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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四爷心尖宠(清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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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苏培盛是从哪时候换的衣服,等齐悦和四阿哥一坐上车,就见着他从边上窜了出来; 点头哈腰冲马车里说道:“还是让奴才跟着老爷吧; 光凭额图珲未必伺候得到呢。”
  额图珲跟着四阿哥的日子不算短,自然知道苏培盛的地位,见马车里头没有声响就是默认同意了,也没有多说话; 抽抽嘴角就识趣的往边上挪了挪; 硬挤出个位置来让他坐下。
  齐悦在里面偷笑; 就四阿哥的这个清俊长相,嘴唇上胡须都没养出来呢; 和苏培盛嘴里的老爷搭配起来还真好笑,有种小儿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
  四阿哥合上扇子敲敲齐悦的头,“夫人,要是再笑; 可就要打道回府了。”
  齐悦连忙捂着嘴巴,只是还不老实,隔着手心偷偷吐槽他道:“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睚眦必报。”
  马车就这么大,齐悦再小声又能轻到哪里去,一连三个成语听得四阿哥手直痒痒,做式又要举起扇子敲打,齐悦这才吓得投降闭紧嘴巴,彻底安静下来。
  去京郊的隆福寺要从外城的永定门出去,大道直通内外城门,沿途自然是热闹非常,叫卖声喧哗声欢笑声隔着帘子往里面吹,听得齐悦耳朵竖得笔直。
  她小心的撇了撇四阿哥,见这位爷闭目沉思,就暗暗欢喜起来,不做声地挪到车帘子那块,悄悄用指头掀起一片帘子角,探头探脑的围观起街上的景象来。
  在她重生后的十几年里,这上街对她来说简直像是家常便饭,想出门略打个招呼就能拉起一个哥哥出来陪她逛去,谁知道后来反而难了呢。
  因为家里娘死得早,爹齐彦和两个哥哥对此一直身怀愧疚,待她这个唯一的女孩自然好,捧在手心里养到十来岁,平日连活也不怎么让干,要不是齐悦是穿越的,说不准还真能被宠出个坏脾气来。
  亲爹齐彦是个读书秀才,性子平和恬淡,素来不爱和人争吵,在娘死后更是如此,一头钻进了书房里,要不是家里早些有积蓄,恐怕还真撑不到齐悦长大。
  大哥齐文则不同,打小就长得壮实,个子窜到了一米八,在清朝那会绝对是条大汉,打架起来能轻松对付五六个人,齐悦靠着他的威风在胡同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就没有不长眼敢欺负她的。
  二哥齐武反而像她父亲,虽然长得也五大三粗,可内里心眼是真多,要不是他在外面交际,自家也未必能落得清闲。
  也因为这个身板,就算他们家是汉军旗,补缺考试也照样一眼就被挑到步军营做了步军领催,官面上的俸禄达到了每月四两银。当然,实际领到肯定没这么多,零零碎碎克扣下来,拿个五成都算上面厚道了。
  每当领到兵缺俸禄的时候,两个哥哥总会额外给她一串铜板的零花,这就不算少了,差不多能有一钱呢。凭这些能一口气从正阳街逛到东西四牌楼,胡同里的女孩子就没有不羡慕她的。
  瞧着瞧着,齐悦就发现马车行走的路线莫名熟悉起来,像是越来越靠近自己家住的那小百花胡同了。
  她心情愈发紧张起来,不自觉就将帘子挑过了头,伸长了脖子打量着底下站着的人群中有没有家里那三个憨傻的亲人。
  四阿哥原先只是看她年纪小贪新鲜,又只是挑了一个角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这会瞧齐悦头都快探出去了,忙咳嗽一声,警告她可别太过份。
  齐悦捏紧了帘子,是了,她才想起来,自己嫁的这位是皇阿哥,能破天荒带自己出门就是宠爱了,怎么还敢忘了身份呢。
  她闷闷不乐的甩开帘子坐回去,原本还想着去寺庙欢乐的心情沉郁下来,要不是顾忌在外面,齐悦都想痛痛快快哭出来,才几个月,她就想家里的爹和哥哥们了。
  这样想想,齐悦就用力扑到四阿哥怀里,拽过一只手来狠狠咬了口,好硬!都是四阿哥害的!
