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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年年雪里-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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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真有心就自己去和雨雪说,雨雪同意我自也不会阻拦,只是有一点我得先说清楚,他若心中还有别人,那这件事最好就此打住,我可不舍得让我的雨雪受委屈。”
  明蓁把话直接和他说明白,之所以没完全拒绝,皆因雨雪那傻丫头,这么些年一直不肯嫁,早在阿七那年被打板子时,明蓁就看出来了,那时雨雪虽嘴上唾弃阿七,但去照顾阿七最勤的也是她。
  “这个你放心,我问过他了,当年的事如今早已过去,他绝不敢有二心,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和你开这个口。”何为安笑着向妻子保证道,此前他也有过这个担忧,也是问清楚了后,才决定帮他做这个说客的。
  明白妻子的意思后,何为安松了一口气,他也只能帮他到这儿了,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娶到媳妇儿就看阿七自己的了,谁让他当年做的混账事,导致现在大家都不信任他了。


第76章 
  珩儿发现最近爹爹身边的那个阿七叔叔常常爱来找他的雨雪姑姑; 而每次雨雪姑姑见过他后,脸都会变得红红的。
  没过多久,珩儿听府中的人都在说他的雨雪姑姑要嫁给阿七叔叔了; 珩儿不明白什么意思; 问她们但她们都是只看着他笑,让他快快长大就知道了,珩儿跑去问母亲,在母亲那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嫁人就是雨雪姑姑以后要住到外面去了,不能再天天陪着他了; 以后雨雪姑姑也会生小宝宝了。
  珩儿弄明白后; 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不想要雨雪姑姑嫁人,他一下就讨厌起了那个和他抢雨雪姑姑的阿七叔叔了。
  珩儿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雨雪和阿七的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就定在今年七月初十; 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 也不好再拖了。
  时间虽赶了些; 但也来得及准备,何为安让人在西城怀远街附近给阿七购了一座院子作为他们的新婚居所送给了阿七。
  明蓁因为怀孕; 何为安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她最近觉得自己快闲得发霉了。
  起初刚怀上这个孩子时,她吐的昏天黑地的,那段时间什么也吃不下,何为安变着法的给她找厨子换口味; 后来连宫里的御厨都请来了; 但她该吐还是吐; 好在三个月过后情况终于好了许多。
  近来雨雪要出嫁; 她便一心操持起来雨雪的嫁妆来,雨霏雨雪都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丫头了,在她心中三人早如姐妹一般了,雨霏有的雨雪自然也不能少,她一定也要给雨雪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送她出嫁。
  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何府这边紧锣密鼓热火朝天的在准备阿七和雨雪的婚事。
  皇宫御书房内
  萧樘枯坐在椅上,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书案,眼眸微阖,声音低沉的问:“折子又送过去了吗?”
  边上候着的元忠小心看了眼陛下的面色,回道:“回陛下,昨儿傍晚就送去内阁了。”
  “朕知晓了,你退下吧。”萧樘闭眼扬了扬手。
  他怕是这天底下最清闲的皇帝了吧?内阁什么都帮他做了,平日里能送到他手中的折子都是经过内阁筛选的,而经他批复后又要重新送往内阁审查后方可发放下去。
  自去年穆老将军去后,老师在朝中几乎是一手遮天,他何尚书的话往往会比他这个天子的意见要重要的多了,而穆正业因为舅舅的事如今更是时常装聋作哑,朝中诸事于他仿佛置身事外。
  前些日子舅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来找他,可他除了能下令惩治几个小兵外,又还能做什么了?
  驻军营中的人只认穆家不知天子,若非上官有意那些个兵士又怎敢对皇亲国戚动手,他这个皇帝如今做得和个傀儡又有何区别?
  “陛下?”元忠见圣上似在闭目养神,试探着叫了一声。
  萧樘睁开眼睛看着还在的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在这元忠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人了,他忍下心中的不愉,“何事?”
  “奴才近来得知一与何家相关的消息,不知该不该说?”元忠小心翼翼道。
  “有话直说。”萧樘冷冷瞥了他一眼。
  “近来奴才收到消息,何尚书身边那名叫阿七的心腹下月即将成婚,奴才听闻……”元忠说着偷偷望了一眼陛下,接着小声道:“听闻朝中许多大臣都提前送了贺礼去。”
  萧樘放在案上的手一紧,咬牙冷笑道:“不过老师身后的一条狗,竟也值得他们这么巴结。”
  看着陛下已然动怒的样子,元忠嘴角微微一勾,目光迅速朝门外一看,而后走至陛下身侧,俯身低声嘀咕了一段话。
  萧樘听后面色霎时一变,“不行,上次失手恐已引起怀疑了,怎可再贸然出手!”
