠见她穿着齐整,拉着她就出了殿门。
梁竹音见他想一出是一出,着实无奈,只得被他拉着登上了辇车,行驶至詹事院命人通知裴玠回府,随即又换了一辆马车向宣平伯府行驶而去。
萧绎棠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桑朵看上了裴玠,你陪我去趟裴府,问问他是何意。”
他刻意隐去方才的那场逼婚,就是怕她走心。
“这……是何时的事?公主闹到了陛下那里?”梁竹音再一次认为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
萧绎棠嗯了一声,拨弄着她细嫩白皙的手指,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不舍得你那位表哥?”
“不是……”梁竹音试图从他手中抽出,却发现更加被他大力握紧,并且凶狠地瞪着她,像是抢了他的糖那般,只得无奈放弃。
“那是什么?”
“臣在想,公主何时对表哥产生的情意。”
萧绎棠见她又在神游,轻了轻嗓,盯着她问道:“若裴玠肯迎娶桑朵,如此我便可不用立她为太子妃,你可欢喜?”
梁竹音不敢与他对视,避重就轻回道:“可是表哥若不喜欢公主,那两个人若被强行作配,公主岂不是要失望难过。”
萧绎棠见她所问非所答,岂能不知她在逃避。叹气,拿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我好苦。”
看着眼前相对而坐的心上人,等她主动承认那日,定然要将她捉住,好好地惩罚一番。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听得车外恭肃回禀:“殿下,宣平伯府已到。”
萧绎棠下车后,直接将梁竹音抱下了马车。
看着早已等候在此的裴家父子,说了句,“免礼,入内说。”拉着梁竹音的手经由中门进入了内院。
裴玠见梁竹音被太子殿下牵着手,心下已知他终归还是念旧情之人,昨日冒死谏言总算是有了效用。
见萧绎棠走至二门前,向前来迎接的王夫人微微颔首,看着梁竹音说道:“你陪着舅母说说话,我与舅父和表兄有事相商。”
裴家三人听得他这声称呼,纷纷下跪叩拜,口中道着不敢。
梁竹音震动之下着实不解,即便是上次他在祠堂内说出心上人的话,却也并未正式唤了称呼。
萧绎棠眼神示意梁竹音将王夫人扶起,继而一派淡然地虚扶裴平真,“舅舅莫要与我见外,有件事比较急,可否移步至书房详谈?”
裴平真自定西一战对他心服口服,私下里颇为认可母亲的盘算,此时更是殷勤将萧绎棠引至书房。
三人坐定后,裴玠拿下风炉上的小锅斧,为萧绎棠和父亲分别斟了一盏茶。
萧绎棠看向裴玠,“表兄,公主今日在两仪殿求父皇赐婚,想要嫁入裴家,你怎么看?”
裴玠一怔,一时间并未意识到公主嫁人与自己有何关系,直到被父亲一掌拍在背上,这才明白过来是说的自己。
“殿下所言当真?”
萧绎棠含笑应是,他看着手中的茶盏,赶在裴玠拒绝之前淡淡说了一句:“若你不娶她,那么,就只能我娶。”
他见裴玠迅速冷静了下来,低头蹙眉思忖着。
想到他对梁竹音余情未了,心中虽然很是不快,却不得不承认,这并不光明正大的办法却能有九成把握。
裴平真见太子殿下与三郎打着哑谜,本就觉得蹊跷。再加上要三郎娶东羌的公主,更是不知眼前这位弱冠之年就深藏不露,且变化多端的太子殿下意欲何为。
“殿下,臣娶。”
萧绎棠听得他这般快就答应了,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心中庆幸之余,对他也生出一些敬佩之心。
若是自己遇到此事,是否会向他这般放手……他不敢想。
萧绎棠放下杯盏,向裴玠拱手郑重一揖,“多谢表兄成全。”
裴玠坦然生受他这一揖,怆然笑道:“臣只有一个条件……”
萧绎棠抬手打断了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他此话一出,裴玠动容地叩首,“臣信殿下之言。”
萧绎棠扶他起身,看向裴平真,“今儿难得齐全,不若我命人将公主唤来,一家人也好见见面。”
裴玠想起桑朵,有那么一些不适应,“陛下还未应允。”
“此事交给我。”
萧绎棠突然想到,看这样子,裴玠要先娶妇了。
不过,好像自己也不远了。
*
梁竹音心不在焉地陪着外祖母与舅母聊天,生怕表哥的性子急躁起来与殿下产生口角。
王夫人拉着她手,忍不住问道:“我儿,殿下方才那般随着你称呼,难道是册封于你了?”
