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和亲-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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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从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大门口,姜怀泽和画溪已经退下台阶,他打开帘子,画溪正弯腰准备钻进去。
叶公子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那抹久违的身影,道:“我改变主意了。去,把夫人,和她的奸夫,都给我请进来。”
说完,又补了一句:“态度好点儿,别把人吓到。”
作者有话要说: 画溪内心os:这个死变态,怎么这么快又上线了?感谢在2020…02…19 23:48:01~2020…02…26 23:4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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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画溪和姜怀泽从叶宅门口下来; 姜怀泽弯腰打起帘子,向画溪点点头,示意她坐进去。
画溪回头看了一眼叶宅大门,不知为何; 心里觉得怪怪的; 她小声道:“没能帮上忙; 抱歉。”
姜怀泽温和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姜家经商多年; 从来不是底下工人冲锋在前的。”
画溪弯起嘴角笑了下。
和姜家打交道半年多; 画溪对姜家父子还算有几分了解。老东家为人厚道,不似那些蔫酸刻薄的商人,待人更多几分人情味儿,底下的工人绣娘都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足见其人品端正。少东家从小耳濡目染; 亦是温和有礼; 文质彬彬。
家风端正; 人品卓竖。
桃青极少夸人,可见姜怀泽的确是百里挑一的人。
脑子里忽的冒出这个想法,心口兀的针扎一样疼了下; 景仲的身影莫名其妙浮现在她脑海里。
那人嘴角噙着一丝古怪地笑; 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有些人啊; 即便离得远远的,遥不可及,可还是会猝不及防冲破心底苦苦修建的坚固城防,一点点蚕食她固若金汤的防守。
“李姑娘?”姜怀泽见她神情有些古怪,喊了声。
画溪硬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我没事。”
提起裙摆,正要步入轿内; 身后传来一道唤声:“李姑娘。”
画溪闻声回头。
只见叶公子的小厮匆匆跑了出来,脚下步伐如飞,片刻便至面前,一见画溪便忍不住点头致歉:“门房不懂事,让李姑娘受屈了。”
画溪看了看姜怀泽,姜怀泽脸色微恙道:“贵府这是何意?”
小厮道:“都怪我传话不到位,只说了今日李姑娘要过府商议绣纹,这群吃了饭光长个不长脑子的东西,以为只让李姑娘进去,竟将姜公子拒之门外。实属不敬,回头我定重重罚他们。李姑娘、姜公子,请随我进去吧。”
姜怀泽想到方才那护卫上前格挡那一下,身形利落,不似寻常的看家护院。加之方才被他们拦过,心底疑虑更甚。
此时见叶公子身旁的小厮亲自出来相迎,非但没有打消他的疑虑,反倒让他更谨慎。
他道:“烦请你回去回叶公子一声,这桩生意单量太大,姜家的作坊出不了这么多货,姜某告辞了。”
他拱拱手,向画溪点点头,示意她离开。
“姜公子……”小厮唤道:“想必公子一大早带着李姑娘到这里,不是为了拒绝我们的这桩单子。方才下人实属无礼,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公子恕罪。我家主子得知姜公子带李小姐过来,已经在花厅相候,特意让小的出来迎接,若是公子走了,小的也不好交差。生意之事,成与不成,公子与我家主子商议便是,又何必教我为难。”
说着,挤了挤眉头,真做出一番为难的模样来。
姜怀泽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进去和你家公子说一声,方不失礼。”
他转过身对画溪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画溪不知姜怀泽为什么突然这么谨慎,心中不由疑惑。姜老先生昨日许了她,这笔生意若是谈成了,除了一大笔订单之外,还会额外给她一笔辛苦费。
从前在宫里,后来到柔丹,没因为钱的事情头疼过。
自己出来过日子了才晓得,活在市井之中,除了呼吸吐纳不要钱,别的什么都须得有钱。
这么一大笔钱,她有点心痒痒。
她仰头小声问:“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去见见叶公子?”
姜怀泽正要拒绝,那小厮道:“正是,我家主子为了我家夫人,寻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来,听说李姑娘绣工卓越,故而邀你至此。若是李姑娘不进去,可辛苦了我家主子对夫人这一腔深情。”
从来只有痴心女,何曾见过痴心汉。
对已经亡故的先夫人故情深深,就连她的祭礼凡事都亲力亲为,这份心难能可贵。
画溪朝姜怀泽弯起唇角:“少东家,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姜怀泽略一思忖,会不会是自己猜疑过度了,青光白日,叶公子还能如何?
他含笑颔首。
小厮领着两人从正门走了进去。
叶宅门面虽不大,可走进来后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这宅子极大,两侧的游廊下种了爬藤,沿着廊柱蔓延攀伸,内堂一片绿意葳蕤。
画溪目光随意瞥了瞥,看到游廊两侧的壁画,大多是大邯的书画名家所绘。
仅是游廊这一段路上的画作便所费不赀,绝非寻常富贵人家消用得起的。
入目处的装潢纹饰多以大邯的吉祥纹样为主。
莫不是这宅子的主人是大邯人?