  “绝对不行,再等等。”萧樘起身,摇头道。
  “陛下,时机不等人,那日定是他们防备最懈怠时。”元忠急道。
  “元忠,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母后之人!”萧樘厉声斥道。
  元忠被吓得顿时跪倒在地,惶恐道:“奴才一片忠心,自是陛下之人。”
  看着那苦心辩解之人,萧樘只觉头疼,“行了行了,赶紧出去,朕看着你心烦。”
  见陛下已生怒火,元忠也知不是再提的好时机,诚惶诚恐的遵命退了出去。
  虽把元忠赶了出去,可刚才元忠说的话却句句进了萧樘的心中,他此时纠结万分,自去年穆老将军去后,他因一时担心把那件事告诉母后后,他就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受他控制了。
  母后先是瞒着他私下动手,还让元忠一再来逼迫自己,但方才元忠的办法确实让他心动了。
  如今这种局面,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时间来让自己等,人心难测,欲壑难填,以前他不理解,可如今近四年的时间,才让他彻底明白了何为天子至尊,他可以让自己所有的亲人得到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他是主宰魏国的君主 ,而何为安呢?他如今权倾朝野,伸手可登天,难保他不起二心。
  父皇说过为君者既要会用人,也得会制衡,如今朝中百官唯何为安马首是瞻,一旦没了平衡,岌岌可危的就变成了自己,高处不胜寒,他只是想自保。
  元忠出了御书房后不久,就被徐太后召进慈安宫,再度出来时因天色已有些暗,回去途中不慎被一宫人冲撞了。
  元忠今日本就因在圣上那里受了骂心中此时憋着一股火,见此更是把怒火直接发泄在那宫人身上,让身边的人对着那宫□□打脚踢。
  此时才将入暮,夏夜屋外凉爽夜风习习。
  不远处晚膳后出来消食散步的冯太后,听见前边有哭喊声,便让身边的宫人去查看,宫人前去看清后很快来禀:“娘娘,前边是陛下身边的元忠常侍,好似在打骂一个宫人。”
  “元忠?”
  冯太后看了眼那个方向,身边的宫人立即道:“娘娘,那边是慈安宫的方向,近来元忠常侍去慈安去的很是勤。”
  冯太后收回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回宫吧!”
  小人一朝得势,往往就会忘了自己的曾经,小地方出来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这个小皇帝看来是喜欢反其道而行。
  待把那宫人打得不再动弹时,元忠才让人收了手,冷眼看着地上那如死狗般奄奄一息的人,嗤笑着带着众人昂扬而去。
  夜里元忠回房歇息时,看着隔壁院中的烛火,转身问身边的人:“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小太监回禀:“中常侍最近一直都待在院中,甚少出去,也没看到他与什么人接触。”
  “什么中常侍,你看陛下可信任他?咱们常侍才是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的第一红人。”另一小太监忙在元忠跟前溜须拍马道。
  “对对
  对,这个位置迟早是大人您的。”小太监忙点头如捣蒜的附和着。
  “这是位置本就该是我的,你们给我把人盯牢了,他每日接触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的让我知道,明白了吗?”
  若不是何为安在陛下面前举荐,中常侍一职早就是自己的了。
  元忠幽幽收回目光,看着二人吩咐道。
  “小的明白,您放心。”
  夜色沉沉,皇宫内院仅一墙之隔的人各怀心思。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院子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下,温柔似水。
  明蓁带着儿子坐在院中纳凉,雨雪立在一边给小姐摇着扇子。
  院中不知何时飞进一只萤火虫,扑闪扑闪着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珩儿看见后兴奋的跟在萤火虫后面在院中来回折腾着。
  明蓁和雨雪讨论着她即将到来的婚期,二人细细低语着,院里时不时发出珩儿的嬉笑声。
  何为安进来时,珩儿正追着萤火虫一时不察撞到了他腿上,鼻头猛地一酸,小家伙才瘪着嘴,还没发出声,待见父亲的眼神后,只敢委委屈屈的抽泣了两声,苦着脸叫:“爹~”
  何为安看着小家伙委屈的样子,蹲下看了下他的小鼻子,发现只是有一点点小红,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应着儿子。
  雨雪见姑爷回了,低头提醒了小姐一下,而后带着不情不愿的珩儿出了院子。
  何为安走近坐到妻子身侧,看了眼夜空中的那轮圆月,目光微阖,而后笑着问妻子:“怎么不回房?夜里蚊子多。”
  “没事,雨雪熏了艾草,没蚊子。”明蓁给他旁边指了指还在冒着细烟的艾条。
  拉过妻子露在外面的双手仔细看了看,见确实没被咬,许是月色动人,何为安也不再提回房的事,陪着妻子静静的坐着。
  月色下,他看着妻子隆起的腹部慢慢出了神。
  “我现在还记得那年生珩儿时,那时的月亮也和今晚一样,皎洁明亮。”
  “是啊,珩儿如今都这么大了。”明蓁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回他。
  “四年了,很多事也都变了,或许唯独没变的,就是这月亮了。”??何为安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夫君,你有心事。”明蓁从他肩上慢慢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
  夫妻这么多年了,明蓁已经十分了解他了,他今夜明显情绪太过低落了。
  “嗯,年年也变得更加聪明了。”何为安点头,面上带着笑轻点了下妻子的鼻尖。
  “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蓁有些忧心,往日的他,遇见再大的事好似从来也都是信心满满的去解决,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
  “真没事,只是近两年陛下慢慢大了,有些事我们之间意见会开始有些不同了。”何为安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第77章 
  这两年他和陛下又何止是意见分歧; 从前是荣辱与共的师生,如今却是互相防备的君臣,或许这就是千百年来的定数吧!
  夜风伴着妻子的柔声细语; 声声传入何为安的耳中心间,他笑望着将妻子拥入怀中; 清风明月下,有娇妻稚子相伴的他; 又还有何惆怅的。
  世间诸事不过过眼云烟,走一步看一步吧。
  ……
  炎炎夏日,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待到七月流火之时,稍有一丝凉意袭来。
  七月初; 一位宫人满头大汗的匆匆走近懿安宫内,殿内冯太后正躺在罗汉床上闭眼假寐; 宫女立在一旁摇了扇子。
  “娘娘,打探清楚了。”宫人抹了下额间的汗; 跪地回禀道。
  躺在榻上的人悠悠睁开眼睛; 看了眼跪着的人,手轻轻一扬; 摇扇的宫女立即退了出去。
  “奴才跟着他的人,见那人乔装进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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