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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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了他的心?冯秋月你就不怕寒了朕的心吗?”
帝王冷冷的质问,让皇后的手指一僵,好像自他登基后,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这么多年了,她是他的皇后,魏国的皇后,冯秋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连她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陛下这是何意?”她已经松开了他的衣袍,喃喃地问道。
“怎么?以假乱真这么多年了,莫非连你自己也信了吗?”
此时皇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不安的开口道:“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空荡华丽的宫殿内,建安帝低头看着地上那个锦衣华服此刻却强撑着的女人,嘴角抿得直直的,不想再和她过多费话。
“当年为你接生的嬷嬷,后来皆死于非命,你到是手段干脆。 ”
“只是可惜你还漏了一条漏网之鱼,让她游到朕的跟前,泄露了你的秘密。”
去岁冬,一天深夜他正伏案批折子,新调来不久的宫女,忽跪在他面前,说有惊天秘密要禀。
当时他伏案根本连头都未抬起,郑东林正欲让人把她拖出去时,那宫女却突然奔向殿内的柱子,嘴中喊道:“奴才有冤,望圣上明察!”
话音刚落,人猛然撞柱而亡,鲜血四处喷洒,有几滴甚至飞至案上的折面上。
郑东林也被这一变故惊的呆愣了一会儿,正想叫人把她抬出去时,建安帝突然开口:“等等。”
他自案后起身,看着那名已死去的宫女,眉心紧皱,以命相告,看来此人确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见她袖口处露出一角的信封,建安帝让郑东林取出。
待看过后,眸中瞬间掀起滔天怒意,看着地上那名死去的宫女,他过了许久后才重新开口:“抬出去,安葬了吧!”
到是个有胆识的,无论她信中内容是否属实,她知道了这般惊天秘闻,他自是留不得她了,想她她自己也清楚,这才以死相禀。
而后郑东林依着她信上所言,果然查到杏树村和中宫的隐秘牵扯。
一桩皇室丑闻,一个三十多年前的阴谋,他竟然被人瞒了整整半生。
可笑的是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竟还被立为一国储君,当了多年的太子,他萧氏江山差点由他拱手让人!
看着地上面如死灰与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建安帝目光沉沉,“冯氏,这么多年朕可有亏待过你,你何至于这般欺瞒朕,妄图乱我魏国朝纲!”
建安帝怒喝出声,朝着那瘫坐地上的人一脚踹去,力气之大,皇后生生被他踹的伏地急咳不起,头上金钗落了一地。
待那阵喉间的气涌稍稍平缓些,皇后抬头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怨恨,“哈哈哈哈,你对得起我,你是对得起我。”
皇后笑出了眼泪,似疯魔了般笑个不停,泪也不断的落下,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夫妻四十载的高高在上男人,她嘲讽道:“你还未登基时,府里的女人就一个一个的抬进来,你说那都不是不得已,我才是你的妻子,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我和那些女人其实都一样,你只不过是看中我冯家的权势,看中我父亲受先帝的依重罢了。”皇后的说着又急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腥红。
“果然,你初登基在我还怀着身孕,就广纳后宫,我总要为自己想吧,为冯家想,你这个位置有我冯家的一半,所以我腹中的孩子必须是男孩。”
既然撕破脸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装了这么多年的大度,她也装累了。
看着这个已似疯魔的女人,建安帝只觉无法理喻,“朕只问你,此事冯家可有参与?”
皇后疯狂的面容上,忽然开始一丝丝崩塌,恐惧霎时溢出眼眸,她哭喊着,“与冯家无关,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他们的事。”
建安帝看她的话不似作假,眼中戾气稍减,当年宋国公还在,依他对宋国公的了解,想来也不会同意冯秋月做出如此霍乱朝纲之事。
“你身边的那个周嬷嬷,朕已经赐死了,而你…”
建安帝不愿再去看她一眼,嗓音冷漠道:“太子为国牺牲,皇后伤心欲绝,自请闭宫为太子诵经超度,即日起,凤梧宫内所有人不得外出一步。”
伏在地上的皇后,看着那离去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如今的冯家于他而言怕早就是如芒在背了吧,否则怎么会有云阳宫那个女人和纪家,现在太子没了,冯家也就彻底无用了。
抬头看着这座冷冰冰的宫殿,此生她怕是都出不去了。
圣上不杀自己,并非是对自己有情分,而是刚死了太子若她这个皇后再出事,难免会引人怀疑,这种让人蒙羞的皇家丑闻,他害怕让人知道。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们之间剩的竟都只是算计。
而此时的云阳宫内,淑妃屏退所有宫侍后,急急拉着儿子询问,“太子真死了?做的可干净?”
太子薨逝的消息一传回宫中,她那
颗心就一直提着,犹如走在悬崖边上,她时刻担心皇后或者圣上派人来审查自己。
可等了许久,等来的确是那个让自己心惊胆战的儿子。
看着慌乱不安的母妃,萧豫面色也不似往日那般轻松,眸中满是阴霾,“干净?做得确实十分干净。”
听了儿子的话,淑妃稍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总算可以心安一点点了,之前唯恐儿子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暴露自己。
萧豫挑眉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好什么?太子死的毫无破绽,干净到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做的!”