  自己难受了,总不能还藏着掖着让这位爷浑然不觉。齐悦心想,非得要让他也明白体会下自己的痛苦才行,她使劲磨着牙,明明咬上时还张着大嘴巴,下口的时候却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叛徒!她的内心对牙齿痛心疾首,竟然连最拿手的咬人都留不下痕迹,肯定是被四阿哥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四阿哥好笑从她牙口拔出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擦嘴巴,“也不嫌脏,就敢下嘴,我瞧你啊,比玉骅还不忌口。”
  齐悦别开脸,她正生气呢别捣乱,鼓着一张脸没给四阿哥好颜色,要不是他,说不定都能看到爹了。
  “让我来猜猜,难道是夫人想回门了不成。”四阿哥倚靠在车厢壁,悠悠然说了一句。
  齐悦闻言忙把嘴里的气吐出,睁着一双大眼睛期许得看向他,若是身后有尾巴,这会都能左右摇晃起来,乖巧的不行。
  可谁知,面前这位四阿哥却老神在在得闭上了眼睛,把后话藏在了肚子里,卖起了关子。
  齐悦忍了忍,俗话说得好,百忍成钢,每一个成功的人士都是从忍字起家,忍耐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美德之一······
  她没有忍住。
  齐悦双手抓着四阿哥的肩膀使劲晃荡起来,嘴里不住撒娇道:“好四哥,别逗我了,快说吧快说吧。”
  她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被四阿哥给宠坏掉了,哪里还能忍受住这会子的折磨,磨着四阿哥一顿缠人,连凑到耳朵边悄悄说情话的手段都用上了,好说歹说总算是撬开了四阿哥的口。
  “你要是再捣乱,晚上回去就别想路过那条胡同!”四阿哥苦中作乐的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假意忍受不住的抛下一句话,使得齐悦乖乖坐回位置上文静起来。
  难得出趟门,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只做一件事情,早就让人查了齐悦当初所住的地址,在桌上圈了大半天,总算是研究出一条出入路过那一块地方的路线出来,要不是这样,齐悦进书房时他哪能没察觉出来。
  本来还想着回去时给小格格一份惊喜,却没想半路痴缠不过,还是提前透露了一声。
  山路弯弯绕绕,从最开始的平坦逐渐颠簸起来,等行到山脚时,道路已经无法驾车前行,只能下车踏步拾级而上,这地方果然偏僻的很。
  隆福寺占地不算大,所以庙前并无知客僧,只有树下一个洒扫的小沙弥,见有人来还诧异道:“四位是来拜佛的吗?”
  苏培盛抢先一步开口道:“正是,我家老爷听说此处香火灵验,特地过来拜拜,小师傅,麻烦您头前带路吧,这香火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他还真怕小沙弥人傻摇头拒绝,那这一趟可就白来了。他打听了京城内外十余所大小寺庙,可不知为何,四阿哥却偏偏挑了这个小寺。
  万幸洒扫沙弥没有拒绝,领着人过山门到了大雄宝殿外才退下,主持真定没有出面,而是由寺僧接待了一行人。
  殿中栴檀佛像高然站立,左手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面相慈和仁善。左右胁侍为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绕过之后背面又有观音像竖立其中,是手托净瓶的法相。
  四阿哥就和齐悦走上前,挨个跪拜了一遍,而后才站起身来与寺僧交谈道:“不知庙里为生者点长明灯祈福,作价几何。”
  寺僧似乎许久没见过这单生意了,犹豫一会才开口道:“灯火费用不多,若要长久点,每月一斤半油就足够了。”他没把庙中念经祈福的钱折价算进去,只算了点灯费用。
  四阿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请师傅帮我点起几盏,另外还有亡者单起一屋也点起来。”
  齐悦听四阿哥口里念出十来个人名还有些迷糊,那来的这么多呢?
