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真千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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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猜到啦!”秦怀龄笑嘻嘻地拊掌道,然而眼底一片冰凉。
兰庭先是无言以对的扯了扯嘴角,继而顿了顿,方道:“臣女不以为,单凭臣女一人,就可以牵扯住大都督,殿下高看臣女了,也低估火泽了。”
秦怀龄却不惊讶,只嗤笑一声:“啊,这就按捺不住本性了,早知你压着火,怎么,还真的非他不嫁了。”
“三殿下有何事,不如直接与臣吩咐,何必来为难兰庭。”忽而一声出现在身后,正是薛珩,挺拔如松,身长鹤立。
薛珩出来那一刻,兰庭通身的气息,显见松懈下来,全然不复在秦怀龄面前的防备,唇角随之翘了起来。
薛珩肃然道:“殿下遴选侧妃,乃是幸事一件,可喜可贺,兰庭年少莽撞,只恐当不得殿下厚爱。”
陛下有意为诸位皇子遴选侧妃一事,薛珩当然知道。
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既没有可以探讨这些的同僚,自己身边也没有适龄的人选。
难道,还要将兰庭举荐上去吗?
薛珩不上心,是因为无所求,而殷殷与他结交的臣子,却是有所求的。
问了一遍又一遍,薛珩也不得不上了点心。
他本来打算一早来见兰庭的,谁知甫一踏入侯府,就被人团团围了上来,脱不开身,此时听闻秦怀龄来了,他太了解三皇子了。
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三皇子与兰庭在说话。
巴陵公主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大都督也来啦!”
薛珩拱手见礼:“见过巴陵公主。”
巴陵公主笑吟吟地说:“大都督既然有事,就和兰庭一起走吧。”
听了公主的话,兰庭即刻退开一步,藉口道:“殿下,臣女先行告退,请三殿下和公主自行游览。”
“我都说了,这是徒劳的,兰庭眼中只有薛大都督,在王府不就是吗。”她清楚三哥的心思,也帮了他一把。
帮他看清自己。
但她知道,无济于事的,他看上了的,总要千方百计的得了手。
过一阵子就没了意思,若是一直得不到,他就要一直惦记着。
对人,对事,对物,秦怀龄都这样。
与她久伴的兰庭也了解,所以不会动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说皇兄的坏话吗?”秦怀龄笑眯眯地俯下身来,拧了拧妹妹白嫩的脸颊,状似嗔怪道。
巴陵公主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总当别人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意图不轨。”
“与你无关!”秦怀龄看了她一时,仰头哼了一声,径直负手走过去了。
兄妹两这般相互鄙薄的姿态,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薛珩和兰庭得巴陵公主解围,两人一边顺着小石子径散步一边闲聊,薛珩毫不隐瞒她父亲的态度,通通与兰庭说了。
兰庭挑了挑眉尖,沉吟道:“陛下看似冷眼旁观,实则心中早已有了主张,只看谁跑得快,会抱大腿来投诚了,可惜,我父亲似乎不太上道啊。”
至于三殿下,是不是未雨绸缪,还是单纯和薛珩较劲,就不一定了。
薛珩沉着地点了点头,认同了兰庭的说法,看似局势胶着成一团乱麻,陛下干坐在上面,无从下手,实则是等着他们从里面土崩瓦解。
你们以为自己走投无路,朕给你们立功的机会,谢桓只是贪心,他既望着皇帝未来的恩赏,又不愿意脱离贵族联盟的抱团取暖。
“不错,”薛珩慢条斯理的道:“得陇望蜀,必有灾殃。”
兰庭为此长叹一口气,却并不惋惜。
两人经过了茶花丛,这片放置了一套大理石桌凳,兰庭捻了一片花瓣,随手捏在手里,莞尔失笑道:“三殿下总有些奇怪,有时,比公主还天真,为何会觉得用我就能牵制你呢。”
“不一定。”薛珩淡淡的打断了她。
兰庭蓦然抬首看向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午后灼目的熠熠天光,犹若金粉扑在他们的脸上。
“所以,我会尽快准备提亲事宜。”薛珩依旧很清淡的说。
仿佛这只是他们所有约定里,一如既往很平凡的诺言。
他说了,就会去做,他应了,就必定办到。
“当日,我知道你会答应提亲。”兰庭忽然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像是很难为情的,抬起手指,掩饰地遮了遮眼睛,偏过头去:“哪怕是为了像巴陵公主今日这般,仅仅为了让我赢回颜面,你也会答应的。”
闻得此言,薛珩默然以对。
半晌,他垂下眼帘,抬手折下一簇茶花,簪在了她的发上。
他默认了。
无论是否喜爱她,他都会宽纵地包容她的任何要求。
就是因为这种不会拒绝的态度,让兰庭不可知晓,他究竟以怎样的心情,来接受自己娶她为妻这件事。
如从前一般的亦父亦兄,还是,如她所想所愿。
然而,意在心间,有口难开,怯生生……
第60章 攀附
“晟风; 你也在这里啊。”谢桓听小厮说,三皇子来了花亭这里,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却见到赵晟风迎面而来。
他立即收敛了脸上急吼吼的神情; 负起手来; 板正身形做出了肃穆的样子。
“嗯; 路过。”赵晟风退开一步,虚抬起手; 朝左侧示意了一下; 轻声道:“方才看到两位殿下在这里,姐夫要不要过去?”
