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娇蛮小姑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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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齐憋不住笑了,陶梅玉垂眸整理围巾。
袁霄承微怔,不可避免的多看一眼段思容。
两人意外的对视,段思容并不掩饰眸中厌恶,他神色恬淡,微微颔首致意。
“咳咳——”
段合安推推闺女肩膀:“容容,给客人倒茶,不许没礼貌。”
上午还打算撮合俩人,结果傻闺女当场犯浑,也不知道人家心里会怎么想,这脾气真是……
段思容瞥一眼新嫂子神情,而她也在做同样的事,被发现后,轻轻一笑,有讨好有歉意,很无辜。
“知道了。”
也没再看谁,径直去了厨房。
段思齐缓过神来,笑呵呵同袁霄承寒暄,争取掩盖刚才发生的事。
“承哥,快坐,我妹她就是心直口快。”
陶梅玉缓缓松口气,将围巾放到沙发一角,去给段思容帮忙。
送客回来的舒卉云看到陶梅玉背影重重皱眉,难道她刚才就没注意到家里有客人,就不能等人走了再说,那姓许的就爱掺和姑嫂间的矛盾,肯定要把今天的事往外说。
舒卉云想了又想,也跟去厨房。
陶梅玉正小声说:“容容,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我不会这样想,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尽管提,我——”
段思容捏着茶叶放入壶中,猛地抬头,似笑非笑道:“我刚才又不是说你,再说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你和我哥过日子,又不是和我。”
陶梅玉暗暗攥紧手,前世她嫁进段家,处处要讨好,错拿了牛奶被嘲讽,娘家嫂子贪财闹出的毛衣纰漏,害她在婆婆面前抬不起头,回门后,她巴巴买了点心讨好段思容,不领情不说还当着外人面发脾气,那许阿姨跟外头说闲话,段家的亲朋邻居更是看人下菜碟,对她阴阳怪气、使绊子,而在家里还要随时迎接段思容的羞辱,骂她家穷眼皮子浅、攀龙附凤。
婆婆乐得看热闹,偏心维护小姑子,唯一明事理的公公不喜她的懦弱讨好,结婚说是和段思齐过日子,单单应付婆婆小姑子便已让她筋疲力竭,现在段思容这么说,又有几分真心?
不过是下不来台给她甩脸子而已,幸好,她已经避开新婚最大的难堪。
“容容,我——”
段思容没期待陶梅玉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垂眸盯着壶中起伏的茶叶思绪纷杂,被娇宠二十余年的她忽然发现穿成了受气小媳妇重生逆袭的最大障碍——恶毒小姑子,结局惨不忍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嘛。
原文昨晚‘她’当场拆穿毛衣有异,陶梅玉回门和娘家嫂子一番战斗,拿了围巾给她赔礼,但她不领情,冷嘲热讽时被许阿姨听了个全乎,隔天,她这难惹小姑子的名声悄然传遍大院。
陶梅玉的日子仍然不好过,但至少改掉逆来顺受的脾性,避免错误,让段思齐认识到家人的无礼。
现在,段思容还是拆穿了毛衣,只不过没有女儿挑拨鼓动,舒卉云不会轻易朝儿媳妇发难,陶梅玉找娘家嫂子算小动作的账,对段思齐不藏着掖着必定赢得怜惜,对小姑子主动道歉弥补,赢得段合安的认可,顺便堵住舒卉云找茬的心,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段思容,大喇叭许阿姨估计还会背后说闲话,她发了一顿火,让娃娃亲准对象见到不礼貌不懂事的一面。
钓到了红围巾却没有应对之策,段思容想想以后,着实有那么一点点忧愁。
陶梅玉最终轻声说:“你不生气就好。”
舒卉云听得拧眉,归根结底不是陶梅玉惹出的麻烦吗?