梁竹音只得含笑回应,“殿下偶尔会开些玩笑,舅母勿要当真。”
王夫人见她始终淡淡的,信以为真,焦急地问道:“可是我见他牵着你的手,这……”
“阿令,你去问问平真,殿下可要在府中用膳。”
徐老夫人将头脑简单地儿媳打发以后,拉过梁竹音的手劝道:“殿下一时未册封,定然是有原因。他既然随着你称呼,这意图你还不明白么?”
梁竹音摇摇头,刚要向外祖母解释,就听得管家匆匆来报,“老祖宗,那东羌公主前来,说是要找寻表姑娘。”
梁竹音倏地起身,转身向徐夫人福了福,“外祖母,我去二门迎公主。”说罢匆匆随着管家去了前院。
彼时桑朵正躲在屋内忐忑,就听说梁竹音唤她出宫。
她想着出宫一趟也能散散心,就暂时将忧虑放在心里,乘车来到这陌生的大门前。
那正门牌匾上面的字,她也不认识。
听说梁竹音在里面,她就大喇喇跟着进来了,一路“姐姐,梁姐姐。”到处唤着。
终于在一处回廊前见到了她,藏不住心事地附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太令我刮目相看了!陛下让他娶我,他竟然摘冠请求禅位!”
桑朵一脸艳羡,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梁竹音,“我错怪他了,我要找机会向他道歉。你想想一个男人,肯为你放弃江山,至少我大兄做不出来。”
她刚要去拉梁竹音,余光看到裴玠与萧绎棠走了过来,尤其看到裴玠之后,有些不好意思。
小步后退至梁竹音身后,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姐,太子殿下来了,你不许出卖我。”
梁竹音怔愣着看向被人簇拥着缓缓而来的他,日光斜斜照着他发顶的金冠,明的耀眼。从没有一名男子能如他这般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光华四溢,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享受地与她的视线交缠着。
萧绎棠见桑朵先他一步到达,担心一向存不住话的人将今日之事告诉梁竹音。见她眉眼间依旧淡然,静静地凝视着自己,有种隐含的依赖,让他心中满满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向裴平真介绍梁竹音身旁的桑朵,“舅舅,这位就是东羌公主。”
桑朵听他唤眼前这名英武的中年男人舅舅,行礼唤道:“王爷好。”
裴平真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作揖,“公主,臣不是……”
裴玠闭了闭眼睛,走至桑朵面前说了三个字,“随我来。”看了一眼梁竹音,生生别过头,率先向反方向走去。
桑朵见众人都在看她,感觉出来自己像是又闹了笑话,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随着裴玠离去了。
萧绎棠与梁竹音相视一笑,“陪我去给外祖母问安,咱们就回罢。”
梁竹音低垂臻首,心中依旧未从桑朵的话中缓过神来,强打着精神应道。
看着他一副如常的样子,却怎么都想不到,方才回到丽正殿时还与自己调笑。
徐老夫人被王夫人搀扶着早已站在堂前等,见萧绎棠来了纷纷下拜问安。
“免礼。”萧绎棠示意梁竹音上前搀扶徐老夫人,含笑说道:“我上次来访并未言明身份,还望外祖母见谅。如今您身体可还康健?”
“老身多谢殿下挂念,自从您诊治以后便再也未犯过。”
萧绎棠颔首,“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喜事与舅舅和表哥相商,如今人也被我唤来了,这会子让表兄带来给您瞧瞧。时候不早了,我与竹音不便叨扰,这便回宫。您好生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