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被潜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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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你从来没信任过我。现在我抛下公司来了,解释了,还讨好着你的家人,忍着你的无理取闹,你就是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任性?”我冷笑,“我就是人性又自悲,可怜别人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就跑回来,就算回去了,别人跟我说句什么,我还是依然会跑会来。宋子言,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信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让我信任的事情,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不踏实,为什么我过得这么战战兢兢?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他不能置信地盯着我,“凭什么?那这些天你以为我在做什么,陪你过家家?”
我直直看着他:“你爱我吗?”
他抿唇,没有说话。
我顿时心灰意懒:“就算没有鲜花贴心电话的追求,没有浪漫感动的过程,我虽然遗憾,可是都能接受。可是你连三个字都不说,在我看来,我连你家养的宠物都不如,至少你心情好的时候哄哄它。你能给我个定位吗?是玩玩的情人还是免费的保姆?”
他嘴张了张,却没说话,沉默的时间太长,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他却开后了,声音低沉:“爱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把你当爱人。”
心跳停顿了一秒,我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那就把我想听的三个字说出来。”
他垂下眼睑,只说:“我会和你结婚。”
到底这个男人是有多铁齿铜牙,说了那三个字会要了他的命?我又是你爱人,你又心甘情愿被我绑一辈子,却连那三个字都吝啬?我完全失去了忍耐:“不必,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我一张热脸没必要贴墓碑上。宋子言,总经理,我已经跟你没有别的话好说,你从哪儿来请回哪儿去,如果你还是死皮懒脸地待我们家,我明天就旅游去。以前算我太傻太天真,觉得能把石头暖热了,以后我很精很聪明,对你完全死心还不成么?请你快点走,省得我看见厌烦。”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怒气,我看着他的手在身边握起又张开,张开又握起,也有些害怕。可是他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依旧厌烦的敷衍的口气:“我承认我是爱你的,这样够不够?”够你MA的头啦!他这打发乞丐一样的语气,让我立即气结,可是气到了极处,居然不怒反笑,“谢谢总经理,不过不用你这么委屈自己了,要别人这么一句就够了,换成了你,别说这三个字了,就是你一天一束花半小时一电话有事没事在我面前瞎晃荡死命追我都没可能!您老的话金贵,千万别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真的!”
说道最后我还重重点头,加深效果。他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我分辨不出他什么神色。这么看了许久,他转身,走路,开门,出去了。门哐的一声关上,有些细微的灰尘落下。 原本义愤填膺的我,忽然就没志气地后悔了起来。其实他别扭闷骚我又不是不知道,话也逼出来了,这么还逞一时意气活活把人家气走。本来该拿个小本本记下,以后每年在日历上画圈圈庆祝的节日,被我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耍大牌,结果一个玩大发人家不配合,给活活烂尾了。我捂脸呻吟,你小样都跟他睡那么久了,他那少到可怜的耐心指数你还不清楚。偏偏还打肿脸充胖子,人家卖猪肉的都不上门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欲哭无泪,赶紧穿鞋下去把人追回来。握住们把还没用力,那门把却像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转动开,果真是老天被我的深情转化,物为我悲吗??还没来得及自我表彰,门一开,外面就是刚刚出去的宋子言 “你。。。。。。”“你。。。。。”我们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停下。沉默下来,我心中默默流泪祈祷:千万别是来辞行的,千万不要是说玩完的。刚念了几遍,就听他清咳了一声,而表情显然很不自在,眼睛几度游移也不看我,怎么看都有些局促有些不好意思。在我的忐忑不安中。他开了口:“你。。。喜欢什么花?”不知是否我看错,他脸颊似乎有一点红。。。。。
宋子言正式开始追我了!
第二天,花店里的小妹妹就送来了一大束花,鲜红的玫瑰,嗯,还不错,虽然我对花花草草一向不感冒,但是这花象征爱情,我就欢乐地收下了。翻了翻或怒放或含苞的花骨朵,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纸笺,好奇翻出来,上面是瘦削刚劲的钢笔字,是宋子言熟悉的字体: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阵阵花香会让你沉醉。。。。。。。。。
我又觉一阵负离子从天灵盖劈下,周游到四肢百脉,我整个人。。。。焦了。。。。没看出来,宋子言隐藏在龟壳之后的是一代雷公啊!!!刚好他打电话过来,我颤巍巍地问:“花收到了,可是卡片上的词你抄谁的?”他问:“不满意?”何止是不满意,简直太不满意了,我开始对他的审美标准产生质疑:“这歌词是你选的吧,就只有这个?”也太没水平了。。。。。。。。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稍过了一下,他说:“还有几个候选的,一个是老鼠对大米的告白,一个是狼对羊的,还有一个是孙子对爷爷的,只有那两只蝴蝶还算同类。”我一听,登时两眼冒光:“孙子对爷爷?”难道我们这里已经民风开放到接受爷孙恋了么?他唔了一声,又是翻书的声音,低声读出来:“你不要再来伤害我,爷爷爷,不要再来伤害我,爷爷爷。”什么爷爷爷,明明是人家深情得yaeh yeah yeah吧!依我对他的了解,我略懂了:“你不是去大街上买了盘磁带,自己听着记了歌词就写上来了吧。”他回答的很诚实:“找的最畅销的那种。”想起他一身西装革履精英气质带着耳机,一边听着那些网络歌曲,一边在纸上飞快地记着,然后在花店小妹妹鄙视的小眼神儿中,一字字再把那些销魂的字句抄在纸笺上。。。。我右边的嘴角就不由得网上抽搐了两下。。。。。
他偏偏还一本正经地和我打招呼:“正好七首歌,那就一天一首,刚好一周。”
“不用了!”我赶紧打住,天天看这些雷得人风中凌乱的歌词,我折寿啊!