“啊,我有正有此意。”谢桓见他没有一同过去的意思,对这个进退有度的妻弟; 心中更加满意。
赵晟风看着他亟不可待的步履; 低了低头; 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薛珩对谢家,也不怎么着意嘛,若不然; 怎么会连三皇子遴选侧妃这种消息; 都不曾告诉过他半句。
虽然薛珩来了之后; 他就惊慌地避开了,但前面听到的消息已经足够了。
幸好,谢兰庭与谢家人的关系,并不算是紧密,所以,他有足够的施展余地。
谢桓总是拿他当成幕僚,殊不知; 他也不过是寻个踏脚石罢了。
这厢,兰庭与薛珩商榷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二人步行到了花屏门处,就颔首分别了。
她带着自己丫鬟,回到了宴席处,返现挺多人都不在,除了她和巴陵公主,谢如意、柳姨妈母女,都不在这里了。
没多时。
寿安堂的丫鬟就过来了,走到她面前,态度分外恭敬柔顺:“大小姐,老夫人吩咐奴婢请您过去。”
“请我,二小姐呢?”兰庭稍稍扬眉,惊诧道。
这么大好日子,老夫人最应该想见的,应该是谢如意才对。
老夫人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因为始终享受着荣华富贵,保养得宜,并不是很显得老态。
只是总是爱显出让人不太舒服的老太君做派。
大庭广众之下,谢兰庭不好拒绝,只得和丫鬟一同去寿安堂,见她那素来以趾高气昂,鼻孔看人的嫡亲祖母。
谢老夫人可能是习惯了先前的态度,一时没改过来,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兰丫头,怎么不请公主到过来?”
兰丫头?这是自从兰庭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夫人这么唤她,和蔼无比,又慈爱得有点叫人头皮发麻。
“公主只是为了少年的交情,来看看孙女,她的来去,孙女可不敢管。”主要她怕巴陵公主过来,谢老夫人就该气死了。
这位小公主,在和三皇子这么多年的较量中,可历来不是温柔可亲的性情。
谢老夫人格外会抓重点:“这么说,巴陵公主是与你一道长大的?”
“公主是公主,自然是同皇子一起长大的。”兰庭微笑道。
她对谢老夫人委实没什么好感,找她来说这些,不过是又在为她的那些孙子孙女算计。
看到她甚是随意的神情,谢老夫人忍不住说教道:“终究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家怎么说,也是公侯之家,日后……”
谢兰庭与公主一起长大,那就是不是伴读,也胜似伴读了。
她自己是有了大都督,总不能弃自己的兄弟姐妹于不顾吧。
听着谢老夫人的喋喋不休,兰庭渐渐生了厌烦之心。
“你年纪小,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多得是靠家里人过得呢。”
不等谢老夫人开始提要求,兰庭等她说完这段,歇口气的时候,直接站起来略略一躬身,淡淡道:“孙女身子有些不适,往祖母见谅,兰庭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谢老夫人出口挽留,就起身朝外走了。
那模样,活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到底不是府里长大的,没什么章法。”瞧着谢兰庭出去的背影,谢老夫人转头重重地撂下茶杯,与身边的嬷嬷愤愤道。
这样的大好时机,谢兰庭反而自持身份,与他们闹起了性子,也不知道多多为家里的兄弟姊妹筹谋,未来她也能受到好处不是。
兰庭的确没有这种想法,家族的荣辱长久,若她是才回来的谢兰庭,的确是有这样想过的。
但现在,能够让谢家风平浪静的,度过了这段好时日,就已经是他们的宽容了。
她委实时运不济,出门就迎上了满脸焦色的连氏,想到方才差点被巴陵公主气哭的谢如意,兰庭下意识撤了一步,考虑要不要换条路走。
连氏一般这样子,不是为了给谢如意寻公道,就是给她鸣不平,她今天心情好,不想和连氏吵起来。
然而,这次出乎意料的,连氏提都没提谢如意,而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回,紧张地关心起了她:“兰庭,怎么样,你祖母没说你什么吧?”
实则呢,连氏也是故意装腔作势地,做给寿安堂的丫鬟看。
她对婆母叫走女儿这件事,多少有些不满的。
这就好比你好不容易有了个值得炫耀的珍宝,却被一个关系不好的人,倚老卖老,派人偷偷挪走一样。
她满腹的怨气,从前在丈夫面前说不得,但到了如今非比寻常的谢兰庭面前,就肆无忌惮起来。
“没事,母亲的话有点奇怪,这么久了,祖母会为难女儿什么呢。”
兰庭话里带刺,连氏笑意微微一僵,之前她的确没怎么关心过。
但那时因为她知道,兰庭不会吃亏的。
连氏在内心里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可她似是忘了,彼时的谢兰庭,尚且没有任何撑腰,她得罪了谢老夫人,总是暗中要吃亏的。
连氏施展开慈母的笑容,抬手就去抚摸她的脸颊,徐徐道:“母亲倒是也有一桩事的……”
“啊,既然母亲是来见祖母的吧,女儿就不打扰了。”兰庭故作张致,霍然打断了她,侧过身去道。
说完,她让出了路,就提着裙裾,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任凭连氏叫了几声,最后在后面幽怨地望着她。
连氏要说的,不是别是的事情,就是为谢如意退婚。
前些日子,她还举棋不定,但是此时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为谢如意把尚家的婚事推掉,之前他们是没有办法。
现在谢家不一样,他们能够倚靠的人太多了。
哪怕尚家不肯,让兰庭去求大都督,去求公主,或者谢桓自己就搭上了三皇子,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谢桓没有她这么乐观,表面上看似是谢家的人缘好了,但实则能给他们帮助的人,还都在观望。
在他还想从三皇子这里,打探尚家的前途时,他绝对想不到,妻子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写退婚书的内容了。
赵晟风没有和谢桓一起去见三皇子,他只是折身让丫鬟去清了柳姨妈出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