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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嫁给暴君和亲-第47章

小说: 嫁给暴君和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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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溪不经意一抬头,发现景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案前,审视着她。她惊了一下,忙弯着嘴角起来,问:“王上回来啦?”
  “在写什么?”景仲沉声问。
  对上景仲看不见情绪的黑眸,画溪双眼无辜地望着他,把手中的信递给她:“给甄珠姐姐写信呢。”
  她眉心舒展,眼里噙着些许向往和期待,说:“上次我看地图,有个地方依山傍水,后来找温将军拿了那处的地方志给我看,果然是个好地方。”
  她笑了下,说:“我在跟甄珠姐姐说那个地方呢。”
  说完,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瞥了景仲一眼。
  景仲默了默,才问:“那你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干什么?”
  “真的吗?”画溪疑惑,她摸了摸脸颊,随即,眼睛在一瞬间欢喜地亮了起来,盈盈粲然:“许是我写信太投入,不知道王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吓着了。”
  说到最后,又咳了两声。
  “孤有那么可怕?”景仲烦躁地问。
  咳咳咳,最近老是咳个不停。
  画溪一只手捂着帕子,一只手飞快地摆着:“没有,没有,是我胆儿小。总爱没事自己吓自己。”
  景仲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见鬼了,温度又高了。
  画溪见他又松开了手,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上前,低着头小声说:“我身子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每年春冬换季总会病一场,我很快就会好的,今年只是初到柔丹,水土不服。修养些日子就好了。王上,我可以的。”
  景仲把人扔到床上,四五床被子往身上一压,不耐烦地说:“睡你的觉,明天孤找虞碌。治不好你,孤把腿打断。”
  画溪瞪圆了眼睛,点了点头。心想,这回只好对不住虞碌了。
  不怨他的药不灵,只是病人不听话,非但不好好吃药,还日日洗凉水澡。
  能稳成这样,虞碌的本事已经不小了。
  三天,还有三天景仲就要去信城了。
  她心事惴惴,良久方才睡着。
  翌日清晨,画溪醒得很早。
  景仲已经不在寝殿,推门出去,虞碌已经候在了寝殿之外,也不知景仲多早就把人传了进宫。
  “王后,臣奉王上之命来给王后请脉。”虞碌毕恭毕敬,一抬手就打了个哈欠。
  又尴尬地抬手掩了掩:“臣失敬。”
  画溪让开路,把人让进了殿里:“先生辛苦了。”
  虞碌拱拱手,跟在身后走进殿内。
  刚铺上腕枕,在她手腕上垫了帕子,正要诊脉,景仲大步进来了。
  虞碌看到景仲,一愣,正要上前请安,景仲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继续诊脉。
  虞碌纳闷,今日景仲不是要接见前往大良国归来的使臣吗?
  怎么会……
  他抬首望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王后娘娘,明白过来王上为什么急匆匆跑回来。
  使臣也不见了,大事也不议了。
  顿觉压力颇大,他抬袖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战战兢兢地给画溪诊脉。
  “怎么样?”
  他眉心聚了散,散了聚。诊了良久,景仲终是不耐,开口问道。
  “前日诊脉,王后脉象都比今日平稳。这两日王后是否又受了寒?”虞碌纳闷。
  景仲偏过头望向画溪。
  画溪摇头:“没有,我都是听先生吩咐,这两日门都不敢出。”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说:“我身子骨一向不好,是小时候吃了的亏,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虞碌正要点头,眼睛对上景仲的双眼,他直勾勾地看着他,信手端了桌案上的茶盏,只问:“能治好吗?”
  虞碌顿觉头上悬了把剑,他道:“既是早年吃的亏,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调理好的,假以时日……”
  “孤是问你,在去往信城之前能治好她吗?”
  “臣定竭尽全力。”
  “能治好吗?”
  景仲语气里含了几分隐隐的不耐烦。
  画溪心里咯噔一声。她生怕景仲一个不高兴真的把虞碌给宰了,犹豫了下,起身向景仲走去:“麻烦虞碌先生了,请你现在去帮我开方子吧。”
  虞碌如蒙大赦,匆匆告退了。
  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画溪看着景仲坐着的身影,心里颇有几分挣扎。
  从她踏上前往柔丹的马车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由不得自己做主。
  现在好不容易,她可以自己做主一回了。
  千算万算,算错了人心。
  原来她也会因为景仲纠结。
  平心而论,景仲待她已经算是厚道。不管这厚道是因为什么,至少他真真正正护过自己。
  时至今日,她对景仲怕过、怨过,到现在,也感激过。
  尤其是近来她生病,景仲看得极为重要,虞碌大夫都喊了好几回了。
  照理,她就算死在王宫,也该留在景仲身边尽忠的。
  但她低估了人的求生欲。
  她想起宫檐下挂着的那些人皮灯笼,心又硬了起来。
  “王上。”她蹲下身子,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伏在景仲的膝上,乖巧得不像话。
  “是我不中用,总是让王上担心。”声音也柔得像一汪水。
  景仲垂眼看她,说:“哦,你哪只眼睛看到孤担心了?”