“你什么意思?”淑妃只觉自己迟早被自己这个儿子给吓死。
“我的人还没动手,他就死了。”萧豫面色不愉。
他可不信会是什么意外,先是姚奎被人截走,他查不出半点线索,再是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又杀了太子,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躲在暗处,他不得不防。
朝中有个这样的手眼通天,却又摸不清他企图之人,他又怎能心安。
淑妃也被他的话,吓白了脸色,抓着他的手都开始抖了,“那到底是谁干的?”
看了母妃一眼,萧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也想知道。”
萧豫闭着眼睛沉思着,忽然被门外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他不悦的睁开眼睛走到门口,拉开门阴沉着脸,看着外面正扬起手准备敲门的宫女,“何事?”
“殿下……刚…刚传来消息,凤梧宫那边闭宫了。”
宫女刚才被他眼神一吓,此时话也说的不太利索了。
“可知道原因?”他冷冷的问道。
“说是皇后娘娘自请为太子诵经超度。”
此时闭宫?皇后对太子的死就丝毫不怀疑吗?
萧豫只觉得这事越来越诡异了,按道理来说皇后此时定会把太子出事的罪责扣到自己和纪家头上来的,会和自己争个不死不休,怎么如此轻易就信了太子死于意外,还闭宫诵经。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
圣上辍朝三日,何为安这三日却时常忙至很晚才归。
太子发丧,这突如其来的丧礼,礼部工部户部各部皆忙得人仰马翻。
太子遗体已在运回京的途中,储君之殇,千里缟素。
上京城中开始戒严,这天何为安忙完一天刚回府时被就二嫂拉住了。
神神秘秘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泛黄的薄纸,随后低声道,“小安我都等你好几日了,今天可算看见你了,这是我自己在老家吃过的方子,你看看给你媳妇儿也吃一下试试,很灵的。”
看着手中那张纸,何为安皱眉不解道:“这是?”
“这是我找我们村里老郎中开的,我就是吃了它才生的佑平和荣荣。”二嫂略带得意道。
弟媳这一看就是子嗣不顺,要不怎么会三年了才怀上一个还掉了。
小安帮费心自己弟弟找了份好差事,她也要知恩图报好好谢谢他来。
这方子自己都试过了,绝对是有用的。
第42章
听完二嫂的话; 何为安只觉有些哭笑不得,二嫂一番好心,他也不好拒绝。
只得把纸小心的折好收进袖口中,“劳二嫂记挂了; 多谢二嫂。”
彭氏爽朗笑道:“瞧你;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行了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 都忙了一天了。”
何为安点头,同彭氏话别后; 就先回了房。
更衣时忘记刚刚袖中的那张纸了; 明蓁帮他挂衣服时泛黄的纸张正好飘落到她鞋面上。
何为安还未来得及出口; 她就以已经弯腰捡了起来,看着上面写的内容; 她有些疑惑的问他:“这是什么?”
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的; 二嫂好意他不好当面拒绝,只想着先收下就好。
但这种偏方他也不敢给妻子吃; 也不会让她吃; 孩子的事他并不急; 顺其自然就好。
现在不小心竟被她看到了; 那上面写的都是一些药材名字; 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骗她。
又想着万一哪天二嫂心血来潮的又问年年那偏方; 怕她怨自己瞒着她; 只好和她实话实说:“二嫂刚刚给我的。”
“二嫂她给这个给你干什么?”明蓁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 越看越觉得像一张药方; 更加不解了。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 何为安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俯身弯腰把一侧脸凑到她面前; 指了指,“想知道啊,你亲一我我就和你说。”
说完,他笑着望向她,明蓁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想着这人老爱逗自己,这次偏就不让他得逞。
伸出手在捏了捏他凑过来的脸,点点头道:“嗯,面皮还蛮厚的,我才不求你呢,我明日自己去问二嫂就知道了,二嫂肯定会告诉我的。”
猝不及防的反被妻子调侃了,何为安也不觉丢脸,将人一把揽进怀中,附在她耳边低语,“最好再和二嫂探讨下,怎样使用才能更有效。”
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让明蓁直觉认为这张泛黄的薄纸不是什么好东西,催促着问他:“你快说,这到底是什么啊?”
何为安不语,只是不露痕迹的微微侧了下脸。
被他勾起的好奇心,明蓁只想快些知道二嫂给的究竟是什么。
她无奈只得凑过去,还微碰到他的脸,谁知他忽然把脸转了过来,柔。软的双唇瞬间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揽着她的腰肢,何为安加深了这个吻,怀中的人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很快变得柔顺的依附在他身上。
亲了许久他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暂时放过了她,这才好心的给她解惑道:“二嫂说,这是她的生子秘方。”
手中的那张纸早在刚才何为安突然偷袭她时,就掉落到地上了。
明蓁在他怀中动了一下,何为安不肯松手依旧圈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温柔道:“年年,你别多想,二嫂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好心。”
自她出了意外后,何为安和她说话,一直都很小心,唯恐就怕她胡思乱想。
“嗯,我没有多想,我只是想把它捡起来。”
明蓁指了指刚才掉在地上的薄纸,又小声的问他:“二嫂自己也吃过,是不是真的有用啊?”
看她一直盯着地上那张纸,又想弯腰去捡时,何为安快她一步迅速捡起收好。
觉察到她的心思,他没好气道:“想都别想,是药三分毒,我不准你去吃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没?”
妻子的心思他理解,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