  仔细数数才发现,这位爷愣是把皇太后,康熙爷,逝去的养母孝懿仁皇后,生母德妃娘娘,后院三个怀孕的并大格格,早前夭折的几位皇子公主都算了进去,把个小庙寺僧给吓了一大跳。
  齐悦望着眼前认真念叨化名的年轻人心软下来,这可是山中小庙,就是真做了事也无人看到的偏僻地方,四阿哥这份心明摆着就不是弄虚作假的。
  他能记挂住所有对他好的人,私底下替人祈福祝愿,外表冷清冷性的四阿哥,感情却真挚得让人难以想象。
  他可真好啊!
  下了山门,齐悦的心情就放飞起来,恨不得给马车插上两翅膀飞到城里边去,渴望的心情连在旁伺候的人都感受到了。
  额图珲挥开苏培盛使劲戳他后背的手,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也不是个木头,自然也明白齐格格的焦急,扬扬鞭子就疾驰起来。
  等到了小百花胡同口,齐悦有些着急,没停稳就往外跳下去进了里面,把那么大的一个四阿哥给抛到了脑后边,她是真想家里人了。
  ………………
  齐彦是从早上开始左眼皮就一个劲的跳来着,俗话说的好,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就算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也让他心情不是很愉快。
  等到吃午饭那会看到两儿子,齐彦的眼皮跳的更欢实了,一个个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一个身板顶的住一面桌子,见到他黑着脸也不问候问候身体。
  齐彦心里第三千次想念起自己的乖女儿来,有她在自己肯定没这么堵心,早就端茶递水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了。
  诶呦他的小悦儿!齐彦心底一阵抽痛,眼眶里泛着泪,要不是他没本事,也不至于把人送进火坑里头去,那阿哥府能是好呆的地方吗,一个个心思深沉着呢,他闺女进去能被人连骨头都不带嚼的活吃喽!
  这样想想,齐彦看了讨人嫌的两个儿子,朝齐武努努嘴,“去,拍你哥一掌。”
  他倒是想亲自上手,无奈大儿子身强力壮,浑身上下结实得块石头似的,他拍过去疼得十有八九是自个。
  齐武点点头,丝毫不留力气得狠拍了大哥一后背,嘿嘿一笑憨厚道:“大哥,爹找你有话!”
  齐文正准备捏起头颅大的拳头教训教训是谁打的他呢,听见老二这句话才松开手,抱怨道:“爹让你叫我,又不是打我,傻乎乎的下手这么重。”
  “咳咳——”齐彦咳嗽了一声,不忍心再看大儿子犯浑下去,另一边也确实着急道:“你妹妹的情况你们两个到底打听了没有?”
  人进了四阿哥府里总该也有个消息吧,怎么进去快小半年了也没声响呢。为着眼皮疯狂跳动的事情,齐彦心里头压着石头,该不会是女儿出事了吧。
  这话一说,齐武也不逗闹了,认真询问起大哥来,家中就齐文补了步兵领催的缺,算在步兵营汉军旗佐领下,隶属于九门提督,专门负责京城治安,打听消息最为方便。
  齐文皱着眉头闷声闷气,“打听过了,四阿哥府里管的别提有多严,详细的消息一点都没打听出来,只是隐约听人说目前四阿哥宠幸着一位格格,还有个格格被禁闭了,可到底谁是谁就真不知道了。”
  齐彦一拍大腿,这还用说嘛,他女儿柔柔弱弱小花似的,一没心机二人憨傻,肯定是被那个得宠的给害禁闭了。
  他把事情一分析,屋里头三个男人都纷纷点头赞同,齐彦捏着一块粗剪过的小方帕子捶胸顿足,这是齐悦母亲剪给他的定情信物,虽然手工粗糙了一些,却被他珍视日日揣到怀里纪念。
  齐彦看着帕子老泪纵横,娇娘,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没用,你最后留下来的一个闺女都被人给欺负死了。
  正难过呢,就听门外不知道哪个讨人厌的孩子催命似的敲门,齐文攥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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