  画溪被噎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
  是哦,景仲要担心也是为大邯公主担心,可不是为了她。
  “李蛮蛮。”景仲看着画溪的眼睛,视线逐渐下移,指腹揉了揉她的鼻尖,嗤笑了声。
  画溪仰着脸,乖顺地“嗯”了声。
  景仲最近老是喊她李蛮蛮,她已经习惯了。
  “李蛮蛮。”他又喊了声。
  画溪偏过头,重重应道。
  “李蛮蛮。”
  “嗯。”
  “李蛮蛮。”
  “嗯。”
  “蠢东西。”
  画溪犹豫了下,没有答应这个诨名。
  景仲却突然心情大好:“李蛮蛮是个蠢东西。”
  画溪不高兴了。
  “王上老是取笑我。”画溪站起身,从景仲身边跑开。
  桃青端了早膳进来,有滚烫的热粥,还有清淡的小菜。
  画溪跑过去帮她准备碗筷,又亲自盛粥。
  刚舀了一勺,她感觉自己又要咳嗽了,忙扔下勺子,在怀里胡乱地去摸帕子。
  不意间把勺子扔到了手背上。
  烫得她一声惊呼,一把甩开手。
  “怎么烫着了?快给我看看?”桃青揪心得很,忙扯了帕子给她擦身上泼了的粥。
  画溪一边咳嗽,一边说:“没事没事。”
  脸呛得通红。
  “我去给你找药。”桃青说:“你等着。”
  话未说完,景仲走过来,懒懒瞥了他一眼,拽着她的手腕往内殿走去。
  在墙壁挂着的箭筒里胡乱翻了翻。
  翻出了一小瓶咬。
  他压着画溪的肩膀,让她坐在床沿,这才揭开瓶塞,倒出药粉,扑在她被粥烫得绯红的手上。
  “李蛮蛮真是个蠢东西。”
  画溪悠悠轻叹了声,苦恼自责:“我怎么就这么笨了。”
  想了想,她心虚的软软的说道:“肯定是王上经常骂我蠢东西,久而久之,我就真的蠢了。以前在大邯的时候,公主还经常夸我机灵。”
  “机灵还把你送走?”
  画溪被他塞得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景仲“啧”了声,拍了拍画溪的脸,说:“蛮蛮不服气?”
  “蛮蛮服气。”画溪干净的眸子让人觉得她一片坦荡。
  说完这句,她又咳了起来,肺上都咳得抽疼。
  牵动胸腔都是疼的。
  她喘不上来气,伏在床上咳了许久。
  景仲轻轻拍着她的背,眉头皱得老高。
  画溪本是小小的伤风,往常一碗姜糖水就能喝好,这回硬生生被她冲凉水澡,拖了十几日。
  三月初五晚上,明日启程的事情都定了。
  画溪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只能留在国都。
  听闻这个消息,画溪长长舒了口气,也不枉这些日子受的罪。
  晚上景仲很晚才回来,画溪身子不适,早早就躺下了。
  入了夜,她睡了一觉起来,才听到景仲推门回来的声音。
  她慢悠悠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王上回来了?”
  懒懒的,像只没睡醒的猫。
  景仲嗯了声,自行解了衣衫,说:“睡你的。”
  画溪重新躺了回去,乖乖地裹着被子。
  听着隔壁传来景仲梳洗的声音,她缓缓眨了眨眼睛,双手叠放在胸前,掰着指头玩儿。
  很快,景仲就回来了,他掀开被子,躺进被窝。
  画溪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
  她有心想说些什么,话到唇边,又觉得这样太反常,怕惹得景仲生疑。
  又把话憋回腹中。
  身旁没多久就传来景仲均匀绵长的呼吸。
  呵,戏里不都说临别前夜,夫妻都是款款而谈,共诉离情的么。
  他睡得倒挺快的。
  画溪翻了个身,弓着身子睡觉。
  腰上忽然搭来一条胳膊,把她往身后一带,她身子被带进景仲怀里,两人离得极近。景仲从身后抱着她,口齿含糊不清:“睡觉。”
  画溪身子没敢动,轻轻“嗯”了声。
  *
  “王上。”画溪轻轻推了推景仲。
  景仲躺在床上,皱着眉醒来。他睁开眼,看到画溪已经穿好衣裳,梳洗完了。
  她穿着一件颜色浅淡的大邯衣衫,脸上未施粉黛,是他最喜欢的白净姿容。
  头有些疼,昨日见了大良国时辰,夜里应酬到深夜才回。
  景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澹台先生他们已经在宫外候着了。”画溪伸手扶着他起床。
  哦对,今日要启程回信城。
  “不是还病着,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画溪服侍他更衣,唇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她说:“王上要远行,我当然要早起为你送行。”
  景仲张开双臂,任画溪为他穿戴。
  穿好衣服,系上玉带。
  画溪又从袖子里摸出个黛青色的香囊,挂在他腰间。
  “本该在春分前给你的,只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病着,耽误到昨日才做好。”画溪颇有些愧疚。
  景仲低头扫了眼,黛青色的香囊,用金线绣着舞爪飞龙,有种不动声色的威仪。
  那是画溪答应给他的香囊。
  来得迟迟,他亦欢喜。
  他嘴角微微一扬,道:“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工作原因,更新不固定啦,非常抱歉!感谢在2020…02…12 22:43:07~2020…02…19 23:4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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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6 章

  画溪不再说话; 默默低头整理他腰间的香囊穗子,冰丝流苏线被捋得直直的,服帖地贴在他玄色衣衫上。
  整理好衣衫,她站起来; 脚步微踉; 一晃; 正好跌进景仲张开的臂间。
  景仲双臂微收,把人揽入怀中。
  画溪一仰头; 额头刚好从他下巴擦过。一夜未加修理的胡茬冒出; 擦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酥酥麻麻。
  不自觉地偏了一下。
  景仲阻止她,宽掌贴在她脸颊,带着她的脸侧过来; 捧着她的脸和自己对视。
  画溪一怔; 颤了颤眼睫; 移开了视线。
  景仲的视线落在画溪的手指头上,因为连夜赶工,指尖捏针都捏红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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