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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国师大人三岁半-第25章

小说: 国师大人三岁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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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因为告诉她们而帮国师报不了仇,照着他家主子的性子他一定会被他砍了的!
  他媳妇儿都没有,可不能就这么英年早逝。
  等马车里没了动静,林华偷偷摸摸掏出怀里的笔和纸,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塞到信鸽腿上放飞。一切都准备好,就等主子带着国师女儿出来了。
  他兴奋地挑挑眉,做一套伸展运动,爬上马背守夜。
  放松下,没注意身后的马车帘子掀开了一道小小的缝。
  ——
  溯回幻境时间过得飞快,周围的树木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果、枯萎、落下、结霜,最后定格在秋末的景象。
  萧清遥眼睛缓缓睁大,震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溯回,时间流逝加速,”陆南青清润的眉间凝重,“剩下的,很可能就是幻境主人要我们看的东西。”
  凤天轻回过头,“那我们要下去吗?”
  陆南青扶着树想了想,“下去吧,反正这里是幻境,里面的人看不到我们,下去看的更清楚些。如果我们能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就可以知道小荷她们被藏在哪里。”
  眼见另一边三个熟悉的人形下去,拾欢准备下去的脚步一顿,默默收回来。
  萧半青看到那三个人下去,俩书生加一残废,顿时漫不经心撇撇嘴,“他们下去,咱们就不去了,叔叔看着他们心烦。这三个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末了,他还不忘一本正经叮嘱拾欢,“欢欢,咱不下去!叔叔跟你说啊,你别看这三个人长得好看,越是有漂亮的蘑菇越是有毒,这种姿色一看就是那种蔫不拉几又有剧毒的臭蘑菇,这种蘑菇以后看见就要离得远远的,既不能炖汤又不能炒菜,只有在垃圾堆里待着的份……”
  萧半青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拾欢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下面小路上的动静。
  息之间,光线由明到暗,宛若游云遮住太阳,本来正是霞光满天的黄昏突然阴天,日月轮转,幻境已由夕阳时换至黑夜。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天空又下起了毛毛雨,小路尽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车轮滚滚声,村子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红色喜庆的灯笼,在喧闹的雨夜静静闪着光,留下道道剪影。
  数十个妇人打着油纸伞带着孩子等在村口,远处烟雨蒙蒙,只能看见模糊的深草老树根。
  “秀婶子,我阿爹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揉揉眼睛,一双晶亮的大眼睛雾蒙蒙,口齿不清地嘟囔,“我都困了……”
  他旁边一身粗布衣的秀婶子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把他往怀里抱抱防止他肩膀淋到雨,“狗蛋儿困了就去睡吧,婶子们都在这里等着呢,一会儿办完阿婆给的任务你阿娘也来,不差你这一个小人儿。”
  “不行,不行,”狗蛋儿拧了自己胳膊一把,痛意瞬间赶走了瞌睡,“我答应过爹的,他从现场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见到他我才能走。”
  边刚嫁过来没几个月的新媳妇小月逗他,“你不困啊,我看你眼睛都快合上了。”
  “啊……”他打了个哈欠,双眼浮出一层泪,“没事,我不困……我还可以坚持。”
  看着孩子一脸困意还再坚持,秀婶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要不你回去帮婶子守着铁蛋儿,等你爹来了你铁柱哥也来了,我就让你铁柱哥去叫你。”
  见他要张嘴反驳,秀婶子又加了句,“你铁蛋儿弟弟太小,婶子不放心他。你大了,去帮婶子守会儿弟弟,去睡一觉也行。一会儿你爹他们来了,我一定让你铁柱哥去叫你!”
  狗蛋儿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铁蛋儿和睡觉占了上风,一路踩着小水洼轻车熟路跑到秀婶子家里,擦擦身上的水,抱着铁蛋儿奶香奶香的小身子秒睡,只是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就知道!铁柱哥一定没来叫我!”铁蛋儿在一边睡得天昏地暗,狗蛋儿气鼓鼓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拉着铁柱哥在秀婶子面前对峙,只是他刚走出屋子,就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那些红灯笼呢?怎么都换成白的了!”从小跟棺材纸人这些丧事寿材一起长大,六七岁的狗蛋儿已经知道挂白布是什么意思,再加上村子里静悄悄地没有昨夜婶子们在村口等人的半点热闹,狗蛋儿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想法。
  铁柱哥说过,上了现场就意味着死亡,慎之哥哥也说现场很危险,难道说,村子里有人死了?