陶梅玉扭头看到她,神色还有些不自然,轻轻喊一声妈。
舒卉云没理她,只说:“容容,把茶端出去吧。”
等客人走了,有算账的时候。
……
客厅
红茶奉上,香气袅袅。
段合安‘不着痕迹’的赞扬:“尝尝,容容经常给我爸泡茶,还挺好喝的。”
袁霄承双手接过茶杯:“谢谢段叔,麻烦思容了。”
但,疏朗眉宇里寻不见对段思容的分毫特殊。
舒卉云又想皱眉,略微思索后悄悄在闺女背上戳了一下。
段思容接到信号故作轻松的笑:“小袁哥不用客气。”
这些年她和袁霄承来往不多,小时候还常见面,但长大后袁霄承朝别人家孩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他们这些小的撵不上,最好的方式是把大佬供上神坛以示尊敬。
认真来说,袁霄承成长之路堪称妖孽,十四岁下乡插队当了两年多知青,恢复高考那年考上清大,却在毕业后拎起包袱参军,第三年考上军校研究生,如今军校博士在读,年轻肩上亮晶晶的两杠一星也沉甸甸。
就连在野战部队实打实滚了八年的段思齐见了他也得先敬礼。
这样的袁霄承为啥愿意考虑和她的婚事?是因为娃娃亲要信守诺言吗?
其实娃娃亲就是两家祖辈一句戏言,追溯源头有部分原因是两岁的段思容出于爱美之心亲了人一口,使得大人愉快地帮他们绑定娃娃亲。
但原文里大佬英年早逝,好像是被‘她’连累的……
段思容又被舒卉云戳了一下,恍然回神,专心听他们说话。
陶梅玉微微蹙眉,袁霄承的肩章怎么和前世不一样?他不是应该和段思齐一个级别?
大概是有心考察,段合安展现了不同寻常的关心。
“我记得你有两年过年没回来了,上次去医院探望你外公,他一直念叨你。”
袁霄承态度恭谨不失诚意:“我这次过来外公还让我谢谢段叔您特意去探望他。”
段合安朗笑:“都是老交情了,谢伯总是那么客气,这次回来休息多长时间?”
“一个月,如果没有意外会和寒假连在一起。”
段合安一喜,却没表现出来,体贴道:“很好,老爷子刚做过手术,应该多陪陪他。”
“是,我昨天一直陪他下棋,但是被嫌弃不如和您对弈来的痛快。”
不冷场不过分殷勤,是能陪长辈聊天唠嗑坐得住的沉稳,也是他被一众同龄人喊老古板的原因之一,看他脱帽后,头发乌黑茂盛,发际线没后移痕迹。
段思容可以很肯定的说,老这个字是虚假宣传。
然后,又来一个信号。
舒卉云搞不懂向来活泼的闺女今天怎么不愿意说话了,上午还答应的好好的,不应该不配合啊?
段思容眼珠一转:“小袁哥,吃糖么?我哥的喜糖还没给你呢。”
袁霄承上门带了礼金和礼物,给新婚的段思齐,给喜糖也是理所应当,他要是不愿意拿,娃娃亲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他看了过来。
段思容伸手抓一把递过去,白皙手心里是花花绿绿的糖,眉眼弯弯的纯然笑意,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谢谢。”
袁霄承拣了最上面那颗,拿在手心,并没有吃。
“婚礼当天没赶回来,昨天在陪外公,今天贸然登门,云姨不要见怪。”
舒卉云忙表示:“你该忙忙,咱们两家交情,不在意这些。”
段思齐收下礼金红包道了谢,又看看他妹,很不确定袁霄承今天来段家的目的是为送礼金,还是来见佳人。
不过很快这疑问就有了答案。
又聊了双方老人状况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家事,袁霄承起身告辞。
舒卉云直接忽略陶梅玉,柔声吩咐:“容容,跟你哥送送小袁。”
甭管成不成,他们家可不能先流露出女儿非常相中袁霄承的意思,得等男方先提出来,让兄妹俩一起下去,别人也不会误会多想。
袁霄承同众人道别,最后目光不着痕迹掠过段家新媳妇,眸底藏着一抹深深浅浅的诧异。
段家夫妻只略略起身,他们是长辈,这样送客的礼数并不会被挑剔。
出了段家大门段思齐特意走在后面,段思容不得不和袁霄承肩并肩下楼,压力扑面而来。
不苟言笑的老古板,个子又高,走在身边有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加上背后有个监工要回去报备,段思容得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小袁哥什么时候升级的啊,我都没听我爸说过。”
袁霄承蹙眉,侧首看她目光集中在肩章上,淡淡道:“四个月前。”
段思容双手合十:“哇,真厉害,恭喜小袁哥!你比我哥厉害多了!”