他讶然,问“不用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用,不用了,你的心意我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而且也被深深地囧到了。正中了那句话,如果囧,请深囧。 话筒里传来纸张撕碎揉搓的声音,接着就是他的回答:“很好。”
送花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我满心欢喜地等待他接下来的攻势,享受公主一样被王子爱慕的虚荣。
我坐在餐桌边,一边漫不经心的拨拉着米饭,一边偷瞄对面的宋子言,接下来他会怎么行动?从对面门楼上拉横幅,在我家窗外放热气球,还是在楼下堆满心型的蜡烛?
正乐滋滋的想着,就看到对面正吃着饭的宋子言放下了筷子,站起来对我们说了声抱歉,走到了阳台边。我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阳台瞟,该不是像珠光宝气里那样有飞机拉横幅示爱吧。。。。桌上的手机先嗡嗡震动,接着铃声大嗓,屏幕上显示来电人就是宋子言。
瞄了眼阳台上手机放耳边的那个人,我接起来:“喂”
听到我的声音,他一句话也没说,举手收了线,又走回来坐下吃饭。
剩我一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孩子不会是梦游吧。。。。。
直到收到同一个类型的N个电话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错误,他不是梦游,他是在坚定不移地执行我的方针,半小时一个电话。十一点之后当我昏昏欲睡之时,那电话已经半小时一个,不早不晚,在零与三十准时响起。忍无可忍的我干脆关了手机,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就听到有人咚咚的敲门,我惺忪着眼下去开门。宋子言在外面神情不善:“你关机了。”
我没好气:“我要睡觉了,当然关机!”
他一脸严肃:“这样就和你给我的建议不符。半个小时一个 电话,你借不到怎么算?”
OMG!我是真的被他活活噎死了,狂乱地抓抓头发,我吼:“ 不用打了,这一关算你过了还不行么?”
他脸上这才带了笑,很欣慰地笑:“很好。”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快去睡。”
然后就在我木睽睽下,惬意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扶着门框发了一会儿楞,他。。。。。是故意的吧。。。。从送那么 雷人的纸片到这午夜凶铃,他哪是追我?压根就是整我!!
每天一束花,半个小时一个电话,有事没事在我面前瞎晃荡。
貌似我传授给他的死命追我大法就是这个样子,我仔细想了又 想,跟律师琢磨案例似地抠字眼,最终把目光投放到最后一句上。
歧义!太有歧义了!按着这句话,难保我什么时候一抬头就看到 她一张脸!
加上宋子言那匪夷所思的行动力和意志,我深深恐慌。
上厕所的时候先踩三次电才敢进去,晚上睡觉还在门后顶了两
章椅子,椅子上还放了一盆水,就怕我哪个不注意,冷不防地久看见
他在我身边浮现。好好住在自己家里,我却比防贼都艰苦。
不得不说,我的确是自作自受。
可是树争皮人争气,没台阶我还是得端着。
就这么端了好几天,偏偏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就一直神经紧
绷着,感觉那弦都快崩断了,老妈的发小李阿姨一个电话打过来救
我于水火之中。
她女儿要嫁人了,要我去做伴娘,老妈是一送客。
也就是说,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不用再对着那张脸,我顿时心
花怒放,比新娘子都高兴。那一天就起了大早赶去李阿姨家里,陪新
娘去盘头化妆。这不去不知道,一去吓得何止是一跳。头上戴朵花五
十。脸上铺层水五十,一对假睫毛五十,连双新娘子的手套都要两百
。我的表情从惊讶,愕然,愤怒到最后完全颓废了下来,老妈在身后
低声斥责:”别人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摆了张哭丧脸?”
我恹恹把头靠在她肩上,喃喃:”老妈,恐怕你得养我一辈子
了。”
她后怕:“我年纪大了,你别吓我。”
我哀哀哭泣:“本来我就不好找,现在化个妆都这么烧钱,就更
没人这么花钱娶我了。”
老妈温柔抚摸我头顶,”放心,只要你能把自己推销出去,化妆
费我出。”
我抓住机会赶紧站直,“喏,你说的啊!”
老妈和蔼地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很煽情:”谁让我是你妈呢。”我
正要再度投入她怀里,就听到她嘀咕:”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今
天回去继续拨。”
新娘很快就化好了妆,站起来羞怯紧张地看着我们,那一袭白
纱衬着粉雕精磨的小脸,的确漂亮。我们的确是真心地交口称赞,他
才稍稍缓解了一些紧张,我们一起出了影楼回到她家里等。大约九
点多的时候在一阵鞭炮声中,新郎来了,在一阵起哄声中进了门。新
郎长得并不出色,可是那一身新郎礼服衬着满脸又是羞涩又是骄傲
甜蜜的笑,怎么看都动人。又是一阵推托,最后新娘还是被他抱了起
来,一直抱进了喜车。
小小绕了一周就到了饭店,千篇一律的结婚典礼,可是看到新
人泣不成声地向父母感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角有些湿润,再看
老妈,她转头看着典礼台,虽然假装淡定投入,但是掩不住细纹的眼
角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也是格外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