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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彪悍嫡妻-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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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从未听到过梁永能用这么恳求的语气说过话,那惊喜似被无边的哀痛淹没,无依地踉跄着,如孤狼一般,在月夜下独自蹒跚。

“树上……我动不了了~”墨菲被这样的他惹得眼底泛热,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瞧着也似乎不那么坚不可催了。难道是视角的不同?

梁永能寻着那弱弱地声音来到树下,昂头看着,最终慢慢咧开嘴,“你还活着?真好。”他把弯刀收好,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着。”

墨菲有些吃力地把狼刃收起,晃了晃身子,还没站起就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一阵天翻地覆后,梁永能抱着还成团的她呵呵低笑起来,顺势靠上背后的树。轻轻拍了下屁股朝上的她,“还以为你真的……真的……”然后把头朝下贴着自己下身的墨菲翻过来,就那样坐在树下抱在怀中,紧紧的,“伤着没?”

墨菲吸了口气,贪婪地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右脚怕是废了,疼得没知觉了,腿根上挨了一刀,伤不重,血却流得差不多了。你呢?”

“腰上挨了一刀,没大事。等我歇歇的,就抱你走。”他拉开衣襟,把墨菲圈住,“冻坏了吧?”

墨菲干脆地点头,把脸贴上那胸膛取暖,虽隔着中衣却觉得烫得脸皮都疼了。“嗯,快成人干了。”

梁永能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许久叹了口气,“我想法子送你回去吧。”

“不怕?”墨菲一想便明白了,反问道。

“现在还动不得我。”梁永能紧了紧怀中人,“不然,今晚死的就是我了。那些杀手都死了,我的近卫们也一个没剩,倒是个好机会。”

“我还不能走。”墨菲想起了梁继白鹤跟墨青。虽然如果不是梁永能,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惨,但看到他拼命救自己后,也怪不起来了。

“那样的男人……”梁永能说了半句就咽了回去,压下心头妒火后才又问:“他真那么重要吗?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想法子送他吧。”

墨菲有些缓过来了,不答反伸手向他腰上摸去:“伤可裹了?”

“没来得及。”梁永能嗤地倒吸口气,“你倒舍得下手?”

墨菲抬头,“我疼,你就得疼,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坐直了身子,摸出狼刃,把梁永能的腰带解下,破成两半,又在他怀里摸出金创药来,给他裹上伤口。

“你的伤上药了吗?”梁永能摸向她的大腿。

“小伤,还是先离开这里。”墨菲拉住他的手。那伤,伤得不是地方啊~!

“我看看你的脚……怎么肿成这样了?不行,得给你找个大夫才行。”梁永能一急,腰一挺就却又倒下,哐地一声,后背砸在树上。

“怎么了你?”墨菲也随他倒下,闷哼了一声,右脚脖又疼了起来。

“没事,大概是坐的时候长了些。”梁永能不舍地把墨菲抱到一旁,然后慢慢起身,又把细了一半的腰带系上,才弯腰抱起墨菲,依旧敞着衣襟兜住她,边走边吹着口哨。

“万一你的黑风没寻来,倒来了杀手,我们可就惨了。”

“能死在一起也不错。”梁永能垂眼,认真地看着墨菲。

墨菲也看着他,忽地一笑,“我可不干,太赔了。跟你死在一起,算怎么回事?难道要让我的儿女们因我这个妇德有损的母亲害得一辈子抬不起头?”

“你在乎这些虚名吗?”梁永能只觉得这样弱弱的墨菲生生地把他的心给磋磨成面团,只想永远抱着她,为她取暖,呵护一生。

“我是不在乎,却不能不为孩子们打算。难道你还真能抛下家中美妻娇妾,成群的儿女跟我死在一处?玩笑是可以开,但千万不要当真。”

“要是我把他们接过来呢?你就会安心跟我过了吧~”梁永能咧嘴一笑,“我还是头一次觉得女人这么麻烦,不过是你的话,也算值了。”

“别,千万别,我就讨厌麻烦。”墨菲轻拍他的胸口,“其实你这人还不错,不过我一向有洁癖的,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共同使用一个男人。既然为难就别硬来了,而且我可不觉得你能护得住我。没准儿哪天小命就因你丢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难道他就没纳过小妾吗?”梁永能不服气地哼了哼。

“是曾有过,不过都休了好几年了。”墨菲横着他:“你可别学他,学了也白学,因为你不是他。我必须得把他带回去,因为他跟你不一样,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梁永能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若是以前,简单一句杀了就是。眼下却只能沉默地抱着她,走了一会儿又吹了几声口哨。

其实梁永能原本打算送她回北宋,倒不是放弃。不论是宰相哥哥,还是太后姐姐,自己还不足以抗衡,送她回去也只是暂时的,总比跟着自己却随时有生命危险要好。

他隔一会儿就吹几声口哨,终于听到有马嘶声传来,不由精神一震,站在原地连连吹着。

墨菲本已昏昏睡去,被那口哨吵醒,却提不起力气。这一醒,又觉得冷得刺骨,连张嘴喘气都困难了。加之右小腿之下涨痛难忍,便觉得那口哨声似要把脑壳都震裂了,“别吹了~”她忍无可忍地叫出声,却若嘤咛。

梁永能听到后觉得不妥,借着月光及雪光反映,仔细看了半晌才发现墨菲的情况不太妙,脸颊异常红润,身子却渐渐颤抖起来,心下一慌:“阿问,阿问你怎么了?”