“咳,段思容,我就在你们后面站着呢!”
等的就是这一句插科打诨,段思容立刻回头:“那你也升一级看看咯?”
段思齐不服,到底是谁的妹妹,他脱口而出:“人家说女生外向,果然没错!”
段思容笑容一滞:“说谁呢你?有本事你跟你媳妇说这话去呗,问她是不是女生外向?”
但说完还是气不过,挥拳朝后打去,可段思齐早有防备,向后一退。
他纳闷不解:“你咋还生气了呢?哥就是开个玩笑!”
袁霄承静静听他们兄妹拌嘴,注视着段思容眉宇间显而易见的恼意,蹙眉不语。
“玩笑也——”不行!
段思容还没说完,下楼的右脚踩在了台阶棱角,猛地向前一滑,电光火石之间,身旁人反应灵敏,抓住她向前扑的胳膊,她整个人挂在袁霄承手臂上,几乎是被他提起来,然后放到楼梯拐弯空台处站稳。
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第6章
段思容两岁那年他们家搬到现在的大院生活,父母工作忙,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保姆照顾她,某天家里只有她和段思齐,他把她抱到楼下自由活动,他和小伙伴玩弹珠。
很不巧,和段思容一起玩的小伙伴又拉又尿,她虽然是个小豆丁,但也知道香臭,悄悄避开之后,迈着小短腿跑远看世界。
大院里许多孩子都是放养,一起玩着长大,平时满院子撒野都不用担心走丢,但段思容路过两栋楼,拐了个弯儿,成功迷路了。
这真不能怪她笨,迈着两条小短腿看什么都像巨人国,根本找不见自家在哪儿,于是继续溜达,玩就玩个痛快嘛。
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拦住她:“这是谁家的啊?娃娃你去哪儿呢?”
段思容认真回答:“玩儿。”
“真是个小大人,小心点别绊倒了。”
“不会,奶奶再见。”
“哎呀,你什么都能听懂啊,真棒!”
段思容差点骄傲挺胸,当了两年奶娃娃,从会笑会翻身会爬再到走路说话,每次变化都有父母的夸奖,搞得她快有幼稚倾向,沉浸在完成新手村任务的荣耀中不可自拔。
要淡定。
段思容溜达到一处小池塘附近,乖巧的离水很远,看着随意游水的小鱼羡慕不已,她啥时候才能长大呢?
小池塘周围长着一片竹林,北方竹子长不太高,细细的只适合观赏,竹叶裹在春天的风里发出窸窣声响,段思容好奇竹子根部会不会有小竹笋冒芽,吭哧吭哧往竹林里钻。
去年枯黄的竹叶落了一地,时不时的还有块碎砖头,段思容得小心避开,弯腰、啊不对,奶奶说小孩子没腰,她低头认真寻找小竹笋,可一连找了两株都没见到。
段思容小声咕哝:“怎么没有呢?”
她站直身体,免得维持不住平衡栽倒在地,因为目前还没有完全掌控小身板,但又不满意成果,往前走了一步,猛地看到小竹林尽头有道黑影,大胆的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男孩。
男孩在仰头看天空。
北方春天的天空空旷高远,一片瓦蓝,站在竹子下面,会被竹叶遮挡视线,有漏下来的细碎阳光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