叶公子。
姓叶。
没听说过大邯有姓叶的富户啊。
“公子,李姑娘和姜公子来了。”小厮站在一间屋子外,朝内喊道。
“嗯。”里面传来一道很低沉的声音,懒懒的,尾音有些悠长:“让他们进来吧。”
画溪眼皮子一掀,这语调……
随即,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
景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这是语调有些像罢了,声音并不大像。
他的声音比景仲的声音更多几分倦意,也更低沉暗哑。
小厮推开门,领着画溪和姜怀泽走了进去。
并没有见到叶公子,屋子正中央立了一块屏风,绣着大好河山。
叶公子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画溪看到他懒懒散散地坐在对面的贵妃榻上,一条腿微微曲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一下抬起,一下放下,轻轻拍着膝盖。
“叶公子。”画溪挪开视线,慢慢皱起眉。
离得不远的叶公子,让她有一种熟悉感。
“李蛮蛮?”他开口,一字一顿地喊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是十二月的风,是高岭晶莹雪化作的雪水。
“是,我就是李蛮蛮。”画溪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一定是她多想了。
她认识的人了,没人用这个声音说话。
“叶公子,我听姜老板说你想为尊夫人做祭礼,请问绣花具体的纹样你有什么要求?”
公事公办,谈完生意还得回去做活。
“是。”叶公子拍腿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死得很惨,我最近做梦老是梦见她。”
许是谈及他的伤心事,他的声音稍稍低沉了些许。
画溪犹豫了下,道:“叶公子还请节哀。尊夫人在世时喜欢什么样的花纹样式,既是为她做祭,用她喜欢的纹饰为上。”
“不必。”叶公子淡淡道,“为了给她做祭,我亲自绘了一幅图,你照图绣就可以。”
小厮闻言,立马转身到旁边的小几上拿了一幅画轴过来,双手呈给画溪。
画溪慢慢将画轴卷开,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眼前那道映在屏风上的人影。
“做不出来?”景仲透过薄薄的绡纱,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的惊愕。那熟悉的惊愕,摆在她的脸上,没变嘛。
画溪恳切道:“既是做祭,用这么鲜艳的色彩,实属不妥。”
那幅图绘的是春景,万紫千红开得灿烂。
景仲拿起桌旁的茶杯,掀开盖子,小啜了一口,而后放下杯子,淡淡地说:“哦,你不做?”
哪有用万紫千红做祭礼的,画溪不禁头皮发麻。
若是绣了这东西给他先夫人做寿礼,回头不知会给她投多少梦魇。
画溪道:“虽然我很想做叶公子这桩生意,可叶公子若执意用这幅图为先夫人做祭,请恕我难以做到。”
“嗯?”景仲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道:“我家夫人,生性喜欢热闹。哪儿热闹就爱往哪儿凑,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画溪摇头。
“她呀,太喜欢热闹了。趁我出门做生意不在家的时候,瞒过底下人,去会情郎了,结果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山涧里,摔得连尸首都喂了鱼。”
可恨啊。
当初还以为她真的是被人捉走,掉进山涧里。他派人打捞了近半个月。
那段时间,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她带去信城,后悔明知明氏虎视眈眈,为什么不加强防守;甚至后悔为什么在她嫁过来那天,没有一把掐死她,免得现在这么后悔。
那么深的山涧,他上上下下走了无数回,还在两壁的石崖上发现了她擦伤后留下的血。
看着那片殷红的一片,他就恨得指骨都快捏碎。
她是个怕疼的人。
怕得连扎针都不敢,从这么高的山涧摔下去,她该多疼?
呵。
结果,在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的时候,人家又找到了新的情郎。
画溪一愣,这人怎么把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广而告之了?有钱人家不最要脸面的吗?出了丑事,恨不得捂死在宅子里。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她不义。”景仲皱了皱眉,继续说:“我怕黄泉无颜色,她呆得寂寞,不如绣点她爱的花,给她烧下去,也让她看看人间的颜色。”
叶公子的心胸真够宽广的啊,先夫人待他如此,他还给她做祭。
叶家门庭显赫,叶公子又深情意重。不知先夫人为何水性杨花?
莫非……叶公子生得极丑?
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对屏风后的脸充满了好奇。
“那……叶公子想为先夫人绣什么呢?”画溪问。
景仲道:“绣身衣裳。以前她喜欢穿素净的衣裳,到了黄泉下,也让她有身绚烂的衣服穿。”
画溪嗯了声:“公子可否提供先夫人的尺寸?我好为她裁衣。”
“量我的尺寸。”景仲道。
画溪一怔:“你的尺寸?”
“穿了我的衣,活着时是我的人,在黄泉底下也是我的鬼。”景仲道:“她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画溪不禁后背一凉。
这话听上去怎么阴嗖嗖的?
小厮捧来软尺,递给画溪,朝屏风瞥了瞥,又捧着纸笔上前,姜怀泽自然地结果。
画溪硬着头皮和小厮走了过去,姜怀泽跟在她身后。
叶公子半倚半靠在软榻上。
画溪一见那场景,心头兀的乱跳。
刹那间,她有一种想跑的冲动。
以前景仲就常常用这个姿势坐在榻上,打远一看,叶公子的轮廓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她心都漏跳了片刻,脚底下如有千钧之重,丝毫迈不动步子。
“李姑娘?”小厮催道。
画溪双手交握,紧张地捏着,心乱成了一团乱麻。
叶公子抬起了头,朝她看过来。
涌至心尖的那点寒凉方才一点点压下去,背心陡然间升起的凉意缓缓扩散开,逐渐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