垂头用唇碰碰她的额头,果然烫人得很,心下又一急,叫了几声不见她回应。

寻着马蹄声迎去,连吹口哨,终于看到黑风颠颠地跑来。

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大氅居然还在黑风的背上,欣喜地给墨菲裹上。只是上得马来,却不知往哪里走。若是还往边城而去,怕是她还活着的消息就会泄露出去,太后姐姐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可眼下的她,又急需诊治,回到兴庆府才有最好的大夫……

不管了,先回去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汉人都这么说……他这样想着,抬眼看看天上的月,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打马飞奔了起来。

天色微明中,兴庆府的城墙已经遥遥可望了,梁永能正琢磨着怎么能不引起注意进城,便见一行商队在白白皑雪中默默前行。

梁永能觉得有些奇怪,走得这么早的商队倒是少见。

他让到路边,静静地看着商队走过来,心里却琢磨着商队里会不会有医者,毕竟进城容易,但若做到悄无声息怕是很难……

“咦,这不是大将军吗?”一人带马又折了回来,惊喜的声音令梁永能回过神来。

“……老海子?”梁永能防备的眼神在看到那大毛帽子摘下后露出的脸后,稍稍松了口气,原本攥上刀把的手也悄悄松开。“这是你的商队?”

老海子看到他身前被大氅裹得严严的一团心头突跳,脸上却还挂着笑,“是呀是呀,大将军这是要回城吗?”他为的就是这个小姑奶奶,四更天就把大家叫起,打算顺梁永能的方向追下去的。

阿青昨夜二更时分找上自己,急冲冲地说了几句话就走,害得自己连夜派人打探消息,这才知道质子府居然被人偷袭了,护卫死了几个,但北宋驸马却失踪了。不过奇怪的是,死了人,官府却只是把质子府封了,竟再无别的动静。

老海子回想了一下阿青的话,觉得梁二爷的失踪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墨菲才是。至于梁二爷,就由阿青跟白鹤负责吧,他也只能管一头儿。

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梁永能,且看那狼狈的样子,八成也有了问题……

“老海子,你的人都可靠不?”梁永能虽觉老海子出现得有些奇怪,但也顾不得太多了。

“都是老伙计,您有事就吩咐。”老海子提神往前凑了凑,也压低声音问道:“您想捎什么货?”

梁永能想笑却笑不出来,把大氅分开一些,露出墨菲烧得通红的小脸,“可有懂医的?”眼却斜着他,带着审视。

“……这不是问少吗?”老海子大惊之下却也明白梁永能那眼神是对自己起了疑心,神色倒不作假,“这是怎么了?昨儿下午还一起喝了顿酒呢~”

“你们关系还挺不错的?”

“嗨,不是两年前合作过一回嘛,这次又碰上了,也是难得,就喝了点儿酒嘛。”老海子关切之意并不掩去,“问少这是病了吗?昨儿见着还挺好呀~您还真别说,还真有个想跟我回去的老大夫,说是要落叶归根。您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梁永能眯眼看着他打马往商队后面那个青布小马车寻去,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心里却琢磨着,他倒是神色自然,难道真的只是一般交情?

老海子撩了车帘,低声说了几句,一回头便见梁永能已经跟了过来,连忙说:“您还是把问少送到车上吧,老爷子刚想再眯个回笼觉,这不,还没睡着呢。”

梁永能歪头往里瞧了瞧,光线虽暗,却也有些面熟。“他……是不是来过我府上?”

“正是正是,赶巧了,上次问少的脚也是老爷子给瞧的。”

梁永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是巧,……我也上车,马就交给你了,别让人发现是我的坐骑。”

老海子听了前面半句,心里就一紧,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大将军难道不回城吗?”

梁永能下了马,又抱下墨菲,“只管按我说的做。对了,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嗯,还有几处没走到,把货备齐了就往回走。您的意思……”

“直接去兰州,以最快的速度。”梁永能说罢就抱着墨菲上了车。

老海子牵着那匹黑马,示意车夫继续前进,然后往前面追去。……什么意思,莫非是要送墨爷回去?兴庆府离兰州快的话,五天就能赶到……

梁永能已经顾不上老海子可不可疑了,抱着墨菲紧张地看着老大夫,“怎么样,她没事吧?”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指,把两边的窗帘都卷起,“不太好,血气亏得厉害,我得看看伤口。先把这药给他吃下,好在我随身带些了常备的。”

梁永能接过那指头大小的药丸,看着墨菲紧闭的眼,犯了难。这么大个,不嚼怎么咽?可是看着老大夫已经托起她的右脚,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想了想,把药丸往自己嘴里一塞就嚼了起来,味道虽苦涩但也渐渐感到有丝甘甜的回味。顾不得车上还有人,轻轻附上墨菲的唇,翘开那紧闭的牙关,把药汁一点点地哺过去,怕她不肯吞咽,还反复地勾撩着她的舌……

老大夫放下墨菲肿得比猪蹄还粗的脚脖子,撩起棉帘对车夫低声说了句话。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动了起来,那车夫递进两个雪团。

老大夫又递给梁永能一个药丸,“将军也要吃的,再喂一个吧,两不耽误。”

梁永能脸上一热,方才确实一时情迷,不知不觉地咽了一部分药汁。还以为他人老眼花不曾注意到……

老大夫一直垂头用雪团轻蹭着墨菲的脚脖,直到雪团化去一半,才又翻出两粒药丸递给梁永能,“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将军代劳,只嚼开就好,这是外敷的,咽不得。这壶里是凉开水,可漱口。”

梁永能啥也说不出来,默默接过去就嚼,只是这回却是苦涩难堪,渐渐连舌头都麻木了。把药汁吐在老大夫递过来的帕子上,他赶紧漱口。一连几口,嘴里药味儿虽淡了,那麻性却还在,竟说不得话了。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用那帕子缠上墨菲的脚脖,又慢条斯理地说:“药性过了就能说话了,不会一直那样。把她放下吧,我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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