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祟成婚后,我离不掉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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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漂浮在深海之上,从扑腾到放松全身; 整个人失去浮力; 一点点往深邃的海水里沉下去。
越沉越深; 广阔无垠的深海中似乎都快见不到他自己的身影。
就这样一点点往一片死寂的深海里坠落下去。
直到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喊:“快呼吸; 周雾。”
周雾才猛然从黑寂幽深的深海中睁开眼,那声音将他从黑漆漆的空间拉扯出来,瞬间浮上海面,大口喘息起来。
他刚刚竟然差点忘了呼吸。
沉浸进去的那种感觉,让周雾一阵心悸。
在那沉浸中,他想到孤独的自己和生生将自己的生活与对方焊接起来的百里弃。
自己被对方强行拉了出来。
从紧闭的自我封闭的生活里拉扯出来,然后变成两个人。
他的画布上原本只有一个火柴小人孤零零地,现在有两个,手拉手的两个小火柴人。
他以后可以向另外一个人倾述,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你了,很冷,很热,很饿……
这次的哭泣,不仅仅是因为痛,而是掺杂了无数的情绪在里面。
“呼————”
周雾长长地呼吸了出来。
仅这么一会,在纯棉的布料上就已经浸透了汗水。
就像是被捞上来的鱼,有了呼吸,但是为了呼吸,也要努力地汲取空气。
周雾用剩下仅剩的力气扬起手臂,狠狠地打在冰凉的侧脸上。
但是那仅剩的力气就像是猫咪伸出舌头,给另外一只猫咪整理毛发,只让那青丝晃动了一下,并且被那掌捉住了手。
周雾被自己软绵的手劲儿给气到,打都没打到,就被人一把抓住。
这让他作为男性的尊严感到被“践踏”。
而他想到这里,就一下子伤心起来,忍不住生了一股子闷气。
这鬼很坏……!
伴随着眼前的飘荡的发丝周雾一口就叼住了眼前的看到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叼到了什么,感觉还咬到了头发,反正很生气,就一股劲儿咬。
但他现在连叼住东西的能力不存在,很快就松了口,被惹自己生气的人送到风浪最狂舞的尖尖。
失神中,他仿佛看到窗外放着烟花,看到那家网吧店外头的屏幕上放着什么竞技游戏的广告,对战的两人几乎刀刀到肉。
嘭的一声,海浪上炸开了烟花。
将黑夜映衬成了白天,海面倒影着亮光,光线下的海浪一层一层往沙滩上涌去,海滩陷入浪花的狂潮中。
一直到那无数的烟花慢慢停歇下来,一层层的海浪才如同退潮,慢慢消失。
最后只剩下浅浅的水中波纹在水面上荡漾。
“我想去网吧……”周雾挨过失神的那刻,明明可以讲点其他的,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后还哭。
这让发丝停下晃漾的百里弃有一瞬间的不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去网吧。”不是命令,就像是陈述句。
让周雾一口气憋住,这会气得想要抬起腿去踢他。
可惜孤掌难鸣,周雾单方面打得不疼,又没得到回应,像是打在棉花里。
浴室的热水从上至下淋下来,两千多的老公房是不可能有浴缸,他虚虚地挨着墙壁,接受着百里弃的照料。
玻璃门突然打开,鬼出去了,周雾刚回过头来想看看他要干啥,他从外头搬进来一把木椅子来。
小腿发虚,周雾慢慢地挨上,靠着,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妥,换了个依靠的动作,几乎是双臂交汇,下巴靠在上面,有点像是半趴着。
周雾吸了吸鼻子,说:“我明天早上想喝南瓜粥……”
“还要吃手抓饼,还想吃烤肠……”说着说着,他又往下掉泪珠子。
是疼的。
他有点觉得自己瘫痪了,就像是做手术前,被医生打了麻药,然后自己还有意识,看着医生在自己身上下刀子。
刀子割开皮肉,一点点在身体的器官里搅合,然后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肉再被缝合……
可是麻药又让他说不出话,没法动作,甚至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
“好。”百里弃说。
等到热水将周雾团团围住,身上绵密的泡沫被冲洗干净,周雾才感觉麻药似乎退了一些,有了一点点感觉。
撑着凳子站了起来,然后惊呼一声,被脚下的泡沫滑了一下,差点一脑袋撞到玻璃门上。
不过这不可能发生。
他很快就腾空起来,被放了一层垫子的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在十一与十二之间,很晚了。
周雾擦掉眼角遗留的泪水,突然觉得肚子空空。
褪去麻木的感觉后,他感到了疼痛,从腰部开始,往下,钝疼伴随着酸疼。
小腿链接大腿的那根筋儿好像拉伤般的疼痛,大概是因为拉伸的弧度过于大,导致有点
抽了。
他虚软的手腕一点点拍打那根筋,很快就被百里弃发现,接过他的小腿腕骨,替他往另外一个方向掰。
百里弃:“好一点了吗?”