  狗蛋儿心里一慌,匆匆忙忙往村子里平常做丧事的地方跑去。他在心里把所有上战场的人过了一遍,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万万没想到打算没有最坏的,只有更坏的。
  寿村去了战场三十三个男人,没一个活着回来。
  平日里总是护着他的慎之哥哥没了一条胳膊,喜欢带他打兔子的铁柱哥只剩个半个身子,就连他阿爹和秀婶子的男人也没了脑袋,四分五裂的躺在那里。
  婶子们身披孝麻跪了一片,双眼红肿,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跪在那里的只剩下一个躯壳。
  狗蛋儿不记得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了,他只记得自己被阿娘按着头换了孝麻,跪了一天,盯着爹只剩下半个的脑袋一直神游,明明什么都没想,眼泪却流了满脸。
  他有很多话要跟他们说,却不知道该从哪一件开始说。
  慎之哥哥说等他从战场回来就办个学堂,以后让村子里的孩子都能去镇上读书;大大咧咧的铁柱哥喜欢上了邻村的水儿姐,秀婶子答应他等他回来就去水儿姐家提亲;他阿爹和虎子叔答应回来就教他怎么选木材做棺材,可他们谁也起不来了。
  狗蛋儿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他想是不是多跟他们说说话他们就起来了,可当初他爷爷死的时候,他趴在棺材边上说了一夜爷爷也没醒。
  大概死了就听不见了吧,阿婆以前这么跟他说。
  尸体在村子里停了两天,虽然天气冷了,但尸体大老远从别的地方运过来,还是发了臭。阿婆说,必须要下葬了,可阿爹他们的魂魄没了,即使下了葬,他们以后还是要做孤魂野鬼。所以,必须要把迷了路的他们带回来。
  这种引魂的事,向来都是村子里的小孩子做的,以前外村有人死了,魂魄没在身子里,就是他和大他两岁的大宁一起去吧,还被那户人家塞了一大把糖。这次大宁没了,只能他一个人去了。
  慎之哥哥死了,阿婆肉眼可见的老了好几岁。她打起精神叮嘱狗蛋儿,“一会儿一个人过去别害怕,打着白灯笼走到村口在三百米处再回来就行。听到身后有动静别害怕也别出声,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害你,会陪着你一起走完这条路。”
  说完,阿婆给他手腕上挂了一串白色的铃铛,风一吹,铃铛铃铛响,一步步行走间,铃铛都在为他指路。
  阿婆他们做铃铛的时候他看见了,这种铃铛叫骨铃,是用人骨头做的,这种铃铛天生就可以奏出一种曲子,叫引魂歌,亡灵们听到引魂歌就会跟着走,他手上这串铃铛,就是用他阿爹的骨头做的。
  从村口打着灯笼转了一圈回来,在白灯笼的光晕里,他看见了温文尔雅的慎之哥哥,笑起来很丑的铁柱哥,总喜欢吓唬小孩的梁爷爷,还有一直温柔看着他的阿爹。
  狗蛋儿很想跑过去扑进阿爹怀里,可阿婆一直叮嘱他不能往回看不能出声,不然阿爹和叔叔哥哥的魂魄就回不来了。
  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泪,眼泪洒了一路,他不能回头,他要把阿爹他们都带回去。
  以后的下葬像做梦一样,等狗蛋儿反应过来时,阿爹他们已经快到头七了。
  最近村子里出了很多事,虽然阿娘一直没告诉他,但他也知道,外面村子里的男人仗着他们村子里没个男人,一直想占婶子们的便宜,上一次晚上出来尿尿他就看见好几个男人把小月婶子拖进了屋子,他想喊人可小月婶子一直用眼神示意他走。他就迷迷糊糊进了屋。
  第二天,阿娘说小月婶子死了,上吊死的。
  小月婶子死的那一天晚上,他做的好多噩梦,他不知道那些人去小月婶子屋里做什么,但总觉得如果那天他叫人了,也许小月婶子就不会死。半夜里他又起床出去尿尿,看到了小月婶子,他不知道说什么一味的路,小月婶子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如果那天他叫了人,只会有更多人被糟蹋,她不怪他。那些人就是欺负他们村没男人,反正县太爷也不管。
  引魂歌
  狗蛋儿不知道什么叫糟蹋,但隐隐约约觉得是不好的事,之后村子里死了好几个婶婶,阿娘每天都把门关得紧紧的,然后抱着他哭,他知道阿娘在想爹,也恨外面那些总想进她们屋子的男人。可她没有办法,除了哭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也想出去和他们拼了,可她死了他怎么办,他没人照顾,其他婶婶自顾不暇,阿娘放心不下他。
  之后,阿婆糊了好多纸人,那些纸人听到铃铛声就会动,会保护他们村子里。中午的时候,阿娘领着一个纸人回来,说这里面装的是他阿爹的魂魄。那一天阿娘很高兴,纸人除了不会说话以外,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和他爹都很想,只是没他爹好看。
  纸人爹来了以后,村子里再也没婶婶自杀了,很多婶婶身边也陪着纸人,狗蛋儿知道,那是他的叔叔们。
  只是小月婶子门前多了个孤零零的纸人,天天在门口坐着,不理人,就那么坐着。
  后来娘告诉他,屋里挂的那串骨铃发出的声音就是爹在说话的声音,只是我们听不懂,以后即使纸人没了,爹的灵魂也会附在骨铃上面一直陪我。
  那之后,狗蛋儿天天去小月婶子家看,但小月婶子家的骨铃,自从她死后就没再响过。
  幻境定格在那串莹莹生光的骨铃上,周围的幻境像被烧掉的画作一样,慢慢从边缘燃起,最后风一吹,落了个干净。
  萧清遥伸手接住还在燃烧的灰烬,那点灰烬蜷缩伸展,在他手掌心消失得干净。
  寿村的面貌展现在眼前,陆南青三人一时不知该样哪里去。
  凤天轻低着头,窝着剑的手紧了紧,眼底血红一片。
  刚刚就在幻境里,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巴掌,肩膀裂开一样疼,火辣辣还冒着一股阴毒的寒气,本来他没有放回事,可万万没想到这股阴寒之气竟然一直顺着肩膀传到五脏六腑。如今他的四肢麻木,白玉般的手指缠绕着紫色的经脉,胳膊上青筋暴起,一副怎么看都像个怪物的样子!
  陆南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对劲,温润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凉意,“这些人的死,和你不久前你用计害死司池有关对不对,这个寿村里男人上的战场,就是上次你用来除掉司池的那个。”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不是在问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凤天轻轻笑了声,眉宇间疏远矜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司池是祈安的战神,我是祈安的皇帝,他是我的大将,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
  “理由?”陆南青扯了扯嘴角,温和的表皮下一片薄凉,“你想要师父的权利,当然要除掉司池这把利剑。上次萧半青说的话我本来不信,可如今结合幻境主人要说的东西……我肯定,司池的死就是你设计的。要不然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死在战场上?”
  发紫的指甲一点点扣进肉里,整条手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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