“好、好一点了。”周雾说。
百里弃的手法特别好,周雾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曾经当过正骨大夫,三两下就将他的抽筋症状缓解。
他也想到那时候在山区,自己小腿也抽筋,然后对方也是这样给他缓解。
一时间感到耳朵热热的。
周雾湿哒哒的头发被软和的毛巾以及温热的热风下,慢慢变干。
头发干了,百里弃将周雾抱到自己怀里,周雾虽然饿,但是昏昏沉沉的,又觉得还是明天起来吃比较好。
周雾呼吸均匀地落在百里弃的侧脸,听着电视里的声音,他慢慢地睡着了。
百里弃感到内心十分的安定。
从苏醒的那一刻,他无时无刻都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变得狂躁。
只有当周雾在他身边,均匀地在他耳边吐息,才会让他感到平缓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地感到平稳下来,意识也逐渐由他掌控。
此刻,软乎温热的躯体在他怀里,他仿佛抓住了所有。
周雾睡得很沉,他将对方在怀里折成方便查看的形态,检查对方的身体,最后皱了眉头。
伸手去找了药,沾了一些,往伤口处送去。
周雾在睡梦中皱了眉头,喃喃了一句什么,脚趾蜷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麻药”彻底褪去周雾能清晰感到自己的身体无比疼痛。
钝疼,一阵阵的,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他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百里弃揉了揉他的发丝,说:“南瓜粥。”
周雾气得提高声调:“我不喝了……”
看到百里弃的脸,他又不由自主地低下声调:“我不想起床……”
明明是自己主动去试,试过的结果他觉得不理想,想要退开,结果就被对方抓住了。
这是耍赖,这是没有契约精神……!
以后不会一直要这样吧?
周雾开始感到了绝望。
周雾躺在床上,百里弃去买食材做午饭,拿了周雾的卡就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周雾,周雾在床上根本不敢乱动,像是个高位截瘫的患者,稍稍转身就感到直钻骨髓的钝疼。
他就不应该答应试试看的。
他不知道鬼上哪儿学来的技巧,确实很到位了,在开始之前,周雾的确感到很舒适,可当到了那个时候,周雾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开了刀。
他心有余悸,爬起来一点点往外走,心里盘算着什么。
等到百里弃回到家,周雾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前,看到他回来,低着头对他说:“百里弃,我要好好和你聊聊。”
百里弃看了他一眼,但是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材料。
周雾看着百里弃坐到身边。
“百里弃,其实……昨晚是不是不太和谐?”周雾的指尖在沙发上打圈圈。
“我……”
他话还没继续往下说,因为有了不速之客。
敲门声响起,被打断的周雾气鼓鼓,他正要说话呢!
不能让一只鬼去开门,周雾只好让百里弃先去厨房,自己开门去。
周雾慢慢起身,应声:“我来了。”
慢吞吞走到玄关,打开门,以为是邻居阿姨,门外却站了一只鬼。
宋殊。
周雾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但是又不能说什么。
他不情愿道:“你来找百里的吗?”
宋殊点头:“给他送东西。”
宋殊穿着很平常,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挂轴,周雾从认识他开始,就觉得他像是人类一样,并不像是一只鬼,那应该比百里弃更早的成鬼?
那他为什么和百里弃认识?
周雾想了想,往里头看了一眼,百里弃在厨房,拉上了推拉门,防止烟雾散出来、
“他就在厨房,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事情。”
宋殊挑眉:“嗯,什么事?”
周雾想了想:“你们鬼,结冥婚……是为了什么?”
宋殊听到周雾的这个问题,眼神变了一瞬:“个体差异。”
周雾被他这回答弄得更好奇了:“怎样的差异?”
宋殊说:“你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
周雾答:“当然是真的。”
宋殊认真起来,看了一眼屋内:“每个停留在人间的魂魄,各自的怨念都不同,并非所有鬼都有‘结婚’这样的执念。”
周雾若有所思:“你说执念?”
宋殊:“嗯。”
周雾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有什么执念。”
宋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说话,他没告诉周雾,关于执念达成之后,会发生什么。
周雾被他的模样弄得有点冷飕飕,便不再问,他往里头喊:“百里,有人找你。”
百里弃闻声,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出乎周雾意外的是,百里弃对宋殊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很友善,至少表情上看起来不太好。
两人谈话,周雾不欲偷听,便进到屋子里。
大概聊了十分钟,等百里弃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长长的卷轴,周雾眼睛黏在上面,想看穿卷轴,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宋殊站在门口,鞠了个特别正式的礼:“将军,有需要再联系我。”
周雾听到将军这个词,浑身顿了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博物馆里的那幅画。
而百里弃拿进来的那长长的卷轴就像是画卷起来的模样。
等宋殊关上门,百里弃继续去厨房里忙,坐在大厅里的周雾抑制不住地去想那幅画。
他快速站起身,忘了自己身负‘重伤’,“嘶”了一声,慢慢用别扭的姿势走了过去。
当他摊开那张画,看到了那张出征图,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啊,百里弃居然心心念念这画,肯定是在想那画中人。
居然还亲自让宋殊把画偷回来,想要睹物思人吗?
周雾没谈过恋爱,所以当那股子酸劲儿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
四肢都涌上来一种酸麻的感觉,这种感觉一下子占据了大脑高地。
他被某种酸酸的液体控制了思想。
所以当百里弃走出来,就看到刚刚窝在沙发上的周雾,站在宋殊给他的画前,红着眼浑身发抖地对他说:“百里弃,我……我要和你离婚!”
百里弃面不改色,声音却很沉,他问:“你说什么?”
周雾被这声音吓到,但是却也很生气,弱弱地重复这句话:“我……我要离婚!”
可周雾转头一想,离婚?离什么婚,自己又没结婚证。
“不对,是……分手!”
当他说完这话,心里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